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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慶豐樓並沒叫孟師傅接任,還隻叫他做些包子餃子。”

“那這孟師傅也沒有提過想自己開間鋪子?”

王媽媽笑道:“便是他想,他也沒那個本錢!”

“那媽媽跟陸祈透了我的意思了麼?”

王媽媽點頭說道:“奴婢提了,隻說苦於無人幫手,信不過旁人。我看這位祈少爺是個明白的,若真能說動他師父,倒是一樁好事,屆時太太想來也沒話說了。”

陸靜淑倒不覺得方氏很難說服,現在要等的是陸祈那邊的消息,若是他不成,也希望他能給介紹個靠得住的人過來,於是就把心安下,慢慢等消息。

兩日後就是中秋,陸家人齊聚一堂,於中秋夜好好吃了一頓家宴。這一次家宴,因著各人心情不同,表現也都不一樣,陸老太太和陸文義母子盤算著美事,麵上都是喜笑顏開。

方氏是逢到佳節格外思%e4%ba%b2,想著家裡父母不知如何過節,有些黯然神傷。

劉姨娘母女因翻身出了口惡氣,看著張氏一家笑的格外歡快。

反觀張氏,這幾天確實消沉了許多,整個人少言寡語,也不怎麼笑,倒很像她剛嫁到陸家時的模樣。

上首的陸靜嫻挨著陸老太太坐著,眼睛卻一直狠狠盯著陸靜秀,恨不得衝上去打一巴掌,把她臉上那得意的笑容都給打掉。

好一幅合家歡樂的奇景。陸靜淑默默感歎了一番,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往窗外去尋那輪圓月,心中還在想:這書中的月亮竟也跟她曾見過的現實世界的月亮一樣呢。

中秋一過,張氏就老老實實把家務交到了方氏手裡,自己專心給女兒選婿。陸靜淑和陸靜秀姐妹倆便也整日跟著方氏一起處理家務,比原先忙了許多。

方氏先把宴客名單整理好了,等陸老太太和陸文義都看過確認之後,就把帖子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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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這些日子實在安生的有些反常,”王媽媽來見陸靜淑時,忍不住跟她嘀咕,“她留在廚房的%e4%ba%b2信,大半都被挑了錯出來,頂上來的又無不與劉姨娘那邊%e4%ba%b2熱,怎麼也不見二太太出手,實在是有些奇怪。”

陸靜淑笑了笑,回道:“不奇怪,她啊,一定是在等著我們有動作,她好坐山觀虎鬥,收漁翁之利。”

王媽媽聽了也笑:“那她可就要失望了。”

“二嬸可不是輕易就認輸的人,我們一直不動,恐怕她就要逼著我們動。我最怕她們挑著宴客的時候鬥法,到時候讓母%e4%ba%b2受牽累。”陸靜淑說完自己盤算了半日,抬頭看見王媽媽還在,忙笑道,“媽媽且去忙吧,我心裡有數。”

王媽媽應了一聲,臨走時又問:“那祈少爺那邊……”

“等我與娘談過了再說。”

陸靜淑自己把思路理清了,才去見方氏,她先把陸祈和他師父孟井魚的事說給了方氏聽,“……這位孟師傅早有心離開慶豐樓,奈何沒有合適的機緣,他……”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方氏忽然開口打斷了女兒,“這鋪子早晚都要交到你手上,既然如此,不如讓你早點管著好了。”

陸靜淑看著方氏滿臉的慈愛笑容說不出話,隻呆呆望著她。

方氏笑著伸手去摸了摸女兒的臉,接著說道:“我兒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娘真高興。”她晶亮的眼睛裡都是柔光,一直注視著陸靜淑,“彆怕,有娘在,便是來日做的不好了,也沒什麼,到時另租出去也有租金收。”

……,還沒開始做就說不吉利的話,真的好麼?陸靜淑本該如此吐槽,可是她看著方氏那慈愛的目光,隻覺眼眶溼潤,心中慚愧。

她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的話要來哄勸方氏,她也有把握能把方氏說服,可是她卻萬萬沒想到,方氏竟會以這樣簡單的理由就答應了她。她的慚愧,隻因她並不是真正的陸靜淑,她當不起方氏這樣至真至純的母愛。

☆、第20章 秋日宴客

自從方氏點了頭,陸靜淑就把精力都放到東市的鋪子上了,她自己不便出麵,隻讓李媽媽跟李清夫婦倆去見孟井魚和陸祈,把一應條件談清楚。鋪子那邊,她讓人把餘掌櫃叫了來,向他透露了關停綢緞鋪子的意思,讓他自己考慮一下去向,還叫他問問其餘夥計們的意願,是去是留,給她個準話。

等到孟井魚那邊談定了的時候,鋪子這邊也處理的差不多了,餘掌櫃年紀大了,感懷方氏是個好東家,說要是還用得著他,就願意留下來。其餘夥計,兩個要走,兩個想留。

陸靜淑讓餘掌櫃出麵,給走了的夥計多發了一月月錢,留下的各發了一匹藍布。然後又和方氏找了一天去鋪子,挑了些好綢緞帶回去,餘下的都叫餘掌櫃降價賣出去了。

拿回來的綢緞,除了自己留著用的,還給陸老太太、二房那邊和劉姨娘院裡都送了一些,連桃兒杏兒都各得了一匹白杭絹。

陸老太太聽說方氏要關了綢緞鋪子另開食肆,皺了皺眉:“做吃食可不簡單,尋著妥當人了麼?”

方氏就把陸祈那事兒說了,陸老太太聽說是本家,孟井魚也是有名的酒樓裡出來的,也就沒有多話,最後隻囑咐了一句:“雖是本家,也不能儘信,你心思簡單,還是多叫人去瞧著些。”

方氏謝過了陸老太太,又提起宴客的一些瑣事,問陸老太太的意思。

“你做主就是了。”陸老太太對此不太在意,隻跟方氏打聽柳家的事,“……聽說他們家兩個女兒都已出嫁,長子也娶了妻,如今單剩這個小兒子,你瞧著,他們是想找個什麼樣的兒媳婦?”

方氏沉默了一下,記著女兒的話,隻說:“柳家外放這許多年,媳婦與他們也沒來往,實不知如今他們是甚樣打算。”

陸老太太也知道這事,於是並沒怪她,隻說:“等柳太太來了,你想法探探口風。”

方氏張了張嘴,想拒絕又不敢開口,不過到底沒應聲。

陸老太太等不到她回話,眼睛一斜說她:“怎麼?就幾句話的事兒,還叫我教你?”

“不,不用,媳婦知道了。”深怕婆婆說出什麼難出口的話,方氏隻得應承下來。

回去跟陸靜淑唉聲歎氣,“十餘年不見,第一回就叫我開口問這個,你已定%e4%ba%b2了不要緊,家裡可還兩個沒定論的姑娘呢……”方氏隻覺說不出口。

陸靜淑笑著安慰她:“娘也彆太當回事,不過是隨口問問麼,就當是關心故人之子又怎麼了?像您說的,反正我已訂了%e4%ba%b2,隻要柳太太不疑到我們頭上,我們何必心虛?”

如今方家失勢,沒有娘家支持,方氏在陸家隻能任人擺布,陸靜淑不得不考慮尋求外援,眼下這個柳太太就是很好的人選,於是又多說了幾句:“您隻當不知道祖母和二嬸的心思便是。柳太太與您是故交,您隻拿待故交的態度來招待,旁人再挑不出什麼的。”

“我是擔心,若太熱切,會叫人以為咱們有意巴結……”方氏歎了口氣,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方家沒落,柳家卻蒸蒸日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靜淑勸道:“隻要咱們拿捏好分寸,柳太太又肯表示%e4%ba%b2近,旁人還會說什麼?”其實要依陸靜淑的想法,彆人愛想什麼想什麼,關她什麼事?自己的日子能過好就成。

經過陸靜淑這一番勸解,方氏總算是能以比較正常的心情來招待客人了,到宴客當日,見到柳太太的時候,表現的也比較自然得體。

“文姐姐真是風采不減當年,”方氏帶著陸靜淑到二門迎接柳太太,“這十多年過去了,姐姐竟還跟離京時一般模樣,真是叫人羨慕。”

柳太太拉著方氏的手笑道:“怎麼你也笑話我?”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量方氏的穿著,見她穿了大紅織金妝花通袖襖,藍緞馬麵裙,頭戴金鑲玉嵌寶牡丹鸞鳥紋分心,兩邊各插了一對金累絲嵌寶掩鬢,耳上還墜了金鑲寶葫蘆耳環,整個人稱得上是光彩照人,不由笑意微斂,說道,“我看方妹妹才是風采如舊呢。”

方氏沒察覺,客套了兩句,又讓陸靜淑給柳太太見禮,然後陪著柳太太先往陸老太太那裡去。

陸老太太那裡已經到了幾個相熟的女眷,正圍著陸老太太說笑,二太太在旁侍奉著,眼睛卻不時往門外瞟,等瞧見門外有丫鬟進來回稟,她忙先迎了出去:“柳太太來了,咱們老太太可就盼著您呢,問了好幾遭了。”

隻隔著一道門,裡麵的人早聽見了她的話,有潑辣的如太常寺少卿的太太就開口:“聽見沒有,二太太可說了,老太太隻盼著柳太太來,咱們呀,還是趁早彆添亂,早早兒走吧!”

方氏聽了這話,臉當時就有些掛不住,忙請柳太太進去,又替張氏解釋:“她是高興糊塗了,大夥彆見怪。”

陸靜淑當時真想挖個洞遁走,心說這妯娌倆算是對付了。

“我剛還說呢,咱們這些人裡,就是許太太最厲害。”陸老太太把堵在%e8%83%b8口的氣強咽下去,開始打圓場,“這可不就說著了?我們二太太一向嘴拙,今日客多了,她一時言語不周,頭一個就被許太太給聽出來了!一會兒定叫她給大夥賠罪,你們多罰她幾杯才好。”

許太太笑了笑,還待開口,坐在她旁邊的另一位太太就接話:“老太太說的是,論嘴皮子功夫,咱們這些人加在一塊,也都不是許太太的對手。上回在宮家……”

陸靜淑瞧了一眼,見說話的是長安府府丞的太太,陸文孝在長安府做通判,二房跟府衙的屬官自然來往頻密,那位太太跟張氏有些私交,因此這時才出麵岔開話題,給張氏解圍。

柳太太就跟沒見到這一幕似的,上前給陸老太太見禮,又入座喝茶,並不插言。

陸老太太等那邊話題告一段落,為免尷尬,就讓方氏和張氏陪著這些太太們去花廳裡坐,又讓陸靜嫻和陸靜淑姐妹幾個招待隨同來做客的小姐們去玩。

“文姐姐彆見怪,”去花廳的路上,方氏低聲跟柳太太說話,“那位許太太與我們二太太有些……,倒不是衝著您。”

當初鴻臚寺趙家的事,就是許太太給居中牽的線,本來她想著以陸文孝的官職,找趙家已算高攀,卻沒想到最後趙家肯了,陸家竟然不肯!後來又看張氏對著柳太太那熱切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心中不忿,自然也不會給張氏留顏麵。

柳太太微笑道:“我明白。怎麼薑太太還沒到?”

方氏抬頭看了看天,回道:“他們住得遠,想也快到了。”說著話把大夥引到了花廳坐下,她這邊剛讓人上了茶,就有人回報說薑太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