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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不包括我。”萊斯特滿臉無聊,“我熱愛金錢、權勢、美酒,我是個俗人。”

“男孩兒,彆這麼說。人人——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卡爾頓了一頓,顯然是想到了他那個特立獨行的未婚妻,“要看看海洋之心嗎?我打賭你會喜歡它的。”

萊斯特皺了皺眉:“行行好,我二十一歲了卡爾,不是牙牙學語的嬰兒,彆叫我男孩兒,我要吐了,sweetie。”

卡爾避重就輕:“披上件衣服,我把它拿給你看。”

萊斯特就著光打量著手上這顆稀世奇珍——他從沒見過比這更美麗的鑽石,世界上大部分事物與它相比都會黯然失色,幽邃的藍色在他手指間流淌,美豔得近乎逼人,萊斯特手指捏得發白,輕聲說:“這就是布克特夫人要求的與她女兒相匹配的珍寶?”

“事實上,它永遠不會有女主人了。”卡爾假笑道,“它會成為霍克利家珍貴收藏之一。”

“No,卡爾,No,它是不祥的,你不能留著它。想想路易十四和他那些倒黴的繼任者們,這是一顆染血的鑽石。”萊斯特把鑽石放回了盒子裡,海洋之心久負凶名,它前後經曆的數任主人沒有一個得到了好下場,有關泰坦尼克號的沉沒也曾有人歸罪於它,萊斯特並不相信一顆鑽石能有如此魔力,但他確實心有忌憚。

卡爾皺著眉:“我花了大把的金錢買它,總不能把它沉在海裡。”

“約翰·阿斯特不是在船上?沒有女人能拒絕它,卡爾,還是說,你準備留著送給未來的霍克利夫人?”萊斯特挑了挑眉,驚異於卡爾的反應——他看起來當真是毫不在意,自己一說他就同意......

不知為何,萊斯特喉中隱約生出一些微妙的甜意。

卡爾嘟嘟囔囔地抱怨著:“你們英國人總是愛多想,得了得了,過會兒我就去找阿斯特談,你知道我多不喜歡他——貴族裡的恥辱。說真的,你當真不願意——”

“No way!你想都彆想!我絕不會像個女人一樣把這玩意兒戴上它以便能勒斷我脆弱的脖子!”萊斯特惡狠狠地喊道,整個人都像要從床上跳起來咬他一口,“卡爾·霍克利,彆逼我發瘋!”

......

卡爾的心情挺不錯,萊斯特堅持要到甲板上散步,哦,算了吧,誰能拒絕男孩兒那一臉“我要無聊死了我要發黴了發發慈悲快帶我出去”的小表情呢——他比自己想象地更喜歡他。

但這好心情也僅維持到與露絲一行人迎麵撞上為止。

“哦,上帝啊,卡爾,你來陪我們參觀泰坦尼克號嗎?真是太貼心了,露絲你認為呢?”布克特夫人熱絡地走上前,她看上去十分想要個貼麵%e5%90%bb以示%e4%ba%b2密,但卡爾彬彬有禮地拒絕了——理由是他得扶著大病初愈的萊斯特。

Jseus,萊斯特發誓布克特的眼神簡直想把他摁進海裡。

“安德魯斯先生,您的船設計的很不錯——我的意思是,無與倫比,amazing!”萊斯特口氣誠懇地說道,他表現得就像是這個年紀的大男孩兒,熱情單純,對所有事物都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

安德魯斯溫和地回應道:“謝謝您的讚美,羅蘭先生。您看上去有些欠妥?”

☆、Chapter 10隨想曲

萊斯特摸了摸頭發,有些靦腆地說:“一些小問題,我一向身強體壯。”

安德魯斯看上去簡直被他逗得發笑,這位生性溫和的好好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可不這麼覺得,羅蘭先生,恐怕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同意這事兒。說實在的,您看上去甚至不如露絲小姐——嗯,我是說健康。”

萊斯特的笑容有些僵硬,他發誓這老好人在不知不覺間給他來了個會心一擊。

上帝的內褲,卡爾簡直快笑瘋過去了,還有露絲,這姑娘轉過臉去,肩膀抖動得如同遺傳性癲癇突然發作——假如布克特家真有這見鬼的毛病。

安德魯斯一邊笑一邊抬手比了個“抱歉”的手勢:“無意冒犯。環境的改變容易讓人得病,何況我們正身處寒氣逼人的北大西洋之上。羅蘭先生,請保重您的身體,雖然現在它們隻是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小問題,然而一旦當您老去,這些小可愛們沒準會叫您追悔莫及。”

“謝謝您,安德魯斯先生。”

三人行順理成章地成為“泰坦尼克號旅遊團”,卡爾抓著萊斯特的手臂——這該死的有錢人堅持這麼做——在萊斯特再三拒絕了他的勾手指、拉小手要求之後,安德魯斯則與露絲相談甚歡,除了始終陰沉著臉的露芙·布克特夫人,一切都看上去氣氛剛好、其樂融融。

露絲在和安德魯斯說有關救生船的問題了,萊斯特一開始還聽得十分認真,但等到後麵就陷入了不斷的走神之中。

......

他想起了一些細節。

泰坦尼克號上救生船的數量實際上是完全符合國際標準的,但之所以僅有三分之一的人獲救,更大的原因在於船沉沒得太快以至於一些救生船甚至來不及投放到海麵,而獲救的那些救生船內也並未滿員——所有人都害怕因為多載一個人而沉沒海底。

萊斯特有些說不出的難過,他看過很多遍這部電影,在十六歲之前,他有冗長的空閒陪同他偶爾休息的母%e4%ba%b2擠在電視前頭當兩隻沙發土豆——蘇珊愛死了這個。

但實際上,他更多的能記起的是那時候兩個人第一次坐在電影院最後一排分享爆米花的情景,那是在他整個人生中都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回憶之一。

蘇珊是個非常感性的人——這點和萊斯特截然不同——為此她常叫他“又一個沒心肝的羅蘭“,她幾乎整場都在哭,為了露絲·布克特的身不由己,為了傑克·道森的忠貞不渝,總之是你能想到的一切理由——天知道蘇珊是怎麼把他平安養到十六歲的。

大概她唯一一次表現出紅燈區女人本性的,也就是在布朗夫人號召救生船回援卻被狠狠拒絕的場景,她吸引了整個電影院的注意——感謝她那些精妙至極、長篇累牘的臟話——她真應該為美國總統的政敵去寫演講稿。

兵不血刃,哈!

Whatever,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在這些救生船上為自己搞到一個座位——卡爾有錢,但這到最後似乎也派不上用場,更何況還得捎帶上洛夫喬伊、阿什和他——倘或那最壞的結果當真發生。

萊斯特專注地思考著,直到有人用大力氣將他拉進了一個地方,然後被狠狠地按在了牆上:“Piss off!我感覺我被摔成了千層麵,認真的,你又發什麼瘋!”

萊斯特憤怒地掙%e8%84%b1他,卡爾沒有鬆手——撒旦才知道他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氣,這有錢人的眼裡有著一貫的傲慢和冷酷,修長有力的手指牢牢鉗製著他的下巴,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像一尊線條古樸硬朗的雕像。

Fuck!

萊斯特狼狽地彆過臉去:“彆他媽這麼看著我,霍克利。”

“嗯哼?你硬了,顯而易見。Really,你有這麼喜歡我?當真是受寵若驚。”卡爾笑意盈盈,但臉上仍維持著那副能排上花花公子前十的sexy expression,“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Nothing。Shit,至少與你無關。”萊斯特感覺自己的下巴就快被捏成了一堆廢棄物,那冷血的資本家顯然已經煩透了。

他討厭看不到彆人的心思,萊斯特當然明白這個——他自己就是這麼個操蛋玩意兒,當他不明白卡爾的時候,想想自己,那就都有了。

但顯然,他對卡爾·霍克利了解得還不夠透徹,那麵目冷肅的有錢人突然就蓋了上來,嘴%e5%94%87貼上自己的,%e8%88%8c頭也銳不可當地伸進來——他看上去簡直不像來個%e5%90%bb,而是更想要他死——用個誰都沒聽說過的新方法——比如用%e8%88%8c頭叫他窒息什麼的。↓思↓兔↓在↓線↓閱↓讀↓

“Fu——”

“我知道你想罵我,寶貝兒,但你今天罵得夠多了——而且你顯然搞錯了操這個詞的主語和賓語。”卡爾貼著萊斯特的嘴%e5%94%87輕輕磨蹭,他看上去高興極了,一對淺棕色眼睛裡滿是快活,“感覺還好嗎?我知道你不討厭它,彆想著敷衍我,男孩兒。”

“是的,挺好!非常好!我敢說我簡直要給卡爾·%e5%90%bb技出眾·霍克利的高超經驗跪下了。看在你乾過的那些女人份兒上,彆接受得這麼毫無壓力,把你的手從我褲子裡拿出去,卡爾!”萊斯特氣喘籲籲地靠在牆上——再一次詛咒這具還不如露絲小姐健壯的身體,他摸著滾燙的嘴%e5%94%87翻了個白眼,有錢人大聲笑起來,又湊過來細碎地%e5%90%bb他。

那些輕柔的觸碰落在眼睛、鼻梁和嘴%e5%94%87上,就像蘇珊賺到錢或是心情好——通常這兩者具有直接聯係——會給他的一個稀有的%e5%90%bb一樣,有些癢,但足以讓人安心——或者非得用個女人的說法,挺幸福的。

真的。

萊斯特眼睛裡帶上一點笑意,他沒有回應卡爾,但霍克利一向耳聰目明,卡爾看出了他的高興,願意同他抱在一起分享著這些叫人心中溫暖的小動作。

“Tell me,萊斯特,我希望你對我敞開心扉。”卡爾又一次發問,顯然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萊斯特靠在他肩上:“上帝,你還是個七歲男孩兒嗎,非得刨根問底,嗯?這沒什麼可說的,我想起了我的母%e4%ba%b2——一個紅燈區□□,她用賣身錢給了我一些好東西,那讓我一度高興,直到窗戶紙被人毫不留情地捅破。你知道的,我猜得到那些,但拒絕去想,I just——”

“你隻是愛她。”卡爾%e5%90%bb著他的額頭,柔聲安慰,“我明白我明白,萊斯特。你不明白當你想到這些時的表情——”

脆弱得像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卡爾知道,終有一日,他會為了這個表情送上一個霍克利所能給予的全部——哪怕是世界。

“像個什麼,來吧,讓我見識見識卡爾·霍克利先生驚世駭俗的比喻。”萊斯特斜著眼睛輕聲說。

卡爾摸著下巴想了想:“像個等著被||操的失足少女。That’s all.”

“Fuck you.”

兩個人為這談話笑了一會兒,卡爾揉了揉年輕人漂亮的金發問他:“想聽我彈鋼琴嗎,男孩兒?”

萊斯特打起了精神:“你當真會?”

“彆小看一個貴族的必修課,寶貝兒。”

卡爾走到鋼琴前坐下——現在萊斯特有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