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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原本相差仿佛,算起來魔道中人不拘手段,動起手來還要更占便宜些。然而因為合歡宗長老心有顧慮,分神之後反倒應對艱難。

兩人你來我往過了幾招,青鈺峰主便立刻察覺到了對方狀態不對。然而正魔之爭又不是擂台比試,還要講什麼公平公正。眼見著敵人狀態不佳,自然是趁機下手——青鈺峰主捏訣的動作更快了,靈劍更是如臂使指,一時間將那合歡宗長老打得左支右絀。

眼看著就要招架不住,合歡宗長老手中折扇猛的一揮,狠狠打退一道劍影,接著忽然喊道:“老骷髏,還不動手,你藏著做什麼呢?!”

話音落,青鈺峰主身後驀地出現一道枯瘦身影,骷髏一樣的手掌便向她後心抓去。

此時青鈺峰主正全力對敵,變生肘腋頓時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待她察覺到身後攻擊想躲時,已是來不及了,隻好側身避過要害,打算用後背硬抗下這一擊。

正麵攻擊青鈺峰主的是合體期,背後偷襲她的同樣是合體期,前後夾擊的情況下,對手分明就是衝著要她命去的。即便她能抗下了這一招,之後隻怕也難以應對……也不會有人來救她,因為玄清宗的三位峰主甫一出現,很快就被同等級的魔宗長老盯上了,青煦和青源暫時都無法脫身。

眼看著情勢危急,遠在靈舟上的雲清樾和小白虎都不由緊張起來。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攻擊忽然從斜地裡冒了出來,正正向著那骷髏一樣的手掌擊去。

白色的靈力攜著絕大威力襲來,“老骷髏”剛剛露出的猙獰笑容頓時變成了驚恐,他毫不懷疑如果這一招落在自己手上,肯定能將自己的手掌留下。於是他飛快縮回了手,甚至還往後退開了兩步,接著驚疑不定的左右張望起來。

可是沒有人……不對,應該說是周圍的人太多了,他實在分不清是誰出的手。

原本的絕佳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合歡宗長老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可惜之色。不過戰場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他也隻以為方才那一道攻擊是場意外。

既然偷襲已然暴露,那麼正麵對戰二打一,優勢仍舊在他們這一邊。

合歡宗長老與“老骷髏”很快收回了心神,再次將目標放在了眼前的青鈺峰主身上——合體期絕對算得上是宗門的高層戰力,那真是死一個少一個的存在。眼下看這局麵是不能善了了,那正道的高階修士當然是儘快解決為好。

兩人都打定了主意要將青鈺峰主留下,下手起來也就毫不容情。他們的修為原本就不比青鈺峰主差,這時候聯手攻擊,自然很快就在青鈺峰主身上留下了傷。

合歡宗長老嘴還賤,似乎忘了之前的事,一邊攻擊一邊調?戲:“嘖嘖,美人受傷可真讓人心疼。正道也沒什麼好的,不如你現在認輸,我定保你性命。到時你跟我回合歡宗,做我合歡宗的長老,那日子才真是快活似神仙……”

話說到這裡,合歡宗長老再次覺得後背一涼,那種被什麼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他也不是真的反應遲鈍,事實上能修煉到合體期的魔修,哪一個沒有十七八個心眼?聯想到上一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情況,他心中頓時就有了某種猜測——嘖,眼前這美人怕是有主,調?戲不得啊。就是不知那藏在暗處的究竟是誰,又會在什麼時候出手?

對了,剛才“老骷髏”偷襲沒成,說不準就那暗處之人出的手。而既然有人護著,眼前這就不是什麼軟柿子,而是燙手的山芋了。

合歡宗長老很快就在心中權衡了利弊,也瞬間生出了退卻之心。

然而他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些,可對麵的“老骷髏”並不知道,更沒有退卻之意。相反因為青鈺峰主身上傷勢愈重,他下起手來也愈不容情。

終於,他找到了個破綻,猛地出手便向青鈺峰主襲去。

此時青鈺峰主身上已有多處傷勢,想要補救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那骷髏似的手掌即將抓上她的心口,她也隻來得及將靈劍橫在身前。可惜這匆忙的應對顯然比不上對方的全力一擊,隻聽靈劍嗡鳴一聲,周身的靈光頓時就黯淡了三分,而那骷髏手依舊勢不可擋向自己襲來。

青鈺峰主的心沉了沉,已經做好了重傷的準備。哪知這時腰間忽然就多了股力道,帶得她往旁側移去,飛快躲開了這道攻擊。

腰間的力道很快鬆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之前被人攬腰隻是幻覺。

然而身側多了個人卻是真真切切的。

那人一身白衣,容顏姣好,即便不苟言笑也生得三分嫵%e5%aa%9a。對麵的合歡宗長老和“老骷髏”一下子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頓時驚道:“祝宗主?!”

赤血宗主神色依舊淡淡,往旁側移開兩步,避嫌一般:“嗯?”

合歡宗長老看看眼前的赤血宗主,又看看旁邊似乎更冷了的美人,臉色頓時就跟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最後到底還是沒忍住,委婉的問了句:“祝宗主為何在此?”

赤血宗主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路過。”

合歡宗長老表情抽了抽,這答案簡直讓他覺得自己的眼力有被侮辱,於是指著青鈺峰主道:“那宗主又為何要救她?”說完還補了句:“我看到了。”

赤血宗主仍舊回他兩個字:“手滑。”

合歡宗長老:“……”

這回答是糊弄傻子嗎?傻子都不可能信的!

還有是誰說赤血宗主狠辣無情,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她分明還會開玩笑!

“老骷髏”反倒是比合歡宗長老更快的接受了眼前的事實,隻聽他怪笑一聲:“堂堂赤血宗主,居然與正道人士勾結,說出此等糊弄之語不覺可笑嗎?”

原本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嘲諷,但這句話音一落,不知為何氣氛忽然就凝滯了。合歡宗長老忽然就覺得頭皮發麻,一種莫名的壓力驟然襲來,壓得他堂堂合體期修士甚至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赤血宗主她拔刀了,眼神冷颼颼的瞥過來:“是嗎,可我不覺得。”

話音未落,攻擊已經襲來,饒是合歡宗長老和“老骷髏”的都是合體期修士,也一瞬間感受到了死亡臨近的感覺。

合歡宗長老勉力躲閃,身上金燦燦的法袍根本連大乘期修士的一招也擋不下,他的%e8%83%b8`前很快就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口中亦是鮮血直流。這還是他躲得快的結果,否則隻要稍微慢上半息,恐怕整個身體都要被劈做兩半了。

“老骷髏”的待遇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甫一交手便已經丟了一條胳膊。這時一張青白的臉都是扭曲的,也不知是否後悔之前開口激怒對方。

合體期和大乘期之間的差距,用天差地彆來形容也不為過。合歡宗長老立刻意識到自己絕不可能從對方手下逃生,於是連忙開口:“我宗與赤血宗向來交好,宗主何必衝我下殺手?”說完掃了眼旁邊的青鈺峰主:“我可發天道誓言,絕不泄露分毫。”

然而赤血宗主已經打定主意殺人滅口了。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封鎖了周圍空間,誰也看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隻有眼前這兩個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

第225章 戀戀不舍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靈舟外的混戰還在繼續,雲清樾和小白虎待在靈舟上也不得安心,目光緊緊追隨著混亂中熟悉的身影。小白虎一會兒看看仲衡,一會兒看看北洛,一會兒再看看小和尚,末了偶爾還能瞥見曇明滿臉慈悲的舉著禪杖砸人……場麵有些過於血腥,不過也讓人看得熱血沸騰。

小白虎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摩拳擦掌起來,爪子勾住師姐的衣袖,頭也不回的問道:“師姐,我能不能出去啊,仲衡他們的修為還不如我呢。”

然而話音落下,卻沒得到回應,她等了等終是好奇回頭。

雲清樾果然沒瞧她,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靈舟之外,此時好看的柳眉已微微蹙起——師姐一直盯著師尊的戰況,她是知道的,現在這幅表情,難道是師尊出事了?!

小白虎心裡也“咯噔”了一下,連忙回頭看去,然而她左看右看,視線尋遍了整個戰場居然也沒發現青鈺峰主的身影。這下她是真的心慌了,忙不迭問係統道:“係統,你有注意師尊去哪兒了嗎?快幫我找找看,她不會出事了吧?!”

係統也在看熱鬨,它的宿主是條鹹魚,連帶著它也整天無所事事,空閒的時間多了就養成了吃瓜看戲的習慣。再說眼前這場正魔混戰規模雖然還不太大,但上至峰主長老,下到普通弟子,各種修為的人混在一起,打起來還是相當精彩的,它甚至順便錄了個視頻。

乍然聽到宿主的詢問,係統下意識也開始幫忙尋找起來,隻是戰場上攻擊亂飛能量混亂,饒是係統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尋到青鈺峰主的身影。

不過好在它之前錄屏了,這時候翻出視頻一查,立刻就找到了青鈺峰主消失的方位。

有了針對的地點,赤血宗主設下的屏障很快就被它發現了。而在修真界待了兩年的係統顯然有所長進,如今連大乘期修士設下的結界也知道了如何尋找破綻。當下興致勃勃伸出觸角,悄悄探進結界裡一看,頓時沒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小白虎聽到了,更加緊張,忙問:“怎麼了?”

係統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原本正鹹魚躺的它一下子翻身跳了起來,激動道:“宿主,師尊是被人拉進結界了。有人圍攻她,但她好像被人英雄救美了呢……攬腰了,攬腰了。拔刀了,拔刀了!”

在小白虎看來,係統始終隻是一個光團,什麼吃瓜表情什麼鹹魚躺,她都是看不到的。最多是係統情緒激動時,她能看見那光團蹦蹦躂躂,看得出來是有些興奮。至於係統的話,她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不得不打斷道:“什麼英雄救美,什麼拔刀?”

係統看熱鬨看得起勁,雖然他沒能看到全部的前因後果,但師尊身上那些傷它是能看到的,還有對麵那一輕佻一醜陋的兩個對手,隨便想想也能腦補出大致情況。

於是係統一通描述,小白虎露出兩分恍然:“哦,原來是赤血宗主啊。”

見她這般淡定的反應,係統反而不淡定了:“宿主,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小白虎探頭出窗外,試圖尋找係統所說的結界。奈何大乘期修士設下的結界到底比她境界高出太多,饒是神獸有些特殊本領,她也沒能在外間混亂的場麵中尋出端倪。聽到係統的問話,她才隨口回了一句:“誰說我不驚訝,我很驚訝好嗎?”

係統沉默一瞬,重新鹹魚躺回去,半點都不信她這鬼話。

事實上小白虎說驚訝是真的驚訝,並不是糊弄係統,畢竟青鈺峰主那樣冷冰冰的性情,她還以為是注孤生呢——其實修士追尋大道,單身的多得是,就拿玄清宗的五位峰主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