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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笑著向她招了招手,「上車再講。」

「你們聯合起來一起欺負我。零,你去以信那邊吧。」她跟許瑩一起坐在後座,扣好安全帶之後彎身伏在前座的椅背上,「零會覺得冷嗎?」

「還好吧。」他搖搖頭,回想以前住的地方常常下著雪,與此相比差距甚遠,望向身後發覺月雅正翻著手袋。

「這個給你,彆弄丟哦。」

是一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黃色五角星,上麵還畫著個哈哈笑的符號,「這是什麼東西?」摸摸它的背麵,還有個開關扭。

「你開看看。」她笑得滋味,依舊期待著他的反應。

「妳什麼時候買的?又不見得妳買一個給我?」許瑩滿是醋意地問著。

「許瑩說她也想要暖手器呀,以信你聽到了沒有?」

以信笑著望向倒鏡擺出個OK手勢,然而在他身旁的零正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五角星。

微微下垂的睫毛虛掩了他的情緒,月雅探頭想偷看,他卻忽然望向自己,當四目相對了很久,二人都一言不發的,直到車子一停。

「好痛...」月雅捂著額頭。

許瑩忍不住笑了出來,「到啦,你們彆玩了啦,快下車。」

「我才沒有玩,臭許瑩!」她跟在許瑩後麵下了車,還偷偷瞥了瞥零,他沒有很大的反應,可是月雅深信那隻是因為他聽不懂許瑩所講的話。

「哦!原來妳是認真的哦!」她誇張得瞪大了雙眼,「小蘋果,妳又臉紅了,難道又發燒了嗎?」

「...我不想跟妳說話了。」月雅扁起嘴躲到以信後麵,硬是要避開零和許瑩。

零有點莫明其妙,隻好靜靜地跟在後麵。

「你就放過月雅吧,要是真的把她氣得整天都不肯講話,那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以信的笑容彷佛不曾消褪,從早上到現在都一直微微勾起嘴角,許瑩偶爾會想,他這樣笑法不會累嗎?

「小蘋果不會這樣做的,對不?」許瑩挽起了月雅的手,可是她依舊包著臉。

「我會的,反正我說什麼妳都針對我啊。」

「妳這不就說話了嗎?彆鬥氣了,難得我們出來走走。」她順著月雅的背脊掃了幾下,要她消氣。

「那就彆再耍著我來玩呀。」月雅好不甘心,剛那一下都已經尷尬死了,許瑩還一直笑她。

「好啦,我不笑就是了,乖。」

「妳還是不肯給我介紹妳的朋友嗎?」以信等到她們結束了話題才再開口。

從停車場走到商場的一段路上,月雅一直都十分氣憤的樣子,而零連半句都沒聽懂他們的對話,但這也未令他感到沮喪,因為從出門的瞬間就有了這樣的預想。

「他叫做錐生零。」

見月雅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搖頭歎氣的,零便想,『嗯,即使他們不停說自己的壞話也不會聽得明白。可真沒想到她的頭這麼硬...被撞到的地方到現在還在痛...』

☆、Please Smile.

喧鬨過後終於到了餐廳,他們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用水晶珠串做的簾幕,坐了在雅座的最裡麵。

「你彆過來打擾我和以信,以信會不喜歡的對不對?」許瑩幾乎整個人都挨到以信的手臂上,還示意要他附和,以信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你不是說不鬨了嗎?這樣真的好討厭哩!」

「但是零聽不懂我們說話呀,還是你跟他一起坐比較方便吧,要是他等等想吃什麼或者去廁所,大概都隻能跟你講吧?」

「你終於開口幫許瑩了,就說你們是聯合起來的。」

「快點菜啦,你不餓我們都餓了,還給我隻顧著鬥嘴呢。」許瑩自己玩夠了又不想讓月雅有反駁的機會,因為這娃兒的心事從來就隻有她自己不清不楚的,旁人一看就原形畢露了。

「你們選就好啦,我隨便吃點東西就可以了。」

月雅覺得許瑩今天刻意得太過,不知哪來的興致想當媒人了吧,她望著身側的零,「聽著我們吵吵鬨鬨的,會不會覺得無聊?」

「沒什麼,隻是在想他們要我跟出來的意義。」零翻著中英對照的餐牌,其實他們也有考慮過自己吧?

「是以信要你出來的哦,我想應該是怕會悶吧。」

「那我就更不懂為什麼他們要叫你出來了。」

「零,你這人好悶耶,什麼事都想這麼多不就沒意思了嗎?」

忽爾被她一言驚醒,「抱歉。」連忙扭過頭緊緊盯著另一側的水晶珠串,它們是那樣地透徹,他又怎可以把事情想得太過陰謀論呢?坐在對座的都是對她溫柔的人類。

午飯過後,兩位女性挽著手走在前方,落在後麵的零依舊靜靜的,躲在口袋裡的手輕輕按著剛才收到的暖手器,他恍惚的神情令以信有些擔心。

「抱歉,她們每次出來都這樣的,總是兩個人走在一起便把我丟在後麵呢,這次把你拖下水了,會覺得悶嗎?」

「你...」

「這是工作上的需要吧,公司有不少日本的客戶,不會也要去學才能有晉升的機會。」以信摸摸鼻尖,確認了對方二人在聽不到對話內容的距離,才繼續說下去,「月雅很容易被騙的,彆欺負她。」

連串的話題都使他腦筋轉不過來,但也多少明白為什麼以信會把自己叫出來。

「沒有那個必要。」零對以信的提問很不滿,截鐵斬釘地回應著。

「哈,彆介意,那隻是我們不了解你,才會有這樣的揣測。」

對他們而言,零隻是個突然冒出頭來的角色,也少不免會有懷疑,但對月雅來說也是一樣嗎?打從第二天開始,她的雙眸間從未露出半點猶疑,至少他是這樣覺得的。

不知不覺間,他們隨著月雅的腳步走進了一家珠寶店,但是零沒有跟進去,周圍的照燈就像在淩虐他的眼睛,金色相映間奪目耀眼。

櫃台前的月雅回望身後,以信正走到了零那邊,便對許瑩說,「剛才你真的不該呷醋哦。」

「你明明就是偏心呀,都隻顧零了,我也想要月雅送的暖手器啊...我不依!你快買給我。」許瑩像個孩子似的搖著她的衣袖,雖然知道她是裝出來要逗自己的,但她還是不太受得住。

月雅搖搖頭就從錢包裡取出一張紙條,把它在許瑩麵前晃了晃,「那麼這份聖誕禮物你是不要了吧?」

隱約看到那是一張單據,卻因為晃著看不清上麵的字。

「誒?那是什麼?快給我看看呀。」

見許瑩想伸手過來搶,她就把它按到櫃台上,向店員點頭示意後,對方看了看單據便走了進去。

許瑩看著這一切驚訝得遲疑了幾秒,「哇哦,你為了我這麼的破費害我好感動耶。」

「你這反應...也害我覺得曆史改變不了"女人愛珠寶"的事實哪...」看到許瑩這麼開心,她也甜蜜地笑了。

檢查過貨品後,她們又挽起手往門外走,店員在她們離開後小聲地說了句,「真是世風日下呀...」

「漂亮不?是月雅送給我們的呀!」許瑩笑得合不攏嘴巴,她手中的深紫色盒子裡正放著一雙情侶手鐲。

「唉,我想做的都被月雅幫我做光了,這叫我顏麵何存呢?」,以信笑著讓許瑩靠到自己的懷裡。

「以信不喜歡嗎?」月雅從沒想過他們會不喜歡這禮物,那是她趁著上班的午膳時段去選的,也在一個月前下訂了,這刻她才想到要是以信真的不滿意該怎麼辦呢?

「我是說你太過火了,又不是結婚禮物,送這麼好乾嘛?等到我們結婚你還打算送什麼?樓還車?」以信摸了一下月雅的頭,而懷中的許瑩聽到他說結婚的時候也笑得樂滋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想過了,瑩很喜歡牧羊犬,到時候就送小狗!長長久久呀!」

「你以為拍古裝片哦?還講意頭,要是我有時間打理早就養了,笨蛋。」

月雅聽見許瑩的反對便不作聲地扁起了嘴,卻掩蓋不住笑意。

「...在說什麼?」她不斷變化的表情讓零對話題產生了興趣,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

月雅聽後捉住了他的衣袖,謎樣的笑臉漸漸放大,直到一呼一吸都落到他的頸上,「結婚的話題!」

待她退開身子,他已緊張得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你這家夥是故意在耍我的吧?上次出來的時候也這樣!」

她捂著嘴笑了,還急步向前走讓他落在更後麵。

「我想去一下洗手間,你要陪我嗎?」月雅才靜過來又邊問著許瑩,邊揉拭著頸上的圍巾,應該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沾到菜汁,現在乾了怎麼弄都弄不走。

許瑩見狀便說,「拿去乾洗吧,羊毛料用水洗會縮水的。」

月雅恍然,隨即又顯得沮喪起來,「嗯,好吧。」

她的心情每分每秒都在變化,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個性,她的朋友也是這麼想的吧?

錐生零跟著他們逛街逛了整個下午,最後還去了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月雅久不久會打個嗬欠,零才回想起昨夜,她在自己回房後直至天亮也沒有關上燈。

通宵過後上班再逛街,以她貪睡的程度哪可能受得住,如他所料地,月雅在往另一個目的地的途中在車上睡著了,還靠著座椅背晃呀晃的,若不是有條安全帶圍著真怕她會砸崩頭。

「噓,快叫醒她。」許瑩轉過背向後座的零噓聲招手,即使知道他不會聽懂,卻還是指著月雅示意他。

零也指了指熟睡中的月雅,見以信把車子停在一旁便確認了對方的心思,可是該怎麼做呢?

「喂,要下車了,快起來。」

以信笑了,零的態度好像不太合適,「讓瑩來教教你。」

以信輕推一下許瑩的手臂,在謀劃著些什麼似的讓零打了個冷顫。

許瑩很快便下了車走到她那邊的車門,然後溫柔地將月雅收進懷裡,再在她額上%e5%90%bb了一下,「要下車了哦,小蘋果。」

這...多麼難為情的行為,慢著...「以信你剛才是想讓我這樣做?惡心...!」

「唔...什麼惡心?」月雅搔著頭皮,順便整理睡得蓬亂的頭發,「到了嗎?」

她惺忪的樣子落得自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剛才被許瑩%e5%90%bb了。

「什麼都沒有。」真是的,這兩個人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人。

下車後,以信拍了拍零的肩膀,小聲地對他說:「剛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但對待任何人態度都應該要好一點,不管對方是誰也不能這樣,更何況她是很容易胡思亂想的類型。」

零瞬間捏緊的拳頭很快又鬆開,他今天隻說過幾句話,但幾乎都被以信收進眼底,還用著長輩的態度指正自己,是多麼成熟細心的一個男人。

也許他不曾給過壹縷這樣的感受,應該是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給過他吧。

閃過一絲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