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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吃,他都忘記這事。

“我舅舅說你是大才。”楊世子邊玩邊聊,“你那商人捐錢的主意出的不錯,皇上都覺得很不錯,真不想進朝廷?”

小侯爺搖晃著骰子,懶洋洋地道:“不想,沒興趣,太累。”

大才?他明明是不想捐錢,才想出讓彆人捐錢的主意。

楊清泉看他,“你就不想光宗耀祖,讓家人以你為榮?”

小侯爺放下賭具:“來,猜大小。”然後擺手道,“光宗耀祖就算了,我不是這塊料子。再說了,我娘對我的要求很簡單,隻要身體健健康康、無痛無病,然後再娶個媳婦、生個孩子,她就覺得很圓滿了。”

楊清泉盯著他的手,開口道:“小!”接著羨慕道,“你娘對你要求可真低。”

他說的是實話,他爹是國公,他娘是長公主,他現在還能可勁地玩,等兩三年後,他就沒法浪了,就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錯了,是大。”小侯爺建議道,“你的數學不錯的話,咱們換一種。”

楊世子覺得挺奇怪的,他先前還是有點不大舒服,覺得小侯爺是想通過他往上爬,在皇帝舅舅麵前掛個名,結果發現小侯爺是真的沒野心後,他又想催著他上進。

將來他肯定要混官場,經常得四更起床,那時候他的好友正和被子纏纏綿綿睡得特麼的香……

隻要想到這裡,楊世子覺得獨苦苦不如眾苦苦,江子寬越不想當官,他就越想讓他當上能上早朝的大官。

“思源啊,你現在笑得很陰險?”小侯爺抖落一身雞皮疙瘩,警覺地說,“你在想什麼壞事呢?是不是跟我有關?”

真警惕!

楊世子更想拉他共同奮鬥了,不過麵上不能表現出來,省得將人嚇跑。

“誰笑得陰險了?”楊清泉指著自己臉上的小酒窩,“看到我笑的人,都說我笑起來可愛。”

從小到大,隻要他一笑,宮裡的娘娘看了都會母愛大發,仿佛無痛生子,將他當親兒子一樣。

他哪次離開時,不是帶著一大堆禮物走的?

小侯爺有些羨慕地看著他的臉,“你這張娃娃臉,還有小酒窩,真是顯嫩啊!同樣的年齡,彆人四十你還是二十,能小一輩呢!”說到這裡,小侯爺危機感十足,“不行,我明天開始得敷點蜂蜜黃瓜,給自己的臉保養保養。”

雖然臉嫩可愛很容易獲取長輩的歡心,但楊世子表示,臉上無毛,辦事不牢。

他都打算再過兩年,就蓄上胡子,結果這裡有個奇葩,竟然學女人要將自己的臉保養得更嫩些?

“你不懂。”小侯爺摸摸自己水嫩嫩的臉,“我的理想是永遠十八,有人給我錢花,總之我不想變老。”

楊世子白他一眼,“你又不是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

男人講究才能,女人才講究相貌,以定遠侯府的家產,足夠他富貴過幾輩子。

小侯爺理直氣壯:“我的理想是靠女人吃飯啊!現在靠我娘,等以後我成親了,就靠我娘子!”他歎息道,“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愛錢了吧?我靠女人吃軟飯,不事生產,不節省點咋辦?”

楊世子特彆無語,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這好友腦子咋這麼清奇?

能將吃軟飯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也沒誰了。

“你想到怎麼刷名望了嗎?”楊世子轉移話題,不想再聽他說怎麼吃軟飯。

不過,小侯爺用詞雖然有點怪,但還真彆說,這刷字用得挺好的。

“想到了。”小侯爺表現得一副%e8%83%b8有成足,“我決定出書。”

楊清泉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開什麼玩笑?立功,立德,立言,隻有做到前兩者的大儒或有大學問之人才敢出書!你一個學渣,出書不是讓人笑話麼?你做到哪一條了?哪一條都沒做到就敢出書,怕自己不會被釘死在恥辱柱上嗎?

江河白他一眼,“想什麼呢?我又不打算寫什麼鴻文巨著,我寫個話本也能出名,還能以最快的速度出名。”

看話本的人才多,流傳的速度也更快。

楊清泉頓時不說話了,總覺得這話本刷出來的名聲不是什麼正經名聲啊!上不了台麵。

不過,江子寬本來的形象就是個紈絝,話本也夠他刷名聲了吧?

“那你的話本寫好後,我要第一個看。”楊世子思忖,如果寫得太糟糕,他還可以幫忙潤色一番。

沒辦法,自己撿來的朋友,幫個忙是應該的,總不能讓他一直頹廢下去。

兩人正說著話,一個小廝過來,躊躇著將一封信交給守在門院口的知書。

知書拿到信看了看,走過去,“小侯爺,有人送信過來。”

“誰的信?”

楊世子正沉迷於數學的魅力中,隨口問道,江子寬說得沒錯,學好數學真能在賭桌上大殺四方。

“你先算概率。”小侯爺朝他擺擺手,將信接了過來,定睛一看,不禁挑眉。

哎喲,真是稀客啊,居然是範純!

楊世子丟開手裡的骰子,湊了過來,同樣一臉驚訝:“他怎麼還有臉給你寫信?這人的臉皮是什麼做的?”

賭館的掌櫃已經將範純供出來,他現在名聲可謂是臭大街了,變相的洗刷了江小侯爺的一部分名聲。現在世人都覺得江小侯爺雖然是個紈絝,但心地還是純良的,對一條潛伏在身邊的毒蛇都這麼好。

江河展開信看,也沒有阻止湊過來的楊世子。

楊清泉很不放心,先前好友被範純拙劣的手段騙了,他擔心好友會再次上當受騙。

隻是,等他看完這信後,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受不了地說:“我生平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將你害了還有臉哭自己不得已,讓受害者撈他一把。哎呀,他字這麼醜,你們國子監水平這麼低?”

怪不得他舅舅讓他到上書房讀書呢。

江河倒是能了解,“他的右手受傷,這應該是用左手寫的。”其實他心裡還是佩服範純的,人品姑且不說,才能還是有的。

楊清泉恍悟,“左手能寫出這樣的字,也是相當厲害了。”

不得不說,這範純確實是個有毅力之人,左手沒練過,真寫不出這種看起來還像樣的字。

平常閒著時,誰會沒事乾誰特地去鍛煉左手寫字?除非是左撇子,右手都嫌鍛煉不夠呢,這人果然有上進心。

小侯爺冷靜地說:“所以我不能給他有再起來的機會!這人記仇不記恩,心%e8%83%b8狹隘,見不得彆人好,我現在再怎麼幫他也沒用,將來若是有機會,他肯定還會置我於死地。”

楊世子聞言,忍不住看他,越發得江子寬實在適合官場。

瞧他多果斷啊,做事一點都不猶豫,亦不會感情用事,實在太合他胃口了。

這時,又聽小侯爺道:“不對,還是得幫一幫!這可是上好的刷名望工具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給點小恩小德讓彆人看他心%e8%83%b8多麼寬大,不記仇恨,善良大度,他多麼的偉大啊!

楊清泉眼睜睜看著江小侯爺寫了封感人肺腑的信,還不忘往上麵灑兩滴水充當眼淚。

這封揮淚彆友的信,如果不是自己親眼看著他寫出來的,他都信了小侯爺的邪,相信他是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

第118章 摳門小侯爺9

江河寫完信後,覺得還不夠。@思@兔@在@線@閱@讀@

“我看看拿點什麼華而不實的東西當禮物送過去!總之,送禮的時候,一定要敲鑼打鼓地送,務必讓所有人都看到!”

楊清泉突然覺得,江子寬不當官挺好,這心黑成這樣,真當官了,也不知多少人倒黴。所以江小侯爺這紈絝的名聲是故意整出來的吧?

他就不信那叫範純的家夥真的能算計得過他。

“錯了錯了。”小侯爺搖晃手,“紈絝的名聲是範純故意傳出去的沒錯,但我可不覺得他是始作俑者……不,應該說他隻是順水推舟,真正要算計我的人還藏在幕後呢。”

楊清泉聽罷,覺得也有道理。

他很仗義地道:“區區一個範純居然有膽量算計一個侯爺,這事我幫你查查!”

江河眉開眼笑,拍著他的肩膀,“兄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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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範純像殘廢一樣,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完成的時候,他後悔自己為何不早點娶妻,好歹有了妻子,現在也有人伺候自己。

去年和前年,繼母都為他的婚事忙碌過,給他看過不少畫像,然而他當時覺得自己年紀尚輕,並且嫌棄畫像裡的女子身份低微,都是平頭百姓,好點的不過是芝麻小官的庶女,配不上自己。

他當時想的是,等自己混出頭後,定要娶個世家貴女,長相差點沒關係,等婚後他可以納美妾,妻子的身份夠高,有門路有關係,幫助他向上攀爬才最重要。

範純躺在床上,死氣沉沉地盯著屋頂黑色的瓦片,發出痛不欲生的哀嚎。

他現在這副模樣,還有哪個女人願意嫁自己?他這輩子已經能看到頭,似乎白活一場,隻能斷子絕孫了……

範家的宅子太小,範純發出的哀嚎聲十分擾人,左鄰右舍都有意見了。

看到範夫人肖氏時,暗示她發發善心,否則這京城的惡毒後娘的代言人就是她了。

範夫人沒辦法,隻得請大夫過來,還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看見。

送走大夫後,範夫人來到繼子的床前,冷笑道:“你鬨也沒用,江家說過,他們不報衙門是看以前的情份上。”她警告地看了範純一眼,“你以為自己做得多完美?江家已經知道你和賭場設局出千的事,你要是再鬨,到時候隻怕上門找你的人會更多,畢竟被你拉到賭場輸了銀子的人不止江小侯爺一個吧?”

範純頓時被嚇住,不敢再鬨。

他還不知道江家賠償範家三千兩的事,隻哀歎自己的命不好,明明差一點就能引起賭場幕後主子的注意,將要平步青雲。

他曾因緣際會,得知賭場幕後的主子是一皇子,便想通過拉一批人傻錢多的紈絝到賭場輸錢,引起一皇子注意的。

江子寬好賭,而且侯府家大業大,隻要他上癮,將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流入賭場,屆時一皇子肯定會對他刮目相看。

而且,繼母生的兩個妹妹美貌如花,如果能進一皇子府,生下一兒半女,範家便能起來,改頭換麵。

可是,沒人理解他的野心,尤其是繼母肖氏,蠢笨如豬,竟然將他當賊看,防著他帶壞弟妹。

他承認自己是有私心,可自己謀算的對弟妹也不是沒有好處。

那些紈絝子弟多有錢啊,弟弟與其死讀書,不知何時能出頭,不如學他奉承那些紈絝,屆時吃的穿的都不用愁。

讀書那麼苦,寒月酷暑,日子那麼難熬,家中的錢財有限,連點好點的筆墨用不上,他同情弟弟辛苦,想將他拉去紈絝子弟辦的宴會,將他介紹給那些紈絝,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