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暌違 兜兜麽 4762 字 6個月前

目光,落在她低垂的額頭,“好青青,一定幫我這一回。”

“你說,我應你就是。”

他輕聲嘆息,“青青,別讓他闖下禍事,我要他好好活著。你明白的,是不是?”

“我明白,我保證,他會活著,至少比我活得長。”

承賢無奈,捧起了青青的臉,笑笑說:“青青,你在賭氣。”

青青掙開他,冷冷道:“我賭氣?我憑什麽賭氣?你心裏就隻擔心一個他,我算什麽?我遲早要殺了他,活活剮了他,剩下的皮肉都要剁碎了餵狗,教他永不超生!都是他那個掃帚星,將你害成今日這般模樣,而你,竟還心心念念放不開他,你真是……真是……”

承賢撲哧笑出聲來,淺淡如水的親%e5%90%bb,落在青青光潔的額頭上,“真是賤,是不是?”

青青瞪大了銅陵似的眼睛望他,嗔怒不語。

“可憐的小東西,多久不曾見過你鬧脾氣?”他捏了捏她微紅的鼻尖,鄭重道,“青青你要明白,你和他,於我而言,都是無可比擬的。”

“可是……”

他笑,溫柔和煦,“青青,忘得掉的,就不是愛了。”

青青默然,又聽他綿綿話語,仿佛夢囈,“青青,傻姑娘,好好照顧自己。”

他覆又撫著她的額,低聲感嘆,“其實,還是未長大的小姑娘啊。”

青青適才擡頭,不置信地看著他,“你……在同我告別麽?”

她收攬他輕薄如霧的溫柔笑靨,悄悄揣進口袋,如海邊光著腳丫揀拾貝殼的孩童一般,固執地駐守著她心中小小蔚藍的海。

青青眼中有淚湧出,溼潤了初夏散播著無限透明的綠。

聚散離別,都在一瞬。

原來,已到告別時。

青青擦紅了眼角,擡頭看他,惡狠狠地說:“他不會動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承賢依舊保持著若有似無的笑,雲淡風清,仿佛置身事外,展露著令人痛恨的顏色。“他會。”

“他不會!”青青朝他大吼。

他眼底流過她孩子氣的模樣,他說:“青青,你忘了麽?當初我犯的是謀逆大罪。你忘了麽?他多麽厭惡我。”

☆、頹靡

青青與承賢之間不歡而散,空寂的長廊,隻餘下清風愉悅奔忙。她擁著重重心事,轉過腐朽糜爛的宮墻,於碧藍蒼穹中微小一隅,踽踽獨行。

她突然停下來,想看一眼,睽熙宮永恒黯淡的天幕。

空靈,潔凈,流光婉轉。

她默默彎了嘴角,劃出一段若有似無的笑。

身後,坤寧宮西側的小間,門突然拉開一半,內裏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纖長細致的手,無聲無息,從後狠狠捂住她的嘴,將她一把拉進屋內。

青青像是死了,全無掙紮,順從地被拉進晦暗不明的空間,順從他的脾氣,順從他的權力。青青嗅到他袖口彌散開的淡淡薄荷香,她閉上眼,從未有過的絕望襲上心頭,從今後,再無逃脫一日。

她罪孽深重,在欲望的城池中輾轉糾葛。

她不能思考,分不清愛與欲,興許二者本就一體,無從區分。

他身上還披著素白的喪服,楚楚衣冠,此刻卻承載著野獸般的心。

青青單薄的身體被甩在墻上,冰冷的墻體擱疼了瘦削的背脊,橫逸在她頸間發出粗重的喘熄,恣意地,帶著淩虐的意味,重重地啃咬她透出青色脈絡的肌膚。

他扯開她的衣衫,將她一身凝重的喪服遠遠拋開。

青青靜靜看著前方,一地哭泣的衣衫,落魄著,淒婉著,%e5%90%9f唱出淒厲絕望的曲調。

橫逸的手終於躥進小衣內,狠狠搓揉著她柔軟滑膩的%e8%83%b8。

青青%e8%83%b8口墜下一滴灼熱的淚,他含住她的桃花容顏一般潤澤的%e4%b9%b3 尖,急切地吮%e5%90%bb,猶同餓極的嬰孩,尋求母親溫暖甜蜜的撫慰。

原來,還未冷漠如斯,還是會躲在人群之後,緬懷哀傷。

青青被他弄得有些疼,她伸手抱住他,側臉貼著他微微沾濕的麵頰,纏綿廝磨,輕輕說:“我在,橫逸我在。”

橫逸的眼淚落下來,片刻又消失不見,他狠狠將她抱住,狠狠將她往身體裏揉。他滾燙的%e8%83%b8膛擠壓著她豐盈的[rǔ]房,她蜜桃似的%e8%87%80在他掌心中染上緋紅嬌羞。

一切,曖昧而甜蜜,他呼吸著她的香——馥鬱瑰麗的玫瑰,交疊著一朵一朵開在他心上。

他含著她小巧玲瓏的耳垂,輕啜,綿綿低語,“青青,我不想一個人。你陪著我,一定陪著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縈繞著深邃的蠱惑,在她耳邊訴說著纏綿情話,青青承受不住,這般極致誘惑,這誘惑源自她的心,她幹渴的內心,對愛與真誠的渴望。

“好,我就陪著你,永遠……唔……”

橫逸的%e5%90%bb猝然襲來,覆蓋了她所有感官,她隻能依著齒間纏綿,黏著他長驅直入的舌尖,尋找他們壯烈無畏的愛戀。

青青醉了,青青忘了,青青隻願沈淪在今日。

爾後某日不期然驚醒,原來那是她與橫逸,最貼近的時刻。

橫逸擡高青青一條腿,略略試探,便一寸寸,折磨似的擠進去,直至兩人貼合得一絲縫隙也無。

青青的背貼墻麵,堅硬而冰冷。她仰著頭,看著橫逸的眼睛,他眸中閃動的欲望與情愫拉扯著她,將她一絲絲拉近,落入他編織的網。

太近,太真切,青青急劇地渴望,她真實且無可躲避地感受著橫逸強悍的侵入,他在她體內灼熱發燙,燒疼了她絲華緊致的內裏。

她聽見他滿足的喟嘆,他貼著她,緊挨著她的身體,漆黑瞳仁倒影著她的影,漫漫都是她,春色滿麵的她,%e5%aa%9a眼如絲的她。

他隱忍著,捧住她的臉,“青青,有一句話,我再說一遍,最後一遍,你必須永遠銘記。若你忘了,我便殺了你!”

青青的眼淚落下來,她望見他眼中絕望顏色,傷痛無言。

“青青,我愛你。”

最後一句,低沈綿長。仿佛將一切放棄,他成了赤身%e8%a3%b8體的嬰孩,站在孤獨曠野中,撕心裂肺卻徒勞無功地嘶吼。

青青轉而微笑,微翹的嘴角綻放出驚心動魄的美麗。“我記得,你愛我。”

沖撞。

一聲一聲,低啞沈悶。

是大相國寺的鐘聲,“咚——咚——咚——”,伴隨帝王駕崩的千裏縞素,帶出死亡的絢爛迷離,一聲聲,激蕩在狹小陰暗的空間,氤氳開華麗頹靡的香,噴湧出無可藏匿的欲望。

青青被這蓬勃的情 欲攪亂了思緒,迷亂中狠狠抓撓著橫逸的背,喘熄不定地喚著他姓名,她低頭咬住他肩頭布帛,哼出破碎音調:“不……不行……我站不住……”

橫逸便拖住她的%e8%87%80,將她雙腿統統環在腰上,這樣的姿勢,他闖入更深,“啊——”青青受不住,仰頭驚呼,橫逸卻莽撞地動起來,每一下都重重頂在她深處禁地,伴隨疼痛與渴望,焦灼黏膩,不可自拔。

青青緊緊纏著他,身下不斷緊縮,橫逸地呼吸也愈發沈重,一巴掌拍在她%e8%87%80上,“好姐姐,太緊了,緊得我都疼了。”

青青氣惱,一口咬住他耳垂,末了卻細細%e8%88%94咬起來,惹出橫逸愈發高漲的欲 望。

他陡然發力,將青青抱著往圓桌走,於青青而言,這短短幾步路,便已足夠讓愈陷愈深,高高拋起,覆又重重落下,兩人糾纏的身體擊打出極致的快樂。

青青被放倒在小桌上,橫逸將她的身體扶正,雙手握了她的腰,還未等她緩過神來,便已開始了快速而淩厲的攻勢。

青青的身體大敞著,無可依存,便隻有牢牢抓著衣襟,她看著不斷晃動的屋頂,承受著橫逸野獸般無期無盡的撞擊,承受著無法拒絕的誘惑,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

橫逸俯下`身子,細細□著青青殷紅水潤的唇瓣,安靜的,全然放鬆地停留在她溫暖溼潤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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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覺得安全,頭枕著青青柔軟舒適的[rǔ]房,“青青,我是皇帝了。”

青青有些冷,合上外袍,遮掩住如詩如畫的美好身體,“嗯,我知道。”

“姐姐有什麽想要的麽?我一定允你。“

青青沈默,繼而又笑了笑,緩緩道:“想要的太多,一時也想不起來,以後再慢慢說吧。”

橫逸亦笑著,一件件為她穿衣,“好,以後說。”

青青突然伸手抱他,帶著小女人的軟弱與依戀,靠在他%e8%83%b8`前。

橫逸得了意外之喜,止不住嘴角輕笑,%e5%90%bb了%e5%90%bb青青眉心,滿含寵溺,“這陣子忙,過幾天,我也去姐姐那處玩玩。”

青青不說話,張口咬住他指尖,輕輕一%e8%88%94,便聽他倒抽一口氣,抽出手來,懲罰似的%e5%90%bb上她早已紅腫不堪的唇,“壞青青,勾引我麽?”

他將她推倒,壓上她的身體,青青卻躲閃起來,靜靜看著他,“橫逸,你會殺了我麽?會有那麽一天麽?”

橫逸瞇起眼,危險,且帶著警告的意味,“我不知道,別再問我這個,好麽?”

雖是詢問,卻毋庸置疑。

青青點了點頭,橫逸滿意地笑,他馴服她,從今後,她便專屬於他,如何不讓他歡欣鼓舞。

然,青青卻在心底冷笑,她與他道別,說纏綿的情話,腦中浮現出承賢的臉,解脫的笑容,她確定,橫逸狠得下心去除掉承賢,必然也舍得下她。

橫逸愛她,隻在界定的範圍內。

她無可逃避,便欣然接受,雖極力抵抗,卻無法抑製地沈淪,她也不過是普通女人。

也許,當真要傷過心,才能了悟,青青想著,緊緊抱住自己。

☆、再見

時光遊走,九月未央,蒼穹炫目的藍,窗外一樹一樹炸開了細碎橙黃的桂花,殘紅落一地,繁華層層滅,院子裏全然彌散著她醇香甜蜜的氣息。

深呼吸,仿佛就要醉倒在手心一捧桂花春釀之中。

奶娘懷裏抱著粉嘟嘟的嬰孩,小小的手,攥著青青的衣袖不放。

青青笑,伸手抱他,三個月大的孩子,有些沈了,青青啄了啄懷裏粉生生的小臉蛋兒,“元恩好乖。”

元恩歡快地笑起來,晶亮的口水順著嘴角流到青青月牙白的外袍上。

青青想起孩子落地時,三姑六婆長籲一口氣的表情——總算值了。

元恩是個男孩,他母親的死,也算值得。

而左安忠不曾抱過元恩,他正忙著在大嫂生前居所內追悔禱告,他因妻子的死,一連恨上了母親幼子。世間隨夫殉情的女子不少,他若當真愛極,不如追大嫂同去。

青青不禁冷笑,看著元恩純凈的眼,有些心疼。

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