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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未央 九夜凰 4383 字 2個月前

以來最安靜的一夜。

將床頭,早已藏在那裡的“風語劍”取出。

這把劍,是他的,他的%e4%ba%b2生父%e4%ba%b2,楊謙。

臨走之際,他突然轉身,看著床上已是閉了眼眸的人良久,“你們李家欠了楊謙太多,所以,雲國的人不會放過你們,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讓這李氏王朝來為他陪葬。你的死,隻是個開始,我要讓這太平盛世,血流成河。”

……

門口,早已無了那人身影,夜風繞過門窗,撩起床上輕紗。

“是嗎?”

床上的淺淺的聲音,似蚊蚋……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注意兩人的對話……仔細琢磨……

☆、見容家人

京城最近這段時日經常下雨。

撐著一把舊得褪了色的油紙傘,幾步之外視線便是模糊了起來,容淺夜有些煩躁地看著自己的大半個身子都被飄進傘內的雨給打濕,加快了步子向著前麵而去。

“讓開!快讓開!”

聞著聲音,他急忙向一旁閃去,剛移步到路旁,一輛馬車便從身邊急速駛過,車輪碾過水窪,恰好濺了他一身的臟水。

無奈地歎口氣,他果然還是討厭這種雨天出門,渾身的黴氣。

“哎,這又不知是哪位太醫給急匆匆地請去王府了。”他聽到有人歎息。

“不是聽說王爺的傷勢都有所好轉了嗎?難道病情又惡化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了,我家堂兄在皇城裡當差,那日他休假回來告訴我說三王爺被刺客行刺了我還不相信呢,那歹徒當真厲害,守衛那麼嚴格的王府都能來去自如,不僅差點要去了王爺的性命,還挾持了那位男寵。”

“你說他行刺王爺我還能理解,這天子之家,總是有些那麼多多少少的恩仇的,為何那刺客又將那個聽說即將成為王妃的男寵綁架走了?”

“這個,大家都不清楚,聽說,嘿嘿,那個男寵,那長相可是絕色,是不是……”

將傘沿抬高一些,他向著前麵的茶樓看去,兩個穿著還算富貴的男子坐在二樓的靠窗的一邊聊著天。

“哦,原來如此,哎,這男人長得太禍水了也是麻煩啊。”

那對著他的男子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然後,臉上換上了似戲謔也似猥瑣的神情,“我還真是不明白,這王爺腦子裡是怎麼想的,居然讓一個男寵迷得神魂顛倒到要立之為妃的地步,那日更是為了那男寵,南風樓裡連帶當時在場的一眾人,沒有一個是活著出來的,震驚了朝廷和整個京城,連皇上都驚動了,那絕色男子床上功夫真的不一般麼?”

“怎麼?你還想去嘗嘗這男子的滋味了?你家裡那一眾的妻妾答應嗎?”另一個男子嗤笑道,輕蔑地掃了那人一眼。

“你少拿我開刷,你知道我那吊書袋子的酸腐老爹的,要是我敢收一個男人入房,不打斷我的%e8%85%bf才怪,男寵的滋味固然新奇,我覺得還是比不上女人的溫香軟玉,再說,那樣的男子,也是世上少見的吧。”

將傘沿壓低,他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容淺夜想聽到李未央的死訊後再離開的,可是,他沒有死,他也出不去這京城,那一夜過後,便是封了城,沒有特殊令牌,隻進不出,一封便是到現在。

青石板的路,被雨水洗刷得乾淨無比。

拐進一處胡同,他停在了一處院子的後門,那裡早已有人等著了。

“公子您終於來了,快些進來吧,我家主子早就在等著您了。”

那人邊說著邊過來替他打著傘,將他領了進去。

這座院子看著著實不大,與平常人家大小差不多,外麵看來毫無特色,隻是等走到裡麵後,才知,這家的主人,如何地富可敵國。

他腳下的“鵝卵石”路,那石頭,非真正的鵝卵石,實則最大有%e9%b8%a1蛋大小的夜明珠,暖日朗照,竟是炫彩得奪目,比那天上的繁星好看了多去。

走過“鵝卵石”路,便是用打磨得光滑的玉石板鋪成的路,這個玉,雖然質地差了些,但是,這一整個院子都用這種玉石板鋪路,卻是不知要花去多少的黃金白銀。

他開始以為那池塘邊的桌子板凳是琉璃做的,隻是待他從旁邊經過,才發現,根本是成色極好的玉,淺淡如水,溫潤似翩翩君子,配著那一旁的流水,詩情畫意儘顯現。

這個院子,最大的特色,不是這些玉石,而是這滿園盛開的薔薇。

他見過開在山野的薔薇,枯瘦枝葉,錚錚傲骨開出野性胭脂紅色,那是一種不能被駕馭的美麗。

這裡的薔薇,枝肥葉厚,花盤也是少了那些野性,多了些溫柔嫻雅,不過誰都知道這不過是表象而已,當你想去摘的時候,那些刺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紮進手指。

有攀著那滿樹的紫荊花,在滿目的紫色中開出幾朵豔麗的紅色,在他看來,有些滴血般的妖嬈。

或是自成一樹,開著亮麗的鵝黃,如垂眸掩麵的大家閨秀,含蓄有禮,又芳色傾國,周圍的花草,在這之下都失了顏色。

這院子裡,有各色的薔薇,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的豔麗,誰也沒壓住。

美麗的危險,致命的誘惑,他突然想起到了這般的形容。

“你怎麼了?公子?”前麵的人發現了他的異樣,停下了步子,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沒什麼,繼續帶路吧。”他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出來,調整了一下思緒,跟上了那人的步子。

這院子的景物,當真不能細看。

“大公子,小的已經將公子帶來了。”

那人領著他到了一處廂房之前便停了下來,很是小心地敲了敲那扇紅木的房門。

“進來吧。”

好似初醒一般,裡麵傳來一聲慵懶無比的聲音。

這是容淺夜第一次見到容家的當家之人,也是他的表哥,容酒。

當他進門之時,他正半躺在鋪著軟帛和貂皮的榻上,披一件淺藍的衣衫,露出大半的%e8%83%b8膛,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帶著半抬的慵懶,初醒的魅惑,卻是如鷹般地盯上了他。

自從他離開了王府,便是用從那裡順來的銀票租了一處兩廂的小宅院住了下來,易了容貌,換了姓名,幾乎足不出戶,偶爾出去打探一下需要的消息,這人是怎麼找到他的?

前日,他從外麵買了些吃食回來,突然在桌上看到了一封信,心下驚然,四下望去,卻是無人。

“下月初一,巳時,樟柳路梧桐巷慕容家,勿忘。慕容酒。”

下筆看似隨意,一氣嗬成,甚至有些龍飛鳳舞的不羈,他看到“勿忘”兩字時,卻總是感覺,裡麵是不容我拒絕的命令。

誰要找他?為何知道他在這裡?

這裡,他不得不來。

“磨磨蹭蹭的,你倒是來了。”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哂笑,一雙桃花眼,卻是全部睜開,魅惑中,他感覺到了明顯的危險。

容淺夜勾%e5%94%87無謂一笑,“閣下不報姓名,也莫要怪我磨蹭”。

那人盯了他良久,“我是容家容酒,你可稱我表哥”。

容淺夜挑眉,原來他竟然是容家的人?表哥又怎樣?沒有感情的牽絆,也似無。

“不知容公子找我有何事?”

“就這般不願認我這個表哥麼?”那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隨即眸色一冷,“正好我也無這心思去認你這表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既然你我都無那心思認%e4%ba%b2,麻煩莫要此般磨蹭,直接說事。”容淺夜有些心煩地看著這人,對他無一絲的好感。

那人也不氣他,隻緩緩道:“那好,我們直接說事,我要你從王府拿走的東西?”

容淺夜心頭一驚,麵上堪堪穩住神色,眼神莫名地看著軟榻上的人,嗤笑道:“我從王府拿走的東西?那可是我的賣身錢呢,北疆的暖玉,南海的夜明珠,還有不少的金銀細軟,容公子是看上了哪樣?”

“你與我裝糊塗?”

“你不說個清楚,我怎知你是要哪樣?”容淺夜抱%e8%83%b8靠著一旁的朱漆柱子。

那人下場魅惑的眸子看了他良久,突然低頭嗬嗬直笑,“想不到,我這表弟倒是會裝傻,想必這麼多年來,被你騙了的有不少人吧?誰又知道,桃花穀的容淺夜根本就是不傻的主?”

“謬讚了,我容淺夜這十多年睜眼閉眼看到的就那幾人。”

“你既然裝傻充愣不知,那我也不繞彎子,我要你盜走的兵符。”

容淺夜一愣,“兵符?”待反應過來,咧嘴一笑,走近那人身旁,彎腰看進那人眼眸,笑得諷刺,“不說我現在沒有,就是有了那東西,我憑什麼給你?就憑你姓容?”

那人卻是突然挑上他的下巴,眸色複雜地看著他道:“李未央就值得你這般護著?”

“什麼?”這次容淺夜是真的愣住了。

“兵符失竊本就是機密之事,你以為他李未央有那般傻會把這事抖出來讓民眾皆知?這消息不是從你自己這裡傳出來的還會是誰?正好,若是兵符在你這裡,我們便不會再去尋他李未央麻煩,這不,如你所願,直接來找你了?”

容淺夜麵色淡然地看著這聰明人,抬手將他手拿開,眯著眼睛看著這人嗬嗬一笑,道:“你們猜出來了又怎樣?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容家的人居然會和雲國的勾搭上,我倒是沒想過會是容家的人呢。”

那人卻是不以為意地說到:“誰與我容家活路,我們便效忠誰。這李國的人害得你父%e4%ba%b2冤死,你就不恨?”

“李國的人是害得我父%e4%ba%b2冤死,但是,他雲國的人又何曾善待過我?”容淺夜臉上的笑容突然就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陰沉著聲音看著容酒道,“我告訴你,雲國想要的東西,我就是不給,反正雲李兩國我都厭棄,那東西便是拿來與我耍耍就好,看著你們兩國急得團團轉我便開心!”

“你給不給?!”

容酒一時也來了氣,伸手一把將人掐住。

“不……給!”容淺夜皺著眉頭,嘴上就是不服軟一句,他死了正好,他看他雲國再怎麼鬨!

“你……”看著手上的人就要翻白眼了,容酒一把鬆開手,眸色裡染上了一股怒意,“容淺夜,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容淺夜對著此人翻了個白眼,邊咳嗽邊道:“我就這爛命一條,隨你怎樣,反正我就是不爽你們……不給,不給!”

最後兩字,他竟就似個孩子一般,說的撕心裂肺。

又有誰知道,容淺夜他形單力薄,哪裡又有力量和多餘的時間去與雲國相對?如今這般賴皮,也是他在用最後的生命在發泄心中壓抑依舊的委屈和怒氣。

雲國的人想要李未央死,想要李未央的兵權,他就偏不給,死都不給!

容淺夜被人綁在了一鑲金嵌玉的刑架上。

“我就不信你今日不招!”

那人斜撐著頭,幾縷發絲落在%e8%83%b8`前,那雙本該多情的桃花眼,此時帶著些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