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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路明顯比上山好走,又不需要扛著機器,所以林錫倒是走得十分輕鬆。山路並不寬,隻有不到兩米,兩邊都用了鋼鐵桅杆圍住,防止發生意外事故。走在這種綠意深深的叢林中,享受著穿林而過的颯爽涼風,再望著遠處山頭中那輪漸漸西垂的圓日,真是十分愜意。

“我生過氣?”驚詫地挑起一眉,歐諾反問道。那神情坦蕩而又正常,從眼神到細微的表情都自然無比,一點都沒損了他影帝的名聲。

林錫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所幸不再與對方在這種小問題上糾纏下去,他問道:“《x風暴》下個月就要上映了,斯蒂文那邊的申請怎麼樣了?”

大概是由於瓦特堡的劇情全部拍攝結束了,工作人員們一邊走著路一邊歡笑著交談,氣氛十分和諧輕鬆。歐諾伸手將一條垂下的綠枝擋開,回答:“今天早上斯蒂文打了電話,金牛獎的申請應該今晚就有結果了。而金棱獎那邊,已經出了結果。”

林錫聞言一怔,似乎是沒想到斯蒂文會手腳這麼迅速。

“金棱獎的結果如何?”

望著青年精致的眉眼,歐諾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並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話:“金牛獎的話,由於你已經成功申請了金年的最佳男主角,所以並沒有再能為你申請一個最佳男配角。”頓了頓,歐諾又補充道:“你知道的,他們的保護主義。”

林錫明白地點頭:“嗯。在《x風暴》裡我的戲份也不是很多,不能申請是應該的。”

“有的時候戲份的多少,並不影響演員的表現和獎項的申請。”

之前當歐諾走到林錫的身邊時,兩人便默契地放慢了速度。到了一個拐角,劇組的大隊人馬便消失在了樹林掩藏處,一時間,寂靜的小道上隻有兩個男人並肩而行,步履悠閒緩慢,似乎是在享受著這難得清閒的時光。

“嗯,我知道。三年前的金棱獎最佳女配角,在劇中的戲份隻有全片的三分之一,但是也憑借出色的演繹獲獎了。”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多少,林錫又問道:“不過,雖然《x風暴》偏商業性質了一點,但是在本年度的電影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你的男主角提名怎麼樣了?”

歐諾雲淡風輕地說:“嗯,申請成功了。”

“這麼冷靜乾什麼?”用手臂輕輕地撞了一下這個神色淡定的男人,林錫無奈地笑道:“如果讓其他提名者知道你現在這種無所謂的樣子,肯定要氣得跳腳。能夠獲得提名,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算上這次,你不也是才第四次提名?”

帶著隱隱笑意的眸子輕輕掃了身邊的青年一眼,歐諾岔開話題,問道:“你難道不想知道,《x風暴》這次獲得了多少個提名?”

林錫反問:“這是要我猜了?”眸子稍稍一轉,林錫心中便大概有了數:“最佳視覺效果,最佳剪輯,最佳男主角,最佳……最佳導演?”

“嗯,猜對了幾個。今年《x風暴》一共獲得了3個提名。”隔著遠遠的距離,劇組大隊人馬已經成為了道路儘頭處的一處小黑點。溫暖的陽光照耀在青年的身上,那皮膚白皙得幾近透明。薄%e5%94%87微勾,歐諾低笑道:“最佳視覺效果,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

腳下的步伐倏地一滯,林錫心中咯噔一下,過了半晌他才慢慢地轉過首,笑著問道:“那可真是要恭喜賈科步了,我也覺得他這次在《x風暴》中的表現……”

“是你。”

話音忽然被打斷,清雅的鳳眸猛地睜大,林錫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完全無法掩蓋住麵容上震駭的神情。良久,他才從大腦的一片空白中驚醒。他轉首看著那神色淡定的男人,聲音也有些顫唞:“怎麼會是我?我的戲份隻到全片的不到一半,而且……而且……”說著說著,林錫便無法組織了語言再說下去。

“你剛才也說了,三年前就有最佳女配角獲獎的先例,那位可隻有三分之一的戲份。”頓了頓,歐諾眸中的笑意又盛了幾分:“你知道嗎,在斯蒂文提前曝光的片花中,影迷對你的關注度非常高。”

“因為羅伯斯·格爾的事件?”

“不,主要是因為你。”思索了半晌,歐諾解釋:“其一,可能確實與格爾的殺人案有關,媒體對你這個角色投放了很多關注。其二,你的外形確實比格爾還要出色很多,吸引了不少的影迷,包括……男性影迷。其三,你的表現確實很棒。相信自己吧,林錫。”

已經不像剛才那般驚詫,但是林錫卻仍舊不能從那種情緒中恢複過來。說不清是驚嚇多了一點還是驚喜多了一點,整個人都感覺不真實起來,好像踩在雲朵上一般輕飄飄的。

“這是我第一次獲得金棱獎提名。”稍稍掩住了麵龐,林錫將失態的表情全部遮蓋下去:“《引歌訣》當年獲得了金棱獎最佳外語片的提名,那一次,我並沒有進場參加。”似乎是在自嘲一般,林錫低低的笑了一聲,說道:“那個時候和潘倫的事情正好曝光了出來,我根本分|身乏力。”

聽了青年這話,歐諾深沉的眸色又暗了幾分。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已經消失在道路的儘端,歐諾低低地歎了一聲氣,然後伸手握住了青年的手。林錫的手心帶著一點濕意,不知是因為心中的忐忑還是因為正在說的話。

“歐諾,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金棱獎的殿堂。”林錫的額上沁出一點細汗,被清風一吹又很快蒸乾。他劃開%e5%94%87角,露出一個欣然的笑容,道:“我很高興,不止是因為能進入那個地方,更是因為……有你。”

手指微微縮緊,將青年發冷的手掌更握緊了幾分。看著對方那雙鄭重認真的眸子,歐諾仿佛看見了那個曾經在自己的身後不斷努力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自己身邊,用汗水和血淚鋪成了一條艱辛的荊棘路。

他輕輕頷首。

青年高挑的眉眼漸漸彎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揚起一抹輕鬆的淺笑,在晚霞絢爛迷彩的映襯下,就仿佛將一切都解%e8%84%b1了的一般坦然舒暢,連麵容也更加綺麗了幾分。

愉悅的心情下,兩人加快了步伐,向山下走去。

一輪黯淡偏紅的圓月從東方慢慢爬上天空,昏沉的月光透過那扇簡單素淨的窗戶射入的屋內,輕輕地撫上了乾淨的地板。床並不大,卻正好可以容下兩個人。高大的男人將懷中的青年又擁緊了幾分,伸了手將床頭燈按下。

屋內頓時又恢複到了初始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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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天|朝國內卻不是一片太平。

天色剛剛泛亮,忙碌的一天正式開始。大清早的,餘龍便騎著電動車到了單位樓下。剛買了一個燒餅啃了一口,他便走到了報刊亭前打算買一份報紙。

b市的天氣並不算冷,但是今天的風卻特彆大,將報刊亭上壓著的一堆報紙吹得是到處亂飛。餘龍正準備說一句“來份人民日報”,視線便被某報頭版上一張大大的圖片給吸引住了。

“這……這不是女神徐瑩瑩嗎?!!!”餘龍驚駭地大喊,“老板,我要一份《娛樂日報》,不用找了!”說著,餘龍連燒餅都扔在了一旁,隻顧著低頭看著鋪設了整整大半版麵的新聞八卦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種情況在□□各大地區正在上演,隻要有《娛樂日報》的地方,便有這樣心碎不已的宅男。原本他們看到那碩大刺眼的標題時,心中還感到了一絲氣憤,恨不得把這家報社給砸了。但是當他們看到那清晰的照片和底下明明白白、條理清晰的文字後,心中不由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徐瑩瑩……該不會真的和這個又醜又胖的老男人上了床吧?

天語大樓第35層,董事長辦公室。

潘倫將那一疊《娛樂日報》狠狠摔在了桌上,薄薄的報紙在光滑的桌麵上滑動了一會兒,很快落在了地上。站在桌前的那個斯文儒雅的男人見狀,彎腰將報紙撿了起來。他輕輕拍了拍報紙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潘總,消消氣。”那聲音十分淡定鎮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潘倫一聽到對方的聲音,怒氣值更是爆表。他惱怒地一拍桌子,喝道:“許棋,你到底知不知道?!徐瑩瑩可不是郭蕭,更不是楊思辰!她是我們天語力捧的小花旦,這種事情一曝光出來,她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形象還要不要了?!”說著,潘倫的視線又落在了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的其他高管身上,他走上前一腳踹在了一個胖男人的%e8%85%bf上,罵道:“這次《娛樂日報》的消息怎麼沒先經過你的手,就發出來了?你他媽怎麼辦事的?”

那男人被潘倫踢得一個%e8%85%bf軟,差點跪在地上。他膽膽顫顫地擦了擦額上碩大的汗珠,結結巴巴地說:“潘……潘總,這次真的不是我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娛樂日報》居然沒有通知我們,就先發了事情。”

“你他媽給我滾蛋,現在就去找《娛樂日報》,給我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是是是是!”那人如釋重負地跌爬著出了辦公室,動作之快好像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似的。

潘倫陰森森的眼神在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明明還沒到不惑,那張曾經英俊的臉上便出現了幾道深深的皺紋。由其是鼻旁兩道深刻的法令紋,如同雕刻上去的一般,令他看上去整個人都蒼老起來。

聽著潘倫不停教訓其他高管的話,許棋微微眯了眸子,露出一個不悅的表情來。“潘總,這件事很明顯不是那麼簡單,你這樣單純地責怪他們是沒有任何用的。”

聽到了那個最討厭的聲音,潘倫氣得狠狠瞪了許棋一眼,問道:“那你說怎麼辦?誰知道那個徐瑩瑩居然沒做任何偽裝的就出了酒店,還那麼迫不及待的和那個老男人車震?這種事,她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下做出來的!”潘倫已經氣得口不擇言起來。

聞言許棋不由皺緊了眉頭,反問:“那為什麼徐瑩瑩要去陪錢總?我記得錢總最近投資的那部電影,應該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似乎被人戳到了痛處,潘倫忽然僵硬了一瞬,然後又趕緊遮掩過去:“這個不是重點,你彆管這些無聊的事了。我讓你過來不是讓你去在意這些小事的,而是讓你來解決問題的。”

被眼鏡遮掩的地方閃過一縷幽光,許棋的嘴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他推了推鏡框,說道:“這件事證據確鑿,不好抵賴。當務之急,我們應該趕緊召開新聞發布會,讓徐瑩瑩向大眾道歉,並且公司方麵作出一個適當的措施,先冷徐瑩瑩一段時間。”

潘倫思索了半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