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穿成一個傻子 七月岸 4752 字 6個月前

意丘涼相麵。

丘涼極力控製著表情,心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她方才看到了什麽,雕梁畫壁的皇宮,太監宮女,還有明黃色的龍袍!

這天底下還有第二個敢穿龍袍的男人嗎?

同時,她也明白了這位氣度不凡的少女是什麽身份,什麽人的爹是穿著龍袍的皇帝。

答案不言而喻,公主。

少女正是當朝三公主,封號文安。

文安公主自幼體弱多病,鮮少在人前露麵,不日前才出宮建府。

她出宮之後吩咐下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盯緊宋府,祭天大典那一天,她也在。

宋監正明顯是一時大意,更有可能是遭人陷害,父皇隻把人關著不處置,多半是打算看看到底是哪方勢力在算計欽天監。

文安公主對此事很關注,宋監正其人不說奸猾,卻也深諳處世之道,斷不會坐以待斃。

畢竟父皇推崇占蔔一道,宋監正的位置很微妙。

自從宋監正入獄,去探望過他的隻有府中長女宋見霜,而宋見霜去過牢中一趟之後,便開始稱病,直到今天才露麵,竟是要開門做生意,還是給人算卦。

文安公主直覺這裏麵有什麽門道。

盯著宋府的可不止她一個,但上門求卦的,她是第一個。

萬事要搶占先機,瞻前顧後難成大事。

文安公主聞言看向丘涼,沒聽說宋家有什麽人會相麵……

相術還在宋見霜之上,不過也從未聽說過宋見霜會占蔔就是了,既然人家敢叫出一卦三百銀,想來是家學淵源,有幾分本事。

那麽這個會相麵的女子呢,真的能看出來什麽嗎?

丘涼當然看出來了,就是因為看出來了,才不敢貿然開口。

因為方才那幾個畫麵裏,最後那一幕太過駭人。

她看到皇帝口吐鮮血,轟然倒地,看到這位疑似公主的少女就在皇帝身邊,被人一劍穿喉。

丘涼再沒見識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天下易主,要麽是亡國,要麽是宮變。

方才,少女問的是:家父能否長命百歲。

看皇帝死時的樣子,最多四五十歲,哪有什麽長命百歲的相……

見丘涼沉默不語,文安公主長眉微挑:“我的麵相可是有什麽不妥?”

第 25 章

何止是不妥,父女倆都一起上西天了。

簡直是大不妥。

丘涼斟酌了一下,鎮定道:“姑娘的麵相貴不可言,似得天地庇佑,我等窺探不得。”

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不是我算不出,實在是你的麵相貴不可言,有天地攔著,誰也算不出來。

似是而非,準也不準。

丘涼心底忐忑,這位公主自知身份,想必也挑不出理來吧。

文安公主確實沒有為難丘涼的意思,她轉而看向宋見霜:“宋小姐以為此卦何解?”

何解?

宋見霜已經按照卦象找到了卦辭,此乃第二十九卦:坎。

主危機重重,進退皆險之兆。

爹爹說過,坎乃大兇,是最不吉利的一卦。

往大了說是英年橫死,往小了說是疾病難救。

宋見霜本想找一種委婉的說法,按卦辭來解,但看到丘涼異於尋常的表現,她遲疑了。

遲疑之下,她不自覺地看了眼丘涼。

丘涼微微搖頭,此卦不可解。

誰嫌腦袋多了才敢說皇帝活不長,她們不是神仙,救不了世,也救不了皇帝。

宋見霜意會,平淡道:“正如我這位朋友所言,姑娘得天地庇護,我等皆算不到。”

文安公主:“…”

可你們倆這眉來眼去的明顯是算到了什麽!

難道父皇不能長命百歲?

這倆人是真算準了不敢說,還是算不出來裝神弄鬼?

可是人家不說,她也強求不得,尤其是在這種沒有表明身份的情況下。

“有勞二位,打攪了。”文安公主沉思片刻,起身離開。

是真是假,她遲早會知道。

見少女幹脆地起身離開,丘涼總算是鬆了口氣,萬萬沒想到開門第一卦這麽兇險。

公主算皇帝,還算了個死。

她們倆的運氣真是絕了。

宋見霜正想問問丘涼看出了什麽,竟然連說都不能說,鋪子裏就又走進來兩個人,一名衣著華貴的男子,身後還跟著個黑臉少年。

一看到來人,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見霜,你何至於此,隻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定會拜托大皇子幫伯父說話,求聖上從輕發落。”

男子五官硬朗,膚色很白,隻是這種白不是那種天然的白皙,倒像是敷了麵一樣。

他一開口就透著熟絡,顯然是認識宋見霜的。

丘涼一聽就來了興致,宋見霜的桃花是真多啊,眼前這位倒是比在宋家村時的那幾位有氣派多了,而且還是個化了妝的。

沒想到古代男子也這麽愛美,臉上跟塗了一層麵粉一樣,配上他過於硬朗的五官,莫名有些滑稽。

“公子要算卦嗎?不算別擋我生意。”宋見霜微微蹙眉,語氣泛涼。

與爹爹的謀算不同,她是不打算嫁入世家的,況且她對這位李公子並無心動,若真說有什麽感覺,那大概是厭煩。

厭其糾纏不休,煩其自作多情。

此人名喚李崇淋,乃四大名門之首李家的嫡長孫,其祖父曾任左相,現歸寧在家,其父如今是兵部尚書,李家乃世家之首,一向擁護大皇子。

“算,我算。”李崇淋失落地點頭,眼神幽怨。

直看得丘涼起雞皮疙瘩,這一幅癡男樣兒,太肉麻了。

宋見霜敲了敲桌子,眸光冷凝,讓人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宋見霜的長相集合了宋夫人和宋監正的長處,五官明豔,笑起來盡顯嫵%e5%aa%9a。

這樣的長相稍作裝點便能豔壓群芳,但她平時卻不怎麽著妝,反而總是冷冷清清的,似是斂起了那份與生俱來的美豔。

不張揚,卻內秀,舉手投足透出一股子清雅意味。

此刻那雙瀲灩的含情眼徹底冷了下來,像一尊神聖又莊嚴的雕塑,隱隱給人幾分壓力。

李崇淋愣了一下,識趣地拿出三張一百兩的銀票,道:“我想算姻緣,我與你的姻緣。”

說罷,便目光灼灼地看著宋見霜,眼裏勢在必得。

宋見霜麵不改色道:“搖卦吧。”她很有原則的,送上門的銀子不賺白不賺。

李崇淋深吸一口氣,搖起了銅錢。

待他搖完,就見宋見霜輕啓紅唇,冷冰冰道:“我的姻緣已定,公子的緣分不在這裏,請回吧。”

“見霜,你別這樣,你的姻緣什麽時候定了?”李崇淋麵露苦笑,一副傷心落寞的模樣。

他就不明白了,宋家隻是一屆寒門,宋見霜怎麽就舍得屢屢拒絕他。

他出身名門,不僅勢大財厚,還前途坦蕩,明明是最好的夫婿人選。

其實李崇淋並不缺女人,他雖沒有娶妻,但家裏的外邊的,柔美多情的,小家碧玉的,鶯鶯燕燕,他沾染過的女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可是他就喜歡宋見霜這股勁,外表嫵%e5%aa%9a明豔,性子卻堅毅果敢,看著像一朵盛開的牡丹,靠近後才發現是一株高山寒梅。

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才有成就感,適合娶進門做當家主母。

不像那種哭啼做作,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太小家子氣,讓他沒有征服/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宋見霜你不要太過分了,也就是李兄不跟你計較,你一個罪臣之女哪來的底氣,信不信小爺砸了你的店,三百兩就換你這兩句話,你怎麽不去搶。”李崇淋身後的黑臉少年一聽就不痛快了,不等宋見霜開口,便憤憤指責道。

宋見霜看都不看黑臉少年一眼,淡淡道:“一卦三百銀,你們要是想賴賬,請便。”

她哪裏搶了,她明明算了一卦。

雖然沒看卦象,也沒找卦辭,但那就是結果,絕對包準。

因為,她不嫁李崇淋。

黑臉少年還想再說什麽,被李崇淋瞥了一眼,他咬了咬牙,憋住了。

“見霜,我還是那句話,你若是有難處,盡可來找我。”李崇淋握拳,心裏也很憋屈。

宋家已經淪落至此,宋見霜難道就想想出路,罪不及出嫁女這麽簡單的道理,他不信宋見霜不懂。

明明有大路可以走,好好的美人為何想不開非要在崎嶇小道上苦撐,等到抄家的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若不是顧忌著宋監正的身份,若不是想讓宋見霜徹底為他折服,李崇淋早就沒耐心了。

“慢走,不送。”宋見霜直接送客。

一旁的小橙子當即走上前,仆隨主子,當然沒有好臉色:“兩位公子請回吧,不要擋了我家小姐做生意。”

跟誰耍橫呢,一口一個罪臣之女,老爺還沒被發落呢,他們就擱這鐵口直斷了,都什麽人啊。

落井下石也沒這麽落的。

小姐說得對,這位李公子嘴上情深義重,心底裏根本瞧不上宋家。

“不用送,小爺還不稀罕來呢。”黑臉少年冷哼一聲,扯著李崇淋就想走。

李崇淋卻占著椅子不起身,執拗道:“見霜,我還想算一卦。”

宋見霜掃了眼門外:“一日三卦。”

“剛才是第二卦,我現在算第三卦。”李崇淋也知宋見霜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沒看剛才進來時,直接隻叫公子,連個姓都吝嗇加上。

他也是按規矩來的,一日三卦還沒完呢。

宋見霜也不理他,直接看向小橙子:“去告示上添一句,一人隻取一卦。”

這是變相拒絕跟李崇淋糾纏了,一天三卦,但一人一天隻能算一卦,您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李崇淋再好的氣度也繃不住了,語氣沉了幾分:“見霜,做生意最好不要朝令夕改。”

幹脆明說不想給他算得了,還為了他現添一條規矩。

如此重視,他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我們小姐說改就改,這是我們小姐的鋪子。”小橙子在門口寫著告示,還不忘幫自家小姐回懟一句。

李崇淋無法,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就在丘涼以為這位癡男要離開的時候,誰料人家也當場改口:“既然我今日不能算了,那就讓江兄來算。”

……黑臉少年江三郎被按在座位上,一臉茫然,他算什麽?

李崇淋目光炯炯道:“江兄就算宋小姐的姻緣定在哪裏?”

江三郎忙配合地掏出三百兩銀票,豪氣萬丈道:“對,小爺算你的姻緣定在哪裏。”

丘涼直接看呆,這位李公子還真是能屈能伸,好操作。

宋見霜看著眼前的鬧劇,嘆了一口氣:“兩位公子才高識遠,當思建功立業,執著於兒女情長實非明智之舉。”

她的目標是達官顯貴,要的是一個多,不是隻對著一個人,這錢賺得不開心。

“少廢話,開門做生意,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