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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臭小子,我還沒說完呢。”見徐謹之一下子跑沒了影兒,徐王氏哭笑不得。怎麼過了兩年這孩子倒是越發跳%e8%84%b1了。

第7章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卻說徐謹之從徐王氏那裡逃出來,便連忙讓身邊聽差的去備車。徐謹之雖然才回來不到一個月,但是徐夏氏就%e4%ba%b2自掏腰包給孫子買了一輛車回來,正宗的英國貨。就連三個%e4%ba%b2兒子都眼熱的不行。

這錢是老太太的私房錢,徐老太爺去世前給老太太在彙豐銀行裡開了戶,存了二十萬進去。這還是明麵上的,除此之外老太太的嫁妝,這一輩子攢的私房錢,真算起來不知道有多少,說是整個徐家最富裕的人也不為過。

不說彆人就是徐德輝手裡的錢轉圜不開的時候都惦記過老娘的私房錢,但是徐夏氏誰都不認,一早就說明了,幾個孫女嫡出的出嫁的時候每人給一萬塊的嫁妝錢,庶出的八千。其餘的都是徐慎之和徐謹之的,誰要敢打她私房錢的主意她就回老家去哭老太爺。

徐家二房和三房都沒兒子因此頗有怨言,不過都被徐夏氏猝了一臉,老太太話說的直白,她的錢是留給徐家子孫的,隻要是孫子人人有份兒,沒孫子想都彆想。老太太到了這個歲數,偏心都偏心的理直氣壯。

現在徐家除了三個老爺和徐慎之有車之外,女眷們統共也就一輛車,就算是幾個太太平時出門也時常從車行裡叫車,要不就是坐黃包車。因此徐謹之這輛車不知道引得多少人眼熱。

等車準備好,徐謹之直接坐車走了。他剛才其實也並不是騙徐王氏,原主以前在北平有好幾個狐朋狗友,徐二爺手裡寬鬆,又好幾句酸文,幾個人還似模似樣的組了個詩社出來,不過說是詩社,幾個人半年也做不出幾句詩,平時不是參加舞會就是打牌,有時候還去歌舞廳玩玩,完全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

徐謹之雖然出國兩年,但是對這些公子哥兒來說出國純粹就是家常便飯,因此儘管兩年不見也絲毫不見生疏。徐謹之初來乍到,一來不好表現的太過不同引人懷疑,二來他也想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情況,畢竟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是到底不如自己%e4%ba%b2身經曆的來的真是,因此照舊跟這些人在一起鬼混。還彆說這將近一個月下來,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三教九流的他都認了個大概。

說實在的在一些大城市,這個時代比他生活的那個時代還要開放些,各種各樣的廣告林立,也衍生出很多實業家,當然了紈絝子弟也不少。光是這一個多月在北平的見聞就讓他有些大開眼界。不過據說北平比上海比起來還要差很多,那才是真正的花花世界。徐慎之暗地裡盤算著近期就去上海一趟。倒不是為了享受,他隻有真正的了解了這個世界才能更好的生活。

是的,儘管有太多的不滿,但是徐謹之仍然決定好好的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等等,華榮,先拐到鳳翔銀樓那裡一趟。”徐謹之剛才一路上都在想剛才徐王氏說的未婚妻那件事兒,差點兒忘了準備禮物了。

“二爺,不是要去李三少的小公館嗎?”華榮聽到徐謹之吩咐立馬改了路線,不過還是有些疑惑的說道。華容是徐王氏給安排的聽差的,徐謹之不像徐慎之那麼難相處,因此跟這些司機、聽差的也頗有話說。

“去銀樓買點兒東西,忘記準備禮物了。”李展鵬是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現在徐謹之跟他們混在一起。李展鵬前段時間被一個女學生迷得昏了頭,最近在外麵置了一個小公館來專門安置她。不僅如此還專門辦了個舞會,請他們這群人過去吃酒,這也算是個儀式了。徐謹之對於這種沒成婚便置姨太太的行為有些不太看得上。但是人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一個外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因為是送給姨太太的禮物,徐謹之也沒挑,隨便選了一對嵌金剛鑽的金鐲子,現在的那些小姐太太們都喜歡在手上戴一串的鐲子丁零當啷的,這也是流行。徐謹之選完了東西直接簽了單子就往外走,也許是出門的時候走路有些快,一下子跟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小姐你沒事兒吧,喂,你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蘭兒十分生氣的說道。她好不容易勸動小姐出來逛逛,誰想到一出門就被撞了,真是晦氣。

徐謹之也知道他剛才走的有些過快了,便連忙說道:“這位女士,真是”還沒說完,他忽然頓住了。

不提上輩子見過的各種各樣的真美女人造美女,就是這輩子不管是大家的小姐還是交際場上的名媛都各有千秋,但是徐謹之仍舊沒有見過顏色如此出眾的。這少女也就十六七歲的年紀,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但是也正因為這樣才更顯得她清雅絕俗,姿容秀麗無比。世人常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女子之美,但是誰也不知天仙到底是沒成什麼樣子的。偏偏徐謹之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裡就湧出“美若天仙”四字來。

這一刻徐謹之似乎聽到他心裡聲音,就像一枚□□炸開般,五彩斑斕,美不勝收。

“看什麼看啊,沒見過女人啊。”蘭兒見自家小姐%e8%85%bf有些軟,似乎有些站不住的樣子,以為是對麵的登徒子看的自家小姐害羞了,畢竟小姐初來北平,外男都沒見過幾個,當下是又氣又急,因為茜茜小姐明天要在家裡開舞會,現在丁零當啷的正在收拾吵得不行,她就攛掇小姐出來轉轉,小姐本來說不出來,她一個勁兒的求,小姐這才鬆了口,沒想到就碰到了登徒子。

對麵的公子哥兒倒是一表人才,但是盯著小姐眼睛亮眨都不眨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蘭兒其實也沒見過這個陣仗,她也隻是跟著幾個下人逛過兩次北平城而已。隻不過當丫鬟的就得為主子出頭,當下便擋在了林沛菡身前,把她遮的嚴嚴實實的。

“二爺?”華榮見徐謹之盯著人家女眷眼睛眨都不眨的連忙上前輕輕的喊了一聲,因為蘭兒檔的及時,他並沒看仔細林沛菡的模樣,隻是覺得很漂亮而已。雖然這個點兒銀樓並沒有多少人,但是這也不好看啊。

華榮是知道二爺的脾氣的,是個十足的花花公子,但是這又不是那些交際花,再說這位小姐是舊式的打扮,哪裡經得起自家少爺這樣看。

被華榮這麼一拉,林謹之才回過神兒來,見對麵一個梳著大辮子的丫頭雙目圓瞪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失態了,感覺從來沒有過得難看,匆匆說了句“不好意思”就走了。

華榮見二少爺走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著蘭兒說道:“這位大姐不好意思啊,我們家二爺沒有惡意,他就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蘭兒噴了一臉“誰是你大姐,彆亂認%e4%ba%b2戚。”

華榮自從跟在徐謹之身邊以後,徐家的太太小姐們誰不高看一眼,就是徐德輝也有重賞,現在被蘭兒這麼罵,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拱拱手就走了。隻是私底下少不得念叨幾句,小姐怎麼樣不知道,這丫鬟倒是個小辣椒,也不知道二爺那是什麼眼光。

等華容也走了,蘭兒才半扶著林沛菡說道:“姑娘,你沒事兒吧?”一著急連在老家的稱呼都出來了。

“沒事兒,我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咱們還是先回吧,改天在出來逛。”林沛菡臉色蒼白的說道。隻要一想起剛才的那雙桃花眼,她心裡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又苦又澀,本來她以為她能十分淡定的麵對徐謹之了,但是想不到原來仍舊如此的艱難。

蘭兒不知道這裡麵的糾葛,以為林沛菡被嚇到了,也沒再說什麼,攔了一輛黃包車,便扶著林沛菡回林家彆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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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徐謹之坐在車上發呆,他腦子裡一遍遍的回想剛才的那張芙蓉麵,剛才的那個女孩子美的如夢如幻,隻是這還不是最出眾的,最讓人心動的是她眉宇間的祥和,那並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淡然,反倒是曆經人世滄桑後的沉穩和淡然。隻要一想到那雙眼,他就覺得心裡跳的厲害。

徐謹之忍不住有些自嘲,他一直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鐘情,現在才發現原來他也隻是個普通人,以前沒動心不是他超凡%e8%84%b1俗,隻是沒遇到對的人而已。

“華榮,你把我送到指月街,一會兒再去一趟李三少那裡把禮物送過去。告訴他一聲家裡管得緊,今天就不過去了。改日再擺酒請罪。”指月街那裡有一個徐謹之自己給自己置辦的住所,房子不大,但布置的很舒適。本來他還想去李展鵬那裡湊湊熱鬨,現在也沒那個心情了。

回到住所,徐謹之坐在書桌前寫半個月之前就開始準備的計劃書,不過過了一會兒他低頭一看才發現他寫的是什麼“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遨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旁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

第8章 噩夢

《徐謹之、林沛菡離婚通告》

“鄙人徐謹之,茲因昔年憑媒聘娶林氏沛菡為妻。然自結婚以來夫妻間意見不合,無話可談,觀此情形,殊難偕老,特此聲明解除婚姻關係。自離異之後,雙方恩斷義絕割切根蒂,嗣後男婚女嫁,各聽自由,兩不乾涉。”

儘管報紙就在眼前,林沛菡一時之間仍然不能接受這個消息,她自認為已經後退很多,自願迎新人進門,甚至彆的事情一概不管,隻求一個容身之所,但是徐謹之連這樣一個卑微的請求都不答應。

“沛菡,我知道是徐家對不起你,可是那個孽障整天不著家還自擅做主登報離婚,我們也沒了辦法,再說那頭孩子都生了,總不能讓徐家的孩子流落在外麵吧。”林沛菡木愣愣的回頭看滿頭白發的徐夏氏。記得第一次見徐夏氏的時候她不是這樣子的,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卻麵色紅潤,臉上帶著慈祥的笑,一點兒也不像耄耋之年的老人。

但是經過這一年的鬨騰,先是徐謹之鬨離婚,絕食、離家出走,接著就是登報聲明,已經把原本健康的老人折騰的沒了樣子。

林沛菡知道現在擺在她麵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離婚。如果以前她還有一絲希望,但是在白樂怡生子,徐謹之在報紙上登了離婚通告以後,她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突然她非常憎恨徐謹之,為什麼連一個安身之所都不給她,離婚容易,但是隻要簽下這個字就等於舍棄了她和母%e4%ba%b2的命。她現在十分後悔,還不如一開始直接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