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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35 字 2個月前

看著他。

“承蒙錯愛。”他看著那人笑了笑。

隻是沒有說完,這一室便傳來清晰的鞭子的聲響,背上,一陣皮肉撕扯的刺痛。

沒有準備,他痛得哼出了聲,這鞭子,有刺,他清楚地感覺得到,那些刺紮進了他的皮肉,將那裡的皮膚撕了開去。

很痛,這次的鞭子,才是真的痛。

“我看你能受幾鞭子。”

他垂目,看著腳下那上好的玉石鋪成的地,心裡一陣苦笑,他這是自找苦吃?沒事來這種地方乾甚?他該帶著所有的家當跑路的……隻是那該死的李未央把城門封了,他跑個王八蛋的路啊!

但是,他不來的話,也是逃不開吧,這人早已掌握了他的行蹤。

得得得,若這次僥幸沒死,他再去跑路,跑到江南去,去那煙花之地喝喝花酒,他長這麼大,還沒碰過女子的,還是想知道,什麼叫溫香軟玉。

又是一鞭,力道比上次大了許多,他都能感覺到那背上的皮膚和血肉,不知被那些刺帶走了多少。

“唔……”幾滴冷汗,順著額頭滑下。

身上,是痙攣般的疼痛,那金鏈子,卻是將他手腳束縛住,掙紮都那般的艱難。

容酒下了榻,將那件淺藍外衫拉上去了些,光腳踩在那光如明鏡般的地板上,慢慢走了過來。

“這薔薇鞭的滋味如何?”

眼前,一雙纖長卻很是白皙的手,將他的下巴抬起,他看到了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為他那雙稍顯秀氣的臉增色了不少,魅惑,醉人,如陳年的酒釀一般,一入,醉生夢死。

緩了一口氣,等那陣鑽心的疼痛緩過,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滑下,卻是落進了他的眼。

“不好受。”他稍稍轉了下頭,讓那眼中的汗水流出。

“那你好招不招?。”

一隻手,像蛇一般的冰冷,如蛇一般的靈巧,鑽進了他的衣襟,直接觸上了我背上的傷痕。

“……唔……”眼淚,順著眼眸滑下,他的手摳著那些傷,他隻痛得雙眼發黑,身體跟著顫唞不止,這該死的鏈子。

他不斷地喘熄,抽氣來緩解這磨人的痛。

“楊家……的男人,又何懼這種,痛。”

容酒一震,抬眼看著麵色慘白至極的人,眸色變化萬千,驀地抽出手來,“你還知道自己是楊家人?”

那人終是抬頭,看著他眼神篤定,“楊家的男兒,沒有一個是怕死怕痛的,他們忠於自己的信仰,至死不渝。你以為我父%e4%ba%b2為什麼到死都沒想過造反?因為,為那人死,他願意!同樣,我為他李未央,也願意!我告訴你,容家這樣的牆頭草,我,楊謙,都是厭惡至極的!”

“啪”的一巴掌,臉上已是重重落下一耳光。

容酒看著麵前這人,睚眥欲裂,轉頭一把從侍從手裡搶過鞭子,一下一下,全部甩在那人身上,“你以為你有多乾淨?你就是個被男人壓的□□!”

“就算,我是□□,也比你們……乾淨……”

迎接他的,是無休無止的痛,痛吧,痛吧,他的身子腐朽成這般,痛點才知道,他是活著的。

……

這是一個,漫長的等待,他在數著時間的流逝,也許,再等一下,他就已經是滿頭白發,走到了歲月的儘頭。

他曾經想過,要是誰犯了他,他定當讓那人生不如死,讓那人受千般的刑,萬般的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可是,他就是個隻會說卻沒能力的人,犯他的人那麼多,他不能拿他們奈何,卻是自己知道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容酒很厲害,力道不輕,每次他覺得他要昏過去了的時候,卻是有更重的一鞭子甩來,然後他就被痛得清醒了些,為了避免這一更重的鞭子,他也必須清醒著。

“阿酒,夠了!”

“怎麼,你心疼了?”

……

這世上,總有人,對著另外一個刻進了血肉的人,成瘋成魔。

青姨說,李未央是這李氏王朝如當年逍遙王楊謙一般的存在,其母為四大家族中的蕭家嫡長女蕭子情,他的母%e4%ba%b2就是一位心機權術不屬於男兒之人,當年在後宮中,穩坐皇後這第一把交椅,管得下麵一眾妃子服帖異常。

當年先皇薨斃之後,按照長幼之順序,皇位根本就輪不上現在的天佑帝,而是當時年滿15的大皇子。

隻是,在蕭家和司徒家的幫助下,當時的皇後,以鐵血的手腕,卸了不少擁護大皇子等人的權力,從則留命,不從,殺!

有人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責她“後宮掌權”,意圖不軌,她對著眾人冷笑,我就要替皇上,看好這李氏家國江山,免得落入賊人手中誤了千古社稷,說完,那位大臣已是人首分離,血濺當場。

她口中所說的賊人,便是雲妃之子,她生了兩位皇子,一位便是大皇子,而另一位,是還年幼僅四歲的六王爺。

自然,之後便是千古以來皇室少不了的血腥紛爭,有了司徒家的支持,自然那大皇子再怎麼厲害,也是逃不過失敗的命運。

聽說,當年那位雲妃為保稚子性命,讓還僅僅四歲的孩子在一眾大臣麵前發誓,不圖社稷江山,願做“賢王”,不問政事,然後,她在皇後麵前服毒自儘。

那年,爭奪皇位的皇子個個都殞了命,隻剩幾位無權無勢,母家也毫無背景的皇子公主。

據說,當年李未央八歲,其母蕭氏將之招來膝前,問他,江山美人,二選其一,要江山,便是權傾天下,千古帝業,掌控一國社稷,黎民生死;要美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離不棄,此生唯一。

要江山,美人便不能存於世,要美人,便放棄江山,專心輔佐新帝,即他的胞弟。

李未央繼承了其母果斷殺伐的性格,%e8%83%b8中富有謀略,尤其在軍事才能,聽說不亞於當年的楊公,15歲入伍,跟隨司徒老將軍帶兵。

少年便名聲在外,其所出的奇兵怪陣,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一眾的人歎服異常。

那年剛逢李國附屬小國叛亂,李未央帶兵以五萬之眾,俘虜敵國上至將領下至士兵三萬,國主不得不求和,願意永世臣服,李未央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命令手下將士取叛國三萬兵眾頭顱熱血,祭李氏王朝家國山河。

他對天下人說,擾我李家王朝太平者,當此下場!不從者,殺無赦!

此人,平日性冷如冰,少有言笑,除了幾人,也很少有人與他%e4%ba%b2近,因為,誰也不知道他會何時將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抖出來,讓你身陷牢獄之災。

聽說,誰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聽說,他冷情冷心,不近女色,聽說,他為了他心中的那人,生生成了個斷袖!

舉國上下都知道,他喜歡一個男人。

聽說……

容淺夜也被他耍了!

他個混蛋,從頭到尾就在跟他演戲嗎?虧得他信了少許!

不過,他不也在演戲?這又怪得了誰?

作者有話要說:

☆、誰定棋局

“怎麼?是誰惹了淺夜,讓你如此皺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容淺夜睜開眼睛便看到床邊多了一個人,那人依舊是一身白衫,皮相平凡得可以,唯有一雙眼眸,天光之下隱隱含琉璃之色,彆番魅惑。

“四王爺倒是有閒情來湊這熱鬨,莫不是沒事做閒得慌了?”

明知兩國有嫌隙,容淺夜就不明白這雲國的四王爺作甚在這個關頭來這李國,他就不怕李國皇帝一聲令下將他扣住?

“是啊,最近的確是閒的慌了,不用操心政務,還被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那人嗬嗬一笑,眼眸是如清風般柔和的笑意,不寒也不燥。

容淺夜因身上鞭傷,有些不舒服地動了動身子。

雲錦幽幽歎了口氣,從懷裡取出絲帕將床上的人額上的冷汗擦去,“你又何苦為了那個東西惹了這一身的傷痛?”

“我賤罷了。”

“不準這般說低自己”,雲錦停下手中動作,眉頭蹙得厲害,“你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容淺夜,沒了你,誰又代替得了?”

“不對,容淺夜是可有可無,有他不多,無他不少”,容淺夜嘴角全是自嘲,轉眸看著麵前眸色一轉不轉地盯著他的人道,“你也想要那東西?”

“當然。”那人毫無忌諱地承認,“隻是看著你這般不願意,我也不強迫於你便是”。

“為何?”容淺夜不信,這雲錦與他就見著兩次,他憑什麼施與他這般恩賜?他堂堂一國王爺,當時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的。

那人此時麵上的神情他卻是有些看不懂,“我不是說過與你有數麵之緣?前麵十多年的生不如死你都忍了下來,裝傻充愣騙了多少人去?如今我再如何對你用刑,你若是不願意,也是逼不得你的”。

屋子裡,氣氛突然就變得異常安靜了起來。

良久,容淺夜才麵色複雜地看著他道:“你知道多少?”

“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

雲錦彎身,執起他的左手,“跟我走吧,離開這裡,這些恩恩怨怨便是再不會纏著你了”。

“晚了。”

容淺夜抽回手,看著手腕上多出的染血布條,幽幽道:“你既與那人關係不淺,便是知道我早已被她練成了‘解藥’,如今毒早已入五臟,我也不貪求那剩下的快活逍遙了。”

“若是我那姑姑知道其實她以為她掌控著的容淺夜其實什麼都知道,還這般聰明過人,當會驚訝好久”,說著,雲錦又歎了一口氣,看著他道,“你若願意跟我走,我便是千金散儘,也會與你尋了良醫來與你治好”。

容淺夜彎%e5%94%87,冷冷一笑,“醫治?王爺是在騙自己還在騙我?你明明引了我過來是為了與那六王爺李鬱解身上的毒,卻是要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可是要讓我笑死不成?”

那琉璃的眼眸裡終是閃過一抹震驚,啞著聲音道:“你怎麼知道的?”

“不過老天憐我不讓我做糊塗鬼罷了,區區在下恰好與那六王爺把了脈,見了他的血,加上先前故事猜測一二便知,隻是,他情況也是比我好不了多少,我這血也許化的去他身上奇毒,可是他卻是比我慘,不能抗住那毒物急速侵蝕,身子腐朽快,這入土也快了。”

說著,他轉眸看著雲錦,麵上全是諷刺,“你難道還當他吐血是做給誰的戲不成?”

他容淺夜至少撐得住一時,隻要不動,這短短十幾年他也能過得不那麼痛苦,“若是你姑姑知道這十幾年苦心尋了天下各種奇物來將我製成‘毒藥’,卻是最終救不了她那侄子,是否該氣得又老了好多歲?”

“嗬嗬嗬……”那人突然扶額低笑,麵上神色變換莫名,待笑夠了,才單手挑起他的下頜,眼裡全然是欣賞和趣味,“本王果真是沒看錯,我的夜兒果真是不簡單,我那姑姑自以為是那棋盤的主人,能一手操縱天下,卻是不知,與她對弈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