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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血去哪裡了,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們當祭品?!”

一句句質問出於不同人之後,質問的內容卻是大同小異。即便一開始那些原住民還沒反應過來,多聽幾遍之後也能聽懂他們話中的含義。隻不過即便聽懂了,也沒人回答他們,那些原住民反而很快殺紅了眼,戰鬥也愈發激烈起來。

有更多人受傷了,有更多人倒下了,隻是詭異的是地麵依舊乾乾淨淨不留絲毫血跡。直到原住民損失慘重,部落將要麵臨滅絕的危險,族長終於仰天大喊了一句什麼。

其餘原住民們聽了,也跟著齊齊呼喊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這一次修士們聽不懂他們喊的是什麼,隻是見著這幅場景,手中的刀劍莫名就緩了三分。有些殺紅了眼還想繼續的,也都被同伴攔下了——他們不知道原住民在呼喚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麼,可此情此景,卻莫名生出了幾分期待來。

或許他們是在等一個交代,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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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混戰江陌仍舊是和雲清樾搭檔,兩人相互交托後背,配合也愈發默契起來。

最先發現地上血跡不對的不是那個最先開口的修士,而是江陌,她一早就注意到了地麵的異常乾淨。甚至在今日之前,她便發現了些端倪,隻不過心有疑慮不曾開口。

眼下局勢變化,江陌二人也停了手,隻保持著警惕的姿勢。她一邊感受著後背傳來的暖意,一邊心中也生出了許多期待來——從接到鮫人任務至今已有七天了,她等著鮫人露麵也有七天,知道此刻,她預感這個任務終於要完成了!

事實證明,江陌想得沒錯,那些原住民此刻呼喚的正是這部落的供奉者與守護者,鮫人!

隻見朝陽之下,一道水藍色的光暈忽然籠罩了整個部落,陽光透過那光暈落在地麵,便如穿透水麵一般,映出一道道晃動的水波。隨後肉眼可見的,這部落空氣中的水汽濃重起來,一開始隻是感覺有些溼潤,到後來漸漸便有了種置身水中的凝滯。

雖然還沒到妨礙呼吸的程度,但也有修士覺得不好。再加上那人原本就在部落邊緣的位置,距離光暈外的世界隻有一步之遙,於是他邁出腳往外撤出一步,試圖離開光暈籠罩。

可顯然,這光暈已成了結界,想要輕易離開也非易事。

很快,光暈邊緣便多了十幾個修士手敲腳踹,試圖離開這片結界。不過更多的人卻無暇顧忌這些,他們眯著眼仰著頭,看著從光暈中緩緩出現的那道人影。

披散的發絲,俊美的臉龐,精壯的身體,修長的魚尾……

傳說中的鮫人時隔萬年,終於再次出現在了世人的眼前,也如傳說中一般美貌惑人——即便在場多是男修,眾人的視線也在一瞬間被那鮫人吸引了去,呆呆愣愣忘乎所以。除了極少數人心誌堅定,目光也不由在那鮫人麵上停留一二,在心中暗暗感慨。

直到那鮫人冷哼一聲,以睥睨般的目光掃過眾人,被他容貌迷惑的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旋即又後怕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身在戰場之中,一瞬間的失神都有可能丟掉性命,他們不能想象方才若是原住民們突然出手,自己還有幾成把握留得性命?於是繼美貌之後,眾人對這鮫人生出的第二印象便是危險,心弦緊繃之下,再如何的美貌也成了紅顏骷髏。

江陌並沒有被那鮫人的長相迷惑,她隻看了那鮫人一眼,便偷偷回頭看向旁側的雲清樾。直到確定師姐也隻看了對方一眼便收回目光,心中頓時生出幾分歡喜來。

與此同時,江陌在心裡問係統:“係統,我已經看到鮫人了,任務完成了嗎?”

神隱多時的係統聞言拉開了麵板,然而看了一眼之後卻對她道:“宿主,還沒有呢,你再等等。”

江陌聞言剛想要說些什麼,忽然想起了當初看到的任務描述——如果你找到了他,或許就能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所以說找到鮫人不是目的,通過他知道那什麼天大的秘密才算任務完成?可她又要如何知道?等那鮫人自己說嗎?

這些念頭在江陌腦海中飛快劃過,不過眼下卻也不是深究的時候。她沒再理會係統和任務,再次抬頭看向鮫人時,身邊的人都已經從失神中恢複了。

與此同時,同樣沒受蠱惑的祝白羿開口了:“便是閣下讓這些人抓捕修士的吧?或許之前的鬼船也是閣下手筆,不知閣下引我等來此究竟意欲何為?”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道:“莫不是為了給你那祭台尋找祭品?”

她話語直白極了,一開口便將所有事都挑到了明麵上,聽得眾人心中都不由得一顫。

鮫人聞言笑了起來,雖然是冷笑,卻依舊惑人般極美:“是又如何?”

第285章 祭台圖騰

“是又如何?”鮫人的態度冰冷而傲慢,即便有著一副惑人的美貌,也讓人忍不住心頭火起。

眾修士剛經曆過一場惡戰,身上煞氣未消,再加上海島上的遭遇讓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這一句話瞬間就將眾人的情緒點燃了。有人咒罵出聲,有人大聲質問,還有些脾氣爆的隨便抓了個東西就向鮫人扔去,仿佛要以此來宣泄自身的情緒。

自然,這樣的攻擊是沒有效果的,鮫人微微一側身便避過了。拋開咒罵不提,他也聽到了眾人質問,其中最多人問的就是靈力問題,問他們靈力儘失是不是他做的手腳?

鮫人沒回答,隻輕嗤了一聲,幾分嘲諷。

江陌眼見他眸色倏然轉冷,心中剛叫了聲“不好”,就見結界中的修士們軟軟倒了下去。再一看周圍,除了那些乖乖低頭的原住民外,己方剩餘也沒幾人了——除了她和雲清樾外,也就剩下祝白羿和青鈺,曇心和慧能,其餘所有修士都倒下了。

看著這眼熟的一幕,江陌也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一聲,這鮫人還沒怎麼出手呢,局勢就瞬間逆轉了。就眼前情形,若是那些原住民一起反撲,隻怕她們幾人也要交代在這兒!

下意識的,江陌往前踏出半步,再一次試圖擋在雲清樾麵前。

隻不過這一次她剛有動作,就被雲清樾一把拉住了,雖然後者什麼也沒說,但抓住江陌手臂的手卻十分用力。江陌試著掙了掙也沒掙開,最後隻好妥協,與師姐並肩而立。

兩人的拉扯眾人看到了,卻沒有心思去管,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鮫人身上。便是有一二分剩餘,也都用來留意身旁的原住民,就怕他們忽然反撲,打自己個措手不及……但並沒有,即便他們之前殺了不少原住民,眼見著局勢逆轉,那些原住民居然也沒有動。

祝白羿將一切收入眼底,擰眉看向那鮫人:“你究竟想做什麼?”

鮫人仍舊是冷笑,他仿佛隻會這個表情,看向一眾修士的目光卻極冷:“我想做些什麼,你們一會兒便知道了。”他說完,忽然吩咐:“把這些人都抓起來!”

此言一出,剛還不為所動的原住民們立刻就動了,撲向幾人的動作如虎豹一般敏捷又凶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原本勢均力敵的對戰,這一下子少了許多修士助陣,哪怕剩下的人沒一個是簡單角色,此時也難免陷入了被圍攻的窘境。最終在大半個時辰的廝殺過後,幾人陸陸續續被俘了,不知材質的繩索捆縛住了她們的手腳,將她們推倒在了一群修士中間。

醒著的人依舊醒著,昏迷的人也仍舊昏迷。好在這一次醒著的人頭腦都很清明,哪怕是用憤恨的目光盯著鮫人,也沒人開口咒罵叫囂。

鮫人像巡視戰利品一樣靠近巡視了一遍,隨後手指在半空中一劃,就見原本水汽充裕的結界內迅速凝結出了一顆水球浮現在他麵前。他又一掐手指,指尖頓時浮現起兩滴殷紅鮮血,被他一彈混入水球之中。殷紅迅速變成淡粉,淡粉再被稀釋,隻一兩息便徹底融於水中。

做完這一切,他收回手,冷冷吩咐左右:“給他們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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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這種事,有些要挑日子,但也有些不挑。

江陌等人的運氣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鮫人替他們準備的祭祀是後者——原本想要抓齊島上的修士還需要些時日,結果江陌他們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鮫人好一番力氣。他也不在乎原住民的死傷,將鮫人血喂給眾人之後,便帶著這群受製之人通過傳送陣來到了隱藏的祭台。

鮫人血有迷惑心智的作用,服下之後一旦陷入夢境,便是身魂分離。也彆管中招之人修為有多高,若無外人相助,想要憑著自身毅力突破夢境,那便是千不存一的難得。

因為知道其中利害,不論鮫人還是原住民,都沒對這些服過鮫人血的修士存多少戒心。

然而固有的認知總是會被打破的,至少江陌就沒被鮫人血控製。她閉著眼,感覺自己被人抬起又放下,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看,就見眼前場景已是大變。

原本簡陋的原住民部落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塊塊巨石壘成的平整祭台,她視線的正前方還有一根高逾十丈的巨大立柱。立柱上雕刻著圖騰,人身魚尾的鮫人立於海浪之上,手中托舉著什麼,以呈獻的姿勢高高舉起,也不知究竟是何含義?

江陌視線悄悄一轉,發現那立柱並非一根,相距不遠還有另一根,上麵隱約也有圖騰,隻不過以江陌如今的角度看不太清。她大概猜到這些立柱之上雕刻的可能是個故事,也猜到這裡應該就是師尊她們曾經提起過的祭台,可當初師尊怎麼沒說這祭台立柱上還有故事?

莫不是當初天色太晚,她們不曾看見?亦或是當初來去匆匆,不曾細觀?

江陌本能覺得這故事應該挺重要,或許與鮫人此番作為有關。不過眼下卻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於是她也不急著動作,隻繼續等待著事情發展。

事情發展得也很快,當被俘的數百修士全都被搬來祭台之後,那些更早被抓來關在石室裡的妖獸也陸續被帶了出來。隻不過修士們暫無性命之憂,那些妖獸卻不是,它們被帶到祭台便被抹了脖子放血。伴隨著妖獸們最後的嘶鳴,大蓬的鮮血灑落下來,可流入祭台的卻並不多。

能放下數百人的祭台自然很大,那點妖獸血簡直杯水車薪。於是原住民們拿出了專業殺豬匠的氣勢,將一頭頭妖獸推上台,殺戮放血一氣嗬成。

江陌有注意到,雖然流入祭台的血不多,雖然原住民們隻負責抹脖子,可妖獸失血的速度卻極快。它們體內的鮮血仿佛不受控製般湧了出來,迅速填補著祭台上小小的空缺。直到鮮血徹底流儘,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