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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換成寶石,你們真的該死。”

河州州長跟副指揮使一路走來,已經被砸得不?成人形。

紀岱淡淡看著?,有這民意,再來審理?這個案件,便名正?言順,便是送到汴京那也有話說。

皇上不?可能直接說自己收了大?寶石,肯定要犧牲一個小小的州長來給他洗刷名聲。

甚至還能誇他一句一心為民。

還很以為能拿皇上來威脅他。

殊不?知此事鬨大?,第一個要拿他開刀的就?是他的好?皇兄。

把誰抖出來不?行,偏偏把皇上放出來,今日不?被他收拾,消息隻要放出去,也會被皇上收拾。

紀岱也是這麼打算的。

終於到了河州府衙,這段路對河州州長來說,是人生中最漫長的一段路了。

此刻他已經滿臉是血,頭發早就?淩亂,剛想罵人被人堵住嘴,一句話都說不?出。

紀岱給甲泉等人使眼色,他們很快把岷州便衣官兵帶來,還有個鬆洲官兵也被帶來。

場上一時間隻剩紀岱的人,以及河州州長,副指揮使,加上這兩地的官兵。

最後一個河州主簿。

紀岱才坐到主位,看向狼狽不?堪的河州州長周利文:“被堵住嘴的感覺如何。”

這人自然回答不?出。

紀岱身?子稍稍往前傾:“那你覺得,被堵住水源的滋味,又?如何?”

這話說完,岷州官兵跟鬆洲官兵下意識抬頭。

如果說把這周利文抓了,對他們來說拍手?叫好?,心裡暢快。

但?提到水源一事,兩人幾乎想哭出聲。

這才是他們的切膚之痛。

就?連河州主簿也驚訝了。

這些年來,周利文原本說修河道,大?家本來以為是好?事。

甚至岷州,鬆洲都給了錢,給了勞役。

畢竟上遊修,對他們來說有好?處。

誰知道修出來的成果,卻是一道讓岷州,鬆洲叫苦不?堪的河渠!

若他高興了,水便按照原本的河道流。

若不?高興,便換閘,水便流向遠處一處湖泊!

誰都拿他沒有辦法。

當時為了修建河道的岷州,鬆洲官員,自殺了三人,辭官了五人。

就?連河州本地官員也不?敢置信。

這全都是他們此地的血淚。

今日,竟然有人能看到這些血淚。

還要為他們主持公道。

這,這讓他們如何不?哭。

第76章

水源!

西北各地本就乾旱, 水源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沒有上流的河水,隻靠吃井水,完全?不?夠用。

這也是?岷州, 鬆洲被鉗製的原因之一。

再加上汴京那邊高官袒護。

岷州鬆洲在屺王來之前聯名?上報,也是?沒有作用。

當時先皇駕崩,兩人以為是?汴京事多給耽誤了?。

之後新皇登基,他們又偷偷告了?一狀,還是?杳無音訊。

最後是?一個同?鄉傳消息過來, 說是?奏章都沒到皇上手中,被?秘書省給攔下。

這才?知道, 原來河州州長的後台有多深。

事情到這,他們已經不?想再掙紮。

但河州的報複卻來了?。

讓他們苦不?堪言。

等到屺王召見他們, 岷州鬆洲的官員本以為是?個機會。

但來的時候,河州州長明裡暗裡的威脅,讓這事隻能閉嘴。

之後就連涼州州長梁無憂過來, 也有河州人在看著。

一直到現在,新皇登基第?四年了?。

明應四年了?。

終於有了?回音。

還不?是?他們主動請求的。

是?當地藩王屺王自己發現,並直接捉拿元凶。

穿著便衣的岷州,鬆洲官兵, 剛要訴苦, 就聽?屺王道:“河州州長欺上瞞下,竟然假傳皇上的旨意,還以皇親國戚為名?義, 魚肉百姓,禍害鄉裡, 其罪當斬!”

不?是?,是?他們後麵的後台。

那個皇親國戚就是?後台。

兩邊人第?一時間沒懂, 但屺王身後的家臣朝他們點頭,明顯讓他們認下。

紀岱自然知道背後的人是?誰。

但要緊的是?儘快恢複岷州,鬆洲的用水。

便是?指出?問題在汴京,那又怎麼?樣。

扯到皇親國戚,甚至皇上,事情就大了?,不?是?他一個藩王可以處理的。

既然這樣,不?如先捂下。

有時候解決問題,比指責禍首來還要重要。

汴京那邊的水太深了?,扯到那邊,可能事情非但沒解決,反而更?棘手。

紀岱快刀斬亂麻,直接讓巫新祿開始寫文書,把這件事上報給皇上。

罪證不?用說,有岷州,鬆洲恨透他的人在,罪證隨便都能找來。

還有玩家們可以四散收集罪證,這些他們最是?熟悉。

不?出?三日,一籮筐的罪證就送往京城。

到時候,就連河州州長周利文的後台,都拿他沒辦法,隻能折進去一人。

以後不?管這位去哪,都跟他的西北十地沒有關係。

但河州州長都被?關押,下麵肯定?一連串的人都要拿下。

好好的河州官場,估計至少空一大半。

這件事卻不?能馬虎,紀岱雷厲風行,迅速處理此事。

等一切塵埃落定?。

周利文再想起兵,已經晚了?。

岷州,鬆洲那邊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屺王在做的事,事關水源。

他們的兵力也已經枕戈待旦。

若河州一有異動,這兩地也會行動。

岷州鬆洲對河州積怨已深。

真的打起來,這兩邊的怒火都能燒起整個河州,反而河州官員不?說,兵士也覺得理虧。

道義輸了?,氣勢也就輸了?。

剛進二月。

河州州長眼看著河州新日換舊月。

屺王,屺王小小年紀,為什麼?做事那樣迅速,像個老吏一般。

他是?不?是?才?十八歲?!

二月初五,岷州鬆州兩地州長急匆匆趕來。

同?一時間,河州州長周利文的罪證送往汴京,人暫時扣在河州,等候汴京的發落。

罪證如此充足,如果?皇上有疑問,也可以找人過來調查,紀岱一點也不?怕。

事情一件件吩咐下去,老徐那邊又有了?新消息。

河州府衙,紀岱坐在上位,老徐低聲道:“您也知道,從東往西,分?彆是?岷州,河州,鬆洲。”

“鬆洲再往西,才?是?涼州。”

“但河州地界上,出?現涼州的探馬。”

河州跟涼州之間,可是?隔著一個偌大的鬆洲。

他們的探馬,探到這麼?遠的地方?

紀岱一笑,心裡有數:“將這次收繳的四分?之一物資送到涼州。”

“也辛苦他們站崗了?。”

送東西?

那可是?在偷偷打探消息。

紀岱卻道:“到底是?打探消息,還是?隨時準備支援出?兵,自然是?我們說了?算。”

不?管他們想做什麼?,他這邊說什麼?,便是?什麼?。

老徐想了?想,還是?道:“您不?怕養虎為患?”

“不?怕”紀岱起身伸伸懶腰,終於處理完了?。

也是?他現在年輕,政務再多也能解決。

“他若是?虎,我們可以當武鬆。”

紀岱直接走出?去,二月的天氣,西北這邊才?稍稍有一點暖氣,大家身上穿的還是?厚衣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岷州,鬆洲,兩地州長已經等候多時,看到屺王出?來,立刻站直身子。

紀岱像是?剛看到他們一樣,開口道:“什麼?時候來的,竟然也不?通傳一聲。”

兩人心中叫苦。

哪能說是?您不?讓通傳。

紀岱指了?指外麵:“邊走邊說吧。”

他那邊剛吩咐下去,物資已經在拆解了?,該還的還回去。

送給涼州的也分?出?來。

紀岱做事,兩個年紀比他大一倍的州長跟在後麵。

要說這兩地有難處,確實?很難。

但這兩個州長一聽?說後台,便默許這種吸血的做法不?說。

連他明擺著要處理河州州長時,人也不?過來。

反而是?事情如今塵埃落定?,他們看著急匆匆趕到。

這讓紀岱不?由得想到上輩子一個電影的名?言。

這兩個州長明擺著。

誰贏了?,他們幫誰。

今日若是?河州州長更?勝一籌,早早做了?準備,那他們幫的,就不?是?自己了?。

等了?一上午,整個下午又跟著東奔西走,重要的話沒說多少,兩地州長的脾氣是?徹底沒了?。

等到第?二日,紀岱才?道:“聽?說當初為了?修河渠,兩地死了?幾個官員,還有幾人辭官?”

岷州自殺一名?管事的官員,辭官了?兩個。

鬆洲死了?兩個,辭官三人。

兩個州長正疑惑,巫新祿問道:“他們可有家眷,家眷是?否讀書。辭官的人可在本地生活。”

這,這自然是?有的。

辭官一共五人,都是?本地人。

自殺的三個官員,有兩個不?是?本地人,其中一戶含淚回了?老家。

剩下的兩戶倒是?還在,日子過得清貧。

畢竟河州這邊的人還在看著,不?能過多接濟。

這幾戶人家裡,家裡都有讀書人,不?過有一家沒有兒子,隻有女兒。

紀岱了?解過後,微微點頭:“如今各地缺人手,除去已經離開的一家,剩下的七家召回來做官吧。”

七家?

有家隻有女兒。

他家也要做官嗎。

紀岱並不?理這些疑惑,他既然說了?,就要這麼?做。

那兩戶自殺官員的後人,他肯定?要妥善安置,先送去秦州官學一年半載,然後安排做事。

辭官的五個官員,則要安排進河州。

有了?紀岱的金口玉言,兩地州長趕緊去辦。

那七戶人家,聽?到消息後不?敢置信。

特彆是?自殺官員的家裡,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人能想到他們。

他們兩家一共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全?都準備去秦州上學,去了?就是?學怎麼?做官,有陶家人帶著,肯定?出?不?了?差錯。

其中費用屺王全?包,還留了?不?少銀錢讓他們兩家過活。

想來以後日子不?會差。

辭官的五個官員,則整理衣冠,快速去河州見過屺王。

五個人老淚縱橫,心中百感交集。

當年的事,誰心裡都不?好受。

沒想到還有掃除河州這群吸血鬼的時候。

一番整治之下,河州也暫時穩住。

更?重要的是?,讓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