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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62 字 2個月前

好嗎?

燕秋爾撇撇嘴,懷著惡意道:“我是個商人,唯利是圖,你就不怕我哪天心血來潮將你這些兄弟姐妹都賣掉?之前我還覺得他們都賣不上價錢,可這幾日仔細這麼一觀察,倒還都是不錯的商品。”

聽燕秋爾這麼一說,青玦立刻就露出了慌張無助的表情,可再仔細一瞧,青玦便知道燕秋爾是在逗他,儘管如此,燕秋爾這話還是提醒了青玦,燕秋爾無論對他、對他們多好,他都是與他們無關的人。

誰都不會平白無故地對人好,要麼有情誼,要麼有利益。而燕秋爾憑什麼對他們好?那是因為他們有利用價值,隻不過燕秋爾與其他商人相比較更加坦誠、更加正直,這才讓他們覺得燕秋爾%e4%ba%b2切、人好。

可待到他們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天,燕秋爾還會對他們這麼好嗎?青玦認為很難,就算有日久生情一說,也不見得是對每個人都能生出會讓人全力相互情誼來,燕秋爾救不了他們所有人。他們所能依靠的人……隻有他們自己!

燕秋爾一直在觀察青玦,見青玦的眼神微微起了變化,燕秋爾暗自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青玦的腦子又突然塞住轉不過彎,那他還得再想辦法引導。

“想明白了?”燕秋爾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一顆撿起來,裝回棋簍裡,黑歸黑,白歸白,一邊分一邊說道,“我啊,不僅想要常安城的信息,更想要整個天嵐國的信息,因此我不會隻開一個花月閣,待花月閣做成,我便要帶人去天嵐國的其他地方,我要讓這天下間所有的大事小情都彙集在花月閣中。當然,當花月閣開得多了,總部在哪兒又有何妨?或者青玦你若做不好,我換成彆人來做又有何不可?自己重視的東西,終歸隻有自己會全心全意地守護。”

青玦垂首沉思,而後抬頭看著燕秋爾,問道:“主君為何與我說這些?”既然哪裡都可以、誰都可以,那主君何必一再提點他?

燕秋爾將棋簍蓋好,身體向後一仰便懶洋洋地靠在了身後的軟墊上,偏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悠然道:“這常安城我住了十五年。”他在常安城裡的記憶甚至比十五年更長,雖說曾經的某段記憶並不美好,可在那麼久之後的現在,這座城於他來說也成了留戀之處。

青玦默然。

靜默半晌,燕秋爾才又笑著開口道:“總之青玦好好做便是,我與青玦已相識相知,比起旁人我自是更信任青玦,我認為青玦能夠做到,我也希望青玦能做到。”

“青玦定當竭儘所能,不負主君所托。”青玦鄭重其事道。

“嗯,行了,把那麵具戴上,我帶你出去見一個人。”燕秋爾起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

見人?見誰?青玦仰頭看著燕秋爾,一臉茫然。

見青玦這副表情,燕秋爾輕笑一聲:“怎麼?怕我把你賣了?放心,現在還不是時候。”

青玦抿嘴。他好歹也虛長主君幾歲,主君怎麼老是愛拿話逗他?

今日燕秋爾是約了他那二姐夫,也就是京兆府少尹。他這二姐夫比他想象中的要忙一些,故而今日才約到人,卻也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燕秋爾與戴上了麵具的青玦徒步穿過平康坊,而後拐進東市,越往人多的地方走,燕秋爾就越覺得不對勁兒。怎麼不管他們倆走到什麼地方,周圍的人都要看他兩眼?他最近似乎沒做什麼招風的事情吧?

燕秋爾轉頭本是想問問青玦是否知道原因,可這轉頭一看見青玦充滿怒氣的雙眼,燕秋爾就知道定是有事,還是與他有關的,並且不是什麼好事。

“與我說說吧。”絲毫不介意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視線,燕秋爾依舊與青玦並肩,不緊不慢地向前行走。

“沒,沒什麼。”青玦一個勁兒地猛搖頭。

燕秋爾斜睨青玦一眼,笑道:“這路人熱情的眼神都快把我看化了,你還說沒事兒?與我說說吧,這與我有關的事情,怎麼能隻有我不知道?這也是一種消息。”

青玦抿嘴,猶豫半晌才開口道:“是……是有關主君與林郎君的謠言。”

青玦這樣一說,燕秋爾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這謠言的內容。

“已經傳遍常安城了?”

“差不多吧。”青玦小聲道,“最近林尚書經常滿街地追著林郎君跑,似是每次叫罵的言辭中都會提到主君的名字。”

燕秋爾黑線。那爺孫倆可真活潑。

“燕五郎。”

進入約定見麵的食肆,燕秋爾正左顧右盼地尋找他那位姐夫,就聽到有人喊他,循聲望去便看見了他的二姐夫。

“燕秋爾拜見趙少尹,勞煩趙少尹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秋爾心有愧疚。”

京兆府少尹趙成看著燕秋爾溫潤一笑,道:“五郎君客氣了,請坐。不知這位是?”趙成偏頭看著青玦,笑得謙和有禮。

燕秋爾依言坐下,青玦則拱手向趙成一拜,道:“鄙人禾木,人稱禾公子。”

“禾公子?”趙成挑眉問道,“可是平康坊花月閣的東家?”

前些日子左家在花月閣裡吃了鱉的事情一夜之間便在文武百官之間傳開了,雖傳言說這位禾公子是尚書令那不成器的孫子的姘頭,可這依舊擋不住文武百官五花八門的猜測,甚至都有人猜測這禾公子是九皇子找來對付左家的,總之猜什麼的都有,而禾公子的名號也隨著這些傳言迅速擴散,直至今日,文武百官之中已無人不知禾公子。隻是趙成沒想到自己竟有幸成為百官中第一個見到禾公子本人的人,隻可惜禾公子戴著一張半麵麵具。

“正是鄙人。”青玦學著燕秋爾當日的口氣一板一眼地說道。

“禾公子請坐。”趙成看看燕秋爾,再看看“禾公子”,暗忖燕姝這娘家弟弟突然找他似乎並不是為了自己的事情。

“二姐姐近來如何?自上次一彆,也有些日子沒見到二姐姐了。”待青玦也坐下之後,燕秋爾才笑著與趙成套近乎。

一聽人提起燕姝,趙成的笑容就多了幾分溫柔,不自覺揚起了嘴角:“犬子正是到了頑劣的年齡,姝兒整日與其鬥法,連門都出不得。”

聞言,燕秋爾也會心一笑,道:“小孩子最是難照顧,不過想必二姐姐也是樂在其中。”

趙成臉上的笑容不減,卻歎一口氣道:“當年那樣能乾的燕二娘肯為了我閉門不出相夫教子,我心懷感激,卻也愧疚,若非是我,姝兒也該是如同她那些姑姑一樣叱吒商場。”

“秋爾倒是覺得趙少尹無需愧疚,二姐姐當年那般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與趙少尹成%e4%ba%b2,便說明她將你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二姐姐素來知道自己要什麼,她不會後悔,趙少尹自然也無需愧疚。”

趙成又是一笑,而後道:“聽姝兒說五郎君如今也是熬出了頭?”

“哪有啊,二姐姐淨瞎說。”燕秋爾笑著否認,“我那不叫熬出頭,那分明就是跳進火坑。”

趙成搖頭失笑,道:“我瞧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燕秋爾嘿嘿一笑,就將這個話題帶了過去,直奔主題道:“今日秋爾有一事想請趙少尹幫忙。”

“與姝兒成%e4%ba%b2這麼些年,我還從未幫上燕家什麼忙,五郎君有什麼事儘管直說,不必客氣。”話是這樣說,可趙成還真怕燕秋爾提出什麼離譜的要求。

“呃……”燕秋爾摸摸鼻子,偏頭看青玦一眼,而後才赧然說道,“是這樣的,禾公子不是從外地來的嘛,買下花月閣雖是一時興起,可如今有定居常安的打算,可他吧……”燕秋爾頓住,轉頭看著青玦。

青玦會意,接著說道:“鄙人生於天嵐國西南,年幼時家鄉發生瘟疫,鄙人是逃出來的,自那時起便流浪江湖。”

瘟疫?趙成仔細想了想,確實想起了某本卷宗上提到的一場瘟疫,那瘟疫正是發生在天嵐國西南的一個村落,卷宗中的記載是全村無一人幸免,戶籍全消,這禾公子能跑出來也算是命不該絕,前提是這位禾公子說的都是真的。◢思◢兔◢在◢線◢閱◢讀◢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禾公子定是有福之人。”

“謝趙少尹寬慰。”

趙成點了點頭,複又看向燕秋爾,問道:“那五郎君的意思是?”

燕秋爾轉了轉眼珠子,賊兮兮地對趙成說道:“我尋思著,能不能請姐夫幫忙,給禾公子入籍常安?”

聞言趙成心中一驚。給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辦戶籍這事兒可不是那麼好辦的,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能辦。

依著燕秋爾的吩咐,青玦在趙成猶豫的時候聲音刻板地說道:“趙少尹若是難辦,鄙人便不強求。讓五郎君費心了。鄙人告辭。”乾脆利落地說完,青玦就作勢起身要走。

“誒?彆啊!”燕秋爾故作驚慌,伸手又將青玦拉了回來,又趕忙轉向趙成,“姐夫,秋爾從來沒求過二姐姐與姐夫什麼事,姐夫就幫我這一把吧?若入不了戶籍,禾公子便是連常安也呆不長久了!”若不入戶籍,他這個禾公子以後可難辦事了。

趙成瞄一眼燕秋爾與青玦,歎息道:“五郎君,非是我不肯幫忙,我隻是京兆府少尹,在我之上可還有個京兆府尹,若是一步走錯,我這官位可是保不住的啊。”

“京兆府尹?”燕秋爾仔細想了想,“那京兆府尹不是年末就要歸鄉了嗎?”

“他不是還沒歸鄉嘛!”一想起這事兒趙成就頭疼。以前他還盼著京兆府尹去職歸鄉,那樣他便可以升遷成為京兆府尹,可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位勁敵,據說是皇後的一門%e4%ba%b2眷,如此一來,他怕是升不上去了。

沒歸鄉?就算是沒歸鄉,這在任的最後一年也是不管事兒了吧?不是該把事務逐漸轉交給下任京兆府尹了嗎?下任?燕秋爾一愣,突然想起前世的下任京兆府尹並非趙成。

原來如此。

找到了原因,燕秋爾便放心了下來,故作疑惑地看著趙成,問道:“可姐夫不是京兆府少尹嗎?若京兆府尹去職歸鄉,這職位不就該落進姐夫的手裡了嗎?可我怎麼覺得姐夫似是不太期盼京兆府尹去職啊?”

趙成苦笑一聲,道:“原本我是有八成的把握,可如今……嗬!皇%e4%ba%b2啊!”

“皇%e4%ba%b2?怎麼?這官職……賣了?”

趙成不語,可臉上充滿嘲諷的笑容已經說明一切。

燕秋爾思量一番,寬慰趙成道:“姐夫莫急,是姐夫的,便怎麼也跑不了。這事兒等我過幾日去與九皇子說說。”

“九皇子?”趙成驚疑地看著燕秋爾,“五郎君認識九皇子?”

燕秋爾點頭道:“有幾分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