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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特彆是趙思洵……

都說英雄莫帶美人渡,水匪常年住在島上,不敢上岸,匪窩裡的女人都是搶來的,這要是讓他們看到船上有這般絕色,哪怕從這艘船上搜刮不出一文錢,怕也會因此興師動眾,殺光所有人!

見到趙思洵的第一眼,統一的驚豔,而第二眼,就各懷心思了。

他們不解地看著同行的葉霄,居然敢帶著這麼漂亮的姑娘走水鬼道,簡直不知死活!

而葉霄的穿著更令他們費解,哪怕在場的都沒見過什麼世麵,也知道這種在陽光下有流雲暗紋浮現的純白料子,普通人根本穿不起!

他們的眼神時不時地瞄向他背後被白緞包裹嚴實的劍,思索著這位公子的來曆,可惜,除了一身白的晃眼,一無所知。

這年頭,哪個男人手裡不拿把刀劍?

觀葉霄的長相,就是個英俊的小白臉,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不懂江湖險惡的世家公子哥。

莫不是家中不同意,小情侶偷偷私奔?

這倒是極可能,有這樣的美人陪伴,男人們推己及人,心思不免活絡了起來。

船上有些騷動。

船家是個練家子,身材魁梧壯碩,武功不錯,可擠入二流,手下有幾個兄弟一同跑船,是個膽大心細的,初見這一男一女,黝黑的眉毛打成一個結,覺得麻煩。

隻是當他看到有幾個壯漢默默地往船的另一邊縮去,仿佛見到了煞神一般的時候,心中忽然不確定了。

趕巧,昨晚這幾個壯漢就睡在客棧的大堂裡,眼睜睜地看著這位白衣公子輕輕一拂手,就奪去了一條性命,哪兒敢再招惹,簡直像見到了瘟神避之不及。

“駱哥,彆惹他。”

其中有個顯然與船家認識,眼神往葉霄那兒飛快地看一眼,私下偷偷地提醒了一句。

駱哥走在道上也有好幾年,是這片的地頭蛇,很快就聯想到了昨夜平安客棧裡傳出來的消息,不由露出震驚的表情……他?

男人連連點頭。

這種事顯然不會有人騙他,駱哥頓時心中有底,便清咳了一聲,佯裝沒看到船上各種眼神,站在船頭道:“好了,人數差不多也夠了,咱們這就開船。先說好,上了老子的船,就得聽老子安排,彆鬨事,順順利利地到達鹿城,比什麼都強。任何恩怨,等下了船再說,否則彆怪老子不講情麵,把你們扔下去喂魚!”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凶狠的目光看過所有人,唯獨沒朝葉霄這邊瞄一眼,更不敢朝他身邊的姑娘亂瞧。

“開船之前,先把錢給老子交了,每人四百文。”

說著,他手下有個麻杆一樣的小兄弟就去開始挨個兒地收錢。

第046章 破船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四百文可不是小數目, 對於小老百姓來說,能抵得上半年的嚼用。

但不管這錢攢了多久,有多心疼, 跟官道上的船資比起來終究還是省了不少。

每個上船的心裡都有數,也無可奈何,一個個咬著牙都給了銅板或者碎銀子。

而有些可能頭一次來, 又因囊中羞澀, 實在舍不得, 便忍不住質疑道:“不是說隻要兩百文嗎, 怎麼多了一倍!”

“兩百文?”駱哥聞言冷笑了一聲,“那是船資, 水鬼道彆的沒有,耗子最多, 難道不用打點,平白讓你過?”

“可萬一沒碰上呢?”男人小聲說。

“沒碰上?”駱哥滿臉絡腮, 臉上還有一道疤,橫跨整個鼻梁, 一旦笑起來, 就顯得特彆猙獰, “你看著麵生,那老子就跟你掰扯一句, 都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憑咱們這艘破船, 大耗子是碰不到, 可小耗子滿條道都是, 不喂飽他們, 你還想去鹿城,做夢呢!老子跑了好幾年,彆的錢能省,這買命錢可省不了。”

說著他看著那人,不耐煩道:“你要麼給,要麼就滾下去!”

那男人正要爭執,邊上的婦人趕緊扯了他一把,賠笑道:“給,我們給。”

“可是……”男人看著婦人從緊緊抱著的包袱裡拿出一串銅錢,遞給了那收錢的小兄弟。

後者一看這數目就知道不對,“不夠。”

婦人賠笑道:“對不住,我不去了,我男人去……我下船。”

說著她站起來,將包袱塞進男人的懷裡,囑咐道:“你一個人小心。”

男人有些激動,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不去了?不見咱兒子最後一麵?”

“那錢不夠咋辦,況且到了鹿城還得花錢,回來又是錢……你,你就辛苦些,早點幫我把兒子帶回來……”說著說著,婦人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一把捂住了嘴,哽咽著。

原本還冷眼看著的,覺得這對夫妻磨嘰,如今聽了這番話,船上便有歎息聲傳來。

這個亂世,普通老百姓太難了,感同身受之下,不免唏噓。

收錢的麻杆小哥不由地看了他家大哥一眼,露出了惻隱之心。

駱哥砸吧砸吧嘴,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

倒不是他鐵石心腸,非得計較那四百文錢,實在是滿船的人都看著,若是開了先例,那彆人呢?

不走官道大船走他的私道破船,還不是因為都是窮人,沒錢又不得不去,否則四百文的路費乾啥不好,還得冒著被水匪劫殺的危險,誰想不開遭這罪?

他敢肯定,若是讓這婦人留下,滿條船上的人都能講出一個比這對夫妻還悲慘的故事,那他這錢還收不收?

婦人也知道這個理,她麵露悲哀,望著鹿城的方向眼淚簌簌落下,然後準備下船去。

可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大嬸,彆忙著下船呀,你的那份錢,我們給了。”

話音剛落,麻杆小哥的籮筐裡便多了一錠銀子,他愣了愣,抬起頭,就看到那位冷冷清清的白衣公子緩緩地放下袖子,看著他。

“公,公子?”小哥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發怵。

葉霄問:“可夠?”

小哥一愣,接著連連點頭,“夠,夠夠,公子心善,這位大嬸,你可以留下了。”

他拿起這塊銀錠子,顛了顛重量,少說也有十兩了,彆說三個人,就是滿船人的船資都足夠。

小哥回頭看自家老大,後者嘴角一抽,心說有這錢不走官道大船,跑這兒擠他的破船是什麼意思?

然而他沒敢多問,既然這位公子出手大方,那他也沒啥好說,朝兄弟示意收下。

這真是意外之喜,婦人和男人互相看了一眼,接著一同對著趙思洵和葉霄跪下來,“多謝公子,多謝姑娘!”

趙思洵微笑著扶了那婦人一把,“起來吧,隨手之勞而已。”

“姑娘人美心善,公子英俊大方,兩人真是天生一對,今後一定有福報。”好話順嘴兒從婦人的嘴裡說出來,這會兒可一點也不嫌這兩位會帶來麻煩。

趙思洵不介意這點小心思,反而笑眯眯地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袖,俏皮地擠了擠眼睛,“霄郎,聽到了嗎,說咱們天生一對呢。”

葉霄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收完了錢,麻杆小哥便將籮筐裡的銅錢倒出一部分,另一部分連同那錠銀子則一起帶下了船,他站在渡口上,回頭衝著船上喊道:“駱哥,兄弟們,可要早點回來,等你們一起喝酒!”

駱哥和幾個船員朝他招了招手,“買上幾斤好肉,等著哥幾個,我們準來!”

小哥聞言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那就說定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說定了!行了,毛孩子趕緊回家去。”駱哥說完之後便大手一揮,“起錨,開船!”

這小哥竟然不再上船,人們的視線不由地盯在那小哥背後的籮筐上,一副想說又不敢說,忐忑擔憂的模樣。

嘀嘀咕咕的,駱哥見了心煩,他直接走上來把留下的那筐子給踢開,大聲道:“嘰歪什麼,看清楚了,船資老子是讓兄弟帶回去交給了各家婆娘,可打點耗子的錢老子不會動,那錠銀子是那位公子賞的,跟你們也沒關係。老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還知道守規矩。放心,收了錢,一定給你們送到鹿城,哪怕運氣不好,碰到水耗子出沒,要死我也是跟你們一塊死!”

他朝甲板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一臉凶相,倒是將一船的人都給震住了。

並不是窮人是非多,計較,而是那些錢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攢出來,安身立命的東西,駱哥出身亦是窮苦人家,很能體諒。

但是接下來還要在船上呆上三四天,他若不凶惡霸道一點,這路上指不定出現什麼幺蛾子!

為了生存,為了家裡的老婆孩子,怎麼著都得平安去,平安回。

見人都老老實實的再沒有多話,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然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脖子後涼颼颼的,抬頭望了望天上正當頭的太陽,這季節,心說不該呀。

他不經意地一回頭,好像看到那白衣公子皺著眉瞥了他一眼,接著轉身就往船尾走去。

駱哥有些摸不著頭腦,坐在船頭琢磨著方才自己哪兒惹了這位公子不高興,一時間心裡沒底。

“你剛才吐了口水。”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圓臉的小年輕,一本正緊地說。

駱哥一頭霧水,他又對著甲板吐了一口唾沫,“就這樣?”

小年輕聳肩,攤了攤手。

在雲霄宮,誰敢當著葉霄的麵,那是不想活了,或者覺得自己武功大成,能跟大宗師比肩。

要知道腳底沾了點灰那都得擦乾淨才能進去稟告的好嗎?

當然,在外頭葉霄不會那麼不近人情,不過竟然沒有直接跳下船踏浪離開,而隻是走向船尾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小年輕覺得非常神奇。

他暗暗點頭,“果然心上人才是潔癖的不二良藥,夫人訓夫有方,可喜可賀。”

駱哥覺得這簡直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問:“兄弟,你認識那位白衣公子?”

小年輕道:“算是吧。”

“那你可知,他為什麼要上我這艘船?”又破又舊,還小,衝這位一出手就是一錠銀子的大方,怎麼看都像是走錯了地方,更何況還帶了那麼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美得真是頭一次見,就算早已經有了情深義重的婆娘,他也忍不住心動了兩下。

“這個嘛……”小年輕摸著下巴,冥思苦想,然而想了半天,回答,“我也不知道。”

駱哥嘴角一抽。

其實聞笛笙的確想不明白,以葉霄的挑剔龜毛,兩條道必然選擇官道!船大,航行穩穩當當,乾淨、整潔還寬敞,與美人春風一度更無人打攪,觀湖觀景,談情說愛,氣氛正好,簡直是不二之選!他差不多都布置好了,結果,這位竟選擇了私道,上了這條破船!

他在角落裡瞧著,剛一落地呢,自家宮主的眉頭就皺得能夾死蒼蠅,臉緊緊得繃著,就算依舊麵無表情,憑聞笛笙細致入微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