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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幽宗主的蹤影,他們這些修為更低的想要發現什麼,幾乎是癡心妄想。

眾人麵麵相覷一陣,青煦忽然問道:“若是長老對戰赤血宗主的話,不知勝算幾何?”

聽到這話,青鈺峰主攏在袖中的指尖幾不可察的顫了下。然而她慣來冷著張臉麵無表情,此時神情未變,倒也沒有人察覺她的心緒有一瞬間波動。

接著便見明熙長老思忖一番,說道:“尚未可知。”頓了頓又道:“據我所知,魔道慣來弱肉強食,他們沒什麼太上長老,一宗之主往往就是最強者。而赤血宗整體實力不弱,在我的感知中,那位赤血宗主的修為並不比我低,甚至氣血比我旺盛許多。”

氣血旺盛代表年輕,哪怕大乘期有數萬載壽元,依舊逃不過這個規則。隻不過低階修士可沒本事察覺到這些,便是同階的修士,想要探查對方底細也不是易事。

明熙長老顯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她說出這番話來,也變相承認了對方的天資比自己更高。而到了大乘期這個境界,哪怕是剛進階的,也有的是人願意送上天材地寶拉攏。因此底蘊這方麵沒有比的必要了,剩下的可不就是比實力和天資嗎?

青煦等人都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們是早聽說過赤血宗主的名號了,卻沒料到對方竟是如此年輕。猶豫一番還是打消了之前的念頭——對方都沒率先動手,他們也沒必要招惹樹敵。

青鈺峰主這時候忽然開了口:“既然事情的起因是監兵殺了九幽宗少主,如今挑起是非的多半也是九幽宗,可能藏在暗處的還是九幽宗主。那咱們何必舍近求遠呢?既然決定主動出擊,不妨便先對九幽宗下手,若能引出九幽宗主更好……”

青煦聽到這裡豎起手掌打斷她,不太讚同的樣子:“此舉恐怕不妥。咱們這邊隻有明熙長老一個大乘期修士,魔道那邊若九幽宗主真的出現,便是兩個大乘期。他們是有些恩怨,但楚陽到底不是死在赤血宗主手上,那點恩怨也非死仇。萬一到時候兩人聯起手來,恐怕對明熙長老不利。”

青鈺聽到最後脫口道:“她不會。”

青煦聞言一愣,疑惑道:“誰不會?”說完似乎明白過來:“你是說赤血宗主?她這些天是沒動手,可魔道之人性情難測,誰能肯定她屆時會如何做?”

青鈺聞言垂下眸,不再提赤血宗主,甚至隱隱有些後悔之前提及。

隻是她不提了,青煦他們反倒反思起來。又覺得以赤血宗主那性子,說不定他們跟九幽宗主打起來的話,對方真不會多管。

眾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最後也隻得出個靜觀其變的結論。

罷了,就先這樣吧,反正弟子們剛到也需要練手,其他事倒也不急於一時。倒是開戰的時候,他們可以提點弟子兩句,將重點打擊對象放在九幽宗上。說不定九幽宗弟子被殺得多了,九幽宗主也就坐不住,冒頭了呢?

第227章 鬼鬼祟祟

明淙山的一場混戰陸陸續續持續半月之久,直到兩方都打得筋疲力儘,又恰逢一場暴雨突至,這才使得混戰暫時停歇,雙方都回到了各自的地盤休養生息。

仲衡趁著休戰出去了一趟,鑽入山林,隨手逮了幾隻斑斕雞。

他提著雞回來時,恰好被蘇昊他們撞見了,溫瑾不禁出言調侃道:“仲師弟好興致,難得的休戰,你居然還有精神出去抓雞?”

沒等仲衡回應,柏緒便在一旁笑了:“溫師兄這話可說錯了。這些天混戰於咱們而言是辛苦消耗,但對仲師弟來說可不是,你沒見他剛結嬰的境界已經穩固許多了嗎?我估計再讓他去戰場上泡個十天半月,這境界也就徹底穩下來了,可比閉關有用得多。”

仲衡聽到這裡摸摸腦袋,“嘿嘿”笑了一聲,整個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確實沒有久戰的疲憊。他性格也爽朗,當下舉起手中的斑斕雞對眾人道:“幾位師兄要一起吃雞嗎?”

元嬰修士早已辟穀多年,但在場的卻都是性子活潑的年輕人,既然仲衡相邀了,他們自然也沒有拒絕。於是一群人勾肩搭背,去了仲衡的臨時居所——仲衡這人過得挺糙,有錢全部砸在修煉資源上了,並沒有準備隨身房屋。帳篷他也懶得搭,索性那劍往山壁上一劃,掏出個山洞便可棲身。

這樣的居所自是簡陋非常,不過如今外麵下著暴雨,即便修士有的是手段將這雨擋在居所之外,但在這雨天裡住帳篷肯定沒有住山洞來得舒服。

一行人來到仲衡的山洞之後也沒拘謹,幫忙生火殺雞,很快便將斑斕雞架上了烤架。

柏緒煉丹是一把好手,沒想到做菜居然也不錯,很快占據了主廚的位置。

北洛一邊往外掏著酒,一邊對眾人道:“下雨天吃著烤雞,自然少不了酒水,我這酒可是當初從杜康城買的,藏了許久都不舍得喝,今日全便宜了你們。”

眾人嬉笑著接過,喝酒聽雨等烤雞,多日殺戮帶來的情緒緊繃終於漸漸舒緩下來。

北洛喝著酒,順口問了一句:“仲師弟,不知雲師妹閉關可有成效?她當初傷勢那般嚴重,柏師弟說得養上一年半載呢,如今滯留在此,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她養傷?”

仲衡倒真去看過雲清樾,可惜沒見到人:“監兵守著呢,我也沒見著師姐。”

北洛一聽小白虎名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還卷曲著的頭發,到底沒再多說什麼。眾人顯然早領教了監兵的小心眼,於是默契的轉移了話題,開始東拉西扯說著閒話——他們一會兒說起魔道那邊的消息,一會兒又提到修煉瓶頸開始探討,偶爾再開幾個玩笑,氣氛很是和諧。

過了一陣,柏緒就將雞烤好了。眾人一邊喝酒吃雞,一邊說著閒話,更是快活。不過這種輕鬆卻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個弟子的傳信被打破:“幾位師兄,三位峰主有請。”

蘇昊等人得到消息後不敢耽擱,立刻放下東西趕了過去。

如今三位峰主仍舊住在靈舟上,蘇昊等人趕到時,便見三人齊聚一堂——其餘長老沒在,太上長老明熙也不在場。作為大乘期的頂尖戰力,明熙多數時候還是作為震懾存在。她並不愛摻和眾人議事,也不會時常露麵,依舊是一副深居簡出的做派。

議事的屋中隻有三位峰主,可越是如此,蘇昊等人態度越是鄭重。幾人一進門便衝著三人行禮,看上去一個比一個恭敬嚴肅:“弟子見過三位峰主。”

青煦峰主微微頷首,開門見山道:“今日尋你們幾個過來,是有件事要交與你們辦。”

蘇昊作為大師兄,聞言立刻拱手道:“請師叔吩咐。”

青煦表情卻很嚴肅,就聽他道:“就在方才,有巡邏弟子來報,道是有人趁著暴雨混了進來。可隨後一番排查,卻並未發現駐地裡多了外人……我們幾人商議過後,覺得可能是有人與外人勾結。這事暫時交給你們,若真有人吃裡扒外,務必查個水落石出。”

蘇昊神色鄭重,驟然接到這樣的任務也沒有絲毫變色,而是痛快的答應下來:“弟子明白了,還請師叔放心,我與幾位師弟師妹必定全力以赴。”

青煦點點頭,又交代幾句,便將這些真傳弟子都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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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暴雨一連下了三天也沒有停歇的跡象,那連綿不絕的大雨就仿佛天都被捅漏了一般,定要將天河中的水傾斜乾淨才罷休。

蘇昊等人一連查了數日,可惜什麼線索都沒有,自然也沒個結果。□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北洛等人麵對遲遲未有進展的局麵,終於生出了不耐,便由北洛提出道:“蘇師兄,咱們沒什麼線索,再這樣追查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依我說,咱們還不如加入巡邏,說不定就能撞見什麼線索。再不濟也算加強了駐地防禦,總歸不是做白工。”

青煦峰主給的線索太少,蘇昊暫時也沒什麼頭緒,無可無不可答應下來。偏北洛還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當晚便拉著師兄弟們出門行動起來。

五峰大弟子,雲清樾閉關暫時替換成了仲衡,行動的依舊是五個人。

傍晚時分,如瀑的暴雨終於緩下了聲勢,五人穿著暗色的衣裳禦空而行。他們的修為本就比同輩弟子更高,再加上特意隱藏,在駐地裡逛了一圈居然沒怎麼被人發現。

蘇昊有些不滿,北洛更是搖頭道:“不行啊,這些師弟師妹的警覺還是太差,咱們在駐地裡逛了這麼久,居然都沒幾個人發現咱們。要我說他們之前發現有人混進來,八成都是瞎貓碰死耗子,難怪一點多餘的線索也沒有。”

這話說得著實不客氣,柏緒聞言輕咳了一聲,試圖給師弟師妹們挽尊:“北洛師兄此言略有偏頗。這駐地是太上長老劃下的地盤,駐地外圍還有警戒防禦。師弟們許是覺得此地安全,心中安穩,這才懈怠了些……”說到最後聲音猛降。

柏緒一邊說著話,一邊眼角餘光忽然瞥見個可疑的黑影,於是他立刻壓低聲音比出了噤聲的手勢。而同門之間基本的默契總是有的,眾人也立刻噤聲。

而後隨著柏緒所指,蘇昊等人也很快發現了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北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旋即眉飛色舞,比劃著對眾人表示:看,我說得沒錯吧,出來走走這線索不就自己撞上門來了嗎?

眾人見狀也沒時間與他掰扯,紛紛衝他豎起大拇指後,便隱去身形悄無聲息向著那些黑影而去。

幾人都是元嬰期,比上自是不足,但比下卻是綽綽有餘——那幾道黑影的身法很是鬼魅,來去便好似一道黑色的風,若非機緣巧合在這樣的雨夜裡根本難以發現。還是今日這暴雨小了些,柏緒又恰好看到,這才抓住了些許蹤影。

不過這也就夠了,五峰弟子各有本事,當下追蹤而去。蘇昊還衝眾人比劃:暫時跟著,切莫打草驚蛇,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得到些不一樣的消息。

眾人自然沒有異議,悄無聲息跟上前,結果卻正撞見那些黑影打算伏擊巡邏弟子。

看身法和修為就知道,普通的巡邏弟子根本打不過這些黑影,真撞上或許連求救或者示警的信號都發不出。蘇昊等人也非鐵石心腸,原本想要順藤摸瓜的,眼見著這副場景自然不可能放任。於是在這些黑影動手之前,跟在他們身後的蘇昊一行人就先一步出手了。

“動手!”蘇昊忽然厲喝一聲。

北洛等人的攻擊早已是蓄勢待發,甚至在蘇昊厲喝出聲之前就已經出手了。於是隨著蘇昊話音出口,各色的攻擊便已經衝著那暗處的幾道黑影去了。

黑影們躲藏得很好,以至於太過自信,一直未曾發現身後有人跟隨。

他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個照麵的功夫就損失了兩個同伴,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