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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198 字 3個月前

嬤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喃喃道:“姑娘,老奴從來不瞞著您什麼,說實話,老奴害怕,所以才懇求夫人不要將地老奴配人,老奴情願一輩子服侍夫人服侍姑娘。”

杜衡追問道:“嬤嬤,你怕什麼?”

“老奴怕男女之情,那種情感太可怕了!就象洪水烈火一般,會把一切淹沒燒毀。”寥嬤嬤沉%e5%90%9f片刻,說出了她的心裡話。

杜衡輕輕點頭道:“是,我也怕。嬤嬤,從前我不懂,可是現在我已經大了,多少也明白一些,就是因為看明白的,所以才更不想去碰那個東西。一直不碰,我還是我自己,碰了,我就不是我了。我不想讓那種毀滅一切的感情控製我。其實當初娘%e4%ba%b2原本可以不死的,可是娘%e4%ba%b2寧死都沒有服用太外祖母送給娘%e4%ba%b2的玉華丹。原本我是不知道的,此番見到太外祖母,我才知道娘%e4%ba%b2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學習毒術,所以在你們去苗疆那一回,太外祖母給了娘%e4%ba%b2一枚可解百毒的玉華丹。娘%e4%ba%b2在中毒之時隻要服下玉華丹就會不吐血而亡。可是娘%e4%ba%b2沒有。”說到後來,杜衡的語氣激憤尖銳,字字泣血,竟如在控訴一般。

“啊……這怎麼可能,夫人不會的,姑娘,您不知道夫人有多疼愛您,您就是夫人的命,她為了您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寥嬤嬤用比杜衡更加激動的聲音叫了起來。

杜衡站起來激動的叫道:“怎麼不會,她明明沒有吃,若吃了就不會被害死!我就不會失去娘%e4%ba%b2!”

寥嬤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她一拍腦袋叫道:“姑娘,老奴想起來了!您真的誤會夫人了,夫人不是不想吃那玉華丹,而那時她已經沒有玉華丹了。”

“這怎麼可能,那是太外祖母送於她保命的東西,她之前也沒有中過毒,怎麼會不在了?”杜衡尖聲問道。

寥嬤嬤忙說道:“姑娘,老奴真的沒有騙您,那顆能解百毒的玉華丹早就被夫人送給將軍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那是她的保命靈丹啊!”杜衡喃喃說了一句,無力的跌坐在椅上。

寥嬤嬤雖然看不見杜衡此時的樣子,可是她能感覺到杜衡心中的悲哀與憤懣。寥嬤嬤向前摸索著伸出雙手,顫聲叫道:“姑娘……”

杜衡沒有伸手,卻是站起來偎入正要站起來的寥嬤嬤的懷中,無力的說道:“嬤嬤,娘真的對那個人那般死心踏地?”

寥嬤嬤緊緊摟住她從尺把長的嬰兒就開始照顧的姑娘,輕輕點頭道:“姑娘,夫人的心中隻有將軍和您。老奴說句不敬的話,您還在將軍之後。老奴記得夫人成%e4%ba%b2之後,將軍度完婚假回營那天,夫人就送了一顆丹藥給將軍,老奴並不知道那就是玉華丹,還以為是老太爺煉的什麼丹藥。後來將軍打完仗回來,還對夫人說那顆丹藥果然救了他一命,想來那就是玉華丹了。所以夫人後來根本就沒有玉華丹可吃。

杜衡憤憤說道:“原來是這樣,若是當初娘%e4%ba%b2不給他玉華丹,娘%e4%ba%b2就不會死了。”

寥嬤嬤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都說夫人是死於桃花瘴毒之下,可是老奴卻不這麼看,真真正殺死夫人的不是桃花瘴,而那封假的休書。那封休書把夫人的心殺死了。其實沒有那桃花瘴,夫人也不過是多活一日。”

“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杜衡極為震驚,猛的掙%e8%84%b1寥嬤嬤的雙臂,直勾勾的盯著寥嬤嬤的臉質問起來。

寥嬤嬤歎息道:“姑娘,您如今已經長大了,老奴便什麼都不瞞著您,全都說了吧。其實夫人在接到老夫人送來的休書之後,已經存了死誌,她隻是想在臨死之前再見將軍一麵,問問將軍為何如此絕情,竟將千般恩愛萬句誓言都拋於腦後了麼?隻是夫人沒有等到將軍回府,老夫人已經急不可待的對夫人下了毒,讓夫人抱恨歸天。”

“你怎麼知道娘%e4%ba%b2已經存了死誌!”杜衡憤怒的喝問。

寥嬤嬤低聲道:“姑娘可還記得是老奴給夫人小殮的。”

杜衡點點頭道:“我自然記得。”

“小殮之時,老奴在夫人身上找到了一隻裝著孔雀膽的小玉瓶。老奴彆的毒藥不認識,卻認識孔雀膽,這是苗疆孔雀很多,孔雀膽是很尋常的毒藥,服孔雀膽而亡之人,容貌會變的異常嬌豔美麗,夫人……夫人這是死也給將軍留下最美的樣子。”寥嬤嬤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這個秘密她已經守了近十年,就連苗王太後都不曾告訴,今日卻什麼都對杜衡說了。

杜衡又一欠跌回椅中,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就象晴天霹靂一般,讓杜衡完全無法接受。

“姑娘,姑娘……”寥嬤嬤在聽到一聲悶響之後再沒了動靜,驚慌的叫了起來。

杜衡倦縮在椅上,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來,寥嬤嬤急了,忙高聲叫道:“楊梅……”守在外頭的楊梅聽到這聲音趕緊往房中跑來,她剛要伸手推門,卻聽到門個傳出一聲:“不要進來。”這聲音正是主子杜衡的,楊梅趕緊收了腳步,卻沒敢走開,隻在守在門口隨時聽候傳喚了。

“嬤嬤,你%e4%ba%b2眼見證了娘%e4%ba%b2的遭遇,還要勸我走她的老路麼?”杜衡在阻止楊梅進房之後,才喃喃的問了起來。

寥嬤嬤心中一緊,暗道:壞了,我怎麼儘和姑娘說這些呢!原本想好要勸姑娘與姑爺和和美美過日子的呀,糟了!

“姑娘,您不能這麼想,將軍他不是個好丈夫,但是姑爺和將軍不一樣,姑爺對您的真心,就連老這個瞎子都能感受到的。”寥嬤嬤著急的想把話圓回來,隻是在她剛才說了那麼一大番話之後,又豈能輕易圓回來呢。

“有什麼不一樣,當初那人對娘%e4%ba%b2不也是百依百順百般嗬護,可後來呢?”杜衡冷冷的說了一句,讓寥嬤嬤心裡一沉,她的姑娘怎麼又回到了原來的冰冷,這兩三個月以來,姑娘明明已經開始溫暖了許多。

“姑娘,您忘記了,姑爺願意為您種下情蠱,將軍可不曾為夫人這麼做過。”寥嬤嬤急急說道。

杜衡搖了搖頭,低聲道:“真變了心,就算有情蠱又能怎樣?若我也動了心,卻要看著他因情蠱發作而死,難道我會很高興麼?”

寥嬤嬤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句話,的確,真的不變心,情蠱自然沒有用處,但是若然變了心,卻因為情蠱而虛情假意的應付著,那不是更傷人!

見寥嬤嬤不說話了,杜衡低低說道:“嬤嬤回去歇著吧,我心裡很亂,想靜一靜。”

☆、第一百六十七回鬥心眼兒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杜衡想一個人靜一靜,自然沒有下人敢過來打擾於她。她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望著身旁高幾上的那隻汝窯花觚中的嬌豔桃花怔怔的發呆。自從那一日蕭澤敲響窗子送來一束梅花之後,這隻花觚便從來沒有空過,蕭澤每日都會采來最新鮮的鮮花,%e4%ba%b2自為她插好以供賞玩,從成%e4%ba%b2之後到現在已經快一百天了,蕭澤一天都沒有斷過。

杜衡的視線又移向多寶閣,閣中並沒有什麼金銀玩器,隻擺了幾件玉石擺件,都是杜衡喜歡的羊脂白玉和藍田墨玉,杜衡不記得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喜歡這兩種玉石,可是蕭澤卻注意到了,而且不隻是擺設,就連日常用的器具材質也都以這兩種石料居多。杜衡都不記得蕭澤已經送了自己幾套玉石頭麵了,反正楊梅已經說了好幾回,說是盛放首飾的箱子都不夠用的了,要求去多多添置幾口上好的檀木箱子。

杜衡越想心裡越煩躁,不免站起來信步走出臥房,去了隔壁的小書房。這間小書房也是蕭澤命人做了隔斷,自己%e4%ba%b2自收拾出來的。房中的一桌一椅一幾一案都做的精致小巧,與杜衡的身高正好相配。為了讓杜衡取書方便,小書房中的書櫃並非時下最流行的又高又窄的款式,而是最高處也隻在杜衡的伸手之間,在書櫃之上,並沒有擺設什麼金玉玩賞之器,而著一溜擺放著六盆品種不一的青翠蘭花,此時其中一株素心蘭正在花期,嬌黃中略帶淺紅的花兒正散播著清悠淡雅的香氣。

蘭花之下的書櫥之中,放的全是蕭澤用了大力氣才收集到的各種醫書,其實大多數都是珍本孤本,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太醫院中的書怕都沒有這裡的經典醫書齊全。杜衡清楚的記得,每一次看到蕭澤拿回來的孤本珍本,她都是何等的興奮。看到書櫥之中一部又一部的典藏醫書,杜衡知道收集齊全有多麼的不容易,許多醫書都是隻在家族內部流傳的。蕭澤要說服每一個收藏者,都要付出很多的心力。

似乎是怕自己動搖了,杜衡立刻離開書櫥走到書桌旁邊。寬大的紫檀書案左上方,擺放著一盞極為精美珍貴的水晶宮燈,置於宮燈之中照亮的卻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一顆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也不知道蕭澤從什麼地方得到這樣大又這樣明亮的夜明珠,杜衡那怕是在深夜讀書,都不會因為燭火的跳動傷了眼睛,更不會被蠟燭的煙氣薰嗆的咳嗽起來。

水晶宮燈旁邊,擺著一座沉香木筆架,筆架上懸的是清一色的精製湖筆,杜衡記得仿佛聽誰說了一句,這裡的每一隻湖筆少說也要值數十上百兩銀子。湖筆之旁是一方雕刻著醫聖問診圖的端硯,這必又是蕭澤請人特製的,否則匠人製硯再不會雕刻這麼偏門的圖案。硯旁還放著一方極為貴重的李墨。李墨旁邊是一隻秘色瓷的六曲水盂,秘色瓷的燒製技術早成絕響,真不知道蕭澤從哪裡淘換到這品相極佳萬金不換的秘色瓷。

杜衡的目光從已經筆墨硯移到了整整齊齊擺著的那疊素箋。這疊素箋看著最不起眼,卻是蕭澤花了三四天的工夫泡在作坊之中,看著匠人們以古法製成的杜箋。每張信箋都是淡雅的米白色,透著極為清淺的蘭花香,將信箋對光映照,仿佛都能看到淺淺的青藤並柔白的杜若花。

杜衡越看心中越是吃驚,原來不論是衣食住行還是和讀書學醫,蕭澤已經全方位的滲透進她所有的生活,而她卻一直沒有察覺,並且還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杜衡正想要如何與蕭澤拉開關係,卻聽到楊梅驚慌到幾乎變調的聲音,“夫人,您快出來啊,三爺受傷了……”

杜衡嚇了一大跳,她早就知道蕭澤的工夫有多好,誰還有本事傷著他呢,彆不是苦肉計吧。有心不出去,可是楊梅在外麵叫的急,聲音中已經透出哭意了。杜衡知道若非事情真的嚴重了,楊梅這個跟著她受儘了委屈苦楚的丫鬟斷斷不會緊張成這樣。

也顧不上與蕭澤慪氣了,杜衡趕緊走出小書房,楊梅一看到杜衡便急急叫道:“夫人,可不好了,三爺受了重傷,都不能下車了,扣子已經將車趕到交泰園門口的,命奴婢們趕緊向夫人稟報。”

“啊,他怎麼會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