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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也看得出葉霄全身散發出來的不自在和濃鬱的嫌棄之意。

究竟是誰的主意?

總不會是夫人吧?他幸災樂禍地想。

話說夫人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漂亮,不,簡直絕了!容貌,身段,天下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怪不得一路帶在身邊,同處一室,又摟又抱,換做他隻會看的更緊。瞧這一蹦一跳地跟在宮主身後,朝氣蓬勃,活潑可愛,那身鮮亮的裙子隨風飄動,簡直美呆了。

聞笛笙由衷覺得,這才叫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駱哥見他半晌不說話,灼灼的視線牢牢地盯在那姑娘身後,忍不住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兄弟,彆怪哥說話不好聽,朋友妻不可欺,可彆動歪腦子。”

歪腦子?聞笛笙笑了。

這世上還有誰比他更希望那兩位相親相愛的嗎?

不過,這倒是提醒他了,他回頭看似不經意地掃了周圍一眼。

這一艘船上女人極少,就如那日平安客棧大堂裡湊合過夜一樣,多是些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莽漢,可能手上有點功夫,但最多也就到三流水準,看見漂亮的女人邁不動腿,甚至饑渴起來,連男人都不放過。

果然,就葉霄和趙思洵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多少粘膩惡心的視線就盯在他們的背影上。

聞笛笙明明臉上還帶著牲畜無害的笑,可是眼神卻冷了下來。

駱哥也算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人了,彆看身邊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兄弟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一旦動了真格,是能要命的。

這才剛開船,他實在不想見血,這船上除了那些仗著一點身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外,還有不少隻是本分的老百姓,他們隻想平安到達鹿城而已。

他笑著說:“兄弟,坐了我的船,就給我個麵子。”

聞笛笙笑了笑,“你倒是個好人。”

“沒辦法,就這脾氣。”

聞笛笙爽快道:“隻要彆湊上去找死就行。”

“謝了。”駱哥說著站起來,提著嗓子,帶疤的臉露出凶惡的眼神,瞪著船上所有人道,“馬上就進水鬼道了,老子再說一遍!在船上,不管是誰都給老子安分點,彆瞅著姑娘漂亮就管不住襠下那玩意兒,也彆看人出手大方就動歪心思!惹了不該惹的人,投胎都輪不上你們!大夥兒都是一條船上的,互相照應點,聽明白了沒有?”

他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該提醒也已經提醒,可謂仁至義儘,若還有想不開的見財色起意,就怪不得他了。

船上的人還是怕他的,這話一說,那些猥瑣不善的眼神果然收斂了不少。

聞笛笙心中一哂,聳了聳肩,信步往船尾靠去。

而在他離開後,一位坐在角落裡的瘦小男子抬起頭,他臉上抹了灰,看起來臟兮兮的,但是身上還算乾淨,隻是那身衣服不像是他自己的,寬大如同麻袋一樣,頭上還帶了一頂灰撲撲的帽子,實在不起眼。

見聞笛笙朝船尾去,他想了想也提著自己的包袱,小心翼翼地跟上。

第047章 使壞(二更) 人生難題,何處求解,葉宮主隻剩皺眉。

此時船已經遠離渡口, 緩緩地駛向兩座島嶼之間,那是水鬼道的入口,看起來像一隻凶惡的鬼張開的大嘴, 名字倒也貼切。

趙思洵站在船尾前,隻見彩紗衣裙隨風飄揚,深吸一口氣, 張開雙臂, 以擁抱的姿勢閉上眼睛, “陽光, 湖水,微風……這就是自然的味道, 我喜歡。”接著他轉過身,明%e5%aa%9a的目光看著身後之人, “霄郎,你喜歡嗎?”

葉霄已經對趙思洵這過分親昵的稱呼無動於衷了, 他很清楚,他若表現的越在意, 越抵觸, 這人就越起勁。

既然這位王爺叫得出口, 他有什麼不敢聽的。

隻是喜歡?

這船又小又窄,臟亂破舊, 甲板上還濕漉漉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雖然有個內倉, 可一看就知道裡麵有多擁擠臟亂, 打死他都不會進去。

葉霄彆說是喜歡, 他甚至覺得難以忍受。

算著時間, 要在這上麵呆上三四天,思及此,他的心情便有些沉重,於是忍不住看了趙思洵一眼,帶了一點幽怨。

雖然他走哪條道都沒意見,可從未想過,私道上的船是這般一言難儘。

葉大宮主這輩子還沒有這麼委屈過自己,哪怕一路從天山到南望,也是挑著舒服的方式趕路,就算遇上破廟,還有手下幫著鋪床點火。

“怎麼了?”趙思洵仿若無知無覺地眨眨眼睛,還東摸摸西摸摸,似乎覺得新鮮,漂亮圓潤的手指甲甚至扣出了船沿上黑漆漆的青苔。

葉霄見此,暗暗吸了一口氣,心說待會兒可彆用那隻手抓他袖子。

“這船估計很久了,從來都沒清洗過,有點臟。”趙思洵一邊擦去手指上的青苔,一邊吸了吸鼻子,“嗯,還有一股子黴味,條件可謂艱苦。”

聽著這話,葉霄眼神微微一動,“下船?”

趙思洵望著已經渺小的渡口棧道,為難道:“可這都已經開了,離岸邊那麼遠呢。”

“能回去。”平靜的話語表現出對自己強大的自信,葉大宗師輕功一絕,就是帶上個累贅亦不在話下。

他看著趙思洵,眼裡帶著一絲絲期待。

葉霄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在想做什麼竟還要征求趙思洵的同意。

後者麵露糾結,似乎有些猶豫,當葉霄以為趙思洵同意的時候,沒想到這人竟拒絕了!

“還是不了吧,作為一國親王,我向來錦衣玉食,不識人間疾苦,如今既然有這機會微服私訪,便體會一次百姓的艱苦又如何?方才那對夫妻痛失愛子,卻連趕路的資費都出不去,實在令人心痛。”

趙思洵用悲天憫命的聲音緩緩道出冠冕堂皇的話,還裝模作樣地露出感同身受的痛惜之色,葉霄見此微微一挑眉,神情淡漠,“所以你想在這條私道上做什麼?”

“嗯?”趙思洵眨巴著無辜的眼睛,一副你說什麼小女子聽不懂的模樣。

葉霄心下一哂,於是微微湊近,輕聲提醒一句,“王爺,自己人,坦誠相待。”

這都是趙思洵刺他的話,葉霄記得很清楚,也逮著機會噎回去。

趙思洵一聽,轉著眼珠子綰起耳邊的頭發,仿若後知後覺般道:“呀,我記起來了,是有那麼一點打算。”

果然!

不過隻是一點嗎?

趙思洵的鬼話,葉霄算是知道了,隻能信三分。

他稍稍思索,便問:“水匪?”

趙思洵的笑容頓時盛開來,如湖上粼粼的波光,讚歎且崇拜道:“霄郎真不愧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奇才,就是聰明!”

這個恭維顯然是誇張了。

“不敢當。”葉霄輕輕一歎,因為這是顯而易見的,水鬼道上除了水匪還能有什麼?

可就算猜到了,他也不明白跟趙思洵有什麼關係。

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葉霄很清楚,彆看這位王爺年輕未及弱冠,可肚子裡全是彎彎繞繞,滿身心眼,做任何事都帶著算計。

一般人猜是猜不到的。

可若是問……

“霄郎不好奇嗎,我為何千裡迢迢跑來跟水匪過不去?”趙思洵笑嫣嫣地看著他,一副快問吧問吧,隻要你問,我就告訴你的模樣。

葉霄試探著問:“王爺可願賜教?”

“啊呀,又來了,你我一路結伴,情分非比尋常,為何總是這般生分,你叫我什麼?”趙思洵不滿地嗔了他一眼,配著那副花容月貌,像撒嬌一樣。

科插打諢的本事爐火純青,葉霄忽然不想知道了。

那種羞恥的稱呼,趙思洵叫得出來,他是叫不出來。

見他沉默,趙思洵詫異道:“不會吧,有那麼難以啟齒嗎?我那便宜爹叫我叫得不要太順口。洵兒,這稱呼不是挺好聽的?趕路無聊,環境糟糕,來點情趣行不行?”

這真是為難葉霄了,雖然不曾試過,但是直覺告訴他,一旦開口,有些事情就再也回不去,稱呼絕不能亂叫。

他側過身體,聲音微冷,“你若不願告知,那便算了。”

趙思洵歪了歪頭,抓住他的袖子,“生氣了?”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葉霄將袖子抽出來,“沒有。”

“你連袖子都不讓我拉,還說沒生氣。”

葉霄有些頭疼,“你手指摸過船。”

聞言,趙思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白白嫩嫩透著紅,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就是指尖還殘留了一點苔蘚印記,嫌他不乾淨?

趙思洵嗬嗬一笑,心說兄弟,你打算在這艘船上就這麼站三天嗎?

畢竟這船哪兒都不乾淨。

他眯了眯眼睛,壞心一起,下一刻,他嬌呼一聲:“霄郎,風好大,人家吹得難受。”說著一把撲進葉霄的懷裡,扯住對方的衣襟。

冷不丁的,葉霄被撲了個滿懷,一低頭,隻見趙思洵的手指就在他的衣襟上用力搓,潔白的衣領頓時染上了一點黑綠,使壞使得明明白白。

葉霄:“……”這小子!

他盯著趙思洵的後腦勺,暗暗咬了牙。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個少年郎,為什麼能夠仗著女子身份如此肆無忌憚?

如此惡劣的性子,在南望皇宮裡究竟是怎樣隱藏起來的!

真是看走眼了。

可問題是他現在是推開還是不推開?

推開,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必然再出幺蛾子,葉霄不確定還能不能招架的住。

不推開,青天白日,兩人相擁,實在不成體統。

人生難題,何處求解,葉宮主隻剩皺眉。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一個貨箱後傳來短促的聲音,他尋聲望過去,一張熟悉的圓臉慌慌忙忙地縮回箱子後。

他簡直要氣笑了。

一個強烈的念頭油然而生——踏浪回去,耳根清淨。

這時,趙思洵抬起頭,小小地喚了一聲,“葉宮主……”

那睜大的眼睛,清純無辜,充滿忐忑,似乎知道他的理智弦岌岌可危,於是扮可憐來了。

葉霄真的不知道該拿趙思洵怎麼辦,一口%e8%83%b8悶之下,他說:“放手。”

“哦。”趙思洵見好就收,規規矩矩地站好,他雖然恃寵而驕,但也知道不能過火,真將這位給惹跑了,他得哭死。

這副乖巧伶俐的模樣,讓葉霄什麼脾氣都沒有了,隻能理了理衣裳,狀若平靜道:“單憑這艘船,水匪不會出動,你準備怎麼辦?”

這會兒趙思洵老實了,“我備了個大誘餌。”

“然後?”

趙思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挽著耳邊的頭發,嬌羞地看著葉霄說:“這不是有葉大宗師在嘛,都說風雪化一劍,一劍退萬敵,區區水匪,對您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話落,葉霄半晌無聲。

他深深地覺得之前與趙思洵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