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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蛇離開,安慰眾人:“放心,小白它不吃人的,很乖的。”

大白蛇一陣嘶嘶嘶地附和,表示鸚鵡說得對。

人肉是酸的,沒有雞鴨鵝好吃,它才不會委屈自己呢!

目送大白蛇離開,排隊的香客甭提有多乖巧,沒一個敢再插隊。

鸚鵡對此非常滿意,讓自己小弟——村民們養的幾隻貓監視這群人排隊,自個躲到樹上嗑瓜子。

排隊的人中,有一個看著像是讀書人的少年,他時不時咳嗽幾聲、整個人瘦成皮包骨,一看便是身懷重症。

少年看到人群中穿梭的貓,麵露讚賞之色,“蘭花村真是人傑地靈,連貓都這麼有靈性。”

大白蛇和鸚鵡是不是成精姑且不論,那幾隻貓的確是普通的凡貓。

扶著他的青年對此次看診又多了幾分信心,低聲道:“三郞,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

**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終於有一件讓江河熱淚盈眶的好事發生。

自從石蘭寺名聲傳出去後,居然有兩個和尚上門掛靠了!

他特地看了他們的麵相,竟然都是有功德之輩,頓時喜不自禁,這些都是他的助手啊,他的護士啊,他的員工啊!

他終於不必再一個人奮鬥了。

最讓江河高興的是,一號和尚專業對口。

他的法號清悟,三十出頭,雖然貌不驚人,但醫術高明。

清悟大師來石蘭寺本就衝著玄濟大師的醫術而來,跟玄濟大師交流過醫術後,他索性將經書扔一旁,掏出醫書,天天與江河討論醫術,不久後就變成了求教,再後來跪地求師,不為經文,隻為醫學!

江河索性收下這個比原身年紀還大的和尚。

笑話,他又不傻,隻要教出醫術高明的徒弟,上山冶病的香客終於可以分流,真是可喜可賀,他終於能偷懶,抽空喝茶吃點心了。

冬日來臨,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終於沒那麼多香客擠著上山。

二號和尚清遠數著香油錢,他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虎頭虎腦,生得十分可愛,對數字特彆敏[gǎn],來石蘭寺沒多久,就掌握財政大權。

清悟師兄隻對醫術感興趣,主持玄濟大師隻對吃和睡感興趣,香油箱滿出來都不管,年紀最小的他隻得負起送往迎來的瑣事。

那條鎮山神獸大白蛇他現在是不怕了,但大白蛇隻能當保鏢。

至於那隻鸚鵡,據說之前也幫忙數錢,看到他後嘎嘎大笑,瘋了般在寺裡轉圈圈:“幫手來了,小爺終於不用算錢了!”

清遠心下嘀咕,所以他是來對寺廟,要是換了彆家,也不敢讓一個新進門的小和尚管錢啊。

清遠去找江河,“師父,這麼多香油錢,咱們擴大寺廟吧?”

按他說,香火這麼旺盛的寺廟,起碼得建三個大殿,還有廂房之類的,至少得建二十間。

“想都彆想。”江河臥在榻上,半閉著眼睛,直接拒絕,“寺廟這麼大就行,夠咱們住了。”

“可是有香客想留下都沒地方。”清遠有些急,看著錢從手邊溜走他就心疼,“您看彆的寺廟還收留秀才呢,住宿費夥食費也是筆收入……”

江河睜眼看他,意味深長地說:“所以現在正好。”

清遠滿頭霧水,到底哪裡正好?

埋頭吃瓜子的鸚鵡呱呱直樂,傻小子,寺廟擴大,住院部就要出來了,哪個醫生想上夜班啊?

這時,就見清悟拿著醫書過來請教,“師父,您說的細菌會引起炎症,消炎之法有……”

江河:“……”哎,頭疼。

像狗皮膏藥般粘人、恨不得將自己腦袋裡的醫學知識都掏光的清悟讓人頭疼,江河條件反射的看向鸚鵡。

反正這世界也挺玄幻的,夢裡授予醫書,也不奇怪是吧。

那邊正在嗑瓜子的鸚鵡突然咯咯咯的叫起來,翅膀揮舞著,滿屋子亂竄。

清悟大師趕緊將它拎起來,一陣搖晃,“鸚鵡你小心點啊,怎麼吃瓜子也會噎到?!”

鸚鵡的眼睛都被晃出重影,好不容易才吞下卡在喉嚨裡的瓜子。

它心有餘悸,四處張望,猛地對上狗宿主的視線,不禁打了個寒戰,果然,它就說有刁民想要害朕。

江河的嘴角扯了扯,這狗係統,彆的不靈,每次直覺都這麼強。

他招呼道:“清遠,過來和師父一起做飯。”

清遠將賬本往旁一扔,飛快地跑過來。

他對美食的熱愛僅次於數字,第一次吃到玄濟大師做的齋飯時,他就發誓,一定要拜大師為師。

正好,江河也很樂意教出個廚藝不錯的徒弟,以後就能躺著等吃。

江河今天做了一道荷花酥。

“師父,這個荷花酥真是好吃極了。”清遠眉開眼笑,他還是個愛吃甜食的孩子,荷花酥漂亮又好吃,但裡麵有豬油,他隻能看著流口水。

江河道:“這個挺費油的,開春得多種點花生榨油才行。”動物油在這時代太珍貴了,沒辦法霍霍,隻能去霍霍植物油,雖然這植物油產量也不大,不過對江河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然,還有和尚也不能食葷腥之故,吃植物油比較安全。

清遠猛地點頭:“放心,師父,我一定努力種地。”

他真是太喜歡這裡了,師父不僅沒罵他身為出家人還好口腹之欲,還會教他做美食。

江河笑得意味深長,傻孩子,你可要努力學做點心,到時他離開寺廟,有會醫術的清悟,還有會做美食的清遠,廟裡的香火肯定不差。

江河道:“好了,點心不能當飯吃,今天咱們做齋飯。”

看到江河打算用大灶,清遠不禁道:“師父,咱們就三個人,不用大灶吧。”

寺裡的廚房很大,灶有好幾個,燒水的、做飯的、燉湯的都有,之前於員外和他家的小廝來幫忙,特地幫忙建了大灶大鍋,連鍋鏟都是巨大的大鏟子,不然人多食物不夠。

江河鬱悶地說:“小白說它也要吃。”

他十分納悶,雞鴨鵝生吞不夠美味麼?一萬隻還沒吃到三分之一呢,咋就愛上他做的食物了?

對此,他隻能歎氣,這都是誰慣出來的毛病?

清遠終於明白,然後往周圍看了看,“對了,說起小白,今天沒見著人……蛇影?”

他麻利地將洗乾淨的鍋放到灶上,正想轉身將淘好的米放進鍋裡,突然響起“砰砰”兩聲巨響,一坨東西從天而降,直接砸在大鍋裡。

嚇得清遠向後退了好幾步。

江河已經將火點燃,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將火熄滅。

鍋再大也盛不下那條巨大的大白蛇,它從鍋裡費力地抬起頭,半截蛇身和尾巴還在鍋外揮動著。

江河抬頭看向房梁,廚房一直燒著水,溫度比較暖,所以大白蛇就為了保暖,占據了廚房的房梁?

外麵的清悟和鸚鵡聽到聲音,趕緊跑進來。

看到鍋裡的大白蛇,鸚鵡嘎嘎嘎地叫道:“我們今天吃的菜是鐵鍋燉大蛇?”

江河順口道:“蛇之大,一鍋燉不下。”

被摔得暈頭撞向的大白蛇直起身,控訴地盯著眾人,嘶嘶嘶:它不好吃!

清悟和清遠過來將摔得暈頭轉向的大蛇抬出來,清悟幫忙檢查一番,感歎它皮厚肉結實,從屋梁摔下來也沒事。

“乖點啊,待會就不暈了。”清悟安慰道,知道大白蛇聽得懂。

現在天氣已經冷下來,廚房燒著火,非常溫暖,鸚鵡也不想出去,它飛到既沒有煙熏又暖和的房梁上,暗忖不愧是長蟲,就是會選睡覺的地方。

“大師啊,也給我一塊荷花酥。”鸚鵡叫道。

江河將荷花酥掰下三分之一扔給它:“彆吃太飽,還有晚餐呢。”

鸚鵡啃著點心,瞅著下麵正在做飯的和尚。

這寺廟仿佛變成美食之地,一大一小的和尚化身為廚師,正熱火朝天的傳授美食秘訣,鸚鵡轉動自己小小的鳥腦袋,好像哪裡不對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它想啊想,直到睡覺時,終於想到哪裡不對了。

“宿主,咱們開的是寺廟吧?”不是醫院,更不是飯館?

江河的氣不打一處來,特麼的這是他願意的麼?誰叫石蘭寺在眾人心中,它就是個醫院!

反正都不務正業,再多個美食鋪的名聲也無所謂啦╮( ̄⊿ ̄)╭

**

江河儘心儘力地教導兩個徒弟,努力地想讓他們趕緊出師。

為了能讓兩個徒弟儘快出師,他還喪心病狂地將係統拉來當老師,一人教一個。

“人的血型有這麼多種,不能貿貿然輸血?”清悟若有所思,拿著羽毛筆拚命做筆記。

師父教他做的羽毛筆比毛筆寫得快多了,字還能寫得小小的,更省紙張,就是墨水有點麻煩,要磨得非常細膩才行。

“是啊,所以民間的滴血驗親完全不準確,親人之間也有可能不相融。”

鸚鵡講得口乾舌燥,低頭喝光竹杯裡的泉水,然後揮著翅膀繼續給清悟講醫書,“所以輸血前要作檢查。”

結束一天的課程,鸚鵡就像被吸乾了精氣,趴在桌子上。

好累啊,它的兩隻翅膀無力的癱在身側,狗宿主真是太狗了,跟它畫大餅說夢想,讓它延續上輩子沒完成的教師大業。

它一時被說暈頭,居然答應宿主教清悟醫學,它雖然能說會道,可小小的一隻,每天上十個小時的課真是夠了!

鸚鵡終於爆發,它去找江河哭訴,“嗚嗚嗚,不行了,我的嗓子好疼。”

不僅嗓子疼,它五顏六色的羽毛都不鮮亮了,肯定是休息不夠,一隻鸚鵡還搞996是不是太過分啦?!

清悟抬頭看到桌的鸚鵡,臉上露出溫柔的笑。

他將小小的鸚鵡捧在手裡,恭敬道:“鸚鵡師父辛苦了,我馬上給您熬雪梨冰糖水。”

鸚鵡舉起一隻翅膀,“要多加糖。”

這是一隻嗜甜的鸚鵡,反正它也不是正常鸚鵡,多吃糖也沒事,不用擔心會得糖尿病。

廚房裡,清遠正埋頭做菜,時不時停下來掏出一支羽毛筆,將注意事項寫下來。

“啊,這個蘿卜餅好像炸過頭啦。”

清遠嘗了一口冷下來的蘿卜餅後,將它往房梁上一擲,盤踞在房梁的大白蛇的腦袋垂下來,張大嘴巴接住拋上來的食物。

嘶嘶嘶,好吃!再來幾個,兩腳獸!

清遠仿佛聽懂它的話,指著角落的筐子,裡麵是滿滿一簍子的蘿卜餅。

“我沒空和你玩接拋遊戲,自己下來吃。”

大白蛇隻好沿著柱子上滑下來,巨大的頭埋進筐裡,一口一個蘿卜餅,尾巴因為愉悅晃啊晃。

好香,好好吃,還是人類食物好吃。

過兩天,它庇佑的於家人就要來了,上次它讓他們將雞鴨鵝做成熟食給它吃。

想到這裡,大白蛇口水泛濫,姓於的兩腳獸當時激動得向它打包票,說請的廚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