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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家五郎君 九小二 4034 字 2個月前

情。”

趙成一喜,隨後卻又失望道:“五郎君還是莫要去問了,九皇子是個閒散皇子,不問朝政。”

“不問朝政?”燕秋爾蹙眉,似有些焦急,“那……那我就去找燕太傅!燕太傅要是也管不上就找林尚書!若林尚書也不行,我還……我還認識金紫光祿大夫!天子腳下,這等罔顧王法之事,我還就不信沒人管了!”

“這些人……五郎君都認得?”趙成越聽越是心驚。燕秋爾一介商賈,怎的認識的人竟是些連他都無法結識的權臣高官?燕太傅與林尚書就算了,他怎的連金紫光祿大夫都認得?

燕秋爾看似天真地猛點頭,道:“燕太傅是我家堂伯,本就是一家人,我與林謙有幾分交情,故而也常見林尚書,偶爾會向林尚書討教學問,就是那金紫光祿大夫不常見。”

趙成眉梢微動心念一轉,臉上的笑容又比之前更溫和了幾分,似有感慨萬千般說道:“難怪姝兒說五郎君出人頭地了,當初的那個小不點兒如今也長大了,當真是士彆三日刮目相待。”

“姐夫過獎了。”燕秋爾憨然一笑,“不過姐夫莫急,待秋爾見到了人,定幫姐夫說上兩句。”

趙成這才明白為何一聽說他今日要來見燕秋爾,燕姝就急忙提醒他五郎君聰慧機敏,讓他小心提防著些,這才聊上幾句,燕秋爾雖是一直在裝傻充愣,可那話一句接著一句,沒有一句是廢話,明裡暗裡的,竟是與他談了一樁交易。燕家五郎當真是不容小覷。

“勞五郎君費心了。”左右是一事抵一事,趙成也不再客氣,“那禾公子便與我說說禾公子的事情,辦理戶籍之時我也好與人交代。”

“那便麻煩趙少尹了。”

見青玦與趙成聊上了,燕秋爾便開始琢磨那往京兆府裡送人的人會是誰,是皇後呢,還是太子呢?是淮安王呢,還是秦九呢?總不能再多出一方勢力了吧?

正想著,燕秋爾便瞧見梁成笑嘻嘻地走過來。

“五郎君,真是好巧啊。”

燕秋爾抽了抽嘴角,往梁成的身後一瞧,果然瞧見了食肆門口還坐在馬車裡的燕生。

你說這常安城這麼大,他怎麼就總是能與燕生相遇呢?

☆、第78章 結發許三世

“燕府管事梁成見過趙少尹、禾公子。”

作為平康坊的一顆新星,才損了左家顏麵的禾公子的大名不僅在百官之間傳遍了,也成了眾商賈近期最關注的人物。而作為常安燕府的總管事,梁成自是要儘快獲得與禾公子有關的信息,而這黑色的半麵麵具正是禾公子身份的象征,常安城內再無第二人。

“梁管事客氣了。”趙成對梁成拱了拱手,“京兆府內事務繁雜,故而久未去向燕家主請安,還請梁管事代為轉達趙某的歉意。”

“梁某定將趙少尹的話帶到。”梁成笑著應下,心裡卻想著他們主君也是很忙的,就算這趙少尹有空去請安,他們主君也沒空見啊。

這時燕秋爾才收回視線,向梁成問道:“阿爹這是剛出府還是要回府?”若是回府,他興許能與燕生一道回去。最近一直都沒能與燕生好好說幾句話。

梁成的視線在青玦的麵具上轉了幾圈,對燕秋爾說道:“主君既不是剛出府,暫時也回不了府,屬下隻是來問一問五郎君今兒何時能回府。”

“回府啊……”一聽說燕生暫時不能回府,燕秋爾就對回府一事感到憂愁了,尤其是一想到燕老夫人的那一句“阿生啊”,燕秋爾簡直要抑鬱死了,“阿爹何時能回府?”

“這個……”梁成思索一番,卻隻能尷尬地對燕秋爾笑笑,“今兒個還真說不準。”

聞言,燕秋爾暗歎一口氣,無趣地撇撇嘴,道:“我會在夜禁前回去的。”

梁成有些猶豫,卻還是與燕秋爾三人道了彆,而後回到食肆門口,向馬車上的燕生轉述燕秋爾的答案。

得到答案的燕生看了看天色,尋思著距離夜禁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不知燕秋爾要去哪裡打發時間,倒不如回家去。可轉念一想,燕生又想到他那讓人頭疼的母%e4%ba%b2還在府裡,燕秋爾不願與燕老夫人碰麵,故而這幾日一直不見人影,與其讓他回去受拘束,倒不如就在外邊與朋友聚一聚吧。

平日裡他總是拘著秋爾,也難為這小子竟還有空交朋結友。

燕生走後不久,燕秋爾三人便也離開了食肆,趙成回了京兆府,燕秋爾無處可去,便與青玦一道又回了花月閣。

“燕秋爾!”

一聽到這清脆的聲音,燕秋爾便衝天翻了個白眼,循聲望去,便瞧見女扮男裝的燕靈樂嗬嗬地跑過來。

燕秋爾撇撇嘴,一開口就問道:“靈姐姐,你何時回洛陽?”

燕靈倏地在燕秋爾麵前停下腳步,茫然不解地盯著燕秋爾看了看,這才明白燕秋爾問話的意思,立刻瞪著眼睛怒道:“我何時回去,關你什麼事啊?”

燕秋爾衝天翻了個白眼。燕靈是否要回洛陽確實與他無關,可燕靈彆總來找他啊,她總在他跟前晃蕩,那還能與他無關嗎?

“那靈姐姐怎的一個人來花月閣了?可彆說這事兒又是與我無關。”

“呃……”燕靈赧然一笑,一個勁兒地偷瞄戴著麵具的青玦。

燕秋爾挑眉。燕靈是來找禾公子的?她不會是真的打算毀了婚約另嫁他人吧?不過要另嫁她也換個彆人啊!

燕秋爾偏頭睨了青玦一眼,眼珠子一轉,道:“既然靈姐姐是來找禾公子的,那還真是與我無關,禾公子,我的這位姐姐就拜托禾公子照顧了。”話音落,燕秋爾衝呆愣的青玦擠擠眼,腳底抹了油似的溜去了後院,回了塔樓頂層那專屬於他的房間裡,無聊地睡覺去了。反正今日禾公子另有其人,他才不陪燕靈瞎胡鬨呢。

燕秋爾本隻是想小睡一會兒以打發時間,而後在夜禁前回家,誰成想這一覺燕秋爾竟是睡熟了,眼睛一閉再一睜,窗外便換上了夜色。

燕秋爾在漆黑的房間裡茫然地望著房頂,眨眨眼,再眨眨眼。

這分明就已經過了夜禁的時間了,他該怎麼回去?

燕秋爾翻身下榻,徑直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向外看去。

受皇宮最高建築的限製,他這塔樓雖稱作塔,其實也不怎麼高,隻比平康坊裡的其他建築高出那麼一兩層而已,縱然如此,站在頂層遠眺也還是能俯瞰大半個常安城。

不知燕生回家了沒?若沒回去倒罷了,若是已經回去了,現在該是在擔心他的安全了吧?

燕秋爾眯起眼睛眺望著坊牆之外的大道,隻見夜禁之後的巡邏隊正大搖大擺的來來回回,那架勢似是正等著有違禁的人送上門去。燕秋爾的視線一轉,便看到坊門附近的武侯們也在守株待兔。

燕秋爾暗歎一口氣。上半夜的巡查總是那麼嚴格,要尋個機會回家還真是挺難的。

合上窗戶,燕秋爾轉身,打算去點燃不遠處的燭火,然而才剛一轉身,燕秋爾就被這昏暗房間裡的一道模糊的身影嚇了一跳。

“誰在那裡?!”燕秋爾瞬間戒備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縮成一團的身影。

聽到燕秋爾的低喝,那身影微微動了動,似是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沒了動靜。

認識的人?燕秋爾不敢放鬆警惕,緊盯著那道身影,緩緩向燭燈靠近。直到燕秋爾點燃一盞燭燈,那身影都沒動一下。

燭火燃起,微弱的火光點亮方寸之地,燕秋爾這才看清那縮成一團的人,頓時放鬆下來。

“靈姐姐,你怎麼還在這兒?”?思?兔?在?線?閱?讀?

一聽燕秋爾問話,燕靈嘴一扁,委委屈屈地說道:“秋爾,那禾公子都不理人。”

燕秋爾一聽這話,不禁哭笑不得。

舉步走到燕靈的身邊,燕秋爾蹲下去仰頭看著燕靈,柔聲說道:“那禾公子本就不愛理人,他與我都說不上幾句話呢。”

“那你們是怎麼相逢恨晚的?”燕靈狐疑地看著燕秋爾。都沒話聊,要怎麼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用看的嗎?

燕秋爾輕笑道:“男人與男人能聊的話題,自然比男人與女人要多。難道還要禾公子與你聊聊哪家的脂粉更好嗎?”

“誰要跟他聊脂粉啊!”燕靈嗔瞪燕秋爾一眼,氣得揚手在燕秋爾的肩膀上捶了一拳。

“再說了,我之前不就與姐姐說過,縱使姐姐有與禾公子結交之意,禾公子也未必領情。”

聞言,燕靈挑起眼角看著燕秋爾,道:“那依你這意思,我今兒是自找的不痛快唄?”

“可不就是嘛!”燕秋爾擺出一副“算你有自知之明”的表情,說完便立刻站起來退開。

“討打!”燕靈嬌喝一聲,猛竄起來就追著燕秋爾滿屋子跑。

燕靈自然是追不上燕秋爾的,隻是待到跑累了的時候,她那一肚子的委屈和怒氣也消散無蹤。

“話說,都這個時候了,靈姐姐怎麼回家?”消停下來的兩個人各自坐在胡床的一邊,燕秋爾有些擔心地問道。

燕靈卻是一點兒都不在意,環視一下燕秋爾的這個房間,笑眯眯地說道:“回不去就不回去了,我聽他們說這房間是禾公子專門為你準備的,我今兒就住這兒了。”

燕秋爾瞪眼:“靈姐姐住這兒,那我怎麼辦?今天晚上我也是回不去了啊。”

“你?”燕靈斜著眼將燕秋爾從頭到腳地打量一遍,輕哼一聲,道,“你是個男人,住哪兒不行?這後院這麼大,你不會再找個屋子啊?若當真沒地方,你就與那個悶葫蘆同房唄。”

燕秋爾抽了抽嘴角,一臉無奈地看著燕靈。

燕靈被燕秋爾那副無奈的樣子給逗笑了,心情頗好地說道:“得了,左右你我是姐弟,姐姐我不嫌棄你,喏,你方才睡的那張榻今兒晚上就隨你使用。”

這裡明明是他的地方,燕靈的臉皮是有多厚才能說得這般理所當然?也罷,反正他半夜裡是要回燕府去的,他這地方今兒就讓給燕靈好了。

於是燕秋爾隻長歎一口氣,搖頭晃腦地說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先人誠不我欺啊!”

燕秋爾的話音未落,燕靈就抓了一旁的軟枕砸了過去。

陪著燕靈聊了半宿,好容易等到燕靈睡熟也已經過了醜時。

燕秋爾再一次推開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去。後半夜的常安城裡除了平康坊依舊燈火通明,其餘的坊裡都已經是黑咕隆咚的了。燕秋爾靜靜地站在窗邊仔細瞧著巡查隊火把的移動方向,然後瞅準了空當從窗戶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