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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與子歸 卿妃 4430 字 2個月前

,最終化為驚天動地的慟叫。

“真他娘的見鬼,老幺來了!”

十月初八這天,下縣的人們看到兩大奇景。

一是本縣的邪氣捕快帶著很不經典的奇怪表情一路狂奔而去,速度之快世間罕有。

二是一俊美公子看著悠悠離岸的客船,麵色之厲比那捕快平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道是笑到最後才是真,公子你笑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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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哇哈哈哈哈,%e4%ba%b2媽才是老大,上官你跩,你跩個試試?

五·一二 一周年 祈禱加祝福

p.s.1、敏懷太子病死了,敏懷是諡號

2、兩隻沒有分開,隻是上官拐秭歸到金陵的計劃就此破產,哦yeah!

第五章 為樂當及時

秋高氣爽,長空如淺溪一般清湛,天儘處流溢幾縷恬淡閒雲。

咚。

青色小豆彈跳在竹簍裡。

咚、咚。

小豆相互撞擊著,一如剝豆人平靜外表下的詭異心思。

“咦,這麼快就收拾完一簍了。”布條紮緊過寬的袖口,小夥房裡餘秭歸探出頭,略顯驚訝地看向其中一人,“子愚,沒想到你做起家事來竟不輸我師兄。"

上官意朝身側微微一瞟,隨即眼波輕蕩看向她。“我會的很多,秭歸大可一試。”

“要試也不需要我家十二吧。”傅鹹不動聲色地拿起竹簍,“上官公子愛慕者甚多,一一試來還不知到猴年馬月了。”偏淡的眼眸晲了一眼上官意,旋即將豆子遞進窗裡。

“師兄與子愚是舊識?”感覺到兩人之間暗波湧動,餘秭歸輕問。

“舊識談不上,隻是見過幾麵罷了。”坐回院中,傅鹹看向對麵的俊美青年,“金陵上官府錦衣玉食,私宅的粗茶淡飯怕不合公子胃口。”

這逐客令下得委婉,誰知某人非但不理,反而道:“傅兄不必自責,吃食方麵在下向來不計較。”

心頭冷哼,傅鹹眼眸緊盯某人。“三年前那一彆,上官公子喝得可儘興?”

“儘興得很。”

“哦?”

同是布衣長衫,乍看兩人都是文人氣質,細細觀來卻大有不同。若說傅鹹是“洗開春色無多潤,染儘花光不見痕”,那上官則是“春風春雨花經眼,江北江南水拍天”。

“若不是傅兄的那杯‘好酒’,我與秭歸又怎會相識。”見他一臉不信,上官意似笑非笑向她求證,“秭歸,破廟那夜下得是小雨吧。”

“開始是,後來下的有點大了。”沒注意到兩人的異樣,她埋頭切菜,隨口的這聲聽得傅鹹變了臉。

“敢問上官公子如何解的‘酒’?”

“哼,傅兄現在急不嫌晚麼。”上官意俊瞳一瞟,掠過異樣神采,“當日醉酒的何止在下?傅兄如何解的在下就如何解的。”

“你——”

放任他想歪,上官意依然道:“如此說來,還多謝傅兄呢,若不是傅兄好意促成,在下與秭歸又怎會相知、相識,進而相守呢。”

這廂兩人話音輕輕,就聽外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老六,天龍山出了什麼事!”

錦衣公子踉蹌闖入,精美的嘴角微微扭曲,慌亂間竟忘了以扇遮麵。待看清院裡的不速之客,扭曲程度更是成倍加劇。

“你、你、你!”執扇的手不雅顫著,“老六,他在這兒做什麼!”

“子愚是我的客人。”纖細的人影自夥房走出,一如幾年前的嫻雅淡定,“七師兄,好久不見。”

啪嗒,紙扇落地。

“天也不熱啊,七師兄你怎麼一頭汗。”

和天氣無關,他這是冷汗。

“老八呢?”額上暴起青筋,死老八竟無恥到這樣騙他回來!

傅鹹指了指後院。“老九在和他‘溝通感情’。”

很好,看來上當的不止他一個。

撿起扇子,他掩住眼中的狠厲,頭也不回地走向後院。

“貴派交流感情的方式還真特彆啊。”意有所指地瞟過比西洋畫還要精彩的三張臉,上官意輕笑。

容冶啪地打開扇子,藏起泛青的眼角。

不耐他執扇的手總是擋著自己,荀刀怒瞪。“媽的,又不是女人,你遮什麼遮!”

“還不都是你!”扇後容冶咬牙切齒道,“說好不準打臉,要留疤了怎麼辦?”

“身上沒疤的不是男人!”荀刀一擼袖子,露出滿是疤痕的左臂。

容冶難以忍受似的閉上眼。“真難相信我和這個醜八怪同門了這麼久。”

“你說什麼!”

“沒品位,再加上一身疤,呃——”滿臉菜色,容冶立馬離座。

“你吐什麼吐,浪費糧食啊!”

“呃——”

“媽的,真惡心!”

兩人鬨得起勁,卻不見自上桌就沒說話的老九正持續不斷地將魚肉堆進他倆的碗裡。

“我煎的魚很難吃麼?”月牙眼彎彎。

看著那盤焦黑如昆侖奴的鯽魚,衛長風深深吸了口氣。“好吃。”兩個字像要他命似的。

將魚翻了個個兒,餘秭歸夾了一塊與鍋底接觸最久的部位。“那九師兄多吃點。”

死魚眼放空得更加厲害。

“上官公子也不要客氣,這是我家老幺每頓必做的名菜,公子嘗嘗。”傅鹹“熱情”地將剩下的魚肉全部夾進上官意的碗裡,溫良地鼓勵著。

飯桌上靜了下來,幾雙眼一同看來。

姿態優雅咬了口魚,上官意麵色如常,沒有出現期待中變臉效果。“如果能多放點油,那就更好了。”

“真的麼。”餘秭歸很是欣喜。

假的,假的,十二你看看師兄的口型,假——的!

老七止了吐,於扇下不住動嘴。

“你狠,你狠!”荀刀佩服地看向吃魚也能很英雄的某人。

天意。

死魚眼看向傅鹹,一切儘在不言中。

無視老九的暗示,傅鹹剜了一眼正給老幺夾菜的上官。“八字還沒一撇,做人不要太囂張。”

俊眉輕揚,帶點曖昧的神色。“有沒有撇,傅兄心中清楚。”上官意轉過臉,隨即笑道,“秭歸,明日有船去江都,你答應我的可彆忘了。”

淡眸微眯,傅鹹柔聲道:“十二,你方才不是問,為何你八師兄九師兄‘交流感情’要%e8%84%b1上衣麼。”

見她的注意力果然轉移,傅鹹輕輕歎了口氣。

“你也知道老八老九不像你七師兄,他家在本縣,回去有人照料。而老八跟在縣令身邊做事,你九師兄更是一人在外城謀生,成日在外奔波,衣服臟了也沒空洗,肚子餓了更無人問津。適才你兩位師兄是怕弄臟衣服,這才赤膊上陣。”

原來他們這麼慘啊,老八老九互看一眼。

“如此看來,傅兄這兄長做的有點失職啊。”上官意冷笑一聲。

“不怪公子誤會,畢竟外人哪知本門事。”他有意咬重“外人”二字,“我有氣喘病,一下冷水就……”似是被飯粒嗆著,他背過身咳了幾下。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我吃好了。”餘秭歸放下碗筷,“臟衣都在哪兒?”

捂著嘴,傅鹹邊咳邊指向後院。

“師兄,子愚,你們慢吃。”微頷首,她離席而去。

待她走遠了,上官意麵色不豫地放下筷子。“沒想到北越王世子也會耍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什麼世子,早就不是了。”轉過身,傅鹹喘也不喘,“在戶部黃冊上,北越王世子、鎮國府少將軍以及世纓衛家二公子,都已是死人。”他很是默契地接過空碗,為老八老九各添了一碗飯,“還有,我家七弟頂的是他死去孿生兄弟的名字,容冶而不是容冽,若他日商場相逢上官公子可彆叫錯了。”

先帝在時,老八老九尚能偷偷回家。誰知今上即位後,血肉至%e4%ba%b2竟不敢接納。直至那時,文書上的死人才真的心死。

“容冶,容冶,原來如此。”上官意眄向對座,“我道江南水粉怎麼不在近年大內的采買名冊上,原是被容氏搶了風頭。”

俊眸瞟過容冶,再掃向其他幾人。

“昨夜與秭歸談到災民不準入直隸一事時,我總覺奇怪,這裡災民的數量為何相較於周邊各地少了許多。如今看來並不是下縣運氣好,而是有人懂得瞞天過海。外城謀生?行走捕快?京師皇商?還有掌管縣倉的小小書簿。”

黑瞳輕轉,透著了然。

“怎麼,這回不再紙上談兵,而是付諸實戰了麼?”

傅鹹嘗了口魚。“不管是紙上還是實戰,都不關你的事。”

“若不是秭歸,在下也懶得問。”

聽他意有所指,容七不由笑道:“老幺甚至連師父是誰都不知道。”

“那是以前。”

“什麼?”兄弟幾人皆愣。

“今早我告訴她了。”

“姓上官的!”

“秭歸是尋常女子?該瞞她麼?而且——”俊眸抹過詭譎的光芒,上官意看向傅鹹,“如今隻有讓她去金陵這一條路了,不是麼?”

夜有些涼,傅鹹頎長的身影落在風裡,顯出幾分單薄。

一想到上官意離去時姿態之囂張,偏淡的瞳眸就不禁眯起。

儘在老幺麵前裝大方,說什麼和師兄弟多聚幾天也好,其實是算準了今夜他一定會來勸老幺離開,真是可惡。

十歲甫見他就不爽此人,十幾年來更是添上新仇舊恨無數樁,連老八也會拽文,說他倆是既生瑜何生亮。三年前為惡整此人,他不惜以身試酒這才誘得此人喝了一小杯。誰知老天是非不分、善惡不辨,關鍵時刻竟讓上官碰到了老幺。

%e6%b7%ab樂無邊夜夜春,這毒怎麼解,如何解。

想到這兒,傅鹹氣的喉頭發癢,掩%e5%94%87低咳起來。

“師兄。”餘秭歸驚訝地看著門外人,“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他直起身,笑容依舊無害,隻是落在陰影裡的半張臉顯得有些陰險,“也對,十二現在是大姑娘了,眼中隻有情郎了。”

聞言,她識相閃身,將“可憐”的兄長迎進屋內,再倒了杯溫茶奉上。

呷了口,傅鹹悠悠開問:“十二這兩年都去了哪些地方?”

月眸有些驚訝。

“師兄們雖然下山五年,可並不代表不關心師門了。”

言下之意,門裡一直有人在與他暗通書信,至於這人是十師兄,還是十一師兄,抑或是同時擁有這兩條單線,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先是在永州桂林遊曆,而後在蜀中待了一年,沿長江而下到了湖廣,再至京師。”

“那一路上,可遇到有緣人啊,你今年十九了,算算也到時候了。”

“有不有緣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