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演戲啊!
一唱一和的,騙傻子呢!
傻子河州州長緊緊皺眉,他自然不?知道甲泉是誰。
但手下一說,河州州長立刻明白。
是手下有人扣下甲泉的貨,想引起他家主子出來,誰料他家竟然不?吭聲,原來在這蹲他呢。
平日遇到這事,他不?理就是,偏偏有個多事“熱心”的徐洪海!
還是屺王的人!
屺王,不?會是盯上他了吧。
正盯著他的紀岱從陳景林那順了把瓜子,磕著道:“味道不?錯,回頭?都種點,就在岷州種,也能?做個營生。”
彈幕不?由得佩服。
不?愧是你屺王殿下,這會還在想著為百姓謀生路呢。
眼前你一手導演的大熱鬨還不?夠看嗎!
怎麼?還分心啊。
甲泉把自己的事娓娓道來,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拉住老徐的手:“還請大老爺幫我斷案,抓到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吏!”
老徐大刀一橫:“放心!有我在,肯定讓他伏法!”
說著,看向河州州長。
都這樣說了,還能?怎麼?辦。
河州州長剛要開口問罪。
忽然發現不?對勁。
一個副指揮使就算了。
再來一個主管稅收的官吏。
若同時問罪,那豈不?是顯得他軟弱。
這個徐洪海,是不?是有意為之?
第74章
一個河州的副指揮使, 一個河州管稅收的官員。
都?要被問罪。
偏偏兩項罪名都成立。
徐洪海親眼看到走私車隊出關卡,又有甲泉這個苦主過來報案。
如果河州州長解釋,那徐洪海必然要調查下去。
但河州的事情太?多, 若真的查下去,誰都?跑不掉。
那?畢竟是屺王的家臣。
皇上剛重用他,若真起了衝突,他的後台也要掂量掂量。
要是不解釋,直接讓徐洪海問罪, 他在河州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河州州長發現,他還沒?說幾句話, 已經被架在這,上不去也下不來。
但他畢竟不是普通人, 開口便是:“徐大人一來果然威風,竟然正好讓您遇到兩樁大案,案子肯定要審, 這個您放心,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這太?極打的,什麼都?說了,但又什麼都?沒?說。
要不是徐洪海被吩咐過, 說不定就要上套了。
徐洪海直接道:“那?我?自然是相信河州州長的, 想來您肯定不會徇私舞弊,否則說出去,外麵的人要說是您參與走私這才放過這些人。”
一個武將, 說話怎麼能繞來繞去。
河州州長聽?的有些不爽,他在河州經營多年, 哪有彆人插手這裡的道理。
正說著,徐洪海直接下令:“來人, 把這些走私的兵士都?抓起來!”
“還有私扣彆人貨物稅官,一並押送到屺王城,押送到屺王那?!”
“這件事若不稟明皇上,豈不是讓人覺得承淩國沒?有法紀!”
一句句的,似乎根本沒?有反駁的餘地。
但這些話讓走私隊伍裡的岷州便衣軍官跟鬆洲的人都?捏把汗。
徐洪海說倒是挺能說。
但他沒?聽?說過,過剛易折嗎。
敵眾我?寡,你就這麼點人,還是偶然發現這些事的,難道不能先緩緩,把消息送給?屺王之後,那?誰也不敢動你。
還能更好處理這件事啊。
這麼做實在看?著很爽,其實問題很大啊。
果然是武將,心思不夠細膩。
不過看?他罵人的時候,卻是一句一個準,專門?挑痛處罵。
徐洪海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確實熱度河州州長,他半帶威脅道:“徐大人,你可要想好了,此事可大可小,若屺王的治下出現這種問題,你覺得他脫得了乾係。”
這邊是直接威脅了。
畢竟一下子斬掉他兩個羽翼,誰都?有些接受不了。
徐洪海此時應該退一步,到時候都?好說。
沒?想到徐洪海竟然冷笑:“乾係?我?們屺王殿下是皇上的弟弟,若是到殿前辯白,你猜皇上會聽?誰的。”
這!
這也不好說啊!
但他能反駁嗎。
反駁就是指責皇上兄弟不睦!
好會吵架的徐洪海!
彈幕已經在刷徐洪海的罵人藝術了。
看?來以後不僅能跟他學武,還能跟他學吵架!
這多有意思啊!
彈幕在笑。
其實場麵已經非常緊張。
加上河州州長帶來的人,徐洪海這邊一共九個人,對麵則上千,若有需要還能再調。
這種情況,應該退了吧。
河州州長見此,不再示弱,直接道:“既然徐大人不給?麵子,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河州的事,自然有河州官員來管,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家臣,有啥什麼資格在這說話?”
“來人,請徐大人離開。”河州州長滿臉寫著不屑,徐洪海無憑無據,拿什麼定罪。
今日?讓他滾蛋,回頭屺王來了都?不怕。
河州州長打定主意如此,顯然有撕破臉的意思。
他就不信屺王也這樣倔強。
反正現在這一關過了再說。
就在大家以為此事便這樣過去時,一個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聲音傳來。
“屺王的家臣說了不算,那?屺王本人說了算嗎。”
紀岱並非要這樣出場,而是如今的局麵出現剛剛好。
老徐把該說的都?說了,對方因為輕視並未直接辯駁。
若他一開始就在,這些鍋絕對甩得乾乾淨淨。
手下也不會有被背叛的感覺。
反而現在,手下肯定在心裡怒罵,早點解決不好嗎。
為什麼拖到現在。
為你辛辛苦苦做事,竟然要當背鍋的。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河州州長也是一口一個要處理。
既然要處理,那?就處理。
徐洪海不夠資格審理,那?他總有資格了吧。
換句話說,這些人對不同的人,必然是不同的手段。
紀岱上來就出現,對方防備更深,也不會如此糊弄,則會恭敬的糊弄。
麵對徐洪海的招數,跟麵對屺王的招數,絕對不同。
跟田忌賽馬差不多。
紀岱現在出來,便是接手了整個局麵。
紀岱的出現,果然讓河州州長臉色大變。
他看?起來平平無奇,官場上五十?多的老頭基本都?這個樣子,對上司恭敬諂%e5%aa%9a,對下麵的人傲慢偏見,做事又偏向謹慎。
估計他也沒?想到,不僅是屺王的家臣在,屺王本人也在。
為何?
屺王好好的秦州不待,原州府不去。
來他這荒涼的邊城做什麼。
河州州長連忙上前:“見過屺王殿下,您,您怎麼來了啊,您也不說一聲,實在有失遠迎。”
“之前皇兄說,讓本王好好管理封地,本王自然要聽?命。”紀岱一本正經道,“所以年過完便在各地巡查。”
“若不是皇兄的一句話,還發現不了這裡的問題。”
不過紀岱還是麵露疑惑,看?向徐洪海:“老徐,本王讓你在附近轉轉,你怎麼到這了,發生了什麼。”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他不是故意探查到這件事。
今日?隻是無意,更沒?有什麼陰謀,也沒?掌握彆的消息。
這樣說,還挺符合他為了皇上一句話,所以過來巡查的道理。
不過那?句話,估計皇上也是隨口說的場麵話,誰知道他會真的聽?。⊙思⊙兔⊙在⊙線⊙閱⊙讀⊙
紀岱本來年紀就不大,翻過年還沒?過十?八歲生辰,看?起來更偏貴氣?,此時他換上寬大的衣服,竟然顯得更加消瘦。
紀岱還輕咳幾聲,好像顯得身體很不好。
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城府呢。
紀岱都?不用看?,就知道彈幕肯定在刷,人生在世全憑演技。
沒?辦法,誰讓敵我?勢力太?過懸殊。
更不知道河州州長背後的勢力是誰。
徐洪海立刻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完,還氣?憤道:“屺王殿下,這些人見到您的手令都?不跪,實在不把您放在眼裡!”
這話說的。
要是屺王在,他們肯定聽?命。
剛剛不是不在嗎。
場麵更加尷尬,紀岱冷笑:“好啊,河州州長,竟然意圖包庇勾結外賊的手下。你到底是不是承淩國的官員。”
紀岱也不客氣?。
因為他還想試探另一件事。
事情到現在。
已經坐實河州走私的事,有人證有物證。
還有甲泉商隊的事情,證明河州州內官員有問題。
實際上都?是可大可小的案件。
所以怎麼處理,河州州長的態度,就代表他背後的勢力有多大。
如果他誠惶誠恐,跟他商議如何解決,那?就說明汴京那?個人,勢力並不算大。
而且他也是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要是還能鎮定自若,更能解決一部分問題,便說明背後的勢力,能跟一個王爺分庭抗禮。
要是再嚴重些,說不定河州州長背後的人,比他還要厲害。
那?樣,他就能鎖定到底是哪一些人。
到底是誰在主導這裡的走私。
紀岱最開始放任,就是以為三地都?在走私,互相抱團,也互相有個牽製。
在知道實則一家獨大時,便心下覺得不妥。
隻是他之前還未在秦州,原州府站穩,便未過來。
現在看?著,似乎有些晚。
也不知道有沒?有流出不該流的的東西。
更不知道岷州,鬆洲的官員百姓,被欺壓到什麼地步。
紀岱的嚴詞讓河州州長臉上難看?,眼看?屺王就要治罪,他咬咬牙,低聲道:“屺王殿下,還請移步說話。”
移步?
眾人都?看?過去。
特彆是隊伍裡岷州跟鬆洲的人。
會不會說幾句,屺王就不管了?
若屺王不管,那?他們怎麼辦?
剛剛燃起的希望似乎又破滅了。
岷州的便衣官兵忍不住冷笑出聲,眼看?著屺王點頭,明顯要借一步說話。
紀岱跟河州州長身邊的人四?散開,隻剩下兩人的心腹在。
河州州長還是像往常一樣恭敬。
隻聽?到他道:“十?一王爺敬重皇上,實乃那?麼多王爺之最,下官也是如此。”
“如今邊關艱難,雖說西邊幾十?小國不足為懼,但到底艱難,咱們這事做的確實不好。”
“但也隻是為了維持生計。下官本以為屺王您能體諒的。”
這話有軟有硬,但還沒?說到關鍵。
“屺王您之前猜到幾分,其實汴京那?邊,咱們一樣尊重的人,自然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