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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肥沃。被魔族之中司農的術士催熟的蔬果一點也不遜色於經年累月在土地裡長著的。魔族盤踞蒼山多年,從心有不甘到自娛自樂,倒也算是良性的發展。

莫南柯的手比當年握劍的那一雙更加的細膩光潔,潔白的手腕一扭,石榴便被扭成了兩瓣。異常多汁的石榴有幾滴汁水濺落在莫南柯的手背上,又彙聚成了一滴,最後沿著他優美有力的手腕沒入了他寬大的衣袖之中。

沈淮安盯著莫南柯剝石榴的動作,忽然眼眸暗了暗。手無意識的向莫南柯伸去,終於觸碰到了那一截隨著他衣袖滑落而露出的滑膩的肌膚。

“師父的手臟了,淮安幫你弄乾淨。”沈淮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低沉,又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誘惑。

他仿佛是修行千年的妖,明目張膽的誘人沉淪。

毫無保留的讓莫南柯注視到他眼底的波濤洶湧,沈淮安拉著莫南柯的手腕,一寸一寸的接近自己的%e5%94%87邊。

一個克製的%e5%90%bb小心翼翼的落在了莫南柯的手腕內側,乾燥而柔軟的%e5%94%87碰觸著手腕最敏[gǎn]的肌膚,莫南柯頓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這樣的沉默給沈淮安帶來的無疑莫大的鼓舞。他變本加厲的伸出粉紅的%e8%88%8c尖追逐著那道蜿蜒在莫南柯手腕上的痕跡。石榴的甘甜和%e8%88%8c尖之下肌膚柔韌的觸?感讓沈淮安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莫南柯渾身一個激靈,手腕一個翻轉,逃離了那個如影隨形的濡濕的觸?感。抬手拍了拍沈淮安的頭頂,就像是安撫大型犬一樣的摩挲了幾下,莫南柯輕嗬一聲:“彆鬨了。”

用垂下的衣袖擋住了異樣的觸?感,莫南柯迅速的剝離了一個個的石榴籽,盛在巴掌大的水晶碗裡,在寒冷的冬天,那一汪豔色顯得十分有食欲。

撚起幾顆塞到了沈淮安的嘴裡,莫南柯方才問道:“淮安,那個珠子就這麼給那個人沒有問題麼?”畢竟是心頭血,雖然是用過一次就作廢了的心頭血,但是落到了旁人手中,莫南柯總是不安心的。

不依不饒的借著被投喂的機會含住了莫南柯的手指,沈淮安帶著一些顆粒的%e8%88%8c尖劃過莫南柯的指腹,讓他隻覺一股熱氣衝上了頭頂。沈淮安血脈覺醒之後而生出的一小點尖牙輕輕的刮著莫南柯的指腹,許久都不願放開。

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才足夠形容耍流氓的徒弟,莫南柯最終隻能抽出了手指,帶著一些正色的說道:“快點說。”

看著師父真的急了,沈淮安隻得收斂了方才刻意營造的旖旎氣氛,殷勤的將莫南柯剝好的石榴籽送到莫南柯的%e5%94%87邊,方才緩緩說道:“師父是不是覺得淮安多此一舉?”

石榴很甜,%e8%88%8c尖輕輕一碾,清甜的汁水就在莫南柯的%e5%94%87齒間爆開,他垂下了眼,安靜的吃著石榴,並沒有搭話,可是眼波流轉之間卻已經有了答案。他的確覺得他家徒弟多此一舉,說的不客氣一些,就是腦回路不正常。

——莫南柯本身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曾經在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之下,他打壓對手,在商場之中殺伐果斷艱難求生尚且不會手軟,也曾有過迫得競爭對手家破人亡的經曆。而到了這個地方,以實力為尊,他雖然不曾濫殺無辜,但是也不是見不得血。

莫誅南來勢洶洶,怎麼看都不像是善意,身上又有諸多詭異,怎麼看這個人都不當留。莫南柯不信自家徒弟會因為那融合的心頭血而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手下留情。

畢竟,他自己養大的狼崽子,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今天他放過了莫誅南,定然是有所圖謀。

沈淮安蹭到莫南柯的身側坐定,將頭輕輕的靠個在莫南柯的肩膀上,又撚起他的一縷頭發把玩。莫南柯也不催他,隻是自己吃著石榴,偶爾還往他的嘴裡塞幾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成年男子拳頭大的石榴就隻剩下了外皮。

茶已經涼了,上好的拂春金縷雖然涼了,但是芳香甘醇卻並沒有退去。尋常修士用來增長修為的仙茶被沈淮安端在手裡,毫不憐惜用來洗去莫南柯指尖的一點粘膩。用輕軟吸水的錦帕擦去茶水的痕跡,沈淮安方才說道:“師父,如今淮安不同往日。”

的確是不同往日,無論是修為還是心境。

“實話講,若是淮安沒有覺醒魔族血脈,那麼淮安如今的修為應當已經夠飛升了。”沈淮安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稀鬆平常,沒有任何自矜自傲,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莫南柯心念一轉,隨即明白了沈淮安這話的意思。如今,沈淮安的修為已經足夠飛升,但是卻沒有飛升。滯留此間固然是他自己的心意,但是若是真的論起來,恐怕他已經能夠達到所謂的“仙人”的高度。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境界,自然和往日是有所不同的。

果然,沈淮安繼續說道:“師父,我這些年似乎已經可以接觸到天地規則,並且可以隱隱對此產生一些影響。我感覺到了,有個什麼東西或許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沈淮安沒有對莫南柯說的是,那個什麼“東西”盯著他家師父已久,卻是在他著手開始重塑師父身軀,並且布下招魂陣之後才開始阻礙他的。

莫南柯抿了抿%e5%94%87,對沈淮安說道:“你是說,這個東西和莫誅南有關?”

沈淮安點了點頭,“他身上帶了一絲那樣的氣息,雖然淡薄,但是始終無法掩蓋。”若非沈淮安這些年將那個藏在暗處的黑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無法一下就覺察出來。

衝著莫南柯笑了笑,沈淮安放鬆了自己的脊背,將自己整個人埋在莫南柯的懷裡。呼吸著鼻間清苦的冷香,才將沈淮安深刻的恨意壓在眼底。埋在莫南柯的懷中,沈淮安甕聲甕氣的說道:“這個人煞費心機的來討要遺骸,一計不成隻有又要滴血認%e4%ba%b2,淮安可以肯定,他下一步動作非要師父配合不可。”

可惜,莫誅南費儘心機拿到手中的,卻已經不是莫南柯的心頭血。

輕輕的解開沈淮安緊緊的挽在發冠之中的長發,莫南柯安撫一樣的為他舒緩著緊繃了一天的頭皮。大概明白了自家徒弟心裡所想,又覺得自家徒弟那有些自得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愛,莫南柯輕笑一聲,說道:“那血珠子恐怕你也動過手腳?”

隻是讓對方竹籃打水一場空絕對不符合沈淮安的性格,莫南柯料定他必有後招。

許或是被莫南柯的手指安撫得舒服了,沈淮安將下巴擱在莫南柯的肩膀上,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像是小獸一樣的哼聲。軟糯潔白的耳垂距離他的%e5%94%87隻是咫尺,沈淮安仿佛受了蠱惑一樣的湊了上去,用乾燥而柔軟的%e5%94%87抿住了莫南柯的耳垂。

先是在%e5%94%87間溫柔的抿壓,待到師父的耳垂染上自己的溫度之後,沈淮安開始伸出%e8%88%8c尖反複撩撥。

莫南柯自然感覺到了自己耳垂的異樣,方要掙紮,卻聽見沈淮安在自己耳邊說道:“我在那個杯子裡下了尋蹤,已經放出了尋蹤蝶跟著,那方有什麼動作咱們都可以知曉。”

一說起尋蹤,莫南柯果然停止了掙紮。

尋蹤是魔族秘藥,對於修士來說,是隻存在於典籍裡的玩意。一旦沾染了尋蹤,無論那人在哪裡,以何種形態存在,利用專門培養的尋蹤蝶就都可以尋到。

沈淮安的手裡掌控了尋蹤的配方,但是在那個杯子上下的卻隻是簡易版本。真正的尋蹤若是將功效發揮到了極致,就算是那人是靈魂的形式都會被找到。而簡易版的也能尋到那人蹤跡,不過前提是那人是擁有實體的。

完整的尋蹤製作不易,尋蹤蝶更是難以飼養,沈淮安這些年也攏共才配成了一副,自然不能浪費在旁人身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目光掠過莫南柯的那個他%e4%ba%b2手戴上的額飾,沈淮安滿意的彎了彎眼睛。尋蹤一旦沾上,就會在靈魂上烙下痕跡,碧落黃泉,他總有被他找到的那一天。

一次失去就已經夠了,他根本就承受不了第二次。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了樓彆恨氣喘籲籲的聲音,與之前沈轅的故作緊張不同,這一次他真的是有些急了。

他的手中提著兩個人,兩人身上都有些傷,但是看起來神色清明,也不算是太嚴重。莫南柯本來不甚在意樓彆恨的叫嚷,但是在他看清樓彆恨手中的兩個人的時候便瞬間瞪大了眼睛,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樓彆恨身前。

因為,樓彆恨手中提著的,的確算是他的,故人。

第59章 金手指是可以福澤全隊的。

第五十九章。金手指是可以福澤全隊的。

故人是個什麼玩意,對於莫南柯來說,所謂的故人也不過就是認識的人。

但是樓彆恨手裡拎著的那兩個人讓他不得不在意,因為太熟悉了,在他的心裡,這兩個人的地位比不上沈淮安,卻也是僅僅比不上沈淮安。

在情感方麵,莫南柯總帶著程序員式的簡單粗暴有效。誰在他的身邊的時間最長,他就將誰看得越通透,同理,也就和誰的關係越好,越容易敞開心扉的去接納。這樣的情感處理模式許或有所欠缺,但是的確很是有效。

時間會篩選出適合留在自己身邊的人,也會考驗所有的真心。

而樓彆恨手裡拎著的,就是從莫南柯一睜眼就在莫南柯的府邸侍候的柳樹精和槐樹精。六百年的歲月已經過去了,兩個人似乎比當年成熟了一些,身上除了純粹的草木氣息之外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血腥。那血腥很淡,仿佛隨時可能淡去,又仿佛已經入骨入髓。

如今這兩個人有些狼狽,槐樹精的額頭還在流血,柳樹精也難免有些刮痕,但是莫南柯細看卻也能夠發現,兩個人的修為已經增長了許多,按照妖界的品級算的話,幾乎已經到了妖皇的品階,相當於修士的合體期。要知道,在妖界妖王也不過是妖聖級彆,比他們隻強上少許而已。

兩個人身上有些傷口,但是還沒有嚴重到走不動的地步,隻是樓彆恨有些心急,索性就一手拎著一個,快步尋著沈淮安而來。

當年一戰,樓彆恨對作為青霄老祖的莫南柯還是很尊重的,隻是後來沈淮安捏出來的殼子入了太多奇怪的人,所以樓彆恨對莫南柯的那副殼子不太尊重。

而如今沈淮安的魔力仿佛為莫南柯打開了另一扇大門,他的呼吸舉止之中都在瘋狂的吸收著魔界的魔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