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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也無話可說。他又罵了旁邊的一些人幾句,便將任務發布了下去。至於許棋?後者正是潘董事長的眼前紅人,潘倫還不至於專門去找對方的碴。

而潘倫也並沒有發現,隔著一道薄薄的鏡片,那個長相平凡的男人正用冷浸浸的眼神盯著自己,沒有一點感情,仿佛隻是在看一個可利用的道具一般。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宅男女神徐瑩瑩突發的醜聞事件可謂是令人瞠目結%e8%88%8c,其輿論影響力之深遠,漸有超過當年林錫酒店事件的勢頭。畢竟後者隻拍攝了幾張曖昧的照片,而前者居然連衣衫不整、%e6%b7%ab|靡不堪的車震照片、視頻都被公布在了網上。

一時間,群情激憤。宅男們紛紛破碎了心中的童顏巨ru女神夢,一邊在網上各處求種子、一邊罵罵咧咧粉轉黑。但是,事件並沒有就此結束。就在天語和《娛樂日報》談判、並各處消滅不堪輿論的同時,網絡上又有匿名人士爆料出了徐瑩瑩自出道以來的各種醜聞。

打壓新人、走後門進劇組、潛規則投資商,徐瑩瑩出道這幾年做得是風生水起,沒一件拉下的。更有人爆出了徐瑩瑩的真實學曆,並且將她以前做外圍女的照片也公布在了網上。

牆倒眾人推,原本還有幾個腦殘粉想要再支持自己的女神的,也都紛紛沉默了不敢說話。天語見事件不可挽回了,隻好召開新聞發布會,將一切過失全部推到了徐瑩瑩的身上,暗示公司對此毫不知情,十分心痛,決定雪藏。

天x朝娛樂公司很少有官方出麵說出“雪藏”兩字的,天語是大勢所趨、迫不得已,但也是開了一個先頭。這件事被很多娛樂媒體所嘲諷,當成了一個笑柄,暗地裡稱之為“卸磨殺驢”事件。

總而言之,直到一個多月後,這件事才算是慢慢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所有人都忘了那個曾經被捧在高處的宅男女神,也忘記了在這件事情爆料出來後,徐瑩瑩再也沒有公開露麵。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去了哪兒,又或者說……被天語當作了一個拋棄的棋子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代替這件醜聞的是一年一度的金牛獎在腐國正式開幕,一下子將媒體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金牛獎上天|朝得獎並不少,提名更是多。與金棱獎不同,金牛獎雖有一些保護主義,但是在國家地區差異的方麵,則更為公平。

自上世紀何影帝獲得了三次金牛獎影帝後,金牛獎已經隱然成為了天|朝娛樂圈最%e4%ba%b2近的一項世界大獎。而今年更是不尋常,五名影帝候選人裡居然有三名是天|朝籍,連最佳影片中,都有兩部是天|朝年度大片。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盛況。

一時間,所有的關注都集中到了金牛獎上,全方位的報道直播,讓這一場頒獎典禮成為了天|朝粉絲們矚目的焦點。直到頒獎典禮結束後,粉絲影迷們還念念不忘的與朋友們說著那一晚的盛況,整個華夏大地的娛樂界都彌漫著一種勝利的欣喜。

而此時,遠在艾森納赫的林錫自然沒有感受到國內這股子激動的氛圍。《恰空》的戲份拍到現在,已經結束了大約一半的鏡頭。由於中途林錫和歐諾都請了假去參加金牛獎,所以劇組的進程稍稍落下了一點。

傍晚溫柔無害的夕陽帶著淡淡餘暉,慢慢劃落了地平線下,將最後一絲光明也湮滅結束。遙遠的天際還殘留著一條五彩的雲帶,淡紫淺紅,帶著氤氳眼球的斑斕色彩,直到最後一刻也綻放著令人心驚的瑰麗。

劇組正在拍攝今天的最後一個鏡頭,穿著騎士裝的男人身姿筆挺,與俊秀的青年一起在古樸的小鎮道路上徐徐行走。天色漸漸暗下,月光還不夠明亮,路邊的小燈被各家點亮,屋簷下的不知名小花也在朦朧的光芒下顯得曖昧不明。

在這種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初次交心的兩人旁若無人的牽著手,向碼頭走去。距離最後的甄選會隻剩下不到一周的時間,這段時間的感受領悟讓莫青對音樂的感情理解更上了一個台階,而這次回去,便是迎接最後的考核。

“凱斯德,真的非常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感覺著右手那股炙熱的溫度,莫青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小聲說道:“這段時間我很開心,我一定會努力拿到第一小提琴手的位置。”

仍舊是幾個月前那般淡漠俊美的麵容,但是瞳孔裡的冷意卻融化了許多。凱斯德轉首,看見的便是青年的後腦勺。柔軟的黑色發絲搭在頭上,顯得分外和順。

“我相信你的實力,就是埃爾先生,也一定會更加肯定現在的你。”

埃爾先生是愛樂團的總指揮,他早就對這個來自神秘東方的害羞青年抱有極大的好感,也一直認為對方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手。

“謝謝。”輕微到幾不可聞的聲音喃喃地響起。

凱斯德並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相諧著向碼頭走去,並不需要多語。一切就仿佛水到渠成的樣子,氣氛和諧美好得令人愉悅。

有的人天生便在等待著另一個人的到來,當那一刻來臨時,不需要言語、不需要動作,隻是一個眼神,一個互相注目的瞬間,便是最甜蜜的開始。

愛情就是這麼奇妙。

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那是一種前世修來的福氣。在對的時間遇上錯的人,那是一場浪費青春的夢魘。在錯的時間遇上對的人,那是一回——

窮儘一生的悲哀。

工作人員不停地收拾東西,打算今晚就乘飛機趕往柏林。林錫捧著王方遞過來的水杯,並沒有喝一口,隻是靜靜地望著還帶著濕意的小路,似乎還不能從剛才那種歡樂輕鬆的氣氛中走出來。

剛下過一場蒙蒙小雨,溫度下降了一些,空氣中也帶著一絲涼意。歐諾拿著一件米色的薄風衣披在了青年的肩上,遮擋住林錫隻穿了一件薄毛衣的削瘦的身體。

“在想什麼?”

歐諾順著林錫的視線看去,隻能看見小鎮下坡的道路儘頭,是一片幽幽綠綠的森林。蜿蜒曲折的道路從鎮子一直蔓延進了叢林深處,最終消失在那一片深深的綠色中。

“我在想,大概就是因為曾經有過太多的美好,所以才更加令人難忘吧。”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林錫微微垂下眸子,淡笑了一聲說道:“因為凱斯德的那一場遙遠的華夏夢,所以當莫青出現在他的身邊時,他便對這個擁有著自己一切夢寐以求的美好因素的青年一見鐘情。但是歐諾,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見鐘情嗎?”

聽著林錫的話,歐諾握著水杯的手指漸漸縮緊。他垂了眸子望著眼前一臉鄭重的青年,最終還是輕輕地歎了聲氣,道:“有,肯定有。當你遇上了那個對的人,隻需要一個目光,你便能明白那種牽扯了一生的因果。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奇妙的感覺,至少……我沒有。”

陽光已經徹底消失在了這一片即將沉睡的大地上,黯淡的月光透過雲層,照耀下來卻並不顯眼。小鎮道路的儘頭,那個堅守了數十年崗位的老人也收拾著攤子,準備回家。

看著那一整攤子上琳琅滿目的各種形狀的黃木木片,林錫的眼前似乎又回憶起了七年前那段年輕的歲月。“沒想到,那個老人家還在。”頓了頓,林錫又感慨地說道:“當年你就站在那個攤子前麵,拿著兩塊木片。你說你又沒帶錢,你還拿著東西乾什麼?”說著,林錫忍不住輕笑出聲,為當年那個固執頑拗的男人而感到好笑。

“其實,那個時候我帶錢了。”低沉磁性的男音在林錫的耳邊響起,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林錫詫異地轉首看過去,隻見那個深沉俊美的男人此刻正斂著眸子,靜靜地凝視著自己。眸色暗沉淡漠,似乎沒有一點起伏,但是又飽含著濃濃的深情,令他原本想說的話也咽在了嗓子裡。

“艾森納赫的傳說,我一直都知道。前一天的時候,我已經打算了要買這個,向你告白。隻是,那一天的早晨,趙賢告訴我,你已經和潘倫在一起了。”似乎在敘述一件很簡單普通的事情,歐諾的聲音沒有一點動搖,平淡得好像在念台詞一般。但是望著對方緊緊蹙著的眉頭,林錫卻好像能夠感受到那種深藏在淡定神情下的無奈與悲傷。

“當時我告訴自己,如果我能夠不花一分錢就買下那兩塊木片,那上天便是給了我一次機會。如果……我沒有做到,那隻能說明我們有緣無份,所有的一切就這樣徹底忘記吧。”瑟瑟的夜風吹拂起歐諾額前的碎發,明明是早已用發膠塑形好了,但是卻不知何時又散落了下來,在風中微微飄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是當時,你為我買下來了。”

記憶又回到了當初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林錫深深地記著,當時自己看著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一個小攤子前站了許久,所以忍不住上前去看看對方到底在做什麼。當他看見這人居然死拿著兩個木頭不撒手的時候,便笑著問道——

『你是沒帶錢嗎?歐諾。』

回憶在這一刻全部都從腦海的最深處泛濫上來,他清晰地記得當時歐諾隻是用複雜難懂的眼神望著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而他……卻以為這是對方的默認。

於是掏錢、付賬。

乃至於最後調侃了這個一言不發的男人幾句後,他才轉身回到了劇組,沒有再看對方一眼。

那個時候,他便應該想到的。如果是真的沒帶錢,那這個人大可以和趙賢、和劇組其他人先借用一下。

可是他卻沒有。

隻是死死地站在那兒,仿佛腳下已經生了根一樣,就是不願意移動一步。到底這個人站了多久,林錫並不知道。他隻知道,當他發現對方的時候,這個人就已經站了半個小時。

這是歐諾的執著,好像一切已經成為了必然的結局,但是他卻不願意放棄,就是想再停留一會兒,再等待那幾乎沒有一絲希望的可能。

似乎發現了青年的低落,歐諾輕輕的歎了一聲,倏地勾了薄%e5%94%87,說道:“但是最後,是你給我買下了它。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一切大概就是命中注定。我不會去破壞你和潘倫的感情,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但是……我也不會放棄。不會吭聲,但是永遠不會在你之前走開。”

『隻要你需要,隻要你想要,我就在這裡。

『我一直在你的背後,就在這裡看著你、等著你。』

『你回過頭,就可以看見我。如果你不願意回頭,我也會永遠站在這裡。』

……

直到現在,林錫才徹底明白了當初在米國的街頭,在那一場迷茫的薄雪中,歐諾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