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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當是錯不了的。

青霄老祖隕落之後反而在修仙界聲名更盛。一個資質過人才過萬歲就觸摸到飛升邊緣的修士,一個以一人之力承受了兩陣雷劫的人,雖然最終身死道消,但是在後生心裡,他的名字就已經是傳奇。

越加多的關於青霄老祖生平的瑣事被翻了出來,這個時候修仙的人才發現,最初的時候,青霄老祖是以殺入道的。

“青霄,俗姓莫。年十六,屠父離家,戮姨娘三人,庶弟庶妹五人,報母仇後遂不見。投軍,國破之日滅城池三座,以殺止殺而入道也。”

曾經的掩藏在他淡然的外表之下的血腥被重新提起,而今渡劫之後死而複生的人越發的清冷,彈指之間取人性命。而且,這種外表絲毫不顯卻能夠滅人神魂的招式,就連看淡生死的修士都覺得膽寒。

畢竟,修士法門眾多,起死回生雖然艱難,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旦神魂具散,就真的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了。而他施展這樣恐怖的手法的時候,竟然隻是一個隨意的法訣而已。

於是眾人不由揣度——這人若是全力施為,又該有多可怕?

#腦補是一種病,媽媽叫你回家吃藥。#

多虧了一張常年麵癱,就是換了個殼子也沒有改進的高冷臉,莫南柯才堪堪掩飾住了自己眼底的驚詫。

天!地!良!心!

他隻是隨意掐了一個法訣投石問路而已啊,他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凶殘啊。忽然變成人形殺器神馬的,感覺還真特麼的微妙。

緊緊的抿了抿嘴角,莫南柯調整了三秒鐘,然後果斷放開了對炮灰了築基同學的愧疚。輕輕抖了抖手指,仿佛彈去了上麵的微塵,莫南柯淡淡的掃視了周遭的人一眼,而後將目光落在莫誅南身上。

“頗有……淵源?”莫南柯的聲音有些用慵懶,更多的卻是一種嘲諷。嘲諷掩藏在清冷的語調之下,不知道怎的,竟然讓莫誅南心頭一顫。

莫誅南嘴角的笑意不變,隻是手指重重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他做事向來周到,在眾多修士之間也頗有地位,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倒是沒有人懷疑他,隻是眾人心頭還是多了一層疑惑。

將玉扇從左手換到了右手,莫誅南在這個瞬間做下了一個決定。

他走到了莫南柯身前,在距離他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住,然後撩開衣擺,衝著莫南柯跪了下來。

三叩九拜,他衝著莫南柯行了一個修仙界最為隆重的禮節。

莫南柯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

而莫誅南也渾不在意他的態度,反而膝行到莫南柯麵前,雙手呈上一塊玉闕。玉闕之上是繁複的蟲鳥篆,莫南柯卻一眼看了出來,那是一個“莫”字。

“莫家一脈,如今僅剩老祖與誅南兩人。同根同族,血脈相關,淵源自然頗深。”莫誅南的聲音不大,也並沒有直盯著莫南柯看,他隻是垂下了眼眸,默默注視著莫南柯的鞋尖。可是,他說的話無論是在眾人耳中還是在莫南柯的心中都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在結界另一端的莫怨天驟然睜大了眼睛。

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師父的護短。那種護短被掩藏在莫南柯的血脈之中,卻是真實的存在的。莫怨天就曾經%e4%ba%b2自體驗過的,那個時候,他隻能算是師父隨手撿來的孩子,可是師父對他的好就已經到了寵溺的地步。

而如今呢,忽然冒出來一個真的和師父血脈相連的人,師父會不會……也護短如斯,甚至,會更甚?

方才找到提升莫南柯修為的方法的喜悅被迅速的衝淡,莫怨天的臉上神情幾遍,心下也是千回百轉。

或許……他該讓師父一輩子都沒有修為,這樣師父就一輩子隻能在他身邊了。反正,隻要他足夠強,就總能保護得了師父的。

用力的咬了一下%e5%94%87,莫怨天品嘗著嘴裡屬於自己的血腥,強壓下心頭的煩躁,莫怨天將目光全部集中在莫南柯身上。

#!#¥……#

被這神轉折的劇情驚呆了,莫南柯的心裡曾經吐槽愉快的小劇場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這飛奔的劇情了。

他隻能表示,天雷神馬的,叔已經習慣了。

可是……尼瑪說好的%e4%ba%b2手屠戮了自己全家啊!!!那是全家啊!!!怎麼還會有小輩的存在?!

身為真·漏網之魚的這貨如果不是他兒子,那百分之百是他的仇人啊我去的!!!彆管是殺第多少代爺爺的仇人,那也妥妥的是仇人啊。

而是他兒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喂,老祖高冷的人設是不被允許崩壞的,師父必須是狂霸拽加性|冷淡的,冒出個兒子那根本就不科學╭(╯^╰)╮不科學啊你懂不懂!!!

這一瞬間,莫南柯再回味了一下莫誅南的這個名字,誅南誅南,誅殺莫南柯?少年你這種昭然若揭的惡意真的好麼?叔真的神馬也沒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怨天的眼睛一瞬也不曾離開過莫南柯,他仔細的品度著莫南柯的心情,驚訝有之,慌亂有之,卻唯獨沒有血脈相%e4%ba%b2之人的天然的%e4%ba%b2近之情。心裡的狂亂被莫南柯的態度平複了許多,莫怨天撫了撫衣袖,舉步走了出去。

——知道了師父的態度就已經足夠,其餘的麻煩就交由他解決便是了。

被這年度的狗血大戲激起了昂揚的鬥(八卦)誌(欲)的修士們正在眼也不眨的盯著莫南柯和莫誅南的動向,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濃稠得近乎讓人喘不上氣來的威壓從蒼山的結界之中溢出,眾人慌忙的扭頭回看。

蒼顏白發,黑衣加身。

眾人久攻不破的結界如同水一樣的被破開,隨著那個男人的走出,眾人方才能夠一窺蒼山之北的境況。蒼山之北終年積雪,但是鬆柏青蔥,和眾人想象之中的人間煉獄截然不同。

莫怨天身上傾瀉而出的威壓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舒服,修為再高的修士在這樣絕對的實力麵前也會顯得喘熄艱難。

唯有莫南柯不同。

不理會仍跪在他的膝前的莫誅南,莫南柯輕輕對莫怨天招了招手,他說:“淮安,過來。”

淮安。沈淮安。

這個名字在青霄老祖隕落之前在各個門派的小輩之中都是屬於典型的“彆人家的孩子”,而在青霄老祖隕落之後,這個名字在修士之間就顯得諱莫如深起來。

而如今,他就這樣大搖大擺的破開蒼山的封魔結界,從中走了出來。而方才展現出恐怖的實力的青霄老祖也不再是曾經修仙界抵抗魔族的領袖。如今這副光景,兩個人毫不掩飾的站在了魔族的一方。

沈淮安。青霄老祖。青霄宗。

這一條線路牽連太廣,沒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眾人小心翼翼的盯著從結界之中走出的沈淮安,在場的氣氛又重新凝重了起來。

而這些,沈淮安並不在意,他的心裡寫滿一個人的名字,而他的眼裡隻有一人。那個人就是——莫南柯。

不動聲色的對莫南柯彎了彎眼睛,沈淮安已經領悟到了師父的意思。這是多不喜歡他的心名字啊,竟然用這種行動告訴眾人,他叫沈淮安,才不是什麼莫怨天。

天不足怨。有師父足矣。-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輕笑著搖了搖頭,沈淮安和當年因為一個人而取這個名字一樣,如今也因為一個人拋棄了這個名字。從此之後,他是沈淮安,隻屬於師父的沈淮安。

沈淮安很想把師父抱在懷裡,和他呼吸相纏,肌膚相貼。可是如今卻還有些麻煩沒有解決。

幾步走到了莫南柯的身前,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捏住了莫南柯的手指,沈淮安衝著跪在地上的莫誅南挑了挑下巴,冷哼一聲:“方才你讓我師父證明他是青霄老祖,如今,你又怎麼證明你和我家師父有血緣關係?”

看見了從封魔結界之中走出的沈淮安,莫誅南低下了頭,掩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流光。將手中的玉闕呈上,莫誅南站了起來。

握著玉扇的手一寸寸的收緊,莫誅南對著沈淮安亦露出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的微笑,頗有幾分自信的輕聲說道:“滴血認%e4%ba%b2?”

他說的滴血認%e4%ba%b2是修仙之人的手段,和凡俗之中極易弄虛作假的不同。

“好。”

出人意料,沈淮安居然答應了。

扔出一道法訣,沈淮安冷聲吩咐道:“薛薄紅,準備滴血認%e4%ba%b2。”

“是。”一道輕柔的女聲從結界的另一端傳來,沈淮安伸出指尖一點,蒼山結界便破開一道容一人通過的口子,而一個女子娉娉婷婷的從那個通道之中走出。

她叫,薛薄紅。

第57章 啪啪打臉的節奏。

第五十七章。啪啪打臉的節奏。

在蒼山結界的薄霧之中走出來的女子穿著一身黑衣,魔族崇尚黑色,她的一身黑衣也仿佛昭示著她的身份是魔族。

她的衣著在魔族之中都稱得上是大膽。廣袖細腰的樣式,露出一片白膩膩的脖頸,微長的後擺拖到了地上,然而前短後長的衣袍卻讓她纖細優美的小%e8%85%bf卻露在了外麵。

薛薄紅赤足,精致的右腳腳踝上用紅絲係著一個有些陳舊的銀鈴,顯得和她自身有些格格不入,卻偏偏恍如天成,仿佛她天生就當如此。

在場的都是修士,也未嘗沒有假正經的衛道士,隻是當著沈淮安和莫南柯的麵,倒是沒有人敢大放厥詞。而麵對那些或輕薄或不滿的目光,薛薄紅並沒有像是尋常女子一樣低頭害羞或者自行慚愧,她毫不畏懼而惡狠狠的用目光回敬回去,而後才走到了沈淮安的身前。

“吾王,已準備妥當。”薛薄紅向著莫南柯福了福身,而後才走到了沈淮安身前躬身,將手中托盤上的玉碗呈遞給他。

對於薛薄紅的舉動,沈淮安眼中顯現出一抹滿意的光。魔族之中見過莫南柯的人不少,莫南柯如今這副身子到底還是頂著沈淮安的“徒弟”的名號的。一個不明不白的徒弟,還似是而非的傳著是他們的王的鼎爐的傳聞,魔族之中真正尊重莫南柯的這副身體的人根本沒有。

原來沈淮安對此不在意,而如今師父剛醒就遇見了這些修士來找麻煩,沈淮安還沒有倒出功夫來給師父在魔族樹立威信。而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