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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刀。然後他看到了Rebecca留下來的香水,於是他小心地噴了一點在手上,於是整個房間彌漫起濃烈的橘子香味,一瞬間昂煉有種恍惚的感覺,時光倒流,可物是人非。

“幫我呼62806,姓周,留言,說我很想她,問她什麼時候回南京。嗯。沒事了。”

崇明打開電視,結果一片花白,壞掉的電視機發出嘩嘩的響聲,崇明走過去在電視機上用力地拍了一下,於是開始有了圖像,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在夜總會裡唱歌,演的好像是舊上海的事情。於是崇明就摁遙控器換台。

“我從1頻道換到75頻道用了13分鐘的時間,從75頻道換到1頻道用了12分鐘的時間,25分鐘之後我關上電視去洗澡。

崇明用的是Jessica留下來的沐浴露,他不會忘記這個味道。以前Jessica洗完澡之後總是愛用濕漉漉的頭發去掃崇明的臉,而崇明總是不理睬她,等她厭倦了轉身之後突然撲上去把她抱起來,聽她發出好聽的尖叫聲,然後等著她求饒把她放下來。Jessica保持的記錄是沐浴兩小時零二十五分鐘。想到這裡崇明開心地笑了。

“我打開浴室的門的時候看見牆壁上的電子時鐘,從23:59突然跳為00:00,一瞬間我有種失重的感覺,猶如從高空自由落體。”

崇明覺得有點口渴,他打開冰箱的時候才發現冰箱已經空了很多天了。以前總是Jessica買東西放在冰箱裡,她每次離開一個星期都會為崇明準備好7天的食物,而現在她離開已經半個多月了。

崇明穿好衣服出門時碰見隔壁的大媽從電梯裡出來。

大媽您這麼晚才回來啊?這幾天怎麼沒見著您?

哦,我女兒生病了,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陪她,我回來拿點東西,一會還要去呢。這麼晚了周先生你去哪兒啊?

哦,我下樓買點東西。

買吃的東西啊?你女朋友還沒回來啊?

不,她前幾天回來的,昨天又剛走了,她這陣子公司比較忙。我下去買包煙。

崇明走進電梯,電梯門關起來,四周一片黑暗。電梯的燈還是沒人來修。

大媽一邊打開門一邊自言自語:奇怪了,沒聽說周先生要抽煙的啊。

“我很喜歡超市明亮乾淨的感覺,特彆是午夜的超市。空調開得很足,很安靜,偶爾外麵大街上的車子開過時會有輕微的聲響。人很少,偶爾有個人會與你擦肩而過,那一刻距離的拉近會讓我產生可以和那個人成為知己的錯覺。”

收銀員:謝謝,40元零5角。

收銀員:有零錢嗎?

崇明 沒有。

收銀員:謝謝,找你9元零5角。

崇明將一堆硬幣裝進口袋。

深夜南京的街道似乎有點冷清,街邊的懸鈴木已經長得枝繁葉茂了,寬大的樹枝和濃厚的葉片幾乎遮住了街道上麵的天空。偶爾露出一片夜色,可以看見略顯肮臟的雲朵擁擠著在這個城市的天空洶湧而過。

崇明看見前麵的電話亭裡一十女孩子在打電話。他覺得她的樣子很麵熟,於是就停下來看她。

女孩突然轉過身來對崇明說:借我一個硬幣。

崇明:小姐,我是不是見過你?

女孩:快點,剛才我找給你的九個硬幣。

崇明拿出硬幣給她。

女孩打電話:媽的你終於回家了,怎麼,這樣就想把我甩了,你他媽的是不是人啊,那個騷娘們兒有什麼好?你給我記住我是怎麼對你的啊!你現在給我聽清楚,我們分手,是我麗姐先用你。以後上街不要讓我看見,不然你死定了。你他媽的也彆得意,我告訴你,我現在身邊就有個男朋友。

女孩轉過來把電話拿給崇明,給我狠狠地罵他,快啊!

崇明拿著電話怔了一會兒,然後微笑著對她說:他掛機了。

女孩:笨蛋。

崇明:你剛才還在超市,現在怎麼突然跑到街邊打電話了?

女孩:廢話,下班了還不走。彆你你你的,我叫Jeneya.

崇明:Jessica

Jeneya:你這人有毛病啊,我叫Jeneya,不叫Jessica.對了,剛才你是不是買了酒

崇明:是。

Jeneya:你的家是不是在這附近

崇明:是。

Jeneya:那你是不是準備找個人陪你喝呢

“以前我總是在晚上陪Rebecca在家裡聽愛爾蘭音樂。而現在我喜歡到樓下的那個叫做Blue的酒吧,因為裡麵有Rebecca喜歡的愛爾蘭音樂。有個長頭發的女孩子總是在台上唱一些小紅莓和可兒的輕鬆歡快的歌曲,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像Rebecca。我沒想過有一天我們會認識,可是我們還是認識了。”

昂煉走到酒吧角落裡的點唱機前麵,投入了一個硬幣,然後選了758號歌曲。是Rebecca最喜歡的一首老歌,叫《The Sky's Memory》,可是他想不起來這首歌是誰唱的了。硬幣落進唱機丁冬的聲音,然後開始有吉他聲傳出。

“我一直都很喜歡這種老式的點唱機,我覺得它們很有意思。我記得我奶奶就有一台,後來傳給我爸爸,可是到我的時候就不見了。我的記憶裡,那個黃色的點唱機裡一直都彌漫著周璿紅透大上海時的聲音,尖銳嘹亮,可是又帶著破裂。”

女歌手:你怎麼不聽我唱歌而聽機器唱?

昂煉:我怕這首歌你不會。

女歌手:你很喜歡這首歌?

昂煉:我女朋友喜歡。

女歌手:哦。你好,我叫Redyna。

昂煉:Rebecca?

Redyna:我叫Redyna,不是Rebecca。

昂煉:哦。我姓莊,叫昂煉。請你唱杯酒好嗎?

Redyna:為什麼

昂煉:因為你唱歌的聲音很好聽。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哦,我姓周,你叫我崇明好了。”

“你們電梯的燈什麼時候壞的?”

“不知道,大概挺久了吧。”

電梯門打開,崇明和Jeneya走出來,剛好碰見隔壁的大媽。

“周先生,買東西回來啦。”

“是啊,大媽,去看你女兒啊?”

Jeneya看見大媽瞧她的眼神很是困惑,於是她也猜到大概是怎麼回事了。於是她故意挽起崇明的手,然後把腰肢扭得格外動人。然後她看見大媽歎了口氣走進電梯去了。

“你的房間很漂亮啊,藍色調的。”

“是Jessica的意思,她喜歡藍色。”

“你一定很喜歡你的女朋友。可是我就他媽的倒黴,阿武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吃一年的素都行。哎,你買的酒呢,拿出來呀。”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要冰過後再喝嗎?”

“不用,隻要是酒都成。”

崇明把啤酒罐拉開,然後遞給她。她接過來就喝了,仰著頭一直喝,沒有停下。崇明看了看窗外,夜色似乎更濃了,可是燈光卻沒有絲毫暗淡,整個城市在夜晚煥發出強大而驚人的生命力。隻有懸鈴木的葉子像被灼熱的夜風吹得沒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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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Jeneya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會那麼不要命地喝酒。可能是她已經不在乎了。我記得我們都說了很多話,特彆是Jeneya,她似乎告訴了 我很多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我再也沒有記住。天亮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如果不是滿地的啤酒罐還在的話,我幾乎要認為是我做了一個夢。其實我也已經分不出現實和夢境的區彆 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在做夢,但我似乎真的聽到了一兩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個憂傷的人在壓抑地哭泣。但我不知道哭泣的人,究竟是Jeneya還是我。”

“你怎麼會想到來酒吧唱歌?”

“因為我想逃避。我爸爸似乎很想讓我嫁給一個比我大15歲的老頭子,因為他的錢可以供我吃到下輩子。可是我就是不願意。其實那個人也不錯,但我就是不喜歡我爸爸替我安排的一切。我就是想看看他看見自己的女兒反叛時候的樣子。說不定如果他阻止我和那個老頭子,我沒準就偏偏會愛上那個男人。”

“你才多大呀,比你大15歲的就是老頭子,那我也差不多了。”

“是啊,可是你是個可愛的老頭子。”說完她俯過身來在 昂煉的臉上%e5%90%bb了一下。

“美麗的公主%e5%90%bb醒了沉睡的青蛙老頭,於是老頭醒來後就給了公主深深的一個%e5%90%bb。”Redyna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的頭發輕輕地散下來。

昂煉於是也笑著俯身過去%e5%90%bb了微笑的Redyna。

“我說過Redyna笑起來很像Rebecca,我%e5%90%bb她的時候甚至 都有一瞬間的錯覺。我覺得似乎Rebecca回來了,酒吧周圍的空氣裡也充滿了Rebecca的橘子香水的味道。那天晚上可能是我酒喝多了,Redyna似乎也喝多了,我就那麼一直抱著她,聽她在我耳邊唱《The Sky's Memory》。原來她會唱這首歌的。”

淩晨三點昂煉走出酒吧,Redyna也跟著走出來。上海的夜晚即使在淩晨也依舊充斥著張揚而喧囂的聲音。夜風吹過來,昂煉覺得自己清醒了很多。他看見Redyna微笑著跟在自己身後,偶爾踢路邊的易拉罐,丁丁當當的聲音在街道上歡快前進,Redyna微笑的樣子像個孩子。

“你要跟著我走多久?”

“不知道啊,反正你%e5%90%bb了我,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啊。”Redyna把手在空氣裡揮動,無所謂地說。

“那隻是開玩笑。”昂煉轉過身來看著她。

電梯上升,昂煉靠在牆壁上,眼睛閉著,像是很累的樣子。電梯門打開,昂煉走出來,但Redyna也跟著走出來。

昂煉轉過身來對她說:你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

Redyna眨眨眼,調皮地說:其實我有權利說同樣的一句話。說完她拿出鑰匙打開了昂煉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