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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的所作所為無疑是讓沈淮安滿意的。這個女人很會做人,也更會辦事,所以才能夠留在他的手底下,成為他的十三魔使中的一名。

沈淮安沒有接薛薄紅遞過來的玉碗,而是看了一眼莫誅南。薛薄紅很快會意,擰腰向著莫誅南走去。

塗著朱紅的指甲看似不經意的劃過莫誅南的%e8%83%b8口,薛薄紅的臉上呈現一種混合著天真和嫵媚的微笑。這個女人很美,也懂得利用自己的美。級腰的長發掃過莫誅南的手,簡直比%e8%83%b8口的那一下更能催生出氧意。

莫誅南的身體微微僵了僵,卻不動聲色的退開了幾步。他沒有說什麼“姑娘自重”之類的話,那樣會讓他顯得假正經。如今這樣,是最好的為自己解圍的方式。

臉上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溫潤,莫誅南衝著薛薄紅拱了拱手,聞聲言道:“有勞姑娘。”而後便運起法訣,自自己指尖逼出一滴心頭血。

心頭血對於修士來說彌足珍貴,但是滴血認%e4%ba%b2用心頭血卻也值得。無論相隔多少輩,有無血緣關係這種事情用心頭血還是很輕易的就能夠檢驗出來。

“莫公子客氣。”薛薄紅一聲嬌笑,伸手托起托盤之中的玉碗。莫誅南的心頭血墜入了玉碗之中,竟然發出珠玉墜地的聲響。

而後薛薄紅並沒有直接將玉碗遞給莫南柯,而是退回到了沈淮安身邊。

沈淮安從托盤上拿起了玉碗,走到了莫南柯麵前。

“有一點兒疼。”邊這樣說著,沈淮安擒起莫南柯的一根手指,整個過程之中,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心疼,而後才將莫南柯的指尖的血接到了玉碗之中。

那一抹心疼很清晰,落在每一個人眼中,多帶著一些異樣,進而想去揣度他們是徒兩個人的關係。

就連莫南柯自己都覺得自家徒弟有些誇張了。雖然昨夜他們兩個那個了吧,但是也不至於他就成了女人了,不至於這點小疼都忍受不了。

——那個時候莫南柯還不懂,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定然是把那個人放在心尖上妥帖收藏。隻想將這個世間的所有甘美都捧到他的麵前都尚且不夠,哪裡又舍得他又一星半點的難過。

兩滴血液落在了杯中,薛薄紅掃視了周遭一圈,直接將玉碗遞給了那群修士之中的一個老者。那個老者是一宗掌門,是在場之中修為最高的人,也頗有聲望。滴血眼前這種事情所需要的不過是最簡單的一個小法訣,就連剛剛入道的小修士都能做。薛薄紅此番作為不過是為了讓那些修士更加信服罷了。

老者也沒有推辭,用靈力使玉碗憑空懸浮,他站在原地就念起了口訣。

沈淮安湊到了莫南柯身邊,坐等莫誅南自打臉。他不信莫誅南和他家師父沒有任何關係就敢胡亂攀咬,可是如今到了這一步,有關係他也會讓他們變得沒有關係。師父是他的,如今的這具身體的每一寸都是他%e4%ba%b2手塑造的,心頭血自然也是他的。這具身體裡的靈魂也是他%e4%ba%b2自喚回的,沈淮安絕對不許師父和旁人再有任何牽連。

即使有,或早或晚,那牽連也要被他%e4%ba%b2手斬斷。

隨著老者的口訣,%e4%b9%b3色的玉碗漸漸變得透明,眾人屏息凝視著碗中兩滴血的變化。兩滴血液彼此觸碰,又分開。再觸碰,又分開。

仿佛有什麼使得他們兩滴血液彼此吸引卻又隱隱排斥,眾人的心隨著血液的吸引和排斥都揪了起來。

倒是沈淮安一臉輕鬆,對於早就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他為什麼還要緊張?

修仙界的滴血驗%e4%ba%b2要比凡間繁瑣一點,眾人都焦灼的等待著。最終,人群之中發出了一陣驚呼,方才趁著眾人都在看玉碗而偷偷拉起師父的手的沈淮安才抬了一眼眼皮,看了看杯中的境況。

杯中的境況……可以說是大大的出乎沈淮安的預料。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師父的血液和莫誅南的血居然融合了。

兩滴血在玉碗之中融成了一滴,這一滴血隨著老者口訣的連串念出的口訣而漸漸的變得越加的圓潤,最終變成了一顆宛若瑪瑙的珠子,上麵還纏繞著絲絲金光。

莫誅南含笑著走上前來,伸手取過了那一顆血紅瑩潤的珠子。他衝著沈淮安笑了笑,方才說道:“已經滴血認%e4%ba%b2過了,兄台可是相信了?”

莫名其貌。簡直是莫名其貌。

沈淮安心下有些猶疑。師父當日已經身死道消,如今的身體早就不是當日的身體。莫南柯的每一根血管裡流淌著的都是忘川河水,身體裡若說真的有什麼心頭血,那也都是沈淮安當日為了重塑他的身體所以才滴進去的。

也就是說,莫南柯的心頭血,本來是屬於沈淮安的。當日他入魔覺醒之後,沈家上下都已經隨著他變成了魔族,除了沈轅和少數幾個可用之人在外活動以外,沈家舉家都沒入了蒼山之北。也就是實說,世上根本不可能還有正在修仙的沈家之人。

可是偏偏莫誅南的心頭血就能夠和自己的融合,沈淮安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

沈淮安許久不說哈,莫誅南也並不催促。他將手中的折扇緩緩展開,思量片刻才對沈淮安說道:“誅南此次前來並無惡意,隻是想要迎回老祖的遺骸才來此地的,叨擾兄台的地方還請兄台見諒。”

無視了沈淮安越來越黑的臉色,莫誅南繼續說道:“今日驚聞青霄老祖尚在,誅南也就放心了。”

沈淮安緊緊的抿起了嘴角。

當年莫南柯的修為到了渡劫期之後,他能夠隱隱觸摸到一點天地規則,而如今修為到了沈淮安這個地步,他的修為和一個種群的生死存亡直接掛鉤,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魔族的人數越是多,魔族的子民的修為越是高深,他的修為就越是深不可測。

如今沈淮安亦能夠觸碰到一點所謂的天地規則。他察覺到如今這一切都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人推動的。而且,那人曾經對他很是眷顧,而今的每一步,卻是為了將他推入死地。

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微笑。既然如此,不如就放馬過來吧。他沈淮安最卑微弱小的時候都沒有怕過,如今就更不會還害怕。他倒是要看看,那人折騰出來了這麼多事,到底是為了乾什麼。

沈淮安身上驟然釋放的威壓讓旁邊的人幾乎%e8%85%bf軟,離他最近的正在和他說話的莫誅南更是首當其衝。喉嚨前泛起一絲腥甜,莫誅南艱難的喘熄了一下,卻沒有低頭。

“誅南和老祖到底同根同源,本想將老祖的遺骸迎回去供奉,如今……”當沈淮安聽見莫誅南要迎回老祖的時候,周身的氣勢更盛。莫誅南算是修真界近來修為最突飛猛進的修士,可是那點兒修為放在沈淮安麵前還是不夠看得。

“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莫誅南身子一軟,被強大的威壓迫得單膝跪在了地上。艱難的喘熄了一下,莫誅南才斷斷續續的說道:“如今老祖怕是不願隨著誅南回去了。老祖是長輩,長輩的事情誅南不好指手畫腳。”

努力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力攥緊手中的珠子,莫誅南對身後的修士道:“迎回老祖本是莫家家事,有勞各位道友了。如今老祖不願,誅南不好勉強,我們還是回去吧。”

眾人正被沈淮安身上的威壓弄得難受,聽見他主動這樣說便也都紛紛附和。這群人來的時候磨磨唧唧,走得卻也是痛快,不多時候就走乾淨了。

一直沉默著的莫南柯看著眾人走遠,方才對沈淮安說道:“淮安,我們也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沈淮安臉上讓人時刻想要退避三尺的神情並沒有嚇住莫南柯。他一遍拉著沈淮安的手往回走,一遍和他閒聊了起來。

他和這個世界有整整六百年的“時差”。六百年,放在莫南柯原來的世界早就可以塵埃落定,滄海桑田了,可是放在此間不過是彈指一揮而已。這六百年發生了什麼,足夠莫南柯和沈淮安聊上許久。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薛薄紅跟在他們身後,刻意控製了一下腳踝上的鈴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此刻她的臉上褪去了方才刻意的嫵媚,一雙眸子清澈的可以映出她所看的人的倒影。

而她眼中的那人,白衣加身,恍惚如仙。

第58章 乾啥?現在是要乾啥?

第五十八章。乾啥?現在是要乾啥?

莫南柯跟著沈淮安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暗自猜測這群人的來曆。一切出現的時機太過蹊蹺,不得不讓人覺得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在腦海中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個和自家小徒弟麵容相似卻號稱和自己同根同源的莫誅南的樣貌,莫南柯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這番動作有些突兀,卻沒有驚擾到另外的兩人。因為沈淮安時刻觀察著莫南柯的動作,而薛薄紅的目光更是沒有離開過莫南柯。因為莫南柯停下了腳步,三個人都不停了下來。

“師父可是累了?淮安扶你回去?”投給薛薄紅一個冷淡的眼神示意她退下,沈淮安雖然說這回去,卻伸出一隻手臂搭上了莫南柯勁瘦的腰肢,擁著他向魔宮之中的一處樓閣走去。

那是一處隱藏在一棵古樹之後的涼亭,亭子的四角向上翹起,有輕薄的綢緞從亭子之上垂落下來。整個亭子之中都沒有熏香,但是卻有一種不同於花草香氣的香味隱隱傳來。莫南柯不知道,這樣在魔宮之中再尋常不過的亭子,卻是用一整塊陰沉木雕刻出來的。陰沉木香氣淡若沉水,卻悠遠綿長,本是千金難得的寶物,但是到了沈淮安這裡卻也不過是為了能夠讓師父暫時歇腳的地方。

莫南柯在沈淮安麵前亦不必強撐。昨夜他們折騰了整整一夜,後來莫南柯又和人一場比鬥,雖然並不是很疲累,但是他卻還是想要坐一坐。

#戰鬥力爆棚的宅男還是宅男,能夠坐著絕壁不要站著。#

莫南柯被沈淮安扶著坐到了柔軟的墊子上,很快就有低眉順目的魔族妹紙捧著瓜果茶點擺放到了石桌之上。莫南柯非是血肉之軀,根本無需進食,而沈淮安就更是不必。但是口腹之欲是莫南柯不能放棄的追逐,從若非閉關,青霄老祖的府邸之中就不曾斷過一日炊煙這一點就可見一斑。

如今已經是白雪皚皚的嚴冬,蒼山之北亦是以苦寒著稱。但是沈淮安這裡的瓜果卻是新鮮得很。莫南柯閒著無事,拿著一個紅豔豔的石榴放在手裡剝。

蒼山的天氣寒冷,土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