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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 月色闌珊 4088 字 3個月前

定良人。

張慕景憑窗站了一陣子,他看見林大娘將那三個小姑娘帶到院中,便緩步走了出去。孫大夫便也走了出去,隻不過他去的是前堂。掌櫃的心思亂了,他這個坐堂大夫少不得要多擔待些了。

“大掌櫃,這三個孩子可憐哦,夭壽哦!身上到處都是棒傷,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混帳王八蛋這麼狠的心,對這麼小的孩子也下的了手!”林大娘一看到掌櫃走出來,便氣憤的叫了起來。

蕭澤與杜衡原本坐在石桌旁,聽到林大娘的話都起身走了過去,杜衡皺眉問道:“是剛才那班主打的麼?”

三個小姑娘一聽杜衡提到那個班主,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可見著實被嚇壞了。杜衡低低歎了口氣,用極為和緩的語氣柔聲說道:“你們彆怕,那個壞人已經被抓起來送進官府裡了,你們以後再不會被他毆打的。”

聽了這話,三個小姑娘的眼睛刷的亮了起來,那個叫小鵲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哀求道:“公子,求您行行好,救救虎子他們吧。”

杜衡輕聲問道:“虎子是誰,他怎麼了,為會要我去救?”

“公子,那個惡人並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人與他是一夥的,他們把我們拐走,每人帶三個人賣藝討錢,我們三個遇到好心的公子搭救,可是虎子弟弟他們還在那些惡人手中,求公子發發慈悲,連虎子弟弟他們六個一起救了吧。”小鵲跪在地上哭著說了起來。

張慕景聽完這話,便對杜衡說道:“哦,我明白了,拍花子的人從來不會單獨行事的,必有團夥。”

蕭澤立刻說道:“阿衡,你彆擔心,這事我去安排,一定會將那些被拐的孩子救出來的。”

張慕景聽了這話忙說道:“三公子且慢,據我所知,拍花子的人都是拉幫結派的,應該不隻有那三個人,他們這些人最擅長打悶棍,三公子務必小心些。”

蕭澤輕哼了一聲,無比臭怩的說道:“有本事打我悶棍的人還沒生出來,阿衡,我先送你的回府,然後便去把那些拐子連根兒拔出來。”

杜衡雖然想在濟仁藥鋪多留一陣子,可是剛才蕭澤那小鼻子小眼的小氣做法讓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走,蕭澤必有無數個理由也賴著不動彈。還是救那些受苦的孩子要緊,她不能因為自己而且耽誤了救人。

“好,我們這就回去。”杜衡輕輕應了一聲,然後向張慕景福身道:“先生,徒兒先回去了,過幾日再來給您請安向您請教。”

張慕景心中苦澀麵上卻在微笑著,他點頭應道:“好,阿衡,好好照顧自己,若是有時間便出來,若是不得閒便也罷了。”

蕭澤有心插一句嘴,可是看看杜衡輕蹙的眉頭,話到嘴邊他又改了主意,隻笑著說道:“阿衡,你想出來告訴我一聲,我陪你過來就是了,不隻是濟仁藥鋪,還有其他的鋪子,你的想巡視哪家咱們就去哪家。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杜衡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張慕景笑了笑,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往下說,隻是對蕭澤說道:“三公子,抓捕拐子之時一定提防那些拐子突然撒藥,他們身上慣常帶著不少自配的蒙汗藥,藥性很是不弱。”

蕭澤看著張慕景,笑著說道:“您是內子的先生,也不要這麼客氣了,喚我一聲阿澤便可,先生的指點我記住了,多謝。告辭了!”然後又對杜衡說道:“我們這便走吧,送你回府之後我便去五城兵馬司商議抓捕拐子之事。”杜衡應了一聲,拜彆張慕景與蕭澤一起走了。

小鵲和另外兩個小姑娘眼巴巴的看著兩個神仙似的公子走了,神情很是低落,張慕景心情也低沉,看著蕭澤杜衡離開的方向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才轉身走到那株極大的桂樹之下,坐在了杜衡方才坐過的椅凳之上。

蕭澤杜衡二人上了車,杜衡便板起臉再也不理會蕭澤了,憑蕭澤怎麼逗她她都一言不發,蕭澤也知道杜衡必是因剛才之事生氣,他又是急又是氣,王府公子的脾氣也上來了,心道:不理就不理,誰怕誰啊!

於是乎兩個人一個臉朝南一個麵朝北的,誰也不看誰,就這麼枯坐著,原本並不長的路此時也顯得漫長起來。杜衡心中暗暗想著:怎麼還不到呢?蕭澤卻是賭氣的想著,最好這輩子都彆到了,看你到底要和我慪氣慪到什麼時候!

然而王府就在那裡,總是會到的。車身輕輕一震,然後便停了下來。扣子在外麵稟報,“三爺,夫人,已經到王府了。”

蕭澤哼了一聲,頭一回沒與杜衡打招呼便跳下車子,要了一匹馬便往五城兵馬司而去。扣子忙命人好生將車廂抬進府門,套上大青騾子從西便道往交泰園而去。等到了交泰園門口,扣子急急回了一句:“夫人您請回去休息,奴才這便去服侍三爺。”

杜衡在車中輕聲說道:“去吧,服侍好三爺。”

扣子分外響亮的應了一聲,然後撒%e8%85%bf飛奔,扣子起小兒便服侍蕭澤,再是了解蕭澤的脾氣不過的。抓捕拐子之事他必是要%e4%ba%b2自出手的。雖然他家主子的身手高深莫測,可是不怕一萬還有個萬一呢,扣子可不敢大意了,有他在主子旁邊,再不濟也能充個人肉盾牌什麼也是好的。

杜衡女扮男裝出門,沒有帶楊梅紅菱等人,所以也沒有知道他與蕭澤鬨彆扭了,大家還憋著勁兒想把兩個主子往一起搓合,畢竟蕭澤對杜衡有多好多重視有眼睛的都能看到。有這麼好的姑爺可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所有跟著杜衡陪嫁過來的下人可都是這樣的心思。

杜衡剛回房換好衣裳,外頭便有小丫鬟稟報,“回夫人,寥奶奶來了。”如今在交泰園中,寥嬤嬤是僅次於蕭澤杜衡的存在,小丫鬟們都得叫她一聲寥奶奶以示尊敬。

杜衡立刻揚聲說道:“快請……”

少時,兩個小丫鬟扶著寥嬤嬤走了進來,楊梅趕緊上前扶寥嬤嬤坐下,寥嬤嬤雖說經過苗王太後的調理治療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可是到底是大傷元氣,走了這麼一段路,她已經累的有些輕喘了。所以便在坐了下來等喘熄定了才好說話。

“嬤嬤,你的今日怎麼樣了,有事情叫吉祥過來稟報一聲我就過去,何勞你走這一趟呢?”杜衡輕嗔著說道。

寥嬤嬤喘熄定了,方才笑著說道:“不礙的不礙的,有幾日沒過來給夫人請安了,老奴待不住了。聽說夫人剛才出府了?”

杜衡命服侍寥嬤嬤的小丫鬟退下,然後才說道:“嗯,剛才去看了張先生他們。”

寥嬤嬤便又問道:“張先生還好麼,難為他千裡迢迢跑去苗疆,真是不容易啊!”

杜衡輕聲道:“是啊,先生挺好的,他還問候嬤嬤來著。嬤嬤,等你的身子骨再好些,我就帶你去見他們。他們都挺惦記您的。”

寥嬤嬤感慨道:“這半年日子過的真是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的,真是……”

紅菱笑道:“嬤嬤,往後可都是好日子,儘是在天上了呢,您老的福氣可大著呢。”

寥嬤嬤笑嗬嗬的說道:“我的福氣還不都是夫人賞的,紅菱,你和楊梅出去,我有話同夫人說。”紅菱回頭看了看杜衡,杜衡點點頭道:“你們去吧。”

楊梅紅菱福身退下,兩人守在外間,不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其實寥嬤嬤想說什麼她們兩個心裡都清楚,讓她們出來,不過是怕還是姑娘之身的夫人麵皮兒薄掛不住罷了。

“嬤嬤,您想與我說什麼呢?”杜衡在寥嬤嬤對麵坐下,習慣性的將寥嬤嬤的手放到青玉小脈枕上,一邊診脈一邊問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寥嬤嬤低聲問道:“姑娘,您給老奴一個實底兒,您打底是怎麼打算的?”

杜衡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說道:“什麼什麼打算?”

寥嬤嬤急道:“老奴的好姑娘啊,這裡也沒有外人,就您和老奴兩個,老奴又是個瞎子,什麼都瞧不見,就隻有雙耳朵還能聽個聲兒,您就彆不自在了,老奴求您了,要不老奴給您跪下?”說著,寥嬤嬤做勢欲跪。

杜衡趕緊扶住寥嬤嬤,將她按回椅上,半羞半氣的嗔道:“嬤嬤你好好坐著,跪什麼跪,打量你還是原來的身子骨麼。”

寥嬤嬤坐了回去,低聲說道:“姑娘原本的心思老奴是知道的,老奴也讚成。不知道姑娘現在的心思如何,是不是有些改變?”

杜衡的心緒亂了,甚至連給寥嬤嬤診脈都診不出什麼,她索性將手拿開,將寥嬤嬤的手腕自青玉脈診上扶起放到一旁,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寥嬤嬤了。

寥嬤嬤也不有再逼問,隻是靜靜的坐著,她知道姑娘的性情,若是她心裡已經有了成算就一定會說出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衡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嬤嬤,我心裡很亂,他對我的好我全都記在心裡,可是我始終不能忘記娘%e4%ba%b2臨終之時說的話,命我發下的誓言。”

寥嬤嬤長歎一回澀聲說道:“姑娘,老奴自小服侍夫人,對老太爺和老夫人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老奴記得有一回老太爺和老夫人說話,老太爺問老夫人後不後悔因為跟了他而反出家門,還受了那麼多的苦。當時老夫人就說了一句話,老奴至今都記的極為清楚。”

杜衡忙問道:“外祖母說了什麼?”

“當時老夫人含笑看著老太爺,眼中全是情意,老夫人輕輕說道,我一直都覺得心缺了一半,直到和你在一起,心才圓滿了。就算我們隻恩愛過一日,我立時死了,這輩子也沒有白活。”寥嬤嬤喃喃說出這句話,讓杜衡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事實上自從杜衡眾苗疆眾人口中得知了外祖父與外祖母之事,杜衡嘴上不說,心中卻是不讚同的。她不認為外祖母寧可背叛家門,承受酷刑也要也一個異鄉男子結為夫妻是多麼值得稱道的事情。這份感情或許真摯濃烈,可是太傷人,不隻傷了外祖母自己,更傷了那麼多疼愛她的%e4%ba%b2人,背棄所有的%e4%ba%b2人隻為一夕歡娛,這真的值得麼?杜衡真的很想問問她的外祖母,隻是沒有機會了。

“嬤嬤,為了一個男人背棄生養自己的父%e4%ba%b2,一起長大的姐妹弟兄,遠離一直生活的家鄉,舍棄數十年的壽元,這值得麼?”杜衡向寥嬤嬤提出了這個已經困擾她很久的疑問。

“這……”寥嬤嬤被問住了,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嘗到過情愛滋味,如何又能回答的出來。

杜衡見寥嬤嬤不說話,便又問道:“嬤嬤,其實你就算是嫁了人,也可以做我的嬤嬤,我相信娘%e4%ba%b2不會不給你安排一門很好的%e4%ba%b2事,可為什麼你一直沒有嫁人呢?”

寥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