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體恤我?們邊關官兵,也就睜一隻閉一隻眼。”
“想來您不知道,年末那?顆碧綠的寶石,便是咱們這出的。”
河州州長低聲道,話說的已經不算委婉了。
紀岱身邊的小榮子瞳孔地震。
這,這意思是。
皇上允許?!
皇上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紀岱嗬斥:“你在胡說什麼!”
河州州長不慌不忙:“下官有沒?有胡說,汴京鄭家最是明白,寶石便是送到他那?。”
汴京的鄭家。
紀岱自然知道。
皇上的嶽丈家,也是跟陶萬清一行人有仇的。
也就是說,河州州長不知道怎麼攀上鄭家的關係,利用他們滔天的權柄,換來影響附近岷州,鬆洲水利的權利。
然後這兩地,加上河州,三地的物資糧食換取關外的寶石香料白銀。
而這些東西,一部分自己吞下,大部分送到汴京鄭家。
鄭家,又分出一部分給?皇上,填充皇上的私庫。
他們口中?那?顆碩大的碧綠寶石,想來沒?有幾千牛車的貨物,根本換不來。
怪不得河州州長有恃無恐,怪不得他被看?到也不慌張。
背後的人是皇上的嶽丈。
更有皇上也拿了好處。
紀岱也沒?想到,自己會釣出這麼大一條魚。
難道用水利控製其他兩地百姓的事,就不能管了?
河州州長的表情,自然是說你不能管。
你不能斷了皇上的財路。
紀岱輕笑,眼神中?的銳氣?像是要散發出來。
可這事,他偏要管。
西北各地本就缺水,還用水來控製兩地百姓。
更用成?千上萬車的物資,去換無用的廢物。
這種事要是不管,他也白來這一趟了。
紀岱斂下表情,河州州長雖然低著頭,可誌滿意得卻寫滿身體。
“來人,把河州州長周利文,給?我?拿下!”
紀岱開口,讓周圍人驚訝得說不出話。
這,這是怎麼回事。
“汙蔑皇親,信口胡言!簡直不堪入耳!”紀岱厲聲道,“徐洪海,將這位河州州長,個給?我?捆了,滿街巡遊。”
“讓河州百姓都?看?看?,當地州長是個什麼東西!”
第75章
河州州長幾乎不敢相信屺王在說什麼, 自己都交底了,都知道他背後是皇上的嶽家,甚至還有皇上本人, 他怎麼敢!
紀岱一聲令下,老徐等人迅速動手?,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時間。
幾乎一刹那,方才還誌滿意得的河州州長周利文直接成為階下囚。
河州州長臉色大?變,再次強調:“十一王爺!你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 我好歹也是一州之長,你怎麼敢這樣!”
“我?怎麼不?敢。”紀岱淡淡道, “你汙蔑皇兄,還汙蔑皇親, 綁了你遊街,已經是仁慈的了。”
遊街?
還要遊街。
遊街還算仁慈嗎?
對一個高高在上的長官來說,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平日裡見不?到他的平民百姓還要對他指指點?點?。
這種羞辱, 還不?如讓他去死。
紀岱自然知道是羞辱,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或者說,隻有這樣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憤怒。
三地百姓的血汗,被他們用來當做賄賂, 被汴京那些人用來取樂。
不?僅他憤怒, 聽到這話的玩家們憤怒都要溢出屏幕了。
以前隻在秦州待,秦州當地的官員也不?好?,但?有屺王在, 全都整治一番。
現在過去,不?說河清海晏, 但?在他們眼中也是正?常的運轉。
哪裡像這樣。
邊關的百姓本來就?夠苦的了。
偏偏有人想讓他們更苦,苦更多倍。
人禍造成的苦難, 更讓人憤怒跟無力。
河州州長被拿下,他的手?下自然不?允,可麵對屺王,似乎又?沒有什麼好?辦。
反而是已經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的副指揮使開口道:“兄弟們,屺王剛來咱們河州便耀武揚威,我?等雖然是小兵,卻不?能讓州長蒙受如此之辱,平日長官對我?們如何,大?家心裡有數,若今日事發,誰又?討得了好??”
“必須讓屺王放開州長!否則今日如何!還不?一定!”
副指揮使帶著?貨車去關外,不?僅人證物證俱在,還被屺王看到,顯然無法逃脫罪責。
他這會,自然是最堅定反抗的。
不?僅他如此,跟著?一起被人贓並獲的,自然都不?服。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河州這邊人多勢眾,算上能調動的兵力至少?九千。
屺王則要遜色很多倍,最開始的徐洪海九人加上後來紀岱帶來的十一人,不?過二十人。
九千對二十。
怎麼看都是屺王這邊不?行。
好?在紀岱的人趁著?他們不?注意,先把河州州長給控製住了,否則更難成事。
眼看雙方劍拔弩張,偏偏風暴中心的紀岱絲毫不?慌,他看起來年輕又?金貴,偏偏氣?勢不?同。
紀岱隻是淡淡道:“對本地藩王動手?,你們是想造反?”
“你一個人已經犯了死罪,還想拉其他人墊背?”
這話自然是對河州副指揮使說的,他煽動起來的,自然要針對他。
果然,紀岱說完這話,其他人猶豫了。
真要跟屺王作對?
那不?好?吧。
彆說副指揮使出事,就?算是州長真的出事了,他們又?能怎麼辦。
再說,這些事他們又?不?是主謀。
如果真的綁了屺王,那才是大?問題。
但?凡消息走露出去,等著?他們的,絕對沒有好?果子。
紀岱見此,繼續道:“本王去過的地界,哪一個沒有富足起來。”
“依照本王看,河州也好?,岷州,鬆洲,本不?該這樣窮苦,都是有這些蛀蟲在,所以本地上下兵民,全都麵黃肌瘦。”
“若想過好?日子,就?不?該容忍他們。”
這話一說,車隊裡岷州,鬆洲的人都有說不?出的感受。
是啊。
他們本不?該這樣窮苦。
若不?是有吸血的蛀蟲在,誰會過這樣的日子。
但?他們又?能怎麼辦。
誰讓這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紀岱看了一圈,發現其中一個官員低著?頭,似乎在思索什麼。
紀岱再看他的相貌,像是當地的土官,便開口:“你是當地主簿?”
河州主簿抬頭,剛要說話,就?被河州州長死死盯住,再次閉嘴。
雖然他沒說話,紀岱心裡已經清楚。
以前都是跟朝廷派來的官員合作。
這次要換個人了。
朝廷派來的州長等人禍害鄉裡,那就?換本地土官合作。
“河州主簿,河州事務暫時交由你管理?,今日你們州長,我?勢必要好?好?審問。”
什麼?
一句話都沒說。
直接管州內事務,等於暫代州長之職?
便是這位心思沉穩的主簿都被天降的餡餅砸到不?知道說什麼。
旁邊的巫新祿還道:“怎麼?屺王說話,你還不?接?”
陳景林也道:“升官都不?要?那還有其他人想升官嗎。”
話音落下,又?見屺王不?反對,當下有膽大?的便想搭腔。$$思$$兔$$在$$線$$閱$$讀$$
那河州主簿立刻道:“下官領命,下官榮幸之至,實在太過激動,所以沒有回話,還望屺王殿下海涵。”
紀岱笑?眯眯道:“好?說好?說。”
有當地土官在,又?有屺王的承諾,很多人開始動搖。
真正?站在副指揮使那的人已經很少?。
河州州長愣神?地看著?這一切。
怎麼會這樣。
他隻是來處理?一點?事務,怎麼就?變成自己被抓起來。
紀岱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再次道:“回河州城!讓河州城的百姓,好?好?看看他們當地的州長是怎麼魚肉百姓的。”
遊街勢在必行!
河州州長癱軟在地,還是玩家攙扶著?才能站起來,接著?把他趕到牛車上,押著?他回河州城。
在他耀武揚威許多年的河州城內好?好?遊街。
那滋味,單是想想,他都要暈過去了。
但?有玩家在,怎麼允許他暈倒。
彈幕也跟著?叫好?。
【啊啊啊啊讓貪官去死!】
【控製彆人,不?讓下遊的人喝水,去死去死。】
【遊街!好?爽!】
【果然屺王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在關卡前的大?戲終於落幕,誰也沒想到,隻是每月一次的運送貨物,竟然會出這種事。
幾百車的貨物浩浩蕩蕩跟著?屺王回河州城。
前麵押送著?管事的兵士以及最前麵的河州州長,他的烏紗帽已經被取下來,官服雖然還在,但?去了腰帶。
這副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犯了大?罪。
再看到後麵幾百車貨物,讓不?少?百姓都駐足圍觀。
跟著?的玩家們一路走一路說:“看見沒,這原本是運送到河州的貨物,本來會賣給當地百姓,但?全被州長周利文私吞送給關外。”
“河州物價高,又?沒有什麼好?東西,都是他的原因。”
“都是他拿著?本該平價賣給當地百姓的東西,去討好?外麵的人,換取閃亮的寶石。”
周圍的百姓聽了,簡直氣?憤不?已。
他們這本就?偏遠,願意來的貨商沒有太多,想買東西都買不?到。
還有些知情人低聲道:“豈止是咱們外來的貨物,就?算咱們本地的糧食,也會換成寶石香料,那都是達官貴人們的享受,咱們什麼都沒有。”
如果說這些還不?算什麼。
經過屺王吩咐,玩家們最誅心的,也是本地百姓最上心的一句話說出。
“河州這麼窮!都是因為河州州長!”
人總會為窮找個原因。
很少?會有人從自己身?上找,選個靶子是最好?的。
更彆說這個州長當靶子也不?虧,不?說彆的,河州的糧食賣出去,就?是他的問題。
本地百姓糧食都不?夠吃,他還要賣出去,這種行為絕對愧對本地百姓。
這句話一喊,加上玩家們極強的煽動性,半個河州城都怒了。
走著?走著?,就?有不?少?混著?泥土的草根砸到河州州長身?上。
什麼雞蛋青菜,誰舍得砸。
還是砸點?雜草,砸點?小石頭更方便!
他們這小石頭可多了!
“貪官,都因為你!”
“每個月都把河州的東西運到關外,當我?們不?知道嗎。”
“收我?們那麼多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