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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納氣候十分濕熱,今天的溫度更是由其的高,兩人一拍完戲就將厚重的大衣%e8%84%b1下。此時歐諾隻穿了一件淡灰色的薄羊毛衫,雖然額上還冒著一絲汗水,但是已經不是那般炎熱了。

“趙賢的。”頓了頓,歐諾又說道:“他過幾天應該就會來維也納了,可能季成書也會和他一起來。”

林錫了然地點頭。日光正好,地上的人造雪花還未被完全清掃乾淨,燦爛的陽光照射在上麵,泛著漂亮的金黃色。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歐諾一眼,形狀姣好的眸子微微眯起,林錫問道:“我剛才似乎聽到了和舒杉的名字和……天語?”

“哎呀!”正在給歐諾補妝的棕色頭發的女化妝師忽然驚呼一聲,然後趕緊拿了化妝棉沾著化妝水擦拭著歐諾眉骨邊被自己一不小心畫歪的眉線。她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曼特斯,我現在正在給你補妝,請你儘量不要亂動好嗎?”

歐諾低低地應了一聲。

林錫望著這一幕,眼中懷疑的神色更加濃厚了幾分。他緊蹙了眉頭,說道:“歐諾,我並不想將你扯到我和潘倫的事情裡來,你這樣真的……”

“你誤會了。”

林錫倏地一愣,原本想說的話也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隻見歐諾微微垂了眸子,陽光溫柔地照射下來,因為化妝師的動作而形成了一片並不濃密的陰影,將他眼底的情緒也都遮掩住。薄%e5%94%87抿成一線,歐諾斬釘截鐵地說:“是最近有報道拿和舒杉與天語以前的事來做文章,和潘倫並沒有關係。”

聽著這話,林錫想了想,似乎也覺得有些道理。但他心中還是感覺到一絲怪異,他狐疑地問道:“真的嗎?隻是這樣?”

化妝師最後的工作已經做完,歐諾也抽得空轉首看向了林錫。那雙幽遠的眸子裡閃著不容懷疑的認真與肯定,歐諾鄭重地點點頭,語氣中沒有一點猶豫:“對,真的隻是這樣。”

林錫鬱悶地眨了眼,心中暗罵自己真是想太多了,碰到個風吹草動就起了疑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首避開了歐諾凝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耳根處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色,似乎有些尷尬。

而他所沒有看到的是,就在他轉頭的那一瞬間,歐諾輕輕地鬆了口氣,原本緊繃著的身子也一下子放鬆下來。他原本緊攥著手機的手指,也漸漸鬆開。

此時此刻,遠隔了一個亞洲的天x朝已經進入深夜。

明明早上還是晴朗的好天氣,到了傍晚卻出現了朵朵烏雲,但此時此刻,更是傾盆大雨直瀉而下,將整個b市澆鑄成了一座大雨中的美麗古都。

這一場遲來的春雨,從傍晚一直下到了淩晨,來勢洶洶,帶著令人無法抵擋的震撼力。無情的風雨洗刷著偌大的落地窗,玻璃在狂風呼嘯中震顫著發抖,似乎就要無法抵禦住這寒冷的北風。

天語第35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裡,潘倫低著頭站在寬大的楠木辦公桌前,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似乎害怕得不敢說話。

“嘭——”的一聲巨響,端坐於黑色老板椅上的神情嚴肅的老人一巴掌,將整個辦公桌拍得震動了幾下。他看起桌子上疊得厚厚的報刊雜誌,恨不得全部摔在那個沒有用的敗家子身上。

“你這個混小子,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沙啞的聲音從頭發花白的潘董事長口中吐出,“今時不同往日,cx在圈子裡的影響力已經不是我們可以動搖的了。你居然還想著去動和舒杉的主意?”

隨著老人的話,潘倫的身體顫了顫。他完全能夠察覺到,隱藏在平淡語氣中的那種可怕的危險,%e8%85%bf下一軟,潘倫差點就跪了下來。

“爸!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去做的!你要相信我!”

“滾蛋!除了和舒杉和我們天語,哪兒還有人知道那些醜事?那和舒杉還能自己挖個坑讓自己跳進去?他把以前和天語的事翻出來,對他有什麼好處?這完完全全是在打我們天語的臉!最近這段時間,你給我低調一點,不要再在外麵和我沾花惹草,好好的和陳家小姐聯姻。”

“爸,可是我根本不喜歡那女人。那個陳茹長得實在是太平凡了,我根本就……”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憤怒,潘董事長麵色猙獰地站起身來。他忍不住舉手就把將手邊的茶杯砸了過去,潘倫下意識地閃躲了一下。瓷杯碰觸在地麵上,瞬間裂成了幾瓣,發出清脆刺耳的碰撞破碎聲。

看著這不孝子沒有出息的樣子,老董事長悲痛地掩住了自己的臉,無力地頹倒在椅子上。“你給我娶了人家,就是不喜歡,也給我上了她,生出一個有著陳家血脈的繼承人出來。到時候,你想怎麼樣我都隨你。實在不行,陳茹也隻是一個女人,她就是難產死了,陳家也不會和我們鬨翻。”話語中是在暗示,結婚後的陳茹便已經可以任由他們,搓扁揉圓。

潘倫麵色糾結的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答應下來。他原本就知道是逃不過這場聯姻,現在和老頭子討價還價的結果,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唉,你要是能有許棋的半分能力,我還用的著和陳氏聯姻嗎?”老董事長無奈地歎氣,眼角細細的皺紋浮現出來,看上去有一絲慈祥。但是深藏在眼底的精明奸詐,卻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了這個外表和善的老人。

“爸,許棋他隻是一個外人,你乾嘛這麼看好他?”

“給我滾蛋!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好好去和人家許棋學學。”

深夜中,天語整棟樓都沉寂在一片壓抑的黑暗中,唯一的那盞燈光卻在風雨中顯得縹緲起來。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正在法神的一切,早已不在老董事長的預料中前進。

☆、第一百零九章

半個月眨眼而過,伴隨著維也納悠久彌漫的音樂氣息,《恰空》的拍攝進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到此時,在維也納大部分的室外景已經全部拍攝完畢,而其中戲份最多的內場戲便也就被提上了進程。

這半個月中,由於缺少一些必要的音樂細胞,林錫的戲份倒是ng了幾次。所幸雷蒙德苦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次ng,所以並沒有生什麼大氣,更是連吼都沒吼林錫幾句。

這偏偏讓林錫心覺不安起來。

一天僅有的六七個小時的休息吃飯睡覺時間,他可一點都沒拉下。不是找雷蒙德商討劇情,就是和現場音效工作人員找找音樂感,整個人忙得像陀螺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終於,在看著林錫與雷蒙德又商量下一個鏡頭商量個沒完沒了的時候,歐諾一把上前將瘦削的青年拉到自己這邊,麵無表情地說:“我也要和你商量劇情。”

忽然被人拉扯過去,林錫愣了半晌,既而蹙緊了眉頭,嫌棄似的說了一句:“你彆鬨,一邊玩去。”然後又轉過身與雷蒙德交談起來,“雷蒙德,明天這個鏡頭……”

歐諾:“……”↑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天色越來越晚,一顆顆璀璨的星辰掛滿了整片夜幕。磚紅底色的歐式小街上,身材挺拔的男人就這麼默默地站在青年的身旁,也不說一個字,就這樣靜靜地望著。直到工作人員已經將全部的東西收拾好、等待第二天開拍後,林錫才笑著點點頭,和雷蒙德將明天的幾個重要鏡頭商量結束。

他剛轉身,便看到了在一旁不知站立了多久的歐諾。淺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睜大,林錫詫異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站這兒的?”

“……”沉默了半晌,歐諾低聲回答:“也沒多久。”那語氣哀怨無奈,似乎是在無聲地為自己控訴。路邊的垂吊式街燈散發著幽幽的暈黃色光芒,打在歐諾深刻的五官上,更顯得彆有一種俊逸優雅。

但是林錫卻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他了然地點點頭,說道:“今天早點回去酒店休息吧,明天要趕著把外景戲拍完了。”頓了頓,他又說道:“季成書剛走,王方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外語也不是很好。你要不請趙賢帶一帶他?”

歐諾頷首:“好。”

林錫感激地彎了眸子,還沒說出感謝的話語,一旁的雷蒙德倒是從導演椅上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中厚厚的劇本,道:“曼特斯,明天配樂團隊的人應該就會來了。正好林錫對這方麵不是很懂,你可以帶他去問一問、學一學。”

林錫的視線還沒從歐諾的身上移開,他剛準備轉首去問雷蒙德配樂團隊的事情,便驚訝地看到歐諾一向冷靜的麵容上湧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眉頭緊蹙,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了幾分,歐諾低聲道:“直接配樂結束,發到後期去處理不行?為什麼要特意來現場?”

雷蒙德聞言,臉上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負責人這是為了得到更好的聽覺效果和感情元素,所以特意來考察一下劇組的拍攝情況,想從現場拍攝中獲取更多的靈感。”頓了頓,雷蒙德攤攤手,又說:“能請到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明天可彆拉著一張臉。”

毫不掩飾的不悅簡單直白地出現在了歐諾俊美的麵孔上,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說:“我還從來不知道,他們還需要從現場拍攝中獲取靈感。”

“這不也是順便關心關心你嘛,這麼激動乾什麼。”聽了歐諾這話,雷蒙德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一改之前嚴肅刻板的形象,雷蒙德將手中的劇本遞給了一旁的助理,轉首看向林錫,問道:“林,你之前一直不是想問關於電影的配樂問題嗎?”

林錫早已被這兩人的對話搞得一頭霧水,忽然聽到雷蒙德提問,他下意識地頷首:“嗯。之前聽負責現場音效的工作人員有提到過,這次的配樂團隊將會是大手筆,不過他倒沒有透露是誰。”

雷蒙德伸手指向了一臉醬色的歐諾,說道:“問曼特斯吧,他可是最熟了。”

林錫奇怪地看向歐諾,目光在觸及到對方的一刹那僵滯住。他從沒見過歐諾有過這樣的神情,彆扭得將臉撇到一旁,因為燈光的角度緣故,令林錫無法看清他麵上的神情。但是他怎麼都覺得,此時的對方真是……有點可愛。

輕挑一眉,林錫乾脆說道:“總之明天就知道了,那我就不用再問了。”

雷蒙德自覺無趣地搖搖頭,正好副導演來找他商量明天的場地問題,他便走到了一旁,隻留下林錫和歐諾兩人仍舊站在原地。春日微涼的夜風掃過林錫薄薄的風衣,他忍不住稍微拉緊了衣服,便聽到一個磁性的聲音忽然響起。

“其實……這次的配樂團隊是德國的艾蒙樂團。”聞言,林錫抬了眸子向歐諾看去,隻見後者黑眸微斂,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