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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懷疑他是早有預謀——一個貴族專用的樂器房,看看這房間挑的,簡直是神了。

萊斯特拎起放在牆角的小提琴架在脖子上:“帕格尼尼第二十四首隨想曲,shall we?”

“Of course.”

......

與此同時的餐廳裡,布魯士·伊斯梅正氣急敗壞地扯著自己脖子上價值不菲的絲巾:“史密斯船長,你得明白,這對我——對白星公司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的,錢——一大筆的錢,名聲,或者再加一條藍飄帶?”史密斯不急不緩地喝著茶,語調譏諷地開口,他顯然已經忍耐了很久,伊斯梅的胡攪蠻纏真是讓他煩不勝煩。

“彆說的這麼事不關己!這是我們大家的成功,摩根先生的,我的,還有你的——愛德華·史密斯船長!你能憑借它當上真正的海軍準將,而非一個預備役!”伊斯梅一邊注意著周圍人的反應,一邊用儘可能大的聲音強調道——如果真有可能,他簡直想用餐刀切開這老東西的腦袋,看看裡麵都填滿了一些什麼東西。

他怎麼能不明白這事兒背後帶來的利益?白星公司必然會為了泰坦尼克號首航史無前例的大成功而名聲大噪、股價飛漲,他們所有人都會發財,整個上流社會都會哭著喊著來分一杯羹!

史密斯船長依舊不為所動:“不,先生,我不需要那些,我的年紀足夠大了,沒有如同您一樣的野心和抱負。我得對這全船人負責——他們的生命、他們的家人、他們的所有,先生。”

“但泰坦尼克號是永不沉沒的,哪怕是上帝%e4%ba%b2自動手,也弄不沉它!”伊斯梅終於忍不住大吼道,很多人都聽到了這話,他們甚至遙遙舉杯為他喝彩,這使得伊斯梅底氣更足,他雙手撐在桌上,半俯下`身威脅道,“想想你的家人,船長。你的兒子,他仰慕你,而你卻會成為一個人人恥笑的懦夫。你的妻子,她依賴你,而你極有可能因為觸怒整個董事會而被解雇,你們都會過上一貧如洗的生活。這絕不是你想要的,我發誓。”

史密斯船長猛地握緊了杯子,他看上去正在掙紮著,名聲當真不那麼重要嗎?泰坦尼克號當真會沉沒嗎?萊斯特·羅蘭說的話沒準兒不過是個聳人聽聞的假設呢?

“不......先生......”史密斯船長從牙齒裡擠出兩個單詞,感覺自己胃中拖拽的鉛塊終於沉到了底部。

伊斯梅眼神陰冷地丟下一句“你會後悔的”便憤憤離開。

☆、Chapter 11談判

卡爾和萊斯特回到房間時,露芙·布克特夫人的臉色非常不好——他們都知道原因,可誰都不怎麼願意搭理這位賣女求榮以維持奢侈生活——拿腔拿調的——貴族夫人。

“卡爾,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布克特夫人用手帕按了按%e5%94%87角——萊斯特猜她剛喝過一杯頂級的錫蘭紅茶,空氣裡全是那股濃鬱的香味兒,而瑪麗正在她端坐的沙發後麵使勁地翻著白眼。

萊斯特聳了聳肩,說真的,他一向是個識趣的人,布克特夫人完全不需要用那種——哦,怎麼說,像是防範勾引她女婿的男婊||子的眼神看著他,雖然他目前確實很可能在這條路上一條道走到黑。

“No,sit down please.”卡爾拽著萊斯特的手把他按在沙發上,在失去了對露絲·布克特的興趣之後,他顯然再拿不出絕佳的耐心與好脾氣來同布克特夫人說話。

布克特夫人掩飾地歎了口氣,苔綠色的眼睛溫和地注視著卡爾——活像是看她不聽話的naughty boy:“卡爾,我的意思是——單獨——”

卡爾把嘴%e5%94%87卷成一個刻薄的弧度,衝瑪麗打了個手勢,才拖著討人厭的貴族長腔慢吞吞地說:“我和萊斯特一道——要麼免談,夫人,我們都明白你女兒做了什麼。”

“一個巴掌拍不響,卡爾,you betrayed too.”布克特夫人氣得直發抖,甚至連手上的杯子也拿不穩——裡頭已經沒有茶了,而瑪麗顯然拒絕再給她加一些。

老實說,萊斯特其實挺佩服這女人。

罕見的精明,罕見的冷酷。

她可以手也不抖地把自己的漂亮女兒待價而沽,萊斯特敢打賭,倘或不是卡爾出現得早——沒準兒此刻露絲已經是揚名貴族圈的交際花——倘或那剛烈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她母%e4%ba%b2心軟。

她同樣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淹死在北大西洋深處,或許他們能得救,但有時候世事難料,像布克特夫人這樣的女人理應對卡爾和露絲二人了如指掌,但她卻選擇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她是一位活著的女版克洛諾斯——那些舉動無論何時看起來都叫人發指。

卡爾捏著萊斯特的手,這是他新添的小習慣,他真是愛死了這些小動作,一邊挑高了眉毛懶洋洋地說:“So what?我有這個權力,露芙——或許如今稱呼您為布克特夫人更加合適。我花了大筆的金錢——本以為能買到一個聽話美豔的妻子,誰知道卻買來了一頭白眼狼?哦,還有您,一個把我當做無限印鈔機的附贈品,嗯?”

萊斯特抽回手,含糊地提醒:“卡爾,你不會希望這時候叫約克醫生來的——為了布克特夫人就快被你氣出的心臟病。”

“Forgive me.”卡爾漫不經心地道歉,“布克特夫人,發發慈悲,告訴我重點好嗎?我有點兒困,而你這會兒正該忙著把露絲找回來打扮好準備參加晚上的宴會。”

布克特夫人按著%e8%83%b8口,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萊斯特——年輕人能舉著雙腳發誓他是無辜的,jesus,她難道不該怪這個口出惡言的有錢人嗎?

“卡爾,我想——I mean——你們隻是需要更多的時間,露絲不會讓你失望的。倘或你真喜歡羅蘭先生,我想她也不會介意你在結婚後養個——養個情人,她是個大方得體的好姑娘,一向體貼入微。”

布克特夫人就像做出了什麼巨大的犧牲,蒼白著臉頰言辭懇切地說道,她避免去看萊斯特——一眼也不,就像這樣貌絕頂的年輕人在她眼中還比不過一堆賬單——也許是垃圾或另一個瑪格麗特·布朗?

瑪麗送上了茶,萊斯特從她那裡接過屬於自己的熱可可——自從卡爾宣布羅蘭先生是個體弱多病的美人兒後,這姑娘就隻願意給她的小乖乖上杯這個了——真叫人絕望。

年輕人一臉無所謂地蜷在沙發裡喝著熱可可,卡爾眼巴巴地看著他,於是他賞臉地從熱氣裡掀了掀眼皮:“她說的不錯,這是最通常的辦法。我能做很多事兒,但沒法為你生孩子,當然,我覺得也許露絲小姐同樣不能。”

這話簡直把露芙·布克特氣得暴跳如雷,但她沒辦法,她幾乎是哀求地看著卡爾:“羅蘭先生說的對,卡爾,你需要一個孩子。”

“Nope.”卡爾冷冰冰地放下茶杯,淺棕色眼睛裡滿是怒火,看得出來他恨透了這個話題。

看在他媽的布克特的份兒上,他還沒把萊斯特追到手呢,這貪得無厭的女人就要來棒打鴛鴦了?

萊斯特是一個厲害角色,如今要不是在泰坦尼克號上,這年輕人未必願意同他交好。

溫和優雅隻是他用來欺騙世人的小把戲,卡爾看得很明白,他連骨頭都敲碎打上了驕傲乃至於傲慢的烙印。

卡爾有時候也會有些不安,倘或下了船,他的男孩兒是否會因為厭煩於應付種種瑣碎而乾脆地棄他而去。

上帝知道,一個霍克利從不為兒女情長而操心。

如果這病狀當真開始了,那麼約克醫生大概就能給他開一張終生病危通知書——為了那該死的、一天比一天嚴重的“萊斯特需求症”。

“如果我真需要一個孩子,我隻接受萊斯特和我的。”萊斯特翻了個白眼——卡爾小心翼翼地捏著他的手腕,“但實際上這無關緊要,霍克利家有許多孩子——我能從其中挑一個最好的——遠勝於比天氣還任性多變的遺傳基因。”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布克特夫人無話可說,她甚至開始瑟瑟發抖,但在場的沒人會同情她難得流露出的恐慌和柔弱。

誰知的她在為什麼而害怕——

沒準兒是下了船後鋪天蓋地的賬單。

沒準兒是從高高在上的羽毛墊裡跌掉紡織女工的廉價鐵絲床。

她注定承受這些,善惡終有報。

......

“萊斯特,彆介意好嗎?我一點都不需要那見鬼的孩子,我給不了他愛。”卡爾揉著頭發,他早上起來忘了塗發膠,以致於棕褐色的頭發柔軟順服地搭在腦門上,萊斯特甚至發現它們有一點卷,這使得卡爾看上去年輕了好幾歲。

萊斯特替他撥開頭發,笑眯眯地說:“你當真以為我在意那些?得了吧,卡爾,她隻是一個終日同珠寶裙子打交道的女人,能懂什麼呢?如果我想得到你,那就是耶和華%e4%ba%b2臨也不管用。”

年輕人站在維多利亞風格的牆壁前微笑著,陽光從他的額頭跳躍而下,那眼神寧靜而有力,如同一隻尖銳的鐵爪狠狠地紮進了卡爾的心房——他控製著它的跳動——如果他說離開,那麼它轉瞬便要死去。

“If Gabriel is in the world,absolutely here......”卡爾輕聲呢喃,無法自控地走向他,“你不想得到我嗎?”

萊斯特垂下眼睛,在溫柔的陽光裡給了他一個比那更溫暖的%e5%90%bb:“Acutually,每時每刻都在想著,霍克利先生。”

他們順理成章地加深了這個%e5%90%bb,粘稠的水聲在空氣裡輕輕蕩漾,誰也說不準是誰先發的瘋,他們互相推擠著滾上了沙發,差點就在這窄□□仄的地方打上一炮。

在卡爾%e8%84%b1下萊斯特褲子的時候,他不辭而彆的理智終於買了張回程機票歸家賞了他一拳,年輕人用力地把卡爾推開——他沒辦法,那白癡大概覺得自己是片口香糖,難道要用撕的嗎?

“Gosh,非得在這時候?”卡爾暴躁地嘟囔著。

“非得在這時候,上帝也同意。”萊斯特翻了個白眼,用手指抹乾淨了%e5%94%87邊的水漬,“我們得去解決點事兒。”

卡爾壓著他,存心不讓他起身,懶洋洋地說:“For example?”

“海洋之心。Sweetie,勞駕您翻個身,你他媽重得像隻西伯利亞棕熊!”

卡爾終於爬起來,大咧咧地半靠在沙發上,男孩兒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