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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已經是十分好命的了,家裡三個老爺誰沒有幾個姨太太,就三房乾乾淨淨的,就算老爺置了一個外室,但是又沒領回家裡來那算是個什麼玩意兒,聽說二老爺外麵光外室就好幾個呢。偏偏三太太就是容不下,還整天把男女平等掛在嘴邊,難怪這段日子三老爺回來的越發少了,就連二少爺回來都要趕著回去。

王心柔和徐慎之房間

“文文睡了?”徐慎之見王心柔回來便說道。

“睡了,鬨了這麼久總算是睡了。”見徐慎之揉額頭,王心柔便說道:“用不用再喝碗蜂蜜水?今天你喝的也太多了點兒,就算是謹之回來你高興也不該不顧自個兒身子”

“並沒有喝多少,不過當初爹把二弟送出去真是對的,二弟懂事兒了不少。”徐慎之說道。徐慎之比徐謹之大八歲,徐謹之還包著尿布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小小少年了,徐慎之的性子隨了祖父最是端方不過,再加上留學德國,整個人都嚴肅的不得了,最看不得徐謹之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現在見弟弟整個人都穩重了不少就算是嘴上不說,心裡也是很開心的。

長兄如父,徐慎之雖然受的是西方教育,但是小時候卻是被老爺子手把手帶大的,再加上他現在隻有一女,對小他八歲的弟弟也當半個兒子看。他勵誌從政,如果徐謹之能把家裡的擔子擔起來是最好不過的了。

雖然徐慎之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但是王心柔又何嘗不知道他心裡的喜歡之意,對弟弟都這樣,對自己的孩子就更應該如此了。想到每次回娘家母%e4%ba%b2那裡的意思,王心柔歎了口氣,看來該早一步下決斷了。不過雖然想的明白,但是她還是覺得意難平。

徐慎之雖然早年留學德國,但是婚事也是祖父決定的,是世交家的女兒,倆人成婚六年,徐慎之既沒有納姨太太也沒有外室,王心柔在娘家也是被人羨慕的對象,沒想到卻在孩子這上頭犯了難。要是彆人家或許還能等兩年,但是徐家能給她這六年時間,連她娘都說足夠厚道了。

第6章 日常

徐謹之回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林沛菡的耳朵裡,就算趙含嬌再不願意也得意思性的帶著林沛菡出去置辦幾身行頭。她也看出來了,這位嫡出小姐能拿出手的衣服也就那麼兩件,其他的通通村的不行,也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震住的。

林沛菡自從來了北平就成了趙含嬌的眼中釘肉中刺,出門的時候被熟人問及這是誰,她都羞得抬不起頭來。因此她給林沛菡買了兩身衣服,買了兩件首飾便作罷。她和林茜茜倒是借著這個名義做了好幾件最摩登的衣裳。

在北平林家雖然現在名義上是趙含嬌管家,但是家裡的錢卻全都由林文管著,趙含嬌一個月的月錢是二十塊,林茜茜是十塊,林浩然是十五塊,這夠什麼,趙含嬌打兩圈麻將也就沒了。以前還好,撒個嬌林嘉和就會補貼她,現在十天半月的都見不到他的影子。

趙含嬌這十幾年倒是攢下了一些錢,隻是都被她拿去買了股票,現在手裡也有些緊了。因為有兩個月沒做新衣裳,去參加個舞會什麼的都沒麵子。現在林嘉和開口讓她替林沛菡準備衣服,她如果不趁此機會沾點兒便宜就不是她了。

趙含嬌這樣做,林沛菡並不意外,趙含嬌雖然在北平當了十幾年的闊太太,但是仍舊掩蓋不了她骨子裡的小家子氣,把錢看得實在是太重了。如果是林張氏在這裡他一定會把林茜茜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當然了,有些人也會認為林張氏那是懦弱的表現。

好在林沛菡並不很喜歡出門,平時大多也隻是待在自己屋裡。在保定的時候除了幫助母%e4%ba%b2管家就是寫寫字繡繡花,平時也會去廚房打發打發時間,現在身邊連讓她%e4%ba%b2自下廚的人都沒有,她索性連屋門也不出了。她現在正忙著準備給徐夏氏的見麵禮,徐家雖然是新派家庭,但是徐夏氏已經八十的人了,喜歡的也是一些老舊的東西,林沛菡正好打發時間。而且她也認為能這樣跟趙含嬌母子三人相安無事已經很不錯了。

倒是蘭兒有些憤憤不平,自家姑娘哦不自家小姐在老家的時候可是能當家作主的,來了北平竟然還要受一個外室的氣。明明老爺交代了要他帶小姐出去見見世麵,她卻當做沒聽見。不過自家小姐可是大家閨秀,怎麼能像她那樣跟個交際花似的整天不是舞會就是文會的四處折騰,蘭兒覺得自己都有些矛盾了。

旁邊的林沛菡被蘭兒逗的有些想笑,蘭兒自小就是在林家老宅裡長大的,雖然中途跟著她讀了兩年學堂,但是也是那種最原始的學堂,就跟以前的家學差不多,一個先生教,底下是幾個學生。跟北平女中英文、法文、德文、跳舞、插花什麼都教的的精英式教育完全不同。因此蘭兒可以說是個徹徹底底的土包子。才來北平的時候連看到白色的窗簾都會大驚小怪半天。

不過她的適應能力卻超出了林沛菡的意料,來的第二天就對她改了稱呼不再叫姑娘而是叫大小姐,說這是最摩登的叫法。最近竟然還跟著聽差的出門逛了,雖然回來總是大驚小怪的。

蘭兒在老家的時候底下還係著裙子,現在卻大喇喇的做了上衣下褲的打扮,頭發也不挽發髻,直接梳了個大辮子,隻在發尾的地方係著紅頭繩,跟林家彆墅裡的丫鬟一模一樣。

見林沛菡一邊翻看報紙一邊發笑,蘭兒也有些不好意思,說起來小姐對她實在是太好了,見她喜歡出去還給了她兩塊錢的零花錢。她可打聽了林家北平的丫鬟、老媽子一律是五塊錢的月錢,聽差的有八塊,就這在北平也是極高的了。

“小姐,不如你也出去逛逛吧,我跟阿芳出去的時候見了很多大家的小姐太太們呢,出去沒人笑話。咱們攔一輛黃包車也去百貨商場逛逛,您還可以去那個什麼咖啡館喝喝咖啡,吃吃蛋糕,可惜我隻隔著玻璃看了兩眼,阿芳說裡麵一杯咖啡的價錢我一個月的月錢也不夠。”蘭兒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還有還有,那些女學生們,都穿著藍色的高領衫襖和黑色長裙,配著白線襪、黑偏帶布鞋,露著胳膊和小%e8%85%bf,腰也掐的細細的,真是羞死人了。不過到不像茜茜小姐那樣塗脂抹粉的,連個戒指手鐲都沒有。幾乎都是像我這樣梳一條大辮子或者齊耳短發。”顯然蘭兒對自己現在的發型很滿意。

蘭兒抬頭看了一眼林沛菡,她隻是簡單的挽了一個發髻,穿著在林家老宅的時候那樣的家常衣服,就漂亮的不像凡人,這讓她忍不住想象,如果自家小姐也穿上那些摩登的洋裝或者是學生裝不知道要漂亮成什麼樣子,她是貼身伺候林沛菡的,對林沛菡那一身光滑如玉潔白無瑕的皮膚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真真是連一個毛孔也沒有,精致的不像話。

“你個瘋丫頭自己去玩兒吧,我要歪一會兒。”笑罵了蘭兒一句,林沛菡便打發蘭兒出去了,她對蘭兒說的新鮮事兒並不是太感興趣,上輩子畢竟她也在北平待了幾年,而且她現在也沒那個心情。她來北平已經半個多月了,估計徐家的消息也快來了。隻要一想到馬上要到來的折騰,林沛菡就沒有任何激動的心情。

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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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說什麼?”徐謹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臭小子,彆給我裝聽不見,這半個月你也快玩兒瘋了吧,你未婚妻來北平了,過兩天你倆也抽空見一麵。”徐王氏笑罵道。徐謹之回來沒兩天,以前的那群狐朋狗友就跟蒼蠅聞到味兒似的通通都找了上來。這幾天不是聚會就是參加舞會的忙的不得了,儼然是北平社交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幾乎就沒在家裡睡過幾晚。連徐張氏都看不下去了,便專門把他找過來給他緊緊神兒。要照這樣下去,這小子遲早還得挨他老子一頓打。

未婚妻這三個字就像夏日裡的一個悶雷,把徐謹之炸的不輕,說好的徐家是開明家庭,講究自由戀愛呢,怎麼他平白無故的蹦出一個未婚妻來。

“娘,這未婚妻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徐謹之顫唞著聲音說道。搜遍原主的記憶,也絲毫沒有未婚妻的影子,他不禁有些懷疑不會是徐王氏專門來嚇他的吧。

“說起來林家那小姑娘我也已經很久沒見了,當初你跟著你祖父去保定林家,不是還抱著人家小姑娘不撒手嘛,當時你回家以後還總是哭著要找妹妹呢。”徐王氏笑著打趣道。林家老爺子跟公公是老交情了,還是兩老給兩個孩子定下的婚事。隻是那孩子並不在北平,所以一直也沒跟徐謹之提過。不過家裡的幾個長輩都是知道的。要不然彆說她,那幾個妯娌還不得整天忙著給天保介紹女孩子。

“娘,您也太封建了,現在可講究自由戀愛,就連三叔都是自由戀愛的,為什麼我卻有個未婚妻。”徐謹之聽完林王氏的話,腦子裡迅速的想著辦法,話也仿佛跟不經大腦一般%e8%84%b1口而出。

“臭小子,這話可彆擋著你老子說,要不然少不得又要挨家法。你三叔雖然是自由戀愛,但是你三嬸兒也是你祖父點了頭的。”徐王氏說道。說是自由戀愛,但是講究點兒的人家哪個不是在同一個圈子裡找。所謂的自由戀愛也就是給予孩子們在同一個圈子裡選擇對象的權力罷了。北平這麼大,也沒聽說哪個講究人家娶個貧困人家的媳婦兒的。林家雖然這幾年敗落了,但是底子還在,再說商人重諾,如果他們要悔婚,老太太那一關也過不去。老太太可是最聽老太爺話的人。

“誰說不讓你們自由戀愛了,這不是說讓你們先處處看嘛。娘跟你說活林家個姑娘漂亮的不得了,到時候沒準兒是你自己上趕著要追人家。”自家的混世魔王是個什麼性子,徐王氏最清楚,便不動聲色的安慰他。

其實徐王氏心裡也有些擔心,從自家兒子這半個月的表現來看,受西方的影響實在是太重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上林家那孩子,據說連個女中都沒上過。話雖這麼說,但是如果讓徐王氏真找一個摩登的小姐做兒媳婦兒她也不願意。就看三弟妹,她對著些摩登小姐就恨不得避而遠之。

還上趕著追人家,徐謹之眉頭滑下幾根黑線,想起最近參加的那些個舞會,想想見到的那些所謂的名門淑媛,他腦袋就疼得不得了。這幾天晝夜顛倒的的生活讓他有些疲累,現在腦子轉不動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索性三十六計走為上,“我突然想起來,展鵬還找我有事兒,我先走了啊,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啊。”說完後麵就跟有狗追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