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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切斯中尉是一個中等個子,因為是驃騎兵,身上的肌肉都是精瘦的,不比炮兵裡那些大老爺們兒熊一樣的胳膊,在士兵中,驃騎兵身形可以算是輕盈和靈巧的,而這正是安德烈需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二舅子,為什麼就算是虐他都覺得有點喜感呢2333

☆、第 121 章

“我能做什麼?”

安德烈看到多羅霍夫,後者神情嚴肅而認真。

很明顯,多羅霍夫知道藥品是不夠的,而補給物品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運送到。博爾孔斯基肯定不會讓阿納托利就這麼等死的,那麼他應該是有辦法。

“來吧,多羅霍夫上尉。”安德烈低聲說著,雨水打在他的帽簷上,略微帶著一絲清冷。

多羅霍夫跟了過去。三天來的暴雨使得道路上到處都是軟泥,還有泛濫的河堤淹沒了一些農田。他們不能騎馬,那隻是浪費馬匹,幾個人組成一個簡陋的小隊跟著安德烈朝著後山走去。

“拿著這個。”

多羅霍夫看著手心裡的東西略微詫異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

沒有現成的藥品,安德烈是決定用草藥。但這麼糟糕的天氣,想要找到好的草藥本身就很困難。

平地裡是不可能的,他們需要去一些陡峭點的山坡,那兒可能會有殘餘。

三個小時的采集,多羅霍夫即使身手敏捷,也還是被刮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印子,但更他比起來,其他人顯然更糟糕一些。

撇除那些基本沒乾過這種事兒的幾個驃騎兵,安德烈本人也掛彩了。有一條血印就橫在他的嘴角處,多羅霍夫聽到剛才博爾孔斯基的悶哼聲了,不過他們確實找到了很多備用的藥材,但怎麼處理又是一個問題。

“軍醫並不夠……”

多羅霍夫擰起了眉毛,他可沒指望安德烈連醫術都會。但當那個家夥拿出一些小器皿開始操作的時候,他必須承認,安德烈·博爾孔斯基聰明的過分。

臨時弄的實在不如已經合成的特效藥,但總比沒有的好。

待一切安排妥當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雨沒有再下了,院子裡的泥土依舊是潮濕並且粘膩的樣子,被大雨澆了一通的植物垂著腦袋,看上去有些萎靡。

維什尼亞克弄了些乾糧和熱湯過來,多羅霍夫和安德烈麵對麵坐著,安靜的咀嚼著嘴巴裡的食物。直到熱氣到了肚子裡,讓冰涼的四肢有了些暖意,多羅霍夫這才開口。

“謝謝。”他在替阿納托利道謝,並且認為理應如此,但博爾孔斯基看他的目光卻又讓他有那麼一絲不確定,隻是對方什麼也沒說。

碗已經乾淨了,缺衣少食的時候,它們顯得是那麼的珍貴。

多羅霍夫不是一個好奇的人。在他這種處境,好奇這種本能隻會讓他招惹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但這種時候,比起理性的克製,他實在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麵前的這個男人。

“您懂醫術?”他拋出了這樣一個無害的問題,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卻得到了一個有些平靜的對視。

那神情淡漠的男人似乎看穿了自己,而這令多羅霍夫的心裡微微的驚了一下,隻是麵上,卻不動神色。

“他把這當作一場較量。”

安德烈的心裡響起了這樣一句話。他的指節輕輕地叩擊著桌麵,薄%e5%94%87輕啟。

“並不。隻是我在獵場呆久了 。在深山老林裡可沒那麼多特效藥。我父%e4%ba%b2的朋友曾經教過我一些急救措施。”

多羅霍夫有些驚訝的看著安德烈。他沒想過對方會如此輕易的告訴他這個問題。按照他的觀察,他覺得安德烈必定是一個謹慎又高傲的人。這種人並不好打交道,因為他不喜歡聽奉承話,但又不是那種自以為聰明和豁達的上等人一樣,容忍任何人的大實話。這個男人就是介於這兩種之間的人,總的來說,很難討他的喜歡。

燭光搖曳了一下。

安德烈不再耽擱,他去了自己的地方,雖然夜色已深,但對他來說,忙碌不過才剛剛開始。

第二天,天已經完全放晴了。一大早,安德烈就得到了一份大禮。

“什麼?”

桑切斯中尉有些意外的看到了安德烈這樣的反應,但很快的,他又沉浸在喜悅當中去了,一切都隻是因為他們現在有了充足的物品,足夠他們支撐到彙合的時候。

“從彼得堡運來了一批物資。長官,我們有了足夠的糧食和藥品!”桑切斯中尉興高采烈的說道,黝黑的臉龐上滿是興奮的紅暈。

安德烈擰了擰眉毛,出去找了運送貨物的人。

“大人,這些東西是彼得堡的公爵小姐讓我們送過來的,費了不少功夫哩!”送貨的男人擦了下臉上的汗大聲的回答著,接著又說了些激動的話語,似乎能夠見到安德烈這樣的長官讓他興奮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小姐?”桑切斯中尉皺起了眉毛,抬頭想問自己的長官,卻驚訝的發現對方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了,眉眼間震撼轉瞬即逝,替代的是一種閃亮的神情。

“怎麼回事?”桑切斯捅了捅維什尼亞克,後者衝他撇了下嘴,那意思是問那麼多乾嘛。

桑切斯中尉瞪了那個娃娃臉的副官一眼,卻無可奈何,誰叫這家夥油鹽不進,個子不高身手卻不賴。

“彼得堡的公爵小姐?”

桑切斯回頭看了一下,是多羅霍夫上尉。那家夥平日裡就是個不沾事兒的主,滑裡滑頭的,現在怎麼也這麼好奇了?

多羅霍夫看了一眼安德烈,後者的神情現在已經恢複了一貫的那種平淡和冷靜,但總有一種屬於常人的平和是無法完全掩藏的,那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溫柔。

待安德烈交代維什尼亞克怎麼處置那一批貨物的時候,多羅霍夫私下裡找那個男人問了幾句。隻幾句話的功夫也就明白了這東西哪來的了。

半個月前,彼得堡因為戰爭的波及多少有些動蕩。

海倫在阿納托利離開後很快讓自己打起精神。她不能一直什麼都不做,而她原先雖然有這個想法,卻實在太過朦朧了。

在仔細的想過兩天後,海倫又敲響了伊波利特書房的門。而這一次,當伊波利特開門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個需要他安慰的妹妹,而是一個有些沉著和嚴謹的姑娘。

“我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她這樣說,和以往一樣,有些直白和不會過多的考量修辭或者語法。她就是把他當成最信賴的人,自信他會明白她所有的意思。而實際上,伊波利特得說他感謝海倫這樣的信任,即使那看上去會顯得他總是給予的那一方,可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我想做一些更有用的事情。”海倫微笑著說道。自信和堅定的眼神再一次出現在這個金發姑娘的眼睛裡。

“當然,我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伊波利特露出一個淺笑。

伊波利特傾聽了海倫的想法。顯然那裡麵有很多不符合實際的東西,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應該受到嘲諷。

當一個人提出想法的時候,另一個人要做的不是打斷他,然後告訴他這個地方和那個地方有多麼不符合實際。如果他真的想要做一件事,那麼他所需要的,是儘可能將那個令人欣賞的想法變成現實。而這一切,兩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單薄了。

“所以,我也被要求參與進來?”年輕的男人略微挑了挑眉毛。

“是你們。”海倫說道,眼神望向她旁邊的露易絲,後者有些靦腆但一雙大眼睛裡還是透著渴望。

“如果男人能做,我們女人也能做,至少我們能做一些手工活,而你們連針眼都看不清。”海倫補充了一句,身邊的露易絲被逗笑了。 思 兔 文 檔 共 享 與 線 上 閱 讀

“伊波利特,我得說,你的妹妹實在是有些奇特。她的小腦袋瓜裡平常也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理論嗎?”安東希挑了挑眉毛,嘴角帶著一絲不帶惡意的笑意,那更像是一種朋友之間的調侃,而不是上流社會年輕人們之間那些迂腐和老道的禮節。

“你以為我的兄長會說我什麼不好的嗎?安東希公爵。”海倫故意這樣問道,而後者聳了聳肩膀。

“我想我這輩子也看不到那麼一天的。”安東希有些誇張的拍了拍額頭。

“總結的不錯。”海倫點點頭,然後自己把自己逗樂了,跟露易絲一起笑倒在沙發上。

接下來的時間,依仗著安東希的人脈關係以及伊波利特的一些權利,他們開始大量的收集物資,並且在伊波利特名下的幾處田產都種植了一些藥材。

瓦西裡公爵知道他的兩個子女在搞些什麼東西。原本他是不在意的,他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兒,但有一天,這兩個孩子敲響了他的書房。

“爸爸,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瓦西裡公爵放下手裡的小煙鬥,眼睛微微眯起,說:“怎麼,你們的那些小把戲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海倫看了一眼伊波利特,然後往前走了幾步,麵色沉靜。

“是也不是,爸爸。”

“現在在跟我繞彎子嗎?”

海倫笑了一下,“那沒有意義,爸爸,您想知道什麼我們都會誠實的告訴您的,但我擔心您可能不會想知道我們的那些小把戲。”

瓦西裡公爵哼了一下。這頂高帽子戴的有些舒服又不舒服。他晃了晃肩膀,雙手放在桌子上,抬眼看著自己的長子。

“那麼你說,伊波利特。”

海倫在一旁安靜的傾聽著。伊波利特的嗓音溫柔,說話的時候卻條理清晰,隻是若是在大的場合,人們總是會習慣性的忽略這一種說話的方式。他們喜歡將它定義為膽怯和懦弱,不符合那種喝酒都要摔杯子的豪邁精神,就像他們通常看不起的女性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那天泡腳之後得瑟,光著兩條%e8%85%bf在屋子裡到處亂竄,晚上又嫌熱光著%e8%85%bf睡覺,結果就華麗麗的中招了。惡心加腹瀉,奄奄一息中。

昨天已經差不多都好了,但是又懶散了一天。

所以用血淚的教訓提醒大家,冬天要注意保暖啊,不要得瑟,多喝熱水不要著涼。

PS明天會乖乖九點準時更新的。我正在老實碼字中=v=

☆、第 122 章

瓦西裡公爵拿起了他精致的小煙鬥抽了一口,眉毛擰起。海倫和伊波利特靜靜的站在一旁,注視著父%e4%ba%b2的動作。

“這些事情是誰起的頭?”瓦西裡公爵抬頭望著自己的兒女們,隻從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