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頁(1 / 1)

就沒一個是有道侶的。

然而這次她卻是看走眼了。青鈺峰主居然跟赤血宗主有瓜葛,兩人不僅同為女子,還隔著正魔兩道……嘖嘖,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不過驚訝歸驚訝,得知另一個人是赤血宗主,似乎又不是特彆意外——當初聽到楚陽揭露師姐身世,她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師姐身上,但潛意識裡或許也有想過,赤血宗主為什麼要這麼做?師姐明顯不知道自己身世有異,而她天資不俗,恰好被師尊撿了回去,又恰好是跟師尊一樣的冰靈根。

嘶,不能多想了,好像越想腦洞就越大了。

**********************************************************

赤血宗主並不知道,有一隻不屬於此界的係統,正在偷偷直播她的所作所為。

她與青鈺峰主身份有彆。她是魔道中人,又是一宗之主,自然不擔心旁人說她與正道勾結,也沒人敢質問到她麵前。可青鈺峰主不行,哪怕峰主的地位並不低,可身處正道更該愛惜羽毛,是萬萬不能與她這般的魔頭有所牽扯的。

所以在決定現身的那一刻起,赤血宗主便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即便對方再巧舌如簧,也無法改變她的心意,畢竟就算是天道誓言,也是能留下破綻的。

赤血宗主拔刀,殺人,一氣嗬成。

之前將青鈺峰主打得狼狽不堪的兩人,在赤血宗主手下連十招也沒撐過,便徹底飲恨當場。不僅屍身被毀了個徹底,就連半絲神魂都未曾留下。

殺了人,危局既解,可結界內的氣氛卻莫名緊張起來。

赤血宗主背對著青鈺峰主,兩人稍稍隔得有些遠,她沒有回頭,但也沒有打開結界放人離開。而青鈺峰主也沒有開口,兩人似乎陷入了某種僵持。

良久,赤血宗主才回過頭,手中忽然出現隻玉盒遞了過去:“你拿去療傷。”

青鈺峰主沒有接,她目光掃過旁側,結界外的一切都像是隔著層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她掃過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眼睫微垂,似乎並不想看到眼前之人:“不必,我自有療傷的靈藥,你隻打開結界放我離開便是。”

赤血宗主握著玉盒的手微微收緊,臉上神色幾番變化,似乎想說什麼,又忽然沮喪的將話咽了回去。她有些惱羞成怒,慣常在外人麵前保持的冷淡姿態也維持不住了,忽而上前一把拽住了青鈺峰主的手腕:“外麵正是激戰,你這是要出去逞強嗎?!”

方才受到兩位合體期的魔宗長老圍攻,青鈺峰主受傷不輕,遠沒有表現出來的從容。若非她真的招架不住,赤血宗主也不會現身相救。

青鈺峰主被她質問,臉色頓時更冷了,手腕用力掙了掙卻沒能掙脫。

她不會厲聲嗬斥對方鬆手,也不會說什麼與你無關,亦或者其他能夠刺激對方的話語。可正因為她之後的不言不語,以及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冰冷疏離,反而更加讓人無所適從。就連赤血宗主剛剛被激起的一點情緒,也在這種沉默中消弭了。

握著對方手腕的那隻手鬆了鬆,就在赤血宗主即將放棄之際,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窺視。她剛放鬆些許的手再次收緊,一把將青鈺峰主護在了身後:“誰?!”

然而沒有人,也沒有動靜,就連那種窺視感都一閃而逝。

可大乘期的修士已經快要達到此界巔峰,她自然不可能出現什麼錯覺,也不會以為方才那是錯覺。相反因為對方的神出鬼沒,她反倒越發警惕起來。最後幾番查探無果,索性帶著青鈺峰主直接撤離了戰場,轉眼間便來到了一處山崖旁。

青鈺峰主修為不如她,既沒有察覺到什麼窺視感,也沒能反抗她帶著自己撤離的舉動。等腳下踏到實地,她方才再次一掙,這次終於掙脫了對方的桎梏。

可相見相逢還是尷尬,青鈺峰主隻是微微一頓,便轉身欲要離去。

赤血宗主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想追,又停下了步子。最後她深深看了青鈺峰主的背影一眼轉過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迅速離去。即便一句話也沒說,青鈺峰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不願相見,那就她走。受傷的人不必離開,也不必急著回去。

幾息過後,青鈺峰主終於回過身,望向赤血宗主離開的方向時,那裡早已不見了對方身影。而她也隻是看了一眼,旋即垂下眸,神色不見變化。

她或許想起了什麼,比如過往。又或許什麼都沒想,隻是隨意的一個舉動。

又過了兩息,青鈺峰主取出療傷的丹藥,服下之後開始調息。

……

暗地裡,赤血宗主早已去而複返,仗著修為更高隱在暗處觀察守候。

見青鈺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好似毫無留戀,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失落。可隨後見她未曾離開,而是乖乖服藥療傷,提起的心放下些許,眸色也溫柔許多。

她有些貪婪的盯著青鈺看了兩眼,又怕看多了對方有所察覺,最後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這裡仍舊是明淙山範圍,但距離正魔兩道混戰的戰場頗遠,即便是以大乘期修士的耳力,也聽不見半分打鬥的動靜。耳邊隱隱約約能夠聽見的,唯有山澗一處瀑布落下的嘩嘩水聲,伴隨著蟬鳴鳥叫,喧囂又靜謐。

赤血宗主身形一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青鈺峰主身側那棵巨樹的樹冠上。隔著茂密的枝葉,立在樹下幾乎不可能瞧見樹冠上的人。

她一拂衣袍,盤膝在樹冠上坐了下來,靜靜守著下方正在調息療傷的人。

第226章 靜觀其變

滄瀾秘境開啟一年,明淙山上的正魔混戰便持續了一年,各種大戰小戰沒打夠一百場也打了八十場。雙方對這種情況都很熟悉了,原以為這次也是一樣。

然而這一場混戰卻足足打了半個月,雙方折損較之以往都要大上許多。

如仲衡一般的真傳弟子,既不能當做中流砥柱和對方拚上層戰力,也不能當做炮灰隻圖消耗。於是在混戰開始的第二天,或是受傷或是靈力枯竭的眾人便又回到了靈舟上。一麵受靈舟庇護療傷,一麵仍舊時刻觀察著外界戰局。

身為青鈺峰主帶來的唯二真傳,仲衡回到靈舟後很快也發現了師尊不見蹤影的事。他急急忙忙跑來尋雲清樾,見師姐未曾閉關便問道:“師姐,你看到師尊去哪兒了嗎?”

雲清樾自是不知,而知道內情的小白虎也無法回應——她是知道青鈺峰主被赤血宗主帶走了,而且係統很篤定的告訴她,那兩人肯定有一腿。但這種話她卻沒法說,因為她既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能看破大乘修士的結界,也沒法說服任何人相信這般荒謬的事實。

於是小白虎隻好閉口不言,看著師姐弟二人憂心忡忡。

最後雲清樾帶著滿心憂慮決定閉關了。她體內異火未能轉化,冰魄凝珠也未完全煉化,連帶著經脈傷勢不得痊愈,如今幾乎跟廢人沒什麼兩樣。

可大戰在即,她既無法脫身回宗,留在這裡總不能給人拖後腿——誠然她可以躲進監兵的天賦空間裡,誰也傷害不得她,她也不會拖任何人後腿。可身為天之驕子,雲清樾也有自己的驕傲,就連師弟仲衡也在目前的混戰中出力頗多,她又如何能忍受自己廢人一樣躲在安逸之地?〓思〓兔〓在〓線〓閱〓讀〓

對此,眾人自然沒什麼異議。除了小白虎專程守著她,大家的注意力基本上還是被外間的混戰所吸引。甚至等到傷勢稍微好轉,亦或者靈力得到補充,這些弟子還再次跑去戰場殺了幾個來回。

就這樣,時間飛快流逝,每一天都有人隕落。

混戰開始第三天的時候,雲清樾前腳剛開始閉關,後腳青鈺峰主就回來了。她沒在戰場上看到赤血宗主的身影,也不以為意,再次加入了混戰。

混戰開始的第五天,玄清宗的太上長老明熙抵達了明淙山,一個大乘期的出現終於使得局麵開始冷卻——雖然此時正魔兩道都有大乘期修士到場,可明熙長老是真出麵震懾,態度兢兢業業。而魔道的赤血宗主顯然就太過隨性了,從始至終沒出過手不說,前些天甚至連人都找不到了。

雖說魔修就是這般肆意的性子,可真攤上這麼個領頭的,也確實讓人糟心。因此魔修們看到對麵的大乘,上頭的熱血也不得不冷靜了下來,戰局霎時一變。

隻不知哪方挑動,雖然戰鬥的氣氛開始冷卻,但這場混戰卻並沒有輕易停止。

********************************************************

明淙山腳,玄清宗靈舟停泊的下方,一座軍營似得駐地在短短三日內建設完畢。

這是在明熙長老抵達之後新建的。因為魔修的糾纏不清,再加上大乘期修士的參與,青霄掌門與一眾長老商議過後,都覺得這場正魔對戰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結束了。於是未免明淙山前線的人手太過單薄,明熙長老此番前來也不是一個人,除了一些長老之外,還用袖裡乾坤帶來了不少弟子。

這些玄清宗弟子大多修為不高。或是金丹,或是築基,無論天資還是實力都與真傳弟子無法相提並論。但他們都是自願前來,為除魔衛道,也為磨練自身。

宗門自是欣然答允,事實上這也是常規操作,明熙長老將人帶來之後,便順手設下陣法圈出了地盤。這些弟子便在地盤內自行發揮,或是取出隨身房屋,或是就地紮帳篷,不出半日便將駐地布置得井井有條。然後再加上各種警戒,各種防禦,全力打造駐地。

前後攏共沒用上三天時間,不僅駐地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這些弟子甚至還抽空出去跟魔修們打了一架。雖然與這些普通弟子對上的,也是普通魔修,但雙方打得依舊十分激烈。

新來的弟子們安置妥當,玄清宗的靈舟倒是還懸停在半空,作為峰主長老休息議事之所。

靈舟最大的艙房內,明熙長老坐在主位。她是玄清宗三位太上長老中唯一的女修,修為既不是最高的那個,也不是最低的那個。

青霄掌門之所以讓她來,也隻是因為她恰好沒在閉關。

此時便聽她認真對眾人道:“在對麵那幾艘魔舟上,我隻察覺到了一道大乘期的氣息,應當便是那位赤血宗主了。至於你們說的九幽宗主,要麼是沒打算前來,要麼是還在路上。不過這裡是西境,距離魔修的地盤更近,他若要來沒理由比我來得遲。”

眾人聽到這話,並不覺得慶幸,反而愈發警惕起來——唯一的兒子死了,大乘期的修士幾乎不可能再有彆的子嗣,若說九幽宗主善罷甘休幾乎不可能。再說他分身消散時還放了狠話,報複是必然的,現在不出現,隻能是藏在暗處準備憋什麼大招。

然而就連同為大乘期的明熙長老都沒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