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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妖獸就跟被吸乾了一般乾癟下來,然後又被原住民們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下祭台……

周而複始,當數百頭妖獸全部殞命,即便每頭妖獸能為祭台提供的精血有限,可數百頭妖獸消耗下來,多多少少也會有些作用的。

至少江陌現在一垂眸就能發現,自己身下的祭台上已經有一道道血絲蔓延開去。

幾分不安湧現心頭,江陌終於想起了被她再次遺忘的係統:“係統你幫我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還有那些立柱,上麵的圖騰都刻錄著什麼?”

係統聞言放出觸角查探一番,而後告訴她:“宿主,這祭台上是一個陣法,那些血絲快要將整個陣法描繪了出來。至於立柱上的圖騰,大概是一個故事……天空裂開,出現了許多奇形怪狀的怪物,這些怪物屠戮生靈窮凶極惡。一個鮫人不知獻上了什麼,然後源源不斷出現怪物的天空就合攏了,而失去東西的鮫人則倒下沉入了海底。”

故事是很老套的故事,上古神話大概都是這風格,隻是江陌聽在耳中隱約覺得有點熟悉。不過她從前聽過各種神話故事,既視感太強,便也沒有多想。

至於祭台上的陣法,她用腳後跟想也知道,這陣法一定是用來獻祭的!

也就在此時,最後一隻妖獸被放血,祭台上細細的血絲終於勾連起來。原本平靜的血色在這一刻忽然綻放起光彩來,映得江陌臉上的麵具都似染上了一層緋色。

許是陣法被激活,之前並不在此處的鮫人再次出現。他看著祭台上的陣法,看著陣法中那些昏迷不醒的人,眼中浮現的不是狂熱而是冰冷甚至憎惡。

短暫的巡視過後,隻見他眼皮一抬,衝著原住民們吩咐:“繼續!”

早先準備的妖獸都已經殺儘了,這一次的繼續,自然該是衝著這些被俘的修士了……果不其然,隨著鮫人話音落下,那些忙碌許久的原住民連一絲猶豫也無,各自就近抓起一個昏迷不醒的修士,然後手中骨刀一舉就要像之前一樣抹了對方脖子。

七八個原住民一起動手,也就是有七八個修士危在旦夕。這其中有正道修士,也有魔道修士,有的江陌不認識,有的在島上相處過幾日,更彆提其中一人恰好是玄清宗弟子。

身為玄清宗未來的鎮宗神獸,再加上曾經生而為人,江陌自然不能像之前坐視妖獸被屠一般繼續坐視這些人被屠殺放血。她忽然鯉魚打挺般直躍而起,正正好與對麵的鮫人四目相對。後者先是有些詫異,旋即冷笑一聲,目光冰冷的看過來,仿佛在看什麼跳梁小醜。

江陌也是有脾氣的,被人這般眼神看著,頓時生出幾分惱怒來。係統也像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在她意識海裡叫囂著:“宿主揍他,這魚的表情好討打啊!”

伴隨著係統的叫囂,江陌也確實準備動手,她手腳一掙才發現那鮫人為何這般表情——捆住她手腳的繩索也不知是何材質,竟是堅韌異常,她這一掙竟是完全沒能掙開。而這顯然是在對方預料之中,這才能像是看戲一樣看著她動作。

不過想憑此就困住江陌?顯然不可能!

隻聽“嗷嗚”一聲怒吼,虎嘯震耳,白光閃過後一隻碩大的白虎驟然出現……

第286章 撫摸虎頭

白虎乃是神獸,而且生來好戰,有戰神之稱。

這當然不是隨便說說,白虎的戰力確實很強,而且原型的戰力與人形更不能比擬——若化為人形時她的戰力是1,那麼變回原型白虎後,她的戰力瞬間就能飆升到10。而且有了獸類的體質加成,不僅是攻擊,她的防禦力也是成倍提升,相較之下失去的那些靈力影響似乎都沒那麼大了。

如此時,剛還掙不開束縛的江陌化身白虎,化身之時手腳一掙便輕而易舉脫了困。隨後她一躍而起,站在擂台上抖了抖毛,還未有其他動作,渾身散發的威壓就令那些原住民徹底僵住了。

鋒利的骨刀貼在幾個倒黴修士的脖頸上,最倒黴的那個甚至已經被割破了油皮,傷口處隱約浸出一絲血絲。但好在那刀再也落不下去,些許的血絲即便受祭台牽引,也不過緩緩凝出幾點血滴滴落在祭台上,於人性命總是無礙的。

……

白虎,這裡怎麼會有白虎?!

數萬年來,和妖族的銷聲匿跡不同,神獸雖然仍舊活躍在世人眼前,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年來神獸誕生的數量已經越來越少了。彆看正道三宗家家都有神獸坐鎮,但那也是千萬年前的遺澤了——如玄清宗的執明神君,算是三宗神獸裡資質最好也是最年輕的,如今都有八千歲了。

而之後這八千年裡,天地再沒孕育出另一隻神獸來。以至於執明神君飛升在即,玄清宗卻找不到接替的神獸坐鎮宗門,直到先天不足的監兵出現……

由此可見,神獸於如今的修真界有多難得,更彆提在外晃蕩的野生神獸了。

鮫人算計再多,也算不到自己隨隨便便放出條鬼船,居然還能帶回隻神獸來。眼見著變故橫生,他臉色難看已極,偏偏還沒把握對付對方。

不過也不需他糾結了,就在他震驚的當口,白虎已經抖完了毛。金色的虎目看了過來,獸瞳中倒映著他此刻僵硬的表情,眼中毫不掩飾的全是殺機——隻這一眼過後,白虎再沒給他多思多慮的時間,隻見它縱身一躍便向著鮫人直撲而來。

鮫人看著白虎的尖牙利爪,本能生出了畏懼,但他的動作卻並不慢。隻見他雙手結印,一道水藍色的光暈頓時自他體內浮現,凝於身前霎時形成了一道水盾。

白虎撲到近前一爪抓下,藍色的水盾霎時破開。然而水性至柔,被鮫人凝結起的水盾並沒有被這一爪徹底破壞,於是散開的水流在虎爪挪開之後又立刻填補了進去。不過這一下顯然也要消耗不少靈力,鮫人臉色眼看著白了兩分,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靈力消耗所致。

江陌被這一擋卻有點惱,再次出手時力道比起方才便強了一倍不止。這一次鮫人的結界沒能擋住,好在有之前一阻,他也多了些反應時間,這時已經從祭台邊撤退了。

鮫人屬水,總要在有水的地方才能發揮出十成威力,眼下這卻不是他的專場。尋常欺負欺負失去靈力的修士也便罷了,眼下碰上白虎這個善戰的硬茬,他卻是力有未逮。當下轉身便逃,目標卻不是其他,而是當初祝白羿等人見過的那間刻滿妖族陣法的石室。

白虎哪肯放過他?見狀正要去追,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喊道:“先等等。”

這一聲字正腔圓的通用語,顯然不是出自那些原住民之口。江陌虎耳一動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是果然見著祝白羿也掙紮起身了——她並不覺得意外,事實上之前被原住民們圍時,幾人雖然多少有所損傷,但也未到窮途末路,之所以輕易被俘,正是因為聽到了祝白羿的傳音。

鬼知道沒了靈力之後,這人是怎麼做到傳音的。不過當時情況確實不太好,再加上江陌也不想繼續拖延下去,便聽從了祝白羿的吩咐選擇“失手被俘”。

到後來她們被喂食了鮫人血也不算意外,被送來祭台更是情理之中。

江陌憑著白虎的特殊血脈,鮫人血對她並沒有起什麼作用,一路都是清醒的。至於其他人情況如何,她是不知,但祝白羿既然敢傳那樣的話,其他人也配合被擒,估計也是各有底牌。

想到這裡,江陌忽然若有所覺,向著師姐看去,不出意外對上了一雙幽幽看來的琉璃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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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白羿將虎叫住沒有其他目的,隻是想讓她順手幫忙解開束縛罷了。

眼見著遠處的鮫人已經逃回了石室,她黑著臉走過去,伸出爪子一勾便輕而易舉的將那束縛的繩索給弄斷了。然而順手幫旁邊的青鈺也鬆了綁,不過和祝白羿的清醒不同,青鈺好像確實中招了,此刻雙目緊閉被祝白羿半抱起來,並沒有睜眼醒來。

白虎湊上前去看了兩眼,確定師尊真的中招了,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祝白羿:“你為何沒事?”

祝白羿並不想回答,指向雲清樾隨口道:“她為何沒事,我便為何沒事。”

白虎順著她手指看向了雲清樾,頓時感覺頭皮一緊——掉馬什麼的,其實她的馬甲一直都沒裹得很緊,上島之後更是處處都是破綻,也不覺得師姐認不出自己。可知道歸知道,默契歸默契,真在對方麵前扒下馬甲,她還是渾身都不自在。

也是因為這份不自在,她甚至先過來給祝白羿和師尊鬆綁,到現在也還沒去給師姐解開束縛。可這顯然是避不過去的,所以猶猶豫豫,她還是走了過去。

雲清樾此時已經坐了起來,手腳都被束縛著,臉上倒是沒有多餘的表情。

白虎躡手躡腳走了過去,悄悄看了眼師姐臉色,然後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勾斷了她手腳上的束縛。她想要說些什麼,一時又有些躊躇,期期艾艾的樣子簡直扭捏極了。

雲清樾也不知有沒有生氣她的隱瞞,至少麵上是看不出什麼來的。她沒了束縛後,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手腳,目光卻是投向了不遠處那間鮫人逃匿的石室:“走,我們先去看看。”

白虎此刻隻怕她生氣不理自己,聞言哪有異議,忙不迭點頭應好。

雲清樾眸光略柔,從白虎身旁經過時,手掌在她腦袋上輕撫了一下——八十年不見,如今的白虎已經提前成年,原型時個頭比起雲清樾來還要高上不少。即便白虎此刻有意低垂了腦袋,雲清樾想要撫摸虎頭也還是要將手抬高許多,這一下顯然不是順手。

隻這一個動作,白虎心中的忐忑頓時散了七八分,一雙虎目都跟著亮了起來。眼見著師姐路過她往前走去,忙不迭一躍而起追了上去,整隻虎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

祝白羿這次沒有出言阻攔,她抱著青鈺一躍從祭台上跳下,先遠離了那不知效用的祭台,這才安心幾分。至於祭台上那些人,祝白羿原本是不太想管的,但想到其中不僅有赤血宗弟子,還有不少玄清宗的弟子,看在青鈺的麵子上也不能真的放任。

於是她將昏迷的青鈺暫時放在地上,一個縱身再次跳上祭台。然後一手一個將擂台上的人往下扔,直到看見個小光頭,她突然伸腳踢了踢:“醒醒。”

被鮫人血迷惑的人陷入夢境,難以清醒,這樣的叫醒自然是沒用的。

然而祝白羿做的顯然不是無用功,她這一聲話音剛落,便見倒在地上的曇心睜開了眼睛。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明極了,分明也是不曾被迷惑的。

祝白羿沒被鮫人血迷惑,一直保持清醒的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她體內有著一半妖族的血脈罷了。當然也不是所有妖族血脈都能抗衡鮫人血的影響,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