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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多多少少受傷。領頭的黑影眼見著情況不好,立刻沙啞著聲音喊了聲:“撤。”

然而這時喊撤已經晚了,且不提蘇昊等人早有準備,就連之前差點被伏擊的那些巡邏弟子也反應過來,幫忙包抄——他們不需要拚命,隻要拖延對方幾息便可。用符籙,用陣盤,又或是各種各樣的小道具,隻要能拖延對方腳步的都可以。

一時間,黑影還真被這些巡邏弟子給拖住了,蘇昊等人的攻擊轉瞬及至。

因著一開始就打亂了對方手腳的緣故,這一場戰鬥持續得並不久。沒過多會兒功夫,幾個黑影便被斬於劍下,唯獨那領頭之人還在垂死掙紮。

終於,在眾人的包圍之下,那領頭人也明白大勢已去。

他忽然從懷中取出一物就要毀去,蘇昊眼疾手快,見狀立刻伸手去奪。

與此同時,與蘇昊相對而立的北洛卻正處在領頭人背麵。他看不到領頭人的小動作,又見蘇昊忽然出手,還以為蘇昊是要殺敵。於是為了幫忙,北洛也立刻跟著出手,直襲那領頭人的後背,也和蘇昊形成了兩麵夾擊的局麵。

“等等!”蘇昊見狀瞳孔一縮,猛的喊了一聲。

可惜還是遲了,北洛一拳重重砸在了那領頭人的後心……壞消息是人當場就被打死了,好消息是領頭人還沒來得及銷毀手上的東西。

第228章 冰靈力

北洛聽到蘇昊的喊聲時已然遲了,他蘊含了全身靈力的一拳已經揮出,根本來不及收回。轉眼的功夫領頭人就倒下了,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就,好像有點不經打啊?

北洛自己都怔了怔,旋即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麵上頓時露出幾分尷尬來:“這,蘇師兄……”

蘇昊露出幾分無奈,倒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擺擺手示意北洛不必再說。旋即他走上前去,來到那領頭人的屍體旁,保險起見直接用劍挑開了對方臉上的麵巾。

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但在某種意義上說,又是相當有標誌性的一張臉——那領頭人相貌平庸,毫無特色,原本屬於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可偏偏他練了一種特殊的功法,如今臉色青白皮肉內陷,雖然還沒變成骷髏模樣,但分明就是練了九幽宗的功法。

“是九幽宗的人。”蘇昊毫不意外的說了一句。旋即他又注意到領頭人緊握的右手,想了想仍舊用劍挑開,卻並未成功。

北洛正是想要將功贖罪的時候,見狀立刻便道:“我來。”

蘇昊聞言並未阻攔,事實上北洛身為一峰大弟子,也非莽撞之人。之前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也不過是巧合罷了,眼下麵對敵人的屍體他也保持著足夠的小心。

終於,北洛打開了那人的手掌,露出他手心裡一枚小小的蠟丸——這種蠟丸是傳遞消息之用,捏碎之後其中封印的靈力就會變成文字,看過即散,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這……”北洛拿著蠟丸,眉頭皺起。

蘇昊伸手接了過來,捏在指尖端詳片刻。如此自然是看不出什麼來的,而且這蠟丸裡的內容還隻能看一次,最後他將蠟丸一收握進掌心:“走吧,去見幾位峰主。”說完頓了頓,又看向雨中那幾句屍體:“將這些一並帶去。”

……

雨中這場戰鬥結束得很快,鬨出的動靜也不太大,再加上雨聲掩蓋了痕跡。不過戰鬥到底是在駐地內發生的,自然也驚動了不少人,至少該知道的人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了。

於是等蘇昊他們帶著蠟丸和屍體來到靈舟時,三位峰主已經再次齊聚等候。

蘇昊領頭行了一禮:“弟子見過三位峰主。”行過禮後乾脆的將之前發生的事和盤托出,末了遞上那枚蠟丸:“這便是從那領頭之人手上得來的。當時見事態不好,他便有心將之銷毀,弟子私以為這蠟丸中封印的東西必定十分緊要。”

青煦峰主點點頭,將蠟丸接了過來,旋即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此時屋中依舊隻有三峰峰主,也依舊隻有幾位真傳弟子,具是可靠之人。

大抵是覺得事無不可對人言,青煦峰主竟當眾將蠟丸捏碎了。

下一刻,一道靈光閃爍,白色的靈力化成了一個個文字。然而這些文字就好似亂碼,詞不成詞,句不成句,直讓人看得一頭霧水……在場之人都明白,這當然不是什麼亂碼,隻是一封密文罷了。放在外人眼中什麼都看不明白,但在收信人手裡必定信息清楚。

短暫的時間過去,白色的靈力散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文字也就隨風而散了。且不提眾人有沒有記下這些文字,又有沒有辦法破譯,當下更讓人在意的卻是那靈力本身。

仲衡首先喃喃出聲:“冰靈力……”

短短的三個字,落入了在場所有人耳中,卻如一記重錘直接砸在了人心上,顯得沉甸甸的——靈根不同,修煉出的靈力屬性就不同,如金靈根修煉出的便是金靈力。可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隻是基礎,此外還有風靈根、雷靈根、冰靈根等,都屬於變異靈根。

單靈根的修士在修真界已是萬裡挑一,變異靈根則更加特殊難得,說一句鳳毛麟角絕不為過。此時玄清宗內的冰靈根修士也不過兩人,一個是青鈺峰主,另一個就是雲清樾。

仲衡作為兩人的徒弟師弟,自然對冰靈力極為熟悉,但即便沒有他開口也沒人會錯認。

而眾所周知,雲清樾如今正在閉關……

不可抑製的,眾人的目光悄無聲息落在了青鈺峰主身上,就連青煦和青源二人也都多看了她一眼。所幸青鈺峰主道心堅定,在眾人的目光下依舊不為所動。

青煦率先輕咳了一聲,篤定般對眾人道:“那些魔道妖人甚是狡詐,那蠟丸必定有詐。”

此言一出,蘇昊立刻附和:“青煦師叔說得對。這蠟丸本身脆弱,即便是要連內裡的靈力一起毀掉,也並不十分費勁。可之前那領頭的人取出蠟丸卻沒立刻銷毀,反而讓我們留意到了,甚至最後還落入了我們手中,這其中必定有詐。”

北洛也反應過來,立刻應和道:“正是如此,而且那人死得也太乾脆了。”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這天下冰靈根修士也不止一個兩個,誰知道魔宗裡有沒有?”

眾人懷疑也好,維護也罷,青鈺峰主神色始終未變,仿佛眼前隻是一場鬨劇。至於設局陷害什麼的,在她看來更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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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溜進駐地這種事,總是無獨有偶,就駐紮在玄清宗旁側的佛宗和天道宗也相繼出事。不過那令人生疑的冰靈力並未出現,隻是兩宗防備不及,一不小心著了魔宗的道。或死或傷或中毒,最終鬨得駐地人心惶惶,氣氛緊張。

終於,三宗的主事者煩不勝煩,最終齊聚一堂。

天道宗的大長老脾氣本就算不得好,滄瀾秘境裡天道宗折損的弟子也是三宗最多的,這回感覺又被針對,簡直火冒三丈。於是三宗會麵之後他率先站出來提議道:“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咱們還是先下手為強吧。”

慧明禪師聞言念了聲佛號,無可無不可的樣子。事實上佛宗的人從老到小都差不多這個脾氣,大事小情都鮮少冒頭,隨大流習慣了。

比起天道宗,殺了楚陽的玄清宗自然更遭九幽宗主的恨,這些天遭遇的事情也是三宗之間最多的。青煦峰主也有些煩了,於是和天道宗大長老一拍即合。

三宗商議定下目標,隨後又製定了之後的作戰計劃——之前那一場混戰就不提了,事實上不管是兩軍對壘,還是正魔之爭,瞬息萬變的戰場都是需要細細規劃的。更重要的是通過玄清宗幾位峰主不動聲色的引導,三宗的仇恨值也放在了九幽宗身上。§思§兔§在§線§閱§讀§

眼下三宗決定主動出擊,九幽宗自然便是首當其衝,成為眾人的第一個目標。

青煦峰主目光略微閃了閃,最後還是提醒了一句:“九幽宗進來行動有異,我得到些不太確切的消息,道是九幽宗主可能會親臨,諸位行動之時還是小心些為妙。”

這事天道宗和佛宗都是不知道的。他們還以為一切都跟過去的一樣,隻是普通的小打小鬨,即便他們身為宗門高層也親自下場比鬥,但絕不至於驚動大乘期的宗主參與其中——赤血宗主就挺散漫,不愛摻和這些,可九幽宗主若是來了,那可就未必了。

天道宗大長老恍然,還有一點點責怪的意思:“難怪玄清宗將太上長老也派來了。”

慧明禪師則再度念了聲佛號,應道:“多謝相告,老衲知道了。”

青煦峰主也沒在意二人的態度,事實上他不過就是提醒一句,畢竟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確定九幽宗主是不是真的來了。如今提醒這一句,已是仁至義儘。

商議既定,青煦峰主也沒久留,很快回到玄清宗駐地開始安排起來。

是夜,三宗弟子彙聚一處,又有三宗長老率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偷襲了九幽宗的魔舟。可事情卻並沒有像他們預料之中那樣的發展,等到三宗之人攻上九幽宗的魔舟之後,便發現除了一些小嘍囉之外,這魔舟上竟沒有發現什麼要緊人物。

他們撲了個空,險些被困在魔舟之上,待到好不容易脫身還被九幽宗的魔修伏擊了一回。即便因為人多勢眾,不曾有太大的損失,但經此一事也讓正道鬨了個灰頭土臉。

而彼時,與九幽宗相隔不遠的另一艘魔舟之上,赤血宗主正立於船頭遙望著這一場鬨劇。

她目光在正道那行人中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於是放心的轉身回去了——青鈺沒來,那這場鬨劇與她何乾?

第229章 小宗門

明淙山上的氣候很是奇特。之前一直晴空萬裡,未曾有落雨的時候,這次下起雨來卻是淅淅瀝瀝,連綿不絕,也不知要等多少時日才能等到雲散雨歇。

三宗約定偷襲九幽宗是在一個雨夜,夜色深沉,細雨朦朧。

青鈺峰主立在靈舟之上,目送著兩位師兄帶著弟子遠去——她被安排在駐地留守。一來弟子們修為參差不齊,有大半不適合參與今夜行動。二來也怕那藏在暗處的九幽宗主驟然出手,便是有明熙長老在靈舟坐鎮,其餘弟子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九幽宗主帶來的人。

麵對這般安排,青鈺峰主也沒什麼異議。她目送著眾人遠去之後,目光向下一掃,便見下方駐地燈火通明,倒是與平常一般無二。

劉楓長老夜晚也留在靈舟上,見青鈺峰主立在船頭,便招呼道:“峰主可要來喝杯茶?”

青鈺峰主又在原地站了許久,但其實今晚夜黑雨細,即便她有合體期修為,憑肉眼也早看不到眾人身影了。倒是對麵的魔舟,雖然距離隔得很遠,但夜色下的魔舟燈光明亮,隱隱約約還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