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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傍晚的時候,皮埃爾過來了,博爾孔斯基公爵全家都為此感到高興。瑪利亞和安德烈跟皮埃爾相識已久,他們有感情不奇怪,但就連老公爵都喜愛著這位年輕人。

吃飯的時候,老公爵說了很多話,他隻對喜歡的人這麼做,像瓦西裡公爵那種虛偽又精明的老頭,他才懶得廢話。

老公爵喝多了酒,早早的就去休息了,瑪利亞也是,她明天得早起。皮埃爾在安德烈的帶領下,去小尼古拉的房間,跟那位已經睡著的男孩兒說了一聲晚安。

安德烈幾乎是用一種平和的眼神瞧著這一切的,他的摯友,他的兒子,那些在戰場上糟糕的記憶似乎在這一刻裡他遠去了。

“他恢複的很好,我看再有兩天又會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了。”皮埃爾在安德烈關好門後微笑著說道。他喜愛這個軟軟的小家夥,不單單是因為他是對方的教父,而是因為那是一個全新的生命,而一個嬰孩對於男性來說,意味著一種責任,女人讓男孩成為男人,而嬰孩,讓他們成為父%e4%ba%b2。

皮埃爾看著自己的好友笑了一下,而後者,也難得的放鬆了神情,%e5%94%87角邊浮現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眾:這是要洗具了的節奏嗎?

水木龍:=v=你們猜。

眾:信不信打死你?

水木龍:QAQ

☆、第 43 章

“再喝點酒嗎?”

“你總是了解我,安德烈。”皮埃爾撓了撓臉頰。

安德烈讓仆人把酒拿出來,他們就在二樓的陽台那裡,在星光下,喝酒和聊天。

“我感覺這樣子就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皮埃爾滿足的歎了口氣,他往後仰著,讓自己的視線被群星占滿。

安德烈飲了一口酒水,他通常不是那個話多的人,但並不是說他不愛講話,隻是比起皮埃爾的率直和熱忱,安德烈為人更加謹慎,這點在他參軍回來後,更加明顯了。

“還記得嗎,我們那會兒才□□歲,你沒這麼高,我也沒這麼胖。”

安德烈輕笑了一下,因為皮埃爾這句俏皮話。

“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都是一個男孩兒的爸爸了,我還在打光棍。”皮埃爾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因為酒精,這個胖胖的男人臉蛋都紅通通的。

“你會遇到一個好女人的。”

“也許吧。”皮埃爾歎了口氣。

“你覺得庫拉金公爵小姐怎麼樣?”

“海倫·伊萬諾夫娜?”皮埃爾抬臉色有些漲紅,擺著手說:“不,安德烈,她是個好姑娘,我們聊天挺愉快的,不過她可不喜歡我。”

“那你呢?”安德烈將手指放在小圓桌上輕輕地敲打著。

“哦,我也沒有那個意向。”

安德烈帶著一絲嘲笑,“你不知道庫拉金公爵曾經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嗎?”

皮埃爾愣了一下,誠實的搖了搖頭。

“在你從皮埃爾·彆祖霍夫變成彆祖霍夫伯爵後。”安德烈一針見血的指出來。

皮埃爾有些尷尬地囁嚅著,“可能吧,但那位公爵小姐,並不是這樣的人。”

“你似乎很了解她。”安德烈看著對方淡淡地問道。

“也不算很了解,不過,憑我的直覺,我認為,海倫·伊萬諾夫娜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姑娘,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公爵小姐。”

安德烈似乎是故意忽視皮埃爾後麵的那句稱讚,反而抓住“直覺”這個字眼,對好友進行了輕輕地嘲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皮埃爾,你還說過那位布裡安小姐是一個不錯的姑娘。”

皮埃爾又臉紅了,因為以前,那位漂亮的法國女人對他的態度隻能算是友好,但現在,她完全暴露了自己殷勤的麵目。

“我總有幾次是準確的,而我相信庫拉金公爵小姐是這樣的,瑪利亞還說她幫了尼古連卡。”

“是的,她這樣做了。”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坐在對麵的皮埃爾突然抬頭看著對方,問:“你為什麼提起海倫·伊萬諾夫娜呢?”

“這位小姐和他的兄長對我說了些話。”安德烈輕輕地撫平著下擺的褶皺,淡淡地說著。

“她的兄長?恩,阿納托利?”

安德烈抬眼看著對方,“聽起來你和那位庫拉金公爵也很熟悉。”

皮埃爾憨厚的笑了一下,解釋道:“上一回,就是羅斯托夫伯爵宴請巴格拉季昂公爵的時候,我們相處得還不錯,他是個挺有意思的人,雖然沒有他兄長那麼穩重,但很有活力。”

“是啊,精力充沛,一腔熱血。”

“聽起來你並不是很喜歡他。”

安德烈將右手放在膝蓋上,抬眼瞧著自己的好友,勾起%e5%94%87角笑了一下,“我的喜好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任何人都與我的喜惡有關係,那麼我想在莫斯科就有一大批人該哭喪著臉了。”

皮埃爾被逗笑了,他有時候就是喜歡安德烈這種驕傲又直白的表達方式。

當他們喝到第二瓶酒的時候,皮埃爾開口了。

“安德烈,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黑發的男人已經喝到微醺了,聽到好友的話後,他笑了起來,沒有立即回答皮埃爾的問題,而是說:“你們為什麼都喜歡先征求我的同意呢?”

“什麼?”

“問吧,我的好友。”安德烈輕笑了一下,酒精讓這個男人放鬆了下來,但皮埃爾依舊可以瞧見,他那瘦削的麵孔,和眉宇間多出來的紋路。

“你為什麼拒絕了加封?還有,為什麼不在軍隊裡服役了呢?”

安德烈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但並沒有變成冷漠的樣子。

“我希望不再服役,希望遠離這一切,但顯然,我依舊得服務,在我父%e4%ba%b2的手下做事。”

“那不算。”皮埃爾停頓了一下,他說。

“以你的天賦,你該到戰鬥部隊去,安德烈,那兒才能讓你變得更好。”

“變得更好?不,皮埃爾,我不會再那麼乾了。我曾經那麼做過,懷抱著天真理想和信念什麼的,結果我得到了什麼呢?我沒有成為一個英雄,我的妻子死去了,我的兒子一出生就沒有了母%e4%ba%b2……”

安德烈的嘴%e5%94%87顫唞著,但他竭力克製著,右手捏了起來,不過很快又放鬆下來。

男人微微晃動著手裡的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冰塊裡麵輕輕地響動著,從燭光中,似乎可以穿透這玻璃,傾瀉在圓桌上,但也隻是似乎而已。

“因為失去。”

安德烈平靜的說著,回答了皮埃爾那個問題。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皮埃爾,不,後者否決了這句話,安德烈並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另一種,和他此刻一樣的,好奇他為什麼這樣做的一種心情。┅思┅兔┅網┅

“抱歉。”皮埃爾愧疚地說著,他不應該提起的。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

安德烈不再碰那杯酒,而是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神落在圓桌上的一個小小的紋路上。

“你隻是遵循了自己好奇的本能,而我,我也隻是遵循了自己的本能。”男人的嘴%e5%94%87動了動,似乎是將幾個音節咽了下去,但皮埃爾能夠猜到,那可能是“厭惡。”

他更加羞愧了,但沒過多久,安德烈的神情又放軟了下來。

“我也得向你道歉,我的朋友,我明白你和彆人是不一樣的,你關心我。”

“是的,是的。”皮埃爾囁嚅著,在他看到好友的臉龐時,終於鬆了口氣。

“我太過笨拙了,安德烈,在你遭遇過那些事情以後,我無法真正的幫助到你,我很遺憾。”

“誰能完全幫到彆人呢,我的朋友,彆否定自己的作用,你幫了我許多,在我上戰場的時候,你幫助了我的妻子,我的家人,而我為此將一生都感激你。”

皮埃爾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了,他笨拙的摘下眼鏡,然後用乾淨的手帕擦了擦,重新戴上,他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快樂,因為他們的友情,因為他對另一個人來說是非常有作用的,不是因為他的身份,或者他的錢財,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朋友。

“你有一顆金子般的心,皮埃爾。”安德烈難得微笑著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海倫:我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水木龍:=v=放心,你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想不想要公爵背你?

眾:我們要!

PS為了響應號召,周五給大家晚上加更哦=v=

PPS如果你們因為加更了就霸王我,我就哭給你們看,晚上十二點我們需要談談QAQ☆、第 44 章皮埃爾咧嘴微笑了起來,他讓這種友好又令人感動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然後才溫和地說:“你總是正確的,安德烈,但有一點,我認為你對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錯誤”這個單詞,是安德烈這段時間從第二個人口中聽到了的,但他並未阻止對方。

“你說不願再服役了,可你依舊在幫助彆人,比如那個差點被你父%e4%ba%b2吊死的書記員。”

皮埃爾指的是飯間休息的時候,老伯爵說的那樁事兒,在尤赫諾瓦有一個書記員因為偷了一些靴子,他本來準備吊死這個人的,卻被安德烈阻止了。

皮埃爾的眼睛變得閃亮起來,“安德烈,你是不能容忍這種事的,你在乎原則,但更在乎的,是生命。”這個年輕的伯爵先生總是毫不吝嗇的用最高尚和質樸的語言稱讚彆人,尤其是他的好友——安德烈·博爾孔斯基公爵。

“不,我做這些事兒完全不是因為高尚的品質,完全不是。”安德烈冷淡的否認著。

“我隻是知道那個書記員家裡還有一位老母%e4%ba%b2和兩個孩子要撫養,若把他吊死了,那撫養的義務就要落到國家,落到每個俄國人身上。那麼,在這種情況下,讓他活著,做好他自己的事情,承擔他應儘的責任,這才是最經濟的做法。”

就算安德烈本人竭力用一種冷酷的,像商人一樣無情的語氣解釋他這樣做的行為,但也不能阻止皮埃爾露出一個寬容的微笑,仿佛在說,無論您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認為您是個高尚的人的想法。

安德烈也明白皮埃爾微笑的意思,他抿了抿嘴%e5%94%87,跳過這個話題,不再多說什麼,但顯然,皮埃爾是決定在他離開之前要解決一些事情的,所以他並未像通常一樣寬容的放過這個話題。

“所以,我的好友,就算你不想,但你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