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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激動了,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口,溫良捂著破了個口子的嘴角喊疼起來。

這嘴巴的傷口還是昨天的一個校尉挑戰時不小心打到的,害得他連說話都疼得緊。溫良覺得他再呆在營中遲早給那群人玩死的,所以今兒一早使了個計將那群魯漢子調開後,馬上跑了,直撲王府來避難。

雖然是楚霸寧將他害成這樣的,但溫軍師也悲哀的發現,也隻有這裡是最安全的,不用再擔心那群被楚霸寧的懸賞刺激得昏了頭的魯漢子動不動的就大叫著挑戰,然後往他臉上呼拳頭。

溫良覺得他們一定是嫉妒他長得英俊,所以才會專門往他臉上招呼!!!一定是的!

阿難瞄了眼他的身板,此時因是在室內,又燒著地龍,倒也不冷,溫良早已將披風%e8%84%b1了放一旁,隻穿著平常的棉衣長袍――那衣服雖然看著有些半新不舊,但也有些地方破了,想是被人挑戰多了弄破的吧――身形看來倒是精瘦,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打壞了。

阿難眼睛一轉,笑著說道:“嗬嗬,溫大人此言差誒,本宮倒覺得王爺如此是為您好呢。”

“為……為我好?”溫良差點嗆個半死,覺得阿難這話說得太不要臉了,也不怕閃了%e8%88%8c頭。

阿難卻是一臉誠懇地說,“是啊是啊~溫大人,您雖然是個文人,但身處北地又在軍營中,也需要有利索的身手和強分健的體魄!本宮其實挺擔心外頭的烈火太大,體重不夠的人被吹飛了怎麼辦?”

溫良:=__=!

溫良一口氣堵在%e8%83%b8坎透不過來,差點被阿難的話氣了個仰倒,這姑娘說話總是這麼讓人無語。等他發現楚霸寧%e5%94%87角勾起露出抹淡淡的笑意,溫軍師心肝都疼了。

哎喲喂,他想做件好事咋就那麼難呢?還要被這夫妻倆聯手使勁兒地削!

溫良很想控訴阿難嘴巴太不牢靠了,一定是他那天同她說的話讓王爺知道了。其實他之所以告訴阿難那些隱私之事,雖然也有看好戲的成份,但也有為他們好的意思。楚霸寧那比蚌殼還在嚴的嘴,絕對不可以主動和自己妻子說什麼私已話的,而肅王妃看起來也不是個多嘴的,絕對不會去主動問什麼。不過有些事情呢,總會知道的,與其以後由得彆人說而胡思亂想,還不如由他來告知,也好有個心裡準備。這樣也能促進他們夫妻間的感情,這不是好事麼?不過此時楚霸寧在場,他又不好真這樣同阿難說,不然楚霸寧真的會直接將他丟出去。

“王爺,王妃,子修現在受傷頗重,估計也無法回京過年了,子修厚顏希望能與你們一起過個好年,望你們不嫌棄。”溫良說著,指著一旁桌子上的兩個一大一小的紅盒子說,“這是子修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收下。”

聞言,楚霸寧方抬起眼看他。

阿難也是一臉驚訝的表情。

溫良卻是淡淡地笑了笑,繼續說:“王爺,如果你不收留子修,子修今年可能得一個人過年了,哎呀,人生真是太淒涼了,子修好太苦命啊!”溫良就差翹起蘭花指唱起來了。

“鎮國公希望你回京。”楚霸寧冷冷地說,打斷了他的話。

溫良卻是愣了愣,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可能是牽扯到了傷口,一隻手不由得捂住了眼睛和半邊臉。而他如此放肆的模樣,楚霸寧隻是微微蹙了下眉,並沒有喝責。溫良笑了一陣方停歇,然後一雙愛笑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楚霸寧,眼眸裡閃過異樣的光華。

“王爺,彆說笑了,老頭子見了我可是恨不得將我打殺出去,免得玷汙了他的地兒,怎可能會希望我回京過年呢?王爺,你就彆勉強自己說什麼了,你這般性子嚴肅過頭了,違背自己的心意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可是會讓子修心裡難過的。”溫良嗤笑著,眼裡的嘲諷連阿難這個有些白目的人都發現了。

楚霸寧神色不太好,將茶杯往桌上一放,斥道:“彆胡說,老鎮國公自是希望你回京陪他過年的。你……他年歲已高,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受。”

“王爺,自從三哥死了以後,老頭子已經變了――啊,錯了,應該說,老頭子一直是那樣子,隻是我們對他抱的希望太大了,所以失望也大。”溫良嘲弄地說。

楚霸寧歎了口氣,“子修,子靖的事情,是本王對不住你們……”

“王爺何錯之有?三哥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而他選擇犧牲自己救王爺,也是他自願的,這怨不得人。”溫良平靜地說,“王爺,子修從來不會因這事怨您。隻是老頭子的做法太讓人心寒,你莫要勸了,子修此生的看法不會改的。”

楚霸寧神色冷然,默然不語。

氣氛有些沉默,阿難默默地為兩人重新倒了熱茶。

半晌,溫良說道:“王爺,還是……你也一樣嫌棄子修了?”最後一句,說得幽怨黯然。

阿難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看到溫良黯然的模樣,連她都有種他已傷心欲絕的感覺,心裡生出了幾分不忍。

楚霸寧幽深的雙眸看著儘顯頹唐之氣的溫良,說了一句話:“真醜!”

溫良黯然的神情一收,換了個備受打擊的神情。

“王爺……若是你不收留子修,子修……子修就賴在這兒不走了!”溫良擺出一副無賴樣。

阿難看得目瞪口呆,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怎麼覺得他們是在打啞迷一般。

“你願意留便留,本王還不至於連賞你口飯吃也吝嗇的地步。”楚霸寧的話雖然很刻薄,但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難一臉意外地看他,她還以為楚霸寧那性子會直接命令溫良回京去過年的,卻未想到竟然將他留下來。阿難心裡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楚霸寧現在是不是太縱容溫良了?默默回想了一遍,阿難真的確定了楚霸寧待溫良是不一樣的。她嫁給楚霸寧不久,溫良來府的那次,那時溫良在王府裡喝醉了酒爬到屋頂胡鬨,可楚霸寧也沒生氣,隻是讓人將他弄下來。並且肅王府裡,常年保持有溫良的住所……

阿難恍然大悟,怨不得京裡有肅王好龍陽的流言,單是他的這行為,連她都要誤會了。

溫良鬱悶地說:“王爺,你就不能說得委婉一點麼?我吃得也不多,說不定都沒有你家那兩隻狐狸吃得精貴呢。”

“至少那兩隻狐狸隻吃素,不像你還要大魚大肉美酒伺候。”楚霸寧一句話堵回去。

“……”

溫良捂著%e8%83%b8口,覺得心肝被戳得好疼啊好疼啊!

溫良很想說:除了你家王妃養的這兩隻狐狸,試問這世間有哪隻狐狸是隻吃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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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良一開始便打了主意要住過來了,連行李都帶來了,這軍營嘛,估計過完這個年之前,他都不會回去了。

阿難初看之下,還真是啼笑皆非,楚霸寧哼了一聲,便讓阿難去著人收拾一間乾淨的客房給他住。阿難對楚霸寧的決定並無異義,雖然心裡有些詫異溫良竟然也不想回京同家人一起過年,可在剛才聽了他們那打啞迷一樣的對話,阿難便知道溫良和家人有嫌隙,是鐵了心不回去了。

多了個人一起過年,好像也沒什麼變化,阿難想了想也沒放在心裡,便去安排客房。

等客房收拾好,阿難讓如翠帶溫良去客房歇息――溫良那兩隻黑眼圈太惹眼了,阿難看了幾眼也看不下去了。

雖然冬雪時停時下,但院裡的梅花卻開得嬌豔,一陣風吹來,梅香撲鼻而入。

這種苦寒之地,也隻有這寒梅能在越來越寒冷的天氣中綻放它的風姿。

溫良施施然地走過回廊,欣賞了會兒院裡的梅花,想起方才在偏廳裡肅王妃那隱忍的笑,不由得摸摸臉,突然開口問道:“如翠丫頭,本大人這模樣,真的很醜麼?”

習慣了當京城第一美男子,突然被那些不懂藝術的魯漢子直接揍成了殘疾人,溫軍師心中各種無奈失落。而阿難的憋笑和楚霸寧的一句“真醜”,打擊到他了。

如翠正跟在後頭,見溫良停下腳步回頭問自己,如翠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知該不該說實話。

“說吧,本大人不怪你。”

如翠抿%e5%94%87一笑,脆聲道:“那奴婢直說了,確實很醜。”

“……”*思*兔*網*

真是太誠實了有木有!就不能委婉一點咩?這主仆倆都是一個德行!

溫良心裡鬱悶,他想看楚霸寧和阿難的笑話,不料肅王妃嘴巴太不牢靠,反而將自己搭了過去,真是太不值得了。溫良不再期待個二貨丫頭會說委婉話,跨步走向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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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裡,阿難剛進來便見楚霸寧背著手站在敞開的窗前,眼睛看著屋外院子裡的紅梅,麵容肅穆,神色寡淡。

阿難走過去,站在他身後一步遠,正考慮著要不要說些什麼時,楚霸寧卻偏首看了她一眼,然後示意她上前。

阿難上前幾步與他所站位置齊平。

阿難往窗外瞅瞅,覺得一片光突突的,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站了一會兒,楚霸寧沒有說話。阿難發現楚霸寧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好呢,不知道這又是為何。可是楚霸寧不說,她又不能冒冒然地去問,怕觸犯到他心中的那根不能碰觸的弦,隻能乖乖地站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對著窗外光突突的院景發呆。

一陣冷風灌進來,阿難打了個寒顫。

阿難吸吸鼻子,正想著要不要不理會難得情緒不好的王爺自己先遁了時,一雙手臂伸過來,她的身體落在一個微涼的懷抱裡。

阿難被一股有些莽撞的力氣扯到男人的懷裡,感覺到他的臉直接埋在她肩窩裡,帶著一種沉重而難過的氣息。

阿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她與楚霸寧成%e4%ba%b2半年來,他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嚴肅認真,行事有度,仿佛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皺眉的。而他現在這模樣似乎有些消沉,讓阿難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半晌,阿難抬起手,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背。

似乎是感覺到她無言的安撫,攬著她的人不禁收緊臂力。

“阿難……”

歎息一般的聲音在耳旁低低啞啞響起。

“王爺,我在呢。”阿難很溫柔地應著。

阿難很想問楚霸寧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是曾經發生了什麼憾事,才使得他如此消沉。看到他這副模樣,她心裡也不好受。可是,話到嘴邊,她突然又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她嫁給楚霸寧起,便知道自己嫁的是一個很不一樣的王爺,便抱持著多看多聽少言的生活方式,楚霸寧不主動說的事情,她便不主動問。

不過,現在這種行事方式卻讓她不知該怎麼辦?還是去問問?阿難有種預感,溫良今日說的那些話中,必定有某些事情挑動了楚霸寧的神經,才讓他難得情緒失控。

楚霸寧將她摟緊,在她耳畔低語:“幸好,你一直在……”

阿難輕笑起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