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1 / 1)

西,不,也許不隻是東西。”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可是發生戰爭的地方並非隻有我們的國家,戰爭也不是近些年才存在的,世界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被破壞過的土地會重新長滿青草和鮮花,被毀壞的家園會重新建立,您不能因為您遭遇過不幸,就完全否定它們的存在啊!”

她激動的說著,纖細的手指捏了起來,甚至在最後的尾音上帶了點顫音上去。

男人收斂了麵上總是透著嘲諷的神情,不同於以往他和女□□談時的漫不經心,他變得嚴肅起來,仿佛是一尊堅硬的雕像。

他看著對方,頭一次用上了全部的心神,他的心似乎在說,這個天真的公爵小姐到底在說什麼啊,她怎麼能對我說這種話!這麼幼稚的,可笑的,就像孩子們看到童話書裡麵,王子和公主最終在一起了後,合上書本,那種滿足又天真的神情。

隻有孩子才堅信這種可笑的事實,他們總認為婚姻是一場幸福的終結,但大人才明白,婚姻是另一場痛苦探索的開始。

他不明白,這個姑娘為什麼要和他說這些話,按照她的身份,她應該頻繁的去出入社交界,談論的是各種王室貴族的笑話,而不應該是這種,小孩子一樣純粹又透明的言語。

他應該嘲笑她的,他有很多話語可以做到,但他沒有這樣做。安德烈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最終他把這一切歸功於這位海倫·庫拉金的獨特。

“您為什麼不說話呢?”海倫忍不住開口了,有些忐忑地說著,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而且,潛意識裡,她原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大通的嘲諷,畢竟,那是這位公爵一直以來很擅長的事情。

“您想要我說什麼呢?”安德烈低頭看著對方,他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

“我,我不知道,您有什麼想說的嗎?”她乾巴巴地說著,手指因為用力都變得蒼白起來了。

安德烈沒有說話,他隻是瞧著她,用那雙好看的藍色眼睛,認真的打量著她。

海倫覺得緊張起來了,她懷疑附近的空氣被什麼東西都給征用了。

“不,沒什麼,我沒什麼要說的。”

海倫愣了一下,在聽到男人平靜的話語後,她張了張嘴,但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想說的是,“您怎麼能沒有話要告訴我呢”,“在我說了那麼多之後您不發表一些意見嗎”,或者“您現在想法有沒有改變呢”。但似乎每一句話都不怎麼適合,所以她咬了咬嘴%e5%94%87,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他們走了一會兒,然後停了下來,海倫疑惑的看著安德烈公爵,後者偏頭瞧著她,問:“您看見這棵樹了嗎?”

“當然,我看見了。”海倫有些不解地回答道,她當然能看到,她曾經還特意欣賞過,因為這棵橡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它是個異類,不是嗎?”

海倫再一次用吃驚的眼神瞧著安德烈,這話阿納托利也說過。

“周圍都是白樺樹,隻有它,一棵橡樹,它長錯了地方,卻並不覺得羞愧,它跟周圍的白樺樹爭搶著一切的東西,陽光,雨水和養分,它不在乎彆人的眼觀,它一個人也活的好好的。”

“您,在用它說您自己嗎?”海倫看著對方,瞧見男人嘴角浮現一絲帶著嘲弄神情的笑意。

“您認為呢?”他反問著對方,似乎是想要聽聽對方的見解,又似乎不是。

海倫猜不到,所以她決定和以往一樣,遵從自己的心意,說出她最誠實的想法。

“若您是這樣想的,那麼我認為,您是錯誤的。”她誠摯的說著,而安德烈並沒有生氣,他瞧著她,仿佛在說,您繼續。

海倫抿了抿嘴%e5%94%87,繼續說:“假設它不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的競爭對手,那麼它就會懶惰,不可能長得這麼粗壯,而且,正如您看到的,如果它不是置身於這個環境中,人們很難第一時間注意到它,我認為,它不應該是異類,而是,”她停頓了一下。

男人瞧著她,低聲問了一句。

“而是什麼?”

“是成功者。”

他瞧著麵前的女孩兒,好像要從她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瞧出點彆的東西,但沒有,他並未看到什麼。她的話語未經修飾過,她的想法天真而直白,但,他低垂了眼眸,安德烈不喜歡這樣,但他似又沒有什麼話語可以反駁對方。

“您說得對。”最終,他是這樣說的。他並未反駁什麼,但也沒有說我同意您。

火車上,海倫靠在車窗那裡,她的眼神透著一絲迷茫和不解,她並未在思考著一些事情,她的腦海裡更多的是,關於安德烈公爵這個人。

有時候,他像是一頭獵豹,驕傲又充滿攻擊性,但有的時候,他又像某種植物,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包容力,他對人的態度總是太過理智,甚至可以說是冷漠,他太奇怪了,每當你以為自己明白他的時候,他又會用那種嘲諷的態度看著你,好像在說,您明白什麼呢?您完全不了解我。

“想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眾:男女主什麼時候開始進入正題!

水木龍:QAQ快了,狗血已經放在桶裡了☆、第 42 章阿納托利走過來扯了扯領子,好讓自己鬆口氣,他一%e5%b1%81%e8%82%a1坐在軟沙發上,兩頰紅通通的,看來喝了不少的酒。

“在想你和安德烈公爵。”

女孩兒坐直了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她沒有完全說實話,因為一開始她確實是這樣的,但後麵的時候,她的思想就不由自主的隻滑向那個古怪的公爵身上了。

阿納托利沒有懷疑,或者說他此刻已經喝高了。他靠在沙發背上,先是□□了一聲,然後才說:“這有什麼可想的。”

海倫讓女仆去弄了杯熱茶過來,然後望著阿納托利,說:“你當時和安德烈公爵吵架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

阿納托利聽了笑了起來,他懶懶的抬起眼睛,嘴角微翹,那動作令女仆臉紅了。

“您的茶。”

阿納托利衝對方挑了挑眉,眼睛彎了起來,剛想說什麼,不過他又閉上了嘴巴,因為偏頭的時候看見正衝著他翻白眼的海倫。

“這裡沒事了。”阿納托利擺了擺手,打發了女仆出去。

他接過熱茶喝了一口,舒服的歎了口氣,然後又歪著,他真的喝的有點多了。

“他是個好對手。”

年輕的男人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膝蓋,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是平靜的。在以前,庫拉金公爵家的小兒子從來沒服過誰,博爾孔斯基公爵是第一個。

“如果他依舊不願意再次服役呢?”海倫問道,然後,她看到男人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啊,傻姑娘。

“他會的,人人都渴望功績,渴望榮譽。”

金發的姑娘看著她的兄長。想著,他多年輕啊,意氣風發,可是,她低垂了眼眸,她想起了那個冷淡的公爵,不管怎麼樣,她總是覺得,那個人是不同的。在看不見的角落,有些事情,有些心情,正悄悄的發生了變化。

童山,老伯爵的莊園裡,他正準備休息,但在這之前,他還是決定再去看一眼自己的孫子。

老伯爵穿著白色的睡袍,又披著一件保暖的外袍,他走路的時候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老人,而是腰板挺直,嘴角總是抿著,或者,不時地嘲笑著什麼,這一點,他的兒子安德烈和他非常相像,而他確信,在以後,他的孫子小尼古拉公爵也會如此。

“爸爸。”安德烈很快注意到父%e4%ba%b2的到來,那似乎是一種本能,這父子倆相處的時候看上去淡漠,但他們總能第一件事明白對方的意思,這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睡了嗎?”老公爵簡潔地問著,其實這隻是一個開場白,他和兒子講話的時候通常都是這樣。

“已經睡著了。”安德烈站起來,讓出一些位置,好讓老公爵%e4%ba%b2%e4%ba%b2尼古連卡的額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會好起來的。”

老公爵輕鬆又確信地說著,他快速的%e5%90%bb了一下孫子的額頭,他不會和瑪利亞一樣,用嘴%e5%94%87再碰碰那紅撲撲的小臉蛋,或者用手指撫摸著對方的卷發,這種溫情的行為從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即使是他自己的兒子,也同樣如此。

“感謝您,爸爸。”安德烈低聲說著。

老公爵看了他一眼,嘴%e5%94%87動了動,但他並沒說什麼,隻是把雙手背在身後準備離開,但走了兩步後,又停了下來。

“你喜歡那位公爵小姐?”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用一種細致的眼神觀察著對方。

“不,爸爸。”安德烈平靜地說著。

“但你對她挺不錯的,你長這麼大,除了你的妹妹,我沒見你這樣容忍過其他天真的女人,就連麗莎你都……”

“爸爸!”

安德烈略微提高了嗓音,打斷了父%e4%ba%b2的話語,他幾乎從沒這樣做過,但妻子的名字像是一種魔咒,每次聽見或者瞧見,他的心總是無法控製的顫唞起來。

床上的男孩兒又嗚嗚的哭泣了起來,安德烈臉色有些僵硬,但還是走過去,彎腰輕輕地碰了碰孩子的臉蛋和頸項,讓他放心。

老公爵聽到兒子那不算有禮的語氣並未生氣,但顯然也不打算就此停手。

“不過她們有一點是一樣的,不是嗎?漂亮,嘖嘖。”

他嘲弄的說著,但安德烈並沒有生氣。後者抬眼看著自己的父%e4%ba%b2,沉聲說:“她幫助了我的兒子。”這算是一種解釋了。

“哦,類似於報恩一樣。”老公爵撇了撇嘴,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興致。沒過多久,他抬眼看著對方,眼神平靜。

“不過她有一點說的挺對的,你該出去走走了,而不是在家裡發黴,當然,阿爾帕特奇轉述的話語並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提煉了一下。”

安德烈沒有說話,父子倆就在這燭光下看著對方,沒人會懷疑他們不是父子。

老公爵衝著兒子嗤笑了一聲,“你的‘修道院’該拆了,作為我的兒子,我已經對你足夠寬容了。”說完,這位不怎麼和藹的老人就離開了房間。

安德烈抿了抿嘴%e5%94%87,他的視線沒有落在兒子的身上,而是看向了窗外,皎潔的月光傾瀉下來,他凝視著這一切,思索著。

第二天,安德烈接到了皮埃爾的來信,他不久就要去南方視察他的一些田莊了,所以走之前,希望能來拜訪他。

安德烈瞧見好友誠摯又體貼的話語,放鬆了身體,他提筆回信了,讓他儘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