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就碰見你家的案子了。容妹妹,你說,咱倆是多有緣啊。”烏祁開嘴講起來。
張浦有種不好的預感,身子向後挺了挺,真想現在就逃走。
“原本呢,天順府有府尹的,今年年初才上任的,就是辛醜年那個探花郎,長得那叫一個一表人才,花容玉貌啊,”
“咳咳……那個,花容玉貌是形容女子的。”作為一個正八經的讀書人,張浦實在是忍受不了對方詞語濫用,禁不住開口糾正。
“是麼,原來是形容女子的?那我以後注意。說到哪兒了,那個探花郎,長得一表人才,如花似玉——”
張浦還想提醒,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下去。總歸是糾正一個還會再有一個錯詞填補上,他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豈料他一日上朝踩了四皇子的腳,四皇子什麼人,那心眼大的,”烏祁伸出小拇指尖示意他們,接著道,“不出一月,果不其然,可憐的探花郎因貪吃被參,抄家了。時隔一月,又上了一位新府尹,就是我的前任,才當了三天的官,就被武陵侯給揍殘了。結果這朝中就沒人敢在京城腳下當父母官了,哪個敢作死的在滿京的皇%e4%ba%b2貴胄跟前管事兒?”
蘇燕容抽了抽嘴角,彎刀眼瞪向烏祁:“泥猴子,我叫你長話短說,短,你聽得懂吧?”
“好好好,短說。總之,就是天下太平,沒仗可打,皇上看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把這個得罪人的活兒交給我了。左右我會功夫,後頭帶著幾十萬大軍壓陣,誰也不敢得罪我。”烏祁攤手樂嗬嗬道。
張浦大汗,烏祁後來說的‘短’句也夠‘長’的了。
“案子查的怎麼樣?”蘇燕容問他。
烏祁一愣:“經過我還沒搞清呢,除了那條死狗在哪兒,我什麼都不知道。等等,蘇燕容,你剛才叫我什麼,泥猴子?”
張浦拿出帕子擦了擦頭上的二茬冷汗,這位將軍的反應實在是太慢了,他真懷疑烏祁能靠著這種反應能力打勝仗。
“不知道女子閨名不可亂叫麼。”
“是麼,那我以後叫你——”烏祁笑問。
蘇燕容決定不聽烏祁的話,起身就走。烏祁忙嬉笑著追上去賠錯。趁著張浦等沒趕過來,烏祁突然壓低聲質問她:“你在懷疑你嫡姐的死因麼?難道她並非自儘而亡?”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新文都好忐忑,怕沒有人喜歡,(*@ο@*)~
☆、第四頁 奇怪
蘇家未免被人非議,關於蘇大姑娘的死,對外宣稱是得病暴斃。
烏祁一個外人,竟知蘇大姑娘死於自儘,怎不叫人奇怪。
蘇燕容疑惑的瞪著烏祁,因張浦、蘇牧已趕來,她不好多問,隻好幾番狐疑的打量烏祁。
烏祁勾嘴,微微得意的笑:“好了,廢話不多說,趕緊叫帶我去靈堂,順便叫全這三日守靈的奴才們,我要問話。”
蘇牧得命,先去安排。
張浦問烏祁心中是否有數。
“噯,張兄弟,我才當上府尹一天,查案經驗為零,零,零啊!所以,請不要逼我太緊!”烏祁無賴道。
張浦見他又玩這套,無奈笑著搖頭,不再多問。
蘇燕容煩躁的瞪一眼烏祁,露出一臉失算的表情。早知道是這個泥猴子來查案,她就不報官了,麻煩真是越來越多。
三人剛到,蘇牧早已召集好所有的管事和奴才來配合。問了一圈兒話之後,唯有丫鬟尋梅在停靈第二日有空當。那日與尋梅一起守夜的丫鬟踏雪暈倒了,次日尋梅才回報管事婆子添人。也就是說當天晚上守靈的隻有她一人,後來半夜她出去找吃食的空當,靈堂裡是沒人的。賊人在段時間是有可趁之機的。
蘇燕容在靈堂內溜達了幾步,腳步停在一扇朝北的窗前。烏祁也湊過來,在窗台上發現一些泥土。北窗對著的牆邊長著一顆粗大的梧桐樹。
“那隻死黑狗是養在庫房門口的,昨兒早上就不見了。”張浦得了消息,小聲對蘇燕容和烏祁道。
烏祁摩挲著下巴,看眼蘇燕容。蘇燕容也看他。
烏祁眯起眼睛,二話不說,撩起袍子跳到窗外,運輕功當即跳到院子的北牆頭,而後跳下來。
“牆上有腳印。”
“偷屍的人必然身強力壯,功夫了得。否則怎麼能扛得動屍體,動作麻利的跳上跳下的。”張浦分析完,又疑惑,“可他偷屍做什麼?”
蘇燕容瞥他一眼。
“或許是想引起什麼恐慌。”家長裡短鬥來鬥去的事兒,烏祁可見識過的。有時候後宅裡的爭鬥,可比戰場上的厲害多了。
蘇燕容意外的沉默,不說話。
烏祁帶人走前,深沉地瞧蘇燕容一眼。
蘇燕容沒理他,轉而繼續環顧靈堂。
待人走了,醉蝶湊到蘇燕容身邊,警惕道:“主子何不去瞧瞧?”
“醉蝶,我們這下麻煩可大了。”蘇燕容終於展露出焦急的神情,雙眼含淚的看著醉蝶。
“主子,那我能做什麼?”醉蝶慌忙用帕子拭去主子眼角的淚,焦急地問道。
蘇燕容搖搖頭,失落的坐下來,看著原本放棺材的地方發呆。“沒辦法了,如果沒有屍體,我根本沒辦法證明什麼。”
須臾之間,蘇燕容迅速整理了自己的失落情緒,臉上恢複了往日笑顏。
蘇燕容想起案發時,應該有丫鬟在場,或許會詢問到什麼。蘇燕容當即就去找了大姐跟前最得力的倆丫鬟,踏雪和尋梅。
“那天,”尋梅皺眉,似乎極不願意會意那天的情形,“那天大姑娘突然決定去碧春亭飲茶,後來姑娘說想一人靜靜,打發我倆各自去玩。我跟踏雪回來拾掇兩下針線,就回了。半路上,我碰見林保祿家的,便說倆句話,踏雪先去了亭子。跟著,我和林保祿家的就聽見踏雪大叫,趕去時已見大姑娘懸梁身亡了。”
“可有可疑之處?”蘇燕容報著一線希望。
尋梅又搖搖頭:“不過自大姑娘去了那日起,踏雪就變得靜悄悄的,很容易害怕。那天二姑娘那麼一嚇,著實驚著她了,至今精神都不大好,說話有些瘋癲。”
蘇燕容去瞧了瞧踏雪,其精神果然如尋梅所說,有些不大正常。
蘇燕容花重金請了最好的大夫為踏雪看病,快速施針、下藥,終於有了起色。
蘇燕容免了踏雪的感恩客套,連忙詢問她大姐死亡當日的情形。
踏雪仔細想了想:“我進亭子前,瞧見遠方有個男人的身影,穿著月牙色的錦袍,很高貴的,眨眼的功夫就拐進小路不見了。”
因是遠遠地一瞥,踏雪始終沒有分辨出那男人到底是誰。
蘇燕容溜達到碧雲亭,剛巧亭子裡也有人,正是新上任的無能府尹大人,烏祁是也。
烏祁正摩挲著下巴想什麼,見著蘇燕容來了,頓時異常興奮。他剛要張嘴叫名字,忽然想起蘇燕容先前的警告,話音一轉,甜兮兮的叫:“容兒妹妹真的好巧,我們竟不約而同的都到這裡來。你說,這算不算是緣分,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緣分?”
“那你還用言語來形容?”蘇燕容邊反擊烏祁邊觀察碧春亭的環境。
“因為除了語言,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烏祁嘿嘿笑道,目光跟著蘇燕容的目光遊走,最終落在棚頂的橫梁上。
蘇燕容:“你的想法真多!”
烏祁:“……”這是變相嫌棄他話多麼?
“烏大人閒來無事,大可以去酒樓講段子,一準能掙不少錢,保不準比做府尹來錢快。”蘇燕容顯然不喜歡烏祁在這礙事。
“啊,那你會聽麼?”烏祁一臉認真地問。
蘇燕容無奈的歎口氣,轉身帶人走了。
烏祁望著蘇燕容離去的背影,淡淡的勾起嘴角。蘇燕容,你終於回來了!
烏祁麵帶桃花,一路輕快地飄到轎子裡。
這些跟隨的衙差們大部分第一次見新府尹,險些被嚇死。這位爺憑著這麼一張英俊的小白臉就能上場殺敵?這世道詭異的真叫人心碎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燕容回屋,不一會兒子,丫鬟尋梅過來傳話。
“踏雪說她雖沒看清那人的正臉是誰,卻覺得有些眼熟,名字在嘴邊了,可怎麼都想不起來。踏雪叫我來給姑娘說一聲,請姑娘彆急,她一想到了必定會第一時間來知會姑娘。”
蘇燕容點頭,吩咐丫鬟拿銀子買些安神藥給踏雪送去。
醉蝶立在門後,聽出不對,迅速打開門,一個粉色的身影撲了進來,正中醉蝶的懷裡。
蘇洛靈穩住了自己的身子,發現抱著自己的是醉蝶,當即推開她,嫌臟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裳。
蘇燕容彎起嘴角,看她。
蘇洛靈感覺自己被一雙刀子眼逼迫著,方慢慢抬首,心虛的看著蘇燕容,腦子飛度旋轉,嘿嘿笑道:“二姐姐,我來看你了!”
蘇燕容淺笑道:“三妹妹的出現方式可真特彆,我的房裡人也都瞎了,不會通報一聲。”果然大太太安排進來的人,沒幾個可靠的。
蘇洛靈臉色立即黑了下來,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磕巴的賠笑。“可巧看門的丫鬟在說笑,沒瞧見我。”
“那也是她疏忽怠慢,醉蝶,回頭把看門的打發出去。。”蘇燕容揮手製止了蘇洛靈的勸說,問她找自己有何事。
“老太君剛賞了我一罐子的佛茶,新采摘下來的,好喝著呢。我不敢獨享,來找姐姐一同品嘗。”蘇洛靈略顯尷尬的笑道。
蘇燕容沒想到蘇洛靈還在用這麼拙劣的借口,反正她正覺得口渴,索性就跟著她去喝杯水。
次日,天剛亮,蘇燕容突然被丫鬟醉蝶叫醒。蘇燕容謹慎的抬頭看她,意料有大事情發生了。
醉蝶瞪著會說話的眼睛,眸中閃爍著恐懼:“主子,踏雪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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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頁 大姐的來信
蘇燕容驚訝道:“什麼叫不見了?”
“今早尋梅起床就不見她,後來四下找也沒找見。”
昨天,她還說那個可疑人的名字就在嘴邊,呼之欲出,今天她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林保祿家的聽說之後跑來瞧。帶人幾經尋找之下,確認踏雪確實真的不見了,轉身去回複大太太
烏祁趕早兒來的,一聽說有丫鬟失蹤,忙過來探查情況。他見蘇燕容也在,聽說了蘇燕容的懷疑,笑嘻嘻道:“你說的對,我現在也懷疑踏雪的失蹤與你大姐的死有關係。踏雪口中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很有可能是殺死你大姐的凶手。當然,如果你大姐真如你所懷疑的那樣,是被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