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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做的,如果你始終無法徹底的改變這一點,那麼,為什麼要這樣苛責自己呢?你的天賦不應該被這樣埋沒。軍人不應該隻是上了戰場才被稱作軍人,和平時期,他們也依舊是的。這裡需要你,國家也需要你。”

“啊,皮埃爾,你為什麼也這麼天真呢?”安德烈嘴角露出一個嘲弄的微笑,但並不帶什麼惡意。

“也?”

“那位公爵小姐,海倫·庫拉金,就像你一樣,皮埃爾,她告訴我我是錯誤的。”

“她說什麼了?”

“她說我應該對未來充滿希望,而不是繼續活在過去,她說了,很多話。”年輕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思好像回到了那條林蔭小道上,那個漂亮的姑娘,天真的向她描繪了一副多美的畫卷啊。

“沒有炮火,沒有硝煙,被□□的土地上會長出青草和鮮花,遭受了戰爭的國家會重新建立,失去了%e4%ba%b2人的家庭,會有下一代繼續成長,多美啊,多天真啊……”

到了後麵的時候,男人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入迷了,是啊,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這的確是一個美夢。

“你相信嗎?安德烈。”皮埃爾壓低了嗓音溫和地問道。

男人睜開了眼睛,海藍色的眸子像是寧靜的海,他低聲回答。

“我希望自己能夠相信。”

夜晚的涼風吹過,伴隨著樹葉的沙沙的聲音,憨厚的男人看著自己的好友,他的雙眼是溫和的,並且充滿信任。

他確信今晚的這次談話將會讓他們的友誼更加牢固,而他也明白,或者深信,安德烈始終是安德烈,沒有東西能夠擊垮他,不需要太久,他會重新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就像他們還小的時候,安德烈用一種堅定的眼神,凝視著自己父%e4%ba%b2的畫像。那上麵,年輕的博爾孔斯基公爵正穿著筆挺的軍裝,相似的眼神和光芒正從他的兒子雙眸中迸發出來。

第二天早上,當安德烈醒過來後,瑪利亞告訴他,皮埃爾已經離開了,並且強烈要求安德烈得保持和他通信。

“你們昨晚聊了些什麼呢?安德留沙。”瑪利亞溫聲問道。

“友誼。”

年輕的公爵沉聲說道,視線停留在窗外金色的小道上,在那裡,在看不見的角落,其實已經有了希望在萌芽了。

冬天的時候,海倫和以往一樣,在家裡陪伴著阿琳娜,兩個人在壁爐邊做些針線活,就這樣一直到春末,海倫伸了伸懶腰這才發現又一年過去了。

瓦西裡公爵近來有些忙碌,他總是參加很多宴會,家裡也不斷的有來拜訪的客人,期間有一個人令海倫略微有些吃驚,那就是德魯彆茨卡亞夫人的兒子,鮑裡斯。

海倫隻見過這個年輕人三次,但對他印象很深。一次是在家裡,安娜·米哈伊羅夫娜帶著她的兒子來感謝瓦西裡公爵,因為他讓她的兒子有了一個不錯的職位。接下來兩次都是在彆祖霍夫宅邸裡麵,一次是老伯爵還活著的時候,一次是他死了。但不管怎麼說,那會兒的鮑裡斯看上去和現在幾乎是兩個樣子。

“您怎麼了?”

海倫愣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著對方。她看到鮑裡斯俊朗的外表,但他那雙眼睛裡卻似乎少了些什麼東西,他那會兒笑起來的時候是靦腆又真誠的,而現在,那笑容總是透著一絲世故。

那就像是,麵前的人隨時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你明白,他微笑,不是因為內心愉悅,而隻是為了裝飾。

“沒什麼。”海倫搖了搖頭,微微笑了一下。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其實她也沒什麼不同不是嗎?當她發覺這種變化後,她不會去過問彆人這是為什麼,而是讓自己改變一下去適應對方,這種時候,海倫總會想起皮埃爾,他總是那麼真誠,毫不做作。

但,她低垂了眼眸,腦海裡突然閃現了一下那個雙頰瘦削的男人,以及他淡漠的眼珠。

不管是皮埃爾還是那位公爵,能做到那樣,一個是因為正直憨厚,另一個,也許是因為太過理性,所以不屑於假裝。

鮑裡斯這一次是隨著自己的上司過來的,他現在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職位,雖然說沒有太大的權利,但跟著好的上司,其實作為%e4%ba%b2近的人才更有益處,因為隻要你把他們伺候好了,那麼他們絕不會虧待你。

這在以前是鮑裡斯絕不敢想象的,但現在,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鮑裡斯留出一部分精力注意瓦西裡公爵他們的談話,雖然從經驗上來說,大部分的時候他都不用發言,隻要擺出傾聽的樣子就好了,但鮑裡斯是個謹慎的人,如果不這樣,他也不會年紀輕輕混到這個位置。

在確定自己不會漏聽有用的信息後,鮑裡斯又分了一點心神打量麵前的公爵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您心中的高山真難爬,女主也不容易啊。

水木龍:有讀者說您是禁欲係。

安德烈:我不這麼認為(扣好扣子)

水木龍:那你扣扣子乾嘛?

安德烈:(瞥一眼)防龍

水木龍:=v=

眾:你們這樣真的好嘛!公爵,您家後院要著火了!

☆、第 45 章

他想起那會兒和母%e4%ba%b2過來的時候,他是那麼的不情願,即使母%e4%ba%b2一再的暗示他,麵前這位公爵小姐可是有著豐厚的嫁妝時他也並不在意,因為那會兒他的心裡已經住了一隻靈巧的小精靈,有著短短的卷發和明亮的藍眼睛,但這會兒,他開始重新審視著母%e4%ba%b2的話語。

婚姻和愛情是不一樣的,年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想著。

“鮑裡斯。”

“您有什麼吩咐嗎?伯爵。”鮑裡斯收斂了那種淡淡的表情,轉過身子得體的詢問著自己的上司。

沙拉波夫發出一種真誠又暗含揶揄的笑意,他那白淨的又有些微胖的手指撫摸著自己的指骨,說:“我們談這些話題,公爵小姐一定覺得很無趣的,所以,為什麼不像個紳士一樣呢?”

鮑裡斯懂得沙拉波夫在暗示什麼,他又看了一眼瓦西裡公爵,後者並沒什麼不滿,所以他微笑了一下,起身邀請那位金發的姑娘。

海倫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父%e4%ba%b2,而後者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是示意她接受。

“我很高興。”

海倫起身得體的說著,但也隻是這樣了。她將手放在對方乾燥的掌心內。她碰觸過的男人並不多,除了她的家人,就是尼古拉伯爵和皮埃爾了,對於後麵兩位,她不覺得有什麼,但麵前這位,她總覺得彆扭。

因為很明顯,他們兩個人似乎都在撮合他們,而鮑裡斯也沒有反對。

海倫在心裡想:也許他隻是不好拒絕,畢竟那個人是他的上司。

從書房裡出來,鮑裡斯整個人看上去輕鬆一些了,但也隻是一瞬間,當海倫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又變成了在書房裡那樣。

“距離上一次見到您,已經過了很久的時間了呢。”海倫開口說道。

鮑裡斯看上去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海倫會用這樣的話語開頭,或者說,這種比較%e4%ba%b2近,並無試探成分的話語,距離他的生活已經有點久了。

“是啊,您變得越來越美麗了,公爵小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鮑裡斯把金發的姑娘當成任何女人那樣讚美,而海倫,她並不喜歡這樣的讚揚。

她希望一切都不要變,大家都保持著最好的樣子,也許就像孩子一樣,可很快,她自己都將嘲笑這種想法,因為這是逃避,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變的,而她隻能適應,不斷的去適應。

“您看上去並不怎麼高興。”鮑裡斯關切地問道。

海倫原本想說她事兒,但她卻說了另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人,顯然令鮑裡斯心裡有些觸動。

“您和娜塔莎怎麼樣了?”

年輕的軍官,臉上那種笑意似乎僵硬了一下,海倫不是很確定,因為在她眨眼的時候,這個有著沙黃色頭發的年輕人已經露出了一個微笑。

“人總得長大的,不是嗎?公爵小姐。”

男人輕輕地將這段感情帶過,海倫抿了抿%e5%94%87角,她覺得鮑裡斯有些冷酷,她甚至開始懷疑,以前她見過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本來就這樣的。

鮑裡斯在海倫提到娜塔莎這個名字後,心裡沒有受到觸動是假的,就是到現在,他也愛著那個姑娘。她天真,善良,活潑又聰明,像一團火,又像春天的柳枝,他怎麼能不愛這麼美好的姑娘呢,可他不能娶她啊!

沒有財產的姑娘,多麼冷酷啊,若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不就算隻是尼古拉這樣的,那麼他也會迎娶自己喜歡的姑娘。可事實上是,他是貧窮的,赤著雙腳艱辛的走過那條並不平坦的道路,但鮑裡斯並不後悔,他不想重新變回那種連守衛都能給他白眼的那種人。

想到這兒,男人嘴角的笑意收斂了起來,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又迅速的恢複過來,因為對這些公爵小姐們,她們需要的是一個比平常男人多一分耐心,比女人多點刺激的人,而鮑裡斯,顯然是名流小姐們喜歡的那一類。

不具備很強的攻擊性,但又時刻讓你明白,他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接下來,他們的談話變得平和了起來,因為海倫不再問有關娜塔莎的事情,而鮑裡斯,他的確是個有能力的人,他懂得很多,時尚並且有趣。隻是,再也不像海倫記憶裡的那個正直又有些靦腆的年輕人了。

晚上,瓦西裡公爵將海倫叫到書房裡。

公爵抽著煙鬥,煙絲有些明明滅滅的。他吐了口氣,海倫覺得瓦西裡公爵現在的樣子就像那什麼地方的那什麼一樣,將他手下的小姐們帶出來,告訴她們,施展出所有的手段,為他賺取最多的盧布。

她在心裡為這個多少有些嘲諷的玩笑而樂了起來,直到瓦西裡瞧著她。

“我是不會同意你嫁給鮑裡斯·德魯彆茨卡亞的。”

瓦西裡公爵將他精致的小煙鬥放在書桌上,手指在柄上輕輕地磨蹭著,那表明他在思考,或者說,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海倫眨了眨眼睛,說:“我以為您希望呢。”

“我怎麼會把你嫁給一個窮小子,但那位沙拉波夫伯爵現在可是皇帝陛下麵前的大紅人,他看上去對鮑裡斯很滿意。”瓦西裡公爵又吸了口煙,吐出幾個不成形狀的煙圈。

海倫知道瓦西裡公爵的意思,他當然不可能是因為海倫的喜好而這麼決定的,她想,如果自己喜歡那位中尉的話,那麼瓦西裡公爵也絕不會同意,因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