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多看了一眼那個漂亮的公爵小姐。
漂亮,迷人,以及和她父%e4%ba%b2不一樣的,不應該存在的天真。一個公爵小姐,說話做事卻像個孩子,老公爵在心裡搖了搖頭。
“太愚蠢了!”他想著。
白樺林成就的小道上,海倫和阿納托利隨著安德烈公爵緩慢的走著,葉子時不時的會隨著風兒輕輕擺動,阿納托利穿著輕便的衣裳,而安德烈公爵卻依舊堅持把第一顆鈕扣端正的扣好。
有細微的薄汗從皮膚中滲出來,阿納托利率先打破了這片寂靜。
“您不想說些什麼嗎?”阿納托利停下來問道,和年長的男人比起來,他實在太年輕了,漂亮又有些衝動。
“說什麼?”安德烈凝視著對方,他藍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平靜的神態,但不知為什麼,海倫卻覺得,那不應該隻是平靜,仿佛那是一頭沉睡的老虎,他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前天的事兒。”阿納托利提醒著對方。
安德烈瞧著麵前的年輕人,看著他生機勃勃的麵龐,多像啊,他想,眼神在旁邊的女孩兒身上停留了一下,又收了回來。這對兄妹總是擅長追問,擅長質疑,可他們難道不明白嗎?這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但是,安德烈低垂了眼眸,他瞧著這泥土,這草地,他沉默著,然後抬起頭看著對方,緩緩地說:“您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呢?阿納托利·庫拉金公爵。”
他如此鄭重的稱呼阿納托利,那語氣和神態,仿佛後者是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
金發的男人臉漲紅了,他固執地說:“不,我沒想從您這兒得到什麼,我隻是想明白,您到底是怎麼看待榮譽這個問題的。”
“榮譽?”安德烈公爵重複了一遍,似乎在咀嚼這個詞語,良久,他又看著對方,那雙原本充滿希望,渴望成功的藍眼睛,如今隻剩下平和了。
“那是好的,隻是那不能是人活著的時候所追尋的唯一的東西,榮譽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公爵,我曾經追求過我想要的東西,但很明顯,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我失去了,您不會明白那種感覺。”
男人的嘴%e5%94%87緊抿著,他睫毛在微微的顫唞著,他似乎在隱忍什麼。
“如果有一個您珍重的人,您犯了一些錯誤,並且想要彌補,卻再也沒有機會了,因為她不存在了,那麼,我想到時候您就會理解那種感覺了。”他用一種冷淡的視線看著對方,將這話說了出來,因為不想再和他糾纏。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我說明一下哈。二哥確實還是個中二少年,他還年輕,設定差不多二十出頭,男主……他要奔三了。其實二哥和男主在某種程度上挺像的。
其實我很愛二哥的=v=
阿納托利:我感覺到一陣寒意
☆、第 40 章
阿納托利沉默了,他並非是明白了安德烈想要表達的那種感受,而是在男人麵前用沉默和妥協表示尊重。
但安德烈並不需要這些,他的眼神又變得銳利起來,他總是比常人清醒和克製。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但是彆忘了,您選擇了什麼,自然還得承擔選擇之後的代價,這世界是公平的,又是不公平的,您嘗到的歡樂和飽受的痛苦有時候是不對等的,但這就是生活。”
“可您始終是一個男人,是我們國家的軍人,這裡不適合您,您在浪費自己的天賦。”阿納托利依舊堅守自己的觀點,他不曾被說服,也拒絕被說服,他堅信的,就是一個有著良好天賦的軍人不應該呆在這種鄉村,終日做著與他完全不匹配的事情。
安德烈直視著對方,他薄薄的嘴%e5%94%87動了動,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上帝賜予人的天賦是為了不斷發動戰爭嗎?”
阿納托利被噎了一下,他看著對方,心裡急躁的想要反駁,但在對方充滿嘲弄神色的麵容下,卻一時之間想不到反駁的話語。
“當然不是。”安德烈冷聲說道,像是在解答一樣,或者說,他這問題純粹是給自己的,是他思索過的。
“但戰爭總在持續,沒完沒了,小孩兒失去父母,妻子失去丈夫,人民失去國家,這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可我們若不去保護他們,那麼彆的國家也會侵略我們!”阿納托利大聲地喊道。
“是的,您說的沒錯。”安德烈抬眼瞧著他,神色冷淡。
“可這樣和平什麼時候會來呢?”他問道,而阿納托利沒有答案。
“您也不知道不是嗎?”
“上帝自然會有他的安排的,皇帝陛下也有他的決斷!”阿納托利粗聲粗氣地喊道,嗓音有些顫唞,像是被逼迫著挑選了一個回答。他就像每一個年輕的俄國軍人一樣,渴望榮譽,若皇帝陛下認為他們慷慨赴死是一種榮譽,那麼他就會這樣去做。當他被這種榮譽感激勵的時候,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軍人呢?軍人的意誌,您想過嗎?”
阿納托利張了張嘴,他的臉漲紅了。安德烈瞧見這一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這笑容不僅僅是對阿納托利,或者,還有他自己。
“軍人的意誌當然是榮譽!是榮譽!”阿納托利惱怒的瞪視著麵前的男人。
“啊,榮譽,很好,現在事情又回到原點了,軍人是為了榮譽,而不是彆的。”
男人漫不經心地的說著,而阿納托利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重重的說:“您在給我繞圈子,是的,辯論我永遠贏不過您,但是,您彆忘了,如果您繼續留在這裡,您連戰鬥的資格都將被剝奪!”
說完,金發的年輕人行了個鞠躬禮直接離開了,他在憤怒的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妹妹還在一旁。
“您不追上去嗎?”安德烈並未惱怒,他的視線落在麵前的公爵小姐上,淡淡的問著。
“如果我留在這裡,您允許嗎?”海倫希望能夠和這位公爵談一談,她想要知道他和阿納托利倆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兒。
“您為什麼要取得我的允許呢?您大可以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留在任何您想呆著的地方,而且,”男人略薄的嘴%e5%94%87動了動,他那藍色的,總是透著冷靜神情的眼睛與海倫的眼睛對上。
“您不了解我,小姐,如果您不了解一個人,那麼又為什麼總是試圖在心裡捏造這個人的形象呢?”他毫不留情的說著,希望這位公爵小姐能夠明白,並且不再試圖詢問他。
“如果我希望了解您的話,您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她大膽的說著,然後看到對方的眼神後,才慌亂的察覺到,這句話本身所帶來的歧義。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她漲紅了臉解釋著,安德烈並未嘲笑她,他隻是待她平靜後,才淡淡的說著。
“您又為什麼要了解我呢?”
“是為了我的兄長,阿納托利。”海倫誠實地說著,安德烈那平靜的表情令她沒那麼難堪了。
“我隻是想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我看得出來,他很敬重您。”
安德烈沒有說話,他看上不去不像是在拿捏著海倫這句話的真實性,而是在思考彆的東西。
“對於您的兄長,我第一次瞧見他的時候,他是被士兵押到我這裡來的。”
“為什麼?”海倫瞪大了眼睛。
“因為調?戲戰地上的一名女護士,後來我就將他攆了回去。”
海倫說不出話來了,她甚至完全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因為阿納托利一貫的花花公子的表現,但男人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疑惑了起來。
“事實卻並不是這樣,”安德烈看了一眼女孩兒,看到她疑惑的神色後,他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我知道犯人並不是他。”
“那您為什麼這樣做?”海倫這下子是完全糊塗了,她看著安德烈,對方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讓他待在前線,隻會送命而已,他不明白,一點兒也不明白戰爭意味著什麼。”
海倫沒有說話,她隻是看著男人,然後等待著他再一次開口。
“戰爭不是兒戲,你可以殺敵,可以送命,但不應該因為心軟接受這種愚蠢的請求。”
安德烈用冷淡的視線看著一個方向,他的手指捏了起來,仿佛回憶起了當時知曉這一切真相後的怒氣。
“一個軍人,上了戰場,如果您依舊抱有一顆憐憫之心,那是對這場戰爭的侮辱。戰場上不存在憐憫,您的兄長這樣做了,那麼,當時的他若真的開始戰鬥了,您的父%e4%ba%b2就將失去一個兒子。”
安德烈沉靜了下來,他注視著麵前的公爵小姐,用一種冷漠的口%e5%90%bb說著,“憐憫之心本來是高尚的,但那應該是在和平的環境中,戰爭本身就是罪惡的,在戰場上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不應該夾雜著憐憫,若他不明白這點,怎麼能去打戰。”
男人停頓了一下,他的態度不再那麼嚴肅,但語氣又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靠著一腔熱血?”
作者有話要說: 水木龍:你是在告白嗎?
海倫:……我覺得我沒有。
水木龍:=v=你要知道男主其實是我的。
眾:(怒)為什麼男女主還沒有開始談戀愛!
水木龍:我不知道啊QAQ
下一章女主終於要做點她該做的事情了。
☆、第 41 章
海倫無法立刻回答安德烈的問題,她本來就不是那種能言善辯的女孩兒,她了解的,接觸到的本就有限,但她質樸的內心有一點是可貴的,她不輕易動搖,不管對方說了什麼,很難影響她心中原本就存在的一些觀念,除非她被說服。
安德烈見女孩兒沒有出聲後,原本是準備移開視線,結束這場談話的,但就在他準備這麼做的時候,這位公爵小姐開口了。
“您說的對,安德烈公爵,在戰爭中,我們該看到的,是敵人的罪惡,可是有一點,您也許忘記了。”
她抬眼看著對方,眼神堅定而執著,她不否認阿納托利性格中的不足,他的天真和衝動,但她也想維護一些東西,那不僅是阿納托利的,也是她堅信的。
“在和平的時候,我們應該看到的,是對朋友的寬恕,是熱忱和希望。”
安德烈的嘴%e5%94%87抿了起來,他想要嘲諷這位公爵小姐的天真,她那些話語,完全是沒有體驗過疾苦的小姐才會說出來的,但海倫並沒有給他機會。
“戰爭會毀壞很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