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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看到屺王的決心。

水源這事,不?能馬虎。

以後若再有這種事,必然會招來屺王的猛烈報複。

至於當初陰損修的河渠,如今天氣漸暖,也可以恢複成正常的河流。

不?讓人吃水,簡直天理不?容。

隻是?處置到最後,還剩最後一件事。

河州,沒有總管事的。

也就是?沒有州長。

彆的位置紀岱可以安插人手,但州長這個位置,還是?要皇上任命,畢竟是?一州內最大的長官。

紀岱有些好奇,會安排什麼?人過來。

他不?知道的是?。

汴京那邊,正在為誰來這個苦寒之地當苦差爭論不?休。

河州這種破地方,誰想來啊。

紀岱將河州州長周利文的罪證送到汴京時,有他的身份,加上之前認識的督查曹安等人,這些東西還是?攔不?下來的。

更?彆說周利文的罪證,截斷水源,倒賣貨物,私通關外。

一項項罪名?,都惡劣無比,鐵證如山。

連得過好處的皇上都沒想到,那周利文竟然如此大膽。

把賬本拿過來一看,才?知道自己拿到那塊碧綠的玉石其實?隻是?這麼?多年的九牛一毛。

貪可以,但貪的太多,拿這些糊弄上司,那就不?行了?。

紀岱這事做的,也算合皇上的心意。

他雖然覺得不?能再有寶石送過來很可惜,但到底不?當回事。

還是?這些蛀蟲更?可恨。

再看著紀岱送來從周利文那繳獲的好東西,皇上大手一揮,定?下周利文死罪,三族全?滅。

細究?

那就不?必了?。

要是?讓朝中那些督查們再去查證一番。

查出?不?好的東西,就難以收場了?。

皇上看了?眼嶽丈,暗示他放心。

想來周利文也不?敢多說。

在這,那紀岱做事,竟然還算不?錯。

上麵一開口,困擾岷州,鬆洲多年的難題直接瓦解。

事情便到最後一步。

河州新州長。

誰去。

汴京城中,一戶人家後門被?叩開,隻見曹安小心走進去。

這戶人家的老爺愁眉苦臉。

他是?朝中戶部右侍郎,前些日子喝醉酒,多說了?幾句,大意就是?國庫空虛,皇上跟後宮揮霍無度,這樣下去可怎麼?行。

不?知怎的,這話傳到皇上耳朵裡。

眼看皇上最近陰惻惻的,隻是?不?好直接開口罷官,但正在找由頭。

他這戶部右侍郎的位置。

定?然沒了?。

隻是?他沒想到,老友曹安怎麼?過來了?。

曹安過來,自然有話要說,他深知好友的本事。

不?然能做到戶部右侍郎的位置。

他來,是?為老友指一條明路。

“侍郎兄,眼看京城你是?待不?下去了?。”

右侍郎瞪眼。

你這話說什麼?呢。

不?能盼我點好?

曹安按住他的手:“你去河州吧。”

“自請去河州做州長,既是?處罰。”

“也是?好事。”

好事?

邊關之地。

能有什麼?好事。

第77章

戶部右侍郎盯著曹安, 若這不是他好友,他都以為對方要害他:“河州,你確定??”

最近皇上確實準備派人去河州, 但朝中無?人願意?去,畢竟那是邊關,此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又?或者再也回不來了。

這等於宣告他的政治生涯的結束, 更是他一腔抱負的終結。

他這次犯錯,確實犯了皇上忌諱, 背後多說了幾句。

但總不能因為這麼一件小事,就把他扔到那麼遠的地方吧。

曹安見他還心存妄念, 開口道:“若換了旁人,那這一句說就說了,可你是戶部的人, 開口說皇上跟後宮揮霍無?度,你以為隻有?皇上自己不高?興嗎。”

退一萬步說,皇上忍了。

那他身邊的嬪妃們呢。

難道也能忍?

一人一句,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說實話, 戶部右侍郎何嘗不知, 但他總覺得,應該不會那麼慘?

但都?說到這了,他問道:“拋開這些不說, 難道你真覺得河州是個好地方。”

曹安搖頭:“自然不是。”

“既不是,你讓我去做什麼。”

“現在?不是, 未來是。”曹安想到屺王,那是個有?先?皇遺風的人, 甚至某種程度上,比先?皇跟更適合料理這些政務。

若先?皇還活著,能屺王長大。

或許這江山的位置會給誰,那還不好說。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曹安自然隻放在?心裡。

但他有?信心,右侍郎去河州,或者說去屺王部下,絕對沒錯。

再有?,以他對皇上的了解,自己的好兄弟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這次談話沒過兩日,臨近下朝,皇上開口道:“戶部右侍郎留下。”

右侍郎精神一振,留他做什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若有?公務,那便不會隻留戶部一人,此番來看,怕是秋後算賬。

跟著皇上進禦書房,不等皇上開口,隻見鄭國丈也在?,右侍郎當機立斷,直接躬身:“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剛想發難的鄭國丈閉嘴了,這是想做什麼?

皇上也好奇,隨口道:“右侍郎想說什麼說就是。”

右侍郎立刻道:“聽聞皇上最近正因河州一事傷神,微臣近來在?戶部頗為吃力?,想來與治下的能力?有?關。微臣有?意?想去河州曆練一番,正好也能解皇上您的燃眉之急。”

這話說得漏洞百出。

先?不說三十九歲的戶部右侍郎能坐到這個位置,能力?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很多人都?認識,以他在?戶部的能力?,當上戶部尚書是遲早的事。

如今的戶部尚書也有?培養他的意?思。

說他能力?不行,那是假的。

倒是皇上為派誰去河州,確實有?些費腦筋,畢竟是邊關,能力?太差不行,能力?太強又?不願意?去。

再拋開跟他看中的,那也沒幾個人了。

所以右侍郎這話一說,皇上幾乎立刻就要答應,直接忘了原本找他過來是做什麼的。

按理說,現在?皇上直接答應,隨便誇幾句便是,反正他也不想看到右侍郎。

可他臉色一沉,開口道:“李愛卿可是聽說什麼,隨意?打聽朕的想法,你可知罪?”

戶部右侍郎這下更明白,皇上確實來者不善,他隻好誠惶誠恐道:“皇上息怒,微臣不知您在?說什麼啊,微臣之前犯了口忌,一直輾轉反側,隻有?自請離京,才能讓微臣的心裡好受些。”

皇上久久不答明顯在?思索李侍郎話裡幾分?真幾分?假。

沉默許久,皇上才慢慢道:“罷了,既然你也知錯,那就這樣吧。”

這樣?

是哪樣?

麵對如此陰晴不定?的君主,李侍郎自然什麼也不問,行禮離開。

跟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言不發的鄭國丈。

出來後,這位國丈才陰惻惻道:“這次倒是聰明了,你是知道皇上要罷你的官,所以才搶先?一步去偏遠之地?”

罷官?!

李侍郎心思翻騰,看來曹安說的對。

皇上早就不耐煩了。

鄭國丈又?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侍郎,還敢說娘娘們揮霍無?度,娘娘們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憑你也配?”

這意?思更加明顯。

後宮的人吹枕邊風了。

當然,重點還是皇上,這些人都?是隨著皇上的風向變。

定?然是皇上對他不滿。

而這位鄭國丈,聽說最近又?物色了一個年輕美人送過去,正是得寵。⊙思⊙兔⊙在⊙線⊙閱⊙讀⊙

怪不得他不高?興。

這下李侍郎終於明白,皇上說的就這樣。

指的是他去河州的事定?下。

河州。

西邊幾十小國的偏遠之地。

他真的要去了。

不過這次也要多謝曹安,對他有?些提醒,否則這次便是直接罷官。

他這邊收拾行裝,對即將去的河州一無?所知,更不知屺王的脾性。

曹安卻讓他放寬心,去了就知道了。

等紀岱收到消息,說京中原本的戶部右侍郎李俊自請過來時,還問陶家,李俊是個什麼樣的人。

陶家給的評價很是不錯。

說這位在?戶部一把好手,年輕有?為,更有?些實乾的本事。

隻是不知,他哪裡得罪了皇上,被送到河州當州長。

紀岱雖然不知,但也能猜個七八分?。

估計是他那個大皇兄又?小心眼了,誰知道哪裡得罪他。

但對他來說,來個能乾的自然好。

河州這地方,非常重要。

不過現在?河州也有?點問題。

那就是小範圍的走?私接連不斷。

以前是河州官員組織,下麵百姓隻能換些零散的物件。

但自從一月月末的之後,暗線走?私便斷了。

外麵又?確實需要物資,自然衍生出百姓交換東西,兩邊都?得利。

這種事情堵不如疏。

紀岱看準時機,又?往汴京送了份公文,這份公文講的是,西域小國請求進獻珠寶,乞求貿易往來。

這事也不算無?中生有?,反正西邊幾十個小國,總有?會這麼乾的。

他們很多東西生產不了,很依靠承淩國的貨物。

這就是紀岱的打算。

在?他原本的想法裡,如果岷州等地的自治還不錯,那他就放任暗線。

可這次以來,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於是快刀斬亂麻。

但事情到這個地步,就不能由他發起暗線走?私,不僅容易給人留下把柄,後續更是不好做。

既如此,不如過了名路。

隻是這名路跟實際交易,自然不一樣。

麵對汴京那邊,他可以說隻換了寶石香料。

實際操作這邊,則可以大做文章。

給汴京的賬目跟自己看的賬目,就可以分?開了。

此事自然可以交給甲泉去辦。

任地的副指揮使沒了,等到那五個被罷官的官員過來,他會安排好人手。

相信他們會對自己忠心耿耿。

這盤棋雖然有?些偏差,可還是可以繼續下。

汴京那邊,不會反對有?限額的交易。

反正又?不是大開關市,隻是小打小鬨而已。

當然,這是對他們來說。

對本地人,則是改善生活的好機會。

河州一邊是有?運河的益州,一邊是西域五十國,不發財天?理難容。

不僅河州,岷州,鬆洲何嘗不是。

這三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