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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是看不出他是什麼想法。

海倫攔了一下伊波利特,望著父%e4%ba%b2說道:“是我,爸爸。”

瓦西裡公爵從椅子上站起來,那雙灰綠色的眼睛在海倫身上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說:“你是一位公爵小姐。”

海倫的心緊了一下。她知道瓦西裡公爵是一個把麵子和體統看的很重的人,她也知道在這個時代,女性的地位的確是太過底下。在男人們的眼裡,女性通常意味著是一種長相漂亮的財產,或者類似於寵物一樣的角色。也許他們心情好的時候不介意你的一些小打小鬨,但你若是真的想要觸犯他,或者說,這個階級,這個社會的利益,他冷漠的眼神就會投射到你的身上。

“我知道,爸爸,可我也希望自己能做點什麼。”

“那是男人需要做的。”瓦西裡公爵輕輕地哼了一聲。

“那麼在您的心裡,您認為哪些是女性需要做的呢?”海倫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讓怒氣占據自己的心,而是冷靜的問著。

“就像你的母%e4%ba%b2一樣,%e4%ba%b2愛的,在你出嫁之前,做一位高貴的公爵小姐,在你找到一個和你身份相匹配或者更好的人之後,成為一位合格的上流社會中的夫人。”

海倫微微一笑,平靜地說:“可是爸爸,您所說的一切都是在和平的狀態下。我能成為一位高貴的公爵小姐,是基於您高貴的身份,以及我們家擁有的財產,而這一些,在戰亂的時候,我想如果我們需要撤離,太多的身外物是無法帶走的……”

“可我們高貴的身份是無限的榮耀,我的女兒,你難道小看了這一點嗎?”瓦西裡公爵擰起了眉毛不滿的說道,就像所有老一輩的人一樣,他們把榮耀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

“不,爸爸,我並沒有反駁的意思。隻是,若人人都在戰亂中,在逃難中,高貴的頭銜是換不來一粒麥子的。”

瓦西裡公爵瞪大了眼睛看著海倫:“我的上帝啊,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好像我們會有這樣落魄可怕的一天一樣!”

“爸爸,那並不是說完全不可能的,”海倫停頓了一下,“那隻是最壞的打算。而正如您先前所舉的例子,您覺得我未來最好的生活是嫁一個高貴的人,成為一位優雅的貴婦人,可是爸爸,男人們都去打戰了,女人要去哪裡找這樣的人呢?您所說的一切都是在這場戰爭沒發生之前才能擁有的最美好的生活啊!”

“我的女兒,你在胡亂擔憂,你所設想的一切都是我們這裡的生活會受到那該死的戰爭的衝擊,可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有最強的軍事武器和最勇敢無畏的軍人,俄國是不會受到任何衝撞的,沙皇會庇佑你們,上帝總是憐愛我們,我可憐的女兒,你該做的就是和每一位公爵小姐一樣多去參加宴會,也許那位安德烈公爵並不是最好的,戰爭中總是能出現更多年輕有為的人。”

瓦西裡公爵噴了噴氣。他原先在老公爵那裡受了氣,所以當氣上頭的時候就不免對安德烈有一些不滿。那個老頭子怎麼還能受到重用呢?可想而知,當今的陛下有時候也會做出這種不夠英明的決斷。

海倫抿了抿嘴%e5%94%87,“可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就算那些人當了將軍也和我無關,就算安德烈沒有升官我也高興,他是最好的。”

瓦西裡公爵被海倫這一通話給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愚蠢,愚蠢!”

伊波利特看這情形,上前一步,喊道:“爸爸……”

“噢,伊波利特,看看你的妹妹,你是我的長子,是庫拉金公爵家的大少爺,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呢?放著正事不做和你這愚蠢又膽大妄為的妹妹做一些丟失身份的事情!”

瓦西裡公爵氣憤的將怒氣遷怒到伊波利特身上,海倫伸手擋在伊波利特麵前。

“爸爸,您這是遷怒。作為一位高貴的公爵,您現在的做法可一點都不優雅得體。”

瓦西裡公爵被噎了一下,然後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小女兒。

“瞧瞧吧,我要求你像一位莊重的公爵小姐一樣,你就從不會這麼做,現在,卻總是來挑父%e4%ba%b2的毛病,是因為那兩個目中無人的博爾孔斯基才讓你這樣嗎?”

“爸爸,您現在就像是一位吵架吵輸了的孩子,因為輸了所以開始口不擇言了。我們現在是兩個孩子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兩位成年人了。”海倫故意提高了嗓音,並且強調了孩子這個事情,而那明顯的令瓦西裡公爵臉紅了。

“噢!我的上帝,你們三個在爭吵些什麼呢?”阿琳娜從門外進來,一臉的驚愕。

“媽媽,您瞧瞧爸爸,他現在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孩子。”海倫學著某位公爵先生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著,隻是她那年輕漂亮的臉蛋上可從來不會浮現那種嚴肅到嚇人的表情。

阿琳娜的臉上微笑了起來,這麼多年,她可從沒在她%e4%ba%b2愛的丈夫臉龐上看到這種類似於尷尬和羞惱的紅暈。

“上帝,我不敢相信這位完全沒有禮儀可言的小姐是我的女兒,你該覺得羞愧,公爵小姐。”瓦西裡公爵雙手背在身後大聲的說著,而海倫完全沒有介意,甚至咯咯的笑了起來,因為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到底怎麼了?”阿琳娜緩步走到丈夫的身邊,這位個子不高的公爵夫人挽著丈夫的手臂,詢問道。

瓦西裡公爵用一種羞惱的口%e5%90%bb看著自己的妻子,就像每個無可奈何的丈夫一樣衝著自己的妻子說:“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女兒。”

阿琳娜有些誠惶誠恐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她不是那種可以毫無畏懼的反擊丈夫“那也是你的女兒”的那種妻子,她天性過於懦弱了一些,總是將丈夫的話奉為聖旨。而在海倫看來隻是一般夫妻用於調笑的話對於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嚴肅道需要認真對待的問題了。

海倫知道她的母%e4%ba%b2,所以她隻是輕快的走到對方身邊,抱著對方的手臂,笑著說:“爸爸,您可彆忘了,我也是您的女兒,您不愛吃的菜我也不愛吃,我們都知道南瓜是一種多麼恐怖的食物,不是嗎?”

“噢!說到南瓜,天呐!你說得對,女兒,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南瓜更惡心的食物了!”瓦西裡公爵擰著眉毛說道,幾乎要做出一個嘔吐的表情了,隻是多年來的裝模作樣使得他不允許自己露出那種有失體統的表情。

當瓦西裡公爵開始碎碎念關於南瓜的一些事情後,海倫衝著自己的兄長眨了眨眼睛,後者微笑了起來。

伊波利特很多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他的妹妹了,但偶爾,她那些出其不意的舉動又讓他明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了解永遠都會是隻在一段時間,一個方麵。

阿琳娜不明白這件事兒是怎麼發生的。她原以為這又是一場爭執,卻沒想到後來成為了自家丈夫發表他對南瓜有多麼厭惡的一段說明會,而她的女兒就像個調皮鬼一樣挽著她的手臂,不時的奉承她的丈夫。

十五分鐘後,當瓦西裡公爵終於停下他的南瓜“厭惡理論”說明會後,他馬上醒悟了過來,自己可能被他的女兒擺了一道。

“這是什麼,把自己的父%e4%ba%b2當成傻瓜嗎?”瓦西裡公爵惱怒地說著,而海倫,不是先前的那種不滿,也不是嬉笑的樣子,而是用一種沉靜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父%e4%ba%b2。

“我很抱歉,爸爸,我絕對沒有那種不敬的心情,隻是,我請求您,聽聽我的想法。”

瓦西裡公爵被女兒這種真誠的祈求給弄的有些不自在,他鬆開了自己的手臂,讓它們放在身後,又挺了挺肚子,好維持自己的威嚴。

“那就說吧,我並不是一個老頑固一樣的父%e4%ba%b2,比起尼古拉·博爾孔斯基那個家夥,我就是開明的化身。”瓦西裡公爵噴了噴鼻息,儘管他臉上皺紋已深,看人的時候總是一臉桀驁,但此刻,不管他做什麼樣的舉動,看起來其實都不過是一個爭寵的小孩兒。

啊,是的。海倫想,而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她麵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瓦西裡公爵,而是女兒的父%e4%ba%b2。□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的眼睛有些溼潤。如果說她原先對瓦西裡公爵還存在著一種些微的排斥和不自在,那現在,它們都消失了,代替的是一種感激。

如果她不是對方的女兒,如果他們不夠愛她。那她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任性的餘地。

作者有話要說: 一覺睡到兩點。現在默默躺到,食言了隨便抽我吧QAQ☆、第 123 章“我隻是想為我在乎的,做點什麼。”

海倫看著自己的父%e4%ba%b2,視線從他有些花白的頭發到額角的皺紋,最終落到灰綠色的眼睛上。

“安德烈和阿納托利都去前線了,爸爸,如果我是個男孩兒,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在那邊,但我是個姑娘,而我確信他們並不希望有姑娘在裡麵。”

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但心裡卻不免會歎一口氣。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法則,她能抱怨它的不公平,可以在法則允許的邊緣地帶摸索,但永遠不能極大的超越它,因為她沒有那個能力,也無法相信自己能夠承擔那樣的代價。

“但我能夠為他們提供一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夠。爸爸,他們需要物資,食物,藥品,衣物,我們可以給他們支持,那不僅僅隻是彆人的事兒,因為我在乎的人也在裡麵,所以,它們也是我的事。”

瓦西裡公爵歎了口氣,像是一種妥協。

“那有你的哥哥就可以了。”

海倫上前了一步,握著父%e4%ba%b2的手,用一種真摯的口%e5%90%bb說道:“可是爸爸,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我隻是希望,”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哽咽。“隻是希望他們能早點回家。”

空氣裡有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回家,這種字眼在戰爭時期總是讓人格外的敏[gǎn],而他們心係的人都在前方。

“好吧。”瓦西裡公爵的喉結動了動,最終妥協道。

“謝謝您,爸爸。”年輕的公爵小姐微笑了起來,%e5%90%bb了%e5%90%bb父%e4%ba%b2的手心。

自此以後,有了瓦西裡公爵的支持,海倫他們在收集物資和種植藥草的事情上進展十分順利。

第一批物資弄好後,伊波利特找了一批可靠的人讓他們把東西送過去。戰爭時期,行軍路線太亂,時間太過寶貴,而安德烈·博爾孔斯基帶領的軍隊又隻是一支小軍隊,帶頭的人多耗費了四天的時間才追蹤到他們。

待那批物資處理好後,安德烈又把帶頭的那個男人叫來,他抬眼看著對方,問了一些其它的問題,直到對方將最後一個單詞吐露出來,才開口說道:“有信嗎?”

男人的神色有些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