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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280 字 2個月前

後白茫茫的一片,麵上有些困惑。

“沒,沒,沒什麼……”

孟滄不自在地乾咳了一聲,以掩去心頭的不自在,要死啊,要是那李未央知道他領著他的寶貝在大街上看那“嗯嗯啊啊”的書,絕對要把他劈了!

“難不成你以前沒看過這些寫民間□□的雜書?”

哪壺不開提哪壺,被問個正著的孟滄,一下子麵上就跟燒了開水似的,熱得滾燙,不可置信地看著容淺夜,“你,你,你……”

“剛才你翻的那書,我看著寫得不錯,你有空倒是可以研讀研讀,這人世間,情之一字,可是妙趣無窮。”

孟滄就看著那人臉上閃過一抹促狹之意,幾步上了張柒早就訂好位置的飄香樓。

“妙趣無窮?”從來沒經曆過男女□□的某人,終是轉頭,看著那少有人光顧的書攤,眼中全是不解。

也不怪他,還未入世時,一心撲在草藥上,剛入了世,花花世界沒玩兒幾天,就被綁在了殷傲天的褲腰帶上,他走哪兒,他跟哪兒,被這該死的孽障壓了十幾年,壓著壓著,他自己都習慣了,那什麼男女之事,他就打心底沒想過。

如今,被容淺夜這麼一點撥。他媽的,那該死的殷傲天,把他當女人使了幾十年!前不久還在外麵偷人被他抓個正著!哼,要不是為了小夜兒的病,他是豬,才回這該死的地方!

突然想著了這裡,孟滄越是生氣,腳下一跺,轉身就氣哼哼地去了那書攤,與那買書的老板扔了一大錠銀子,抓了剛才那本書就在放入了袖子裡,順手又翻了翻其他的,見著一本全是畫著男女%e8%a3%b8著身子一上一下的圖的書,也一並收了去。

嘿,你個殷傲天敢背著我打野食,老子也去看“豔書”,待爺爺學著了上麵技巧,看不勾搭個十個八個美人回去氣死你!

“公,公子,您這太多了,小的找不起啊。”買書的老板看著手上的一大錠銀子,愁起了眉頭。

“誰要你找了?這又不是爺的錢!爺今日心情不好,就是不樂意要你找錢了怎的?”

孟滄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轉身便氣哼哼地離去了。

賣書的老板看著那人離去的身影,木愣了許久,這年頭,有錢人原來是這般拿錢撒氣的?

大爺,您下次也這樣來這裡撒氣吧,小的祝您諸般不順……

*******

當容淺夜上到“飄香樓”二樓小三早先訂好的包間時,那裡,坐的卻不是他一人,隻是,那人此時背對著他,給了他一個陌生的背影,不知兩人此先是在說著什麼話,此時的小三,他看得出,麵色很是難看。

他還未來得及大招呼,兩人已是雙雙轉過頭來看著他。

“喲!我說張兄今日包了這‘飄香樓’最好的天字房是為了哪個佳人呢,原來竟是個漂亮公子。”

那穿著一身樣式與張柒類似的黑衫人,邊說著,邊幾步向著站在門口的容淺夜,抬手便是要輕佻地挑上他的下巴,卻是還未碰著,已是被身後的人一把攔住,眨眼之間,那眼眸美的似夜色的人,已是於他隔了好遠。

“這隻是我的朋友,還請劉左使放尊重些!”張柒皺著眉頭看著那人,將容淺夜整個人都擋在了身後,不讓那劉行看個清楚。

聽著此話,那人倒是有一瞬的詫異,明明平日他是在他麵前百般挑釁這張柒都是懶得理他一句,今日他就是這麼一句無傷大雅的玩笑話,他竟然拿話抵他?

看著那一副將那身後的人護得緊緊得張柒,劉行轉著眼眸仔細地思量了許久,摸著下巴,突然覺得有趣起來,張嘴道:“莫非還真是被我說中了?我黑火教的木頭右使今日是真的開竅了?平日裡從來半分都不看這飄香樓一眼,今日倒是花著心思去弄了這間最好的雅間。這不是砸銀子去哄美人開心?我還以為是哪個美人呢,想不到還是個男人。”

說著,劉行麵上笑容越是諷刺,“想不到我們堂堂右使倒是舍得下功夫去拍教主的馬%e5%b1%81,如今是連這喜好都是要與教主相同的……”

卻是話語還未說完,那一直護著身後的人,已是身形一動,一把便是揪住了他的領子,“你信不信,你再亂說一句,我立馬讓你血濺當場?!”

平日裡,從來不顧及彆人說法的張柒,今日,竟是輕易就動了怒。

那劉行卻是絲毫不覺危險臨近,越看越是挑了眉頭,轉眸看著那美目若畫的人,眸色全是怪異的笑意,“小美人,倒是不錯,與孟大夫有得一拚……”

然後,就似是裝上麵皮的笑容,立馬就被他撤了下來,他一下子掙開張柒的鉗製,理了理身上衣衫,大踏步離去。

屋子裡的兩人,看著那人的離去,均是皺了眉。

隻是,那人轉角之時,衣角帶起,正是看著他背影的容淺夜,突然睜大了眼眸,“嗯?”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追上去,那人卻是已下了樓,上了馬,留了一地的雪色飛揚。

“怎麼了?”追出來的張柒不解地看著他。

“沒事。”容淺夜看著那人離去得身影,眸色裡,全然是深思。

他好似記起一句話,“今夜邀君醉花容,淺夜雲逐桃花空”。

……

沒過幾日,京城,長安王府,書房重地。

李未央看著手上兩本坊間雜書,尤其是看著那一上一下正在“嗯嗯啊啊”的圖畫冊子,眉頭皺的厲害。

手上,是一封剛從北疆傳過來的書信,上麵,洋洋灑灑隻幾個字,頗為霸氣,“貴府王妃借與吾妻一閱,今歸還與王爺”。

修長的手指,不時在桌麵上敲打著,下麵一眾議事的將領,看著上座明顯不悅的人,以為出了大事,均是緊了心神,“王爺,邊疆是否有變?”

“無事……繼續。”

一眾將士,戰戰兢兢地議事完畢,紛紛找借口離去,就怕今日這王爺突然得來的這一身的邪火沒處撒往他們身上使。

李未央也懶得理他們,隻刷刷刷地抽了一張紙,寫了幾句話,然後裹了裝在竹筒裡,交到一旁伺候的張伯手上,“速速送回”。

北疆的某人,一天之後收到京城的飛鴿傳書,看到那幾個熟悉的字,身子就莫名地抖了抖,“你若不乖,待本王過去慢慢收拾你,若不信便可以試試”。

容淺夜委屈,寫書回去,“我哪裡不乖了?”

“今後不可再讀那些俗書,你若要學房中之事,為夫得空%e4%ba%b2自教導便可。”那人回他此句。

“……”容淺夜看著這幾字,臉刷刷刷地就紅了……

“你無恥!”

他當時想著事情,隻拿著那些書亂翻,哪裡有仔細看了裡麵寫著?

不過,他以前在桃花鎮的確也是不小心翻看過這類書,大抵是知道這些書寫什麼的,故意去逗那孟滄的,哪裡知道,那該死的孟滄,告狀!

李未央回他的信,在那“恥”上打了個大叉叉,批到,“為夫有齒,夜兒不是試過?”

“……”無齒……

作者有話要說:

☆、張月

自那日容淺夜與張柒、孟滄三人去了山下的鎮子逛了一次,回來後幾日他都未曾見到孟滄的影子,每日的藥都是由彆人熬好了與他送過來的。

“你可知孟大夫是怎麼了?為何這幾日都未曾見著他身影?”

送藥的小童,聽著他這麼一問,立馬就臉紅了起來,看得容淺夜暗暗挑了眉頭,“回公子的話,小的也不清楚,是教主吩咐,這幾日公子的事情全由小的來打理”。▂思▂兔▂網▂

“哦?是嗎?”

夜色般的眸子閃過一抹促狹之意,容淺夜仰頭,皺著眉頭將藥碗中的藥喝了個乾淨,對著那眉目清秀的小童擺擺手,“我這裡不用伺候了,你先下去歇著吧”。

“那小的這就不打擾公子了。”

待小童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容淺夜才拿起桌上小三剛與他買回來的糖葫蘆,好整以暇地咬了一個山楂在嘴裡,眯著眼睛細細地品嘗起來。

原來,李未央說的,讓孟滄斷子絕孫的人,就是這黑火教的教主,殷傲天?話說,他來這裡好幾日了,還未曾見著那人張著如何模樣呢。

說來,這晚秋閣,人還真是少呢,除了孟滄、小三和幾個下人,他也難得見著彆的什麼人。世上的人,都以為,楊謙的兒子,死了;這種被人忽略的感覺,容淺夜覺得從來沒有的好,他現在,隻是容淺夜而已。

他再不是容蘇羽的兒子,再不用麵對青姨,和那個女人。

串著糖葫蘆的竹簽簽,在空中歡快地打了好幾個圈圈。

“小三,下來。”

就似出籠的小鳥一般,容淺夜向著門外飛奔而出,對著對麵白雪皚皚的屋頂上正打坐的人招招手,那人立馬睜開了眼睛,身如孤雁,輕巧地落在了他的麵前。

小三今日穿著依然是黑衣,隻是領口和袖口名貴的黑貂皮毛,讓這一身黑衫顯得更是精致,雖是落了不少的雪,卻是看著暖和了許多。

“可有空再帶我去下山走走?我還想多買些糖葫蘆。”

邊說著,容淺夜伸手邊將小三那毛領上的落雪拍掉,抬頭再看著他那粗長的眉毛和眼睫毛全是一層霜白,倒是覺得這人彆般有趣,就不與他將那些雪弄下來了。

“好。”

張柒點點頭,抬腳便是去了室內,去了一狐狸毛的鬥篷與容淺夜罩在身上,在那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是抱著人往著山下飛奔而去。

容淺夜轉頭看著身後漸漸遠離的被白雪覆蓋的樓宇,驚喜得睜大了眼眸。

糖葫蘆,其實,也就是酸酸甜甜的味兒,吃多了,也就沒覺得有多稀奇,隻是,它是一種感覺,一種記憶。

容淺夜享受的是,有人願意與他買糖葫蘆的這種感覺。

“容淺夜你個該死的家夥,姐姐我好不容易辦完事情回來看你一看,你倒好,跟我哥自個下山去逍遙了!”

正是抱著一大堆的糖葫蘆、糖人、草編蚱蜢之類的東西滿臉高興地來到晚秋閣的紅衣女子,正巧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撇了撇嘴,麵上不豫之色一閃而過。

“哼,這麼多年了,就記得我哥一個人,好歹我張月還時時念叨著你呢,你個沒良心的,想必連我名字都忘了。”

紅衣女子站在雪地裡,看著兩人消失了身影的方向,賭氣了許久,這才將懷裡抱著的一大堆東西放到屋子裡的檀木桌上,轉身跟了過去。

紅衣魅影,幾個起落就到了院子外麵,然後在一片雪白上飛奔,踏雪無痕,隻一抹輕盈身影,在被雪覆蓋的山上顯得格外突兀。

黑火教位於這座北疆最高雪山的半山腰,這裡,常年冰雪覆蓋,平常人鮮有上得來的,憑著張月那一身不俗的武力,從山腰下來,都用了快接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眼見山下的鎮子已是出現在了不遠處,張月這才停了下來,邊微微的喘著氣邊調息體內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