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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厚的情誼,平時雖是君臣,實則私下相處起來更像是朋友。

成親後他們都是老大難,你沒子我不能生,如今你有崽子了,老子還是千裡良田沒一根苗苗。

威遠將軍對上皇帝高深莫測的眼睛,不禁打了個哆嗦。他也不敢再炫耀,湊過去同皇帝嘀咕:“皇上啊,那玄濟大師是真的神醫,您看臣之前膝蓋每到下雨之時就隱隱作痛,整個晚上都睡不著。現在就算天上下暴雨,臣這膝蓋都是暖和的,整個晚上都睡得賊香。臣思考著皇上膝蓋應該也有點寒,當年皇上也沒少雪中打仗……臣是因為寒涼將種子凍壞了,皇上您……”

威遠將軍欲言又止,皇上您的龍種不會也被凍住了吧?您也需要一個玄濟神醫。

皇帝終是下定決心,“來人,去請玄濟大師!”

旁邊的威遠將軍趕緊補充:“皇上,不若臣前去梧桐縣,護送大師進京,說不定路上有宵小會謀害他。”

皇帝若是無子,誰最得利?他就不信沒人想讓皇帝一直無子的。

玄濟大師是他和夫人的恩人,大師他是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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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與梧桐縣相隔甚遠,皇宮的紛擾目前影響不到梧桐縣。

蘭花村,此時的張家雞飛狗跳。

張老太太臉色鐵青,她沒想到大樹居然學會撒謊了,還威脅兄弟給他造假!

石頭讀書已經一年,從丙班升到甲班,而大樹則從甲班掉到乙班。

此時站在老太太身邊的石頭微微低頭,仿佛做錯什麼似的,在老太太麵前一聲不吭。

大樹臉色發白,時不時怨恨地瞪石頭一眼,怪他說話太大聲,引來老太太。

張老頭放下手裡的刨子,大樹威脅石頭的一幕他也看到了,甚至還聽得很清楚。

他長歎一聲,“家門不幸啊!”

張家大媳婦跌跌撞撞地衝過來,抱著大樹哭:“爹,娘,大樹這是壓力太大了,一家兩個讀書人,哪養得起,這日子越過越艱難,大樹就是為家中著想……思慮多了成績才會下降。”

她努力地為兒子辯護,絕對不能讓公爹和婆婆對兒子失望。

張老頭向來沉默寡言,但說話總一針見血:“威脅堂弟造假是為了全家好?”

張老太太的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咱們家是有兩個讀書人沒錯,但現在日子可有比以前差?”

石蘭寺的香客極多,張老太太又是個精明的,讓老伴打造小凳子、小簍子等,讓大兒子夫婦到山腳下賣,還捎帶賣些木頭玩具之類的,生意十分紅火。

二兒媳婦則做得一手涼麵,與丈夫張二郞在山腳下支了個攤子賣素麵,生意極佳。

家裡的收入多了,彆的不說,單是吃食方麵就比以前大方,如今每隔七八天就能吃上一回肉,哪像以前,一兩個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回,且多半沒二房的份。

張老太太生氣過後便是傷心。

她歎道:“大樹啊,奶知道你不忿石頭也能讀書,可石頭讀書真不花家裡什麼錢,筆墨都是他爹娘賺的錢買的……相反,真正花了公中很多錢的是你,奶敢說從未欠過大房任何東西,虧欠的都是二房。”

“二房做素麵賣是二房的手藝,彆看大房生意更紅火,賣的卻是你阿爺辛苦打造的凳子簍子,沒有你阿爺的努力,大房就賺不到錢。”

張老太太努力保持平靜,卻是越說越氣。

大房就是趴在他們老兩口身上吸血!

以前一家子沒人做生意,他們也沒機會發現大房是什麼貨色,現在對比勤勤懇懇、踏踏實實的二房,偷懶藏私的大房實在礙老兩口的眼。

張老太太甚至懷疑,就大房的德行,等他們老兩口老了,動彈不了時,他們真的會伺候他們老?

張家大媳婦不服氣,大樹就更不服氣了。

他們是大房,兩老日後要靠他們養老的,這不都是應該的嗎?

張老太太橫了他們一眼,冷笑道:“你信不信,你阿爺若請人賣這些東西,錢還更多。”

大兒媳婦頓時不敢吭聲,臉上露出心虛之色。

她當然信啊,丈夫可沒少偷摸藏錢,經常到縣裡吃豬頭肉喝點小酒,她懷裡還藏著丈夫給她買的銀耳飾呢。

張老頭一直冷眼旁觀,眼看老伴越說越氣,他冷不防開口:“分家吧!”

分家?!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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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石頭在學堂休沐日時,開開心心地去石蘭寺,給玄濟大師送他奶做的糍粑。

糍粑沾紅糖很美味,不止江河這大師愛吃,連大白蛇都吃了好幾個。

鸚鵡的話,半個都吃不完,剩下的半個被大白蛇虎視眈眈地盯著。

鸚鵡的翅膀一拍,將糍粑轉個方向,就算它吃不完,剩下的糍粑,這條長蟲也彆想吃!

石頭也不怕它們,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

不過一年時間,他的皮膚就捂白,加上營養充足,身高也開始拔高,現在他和大樹站在一起,再也沒人說他生得不如大樹,反而說大樹不如他。

江河喝著清茶就紅糖糍粑,感慨道:“果然每十天定個休沐日很有必要。”

休息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天天都接待那麼多香客和病人,他差點操勞去世,人家醫院都會讓醫生休息,他當然也要定個休息時間。

石頭高興地說:“大師,我進入甲班了。”

他的話音剛落,江河就驚喜地拍著他的腦袋,誇道:“石頭真是太棒了!走,跟我去廚房,我給你做個菜祝賀一下!石頭真是讀書的好料子,才一年時間啊,我等著你過童生考秀才。”

石頭笑得有些害羞,他爹娘都不是會誇人的性子,而他爺奶一般隻誇大樹,隻有大師會將他誇到臉紅,仿佛他取得的進步多了不起似的。

江河道:“為了獎勵石頭進步,今天我給你做個油燜茄子!”

石頭愛吃茄子,但農戶人家哪有這麼多油霍霍?江河第一次做這個菜時,石頭差點沒啃盤子。

石頭乖巧地坐在灶前幫忙燒火。

他爹娘忙著做生意,送到大師這裡的柴禾大半都是他去山裡砍的,雖然大師不缺柴,可這不是來了條會冬眠的大蛇麼,石頭擔心大蛇要烤火,多少柴禾都不夠燒。

“大師,其實我前兩天做了一件壞事。”石頭神色有些不安,“這事對大伯他們家不好,對我們二房卻有利,可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真的忍無可忍。”

他咬了下嘴唇,繼續道:“我知道爺奶在角落聽著,所以才挑那個地方激大樹說心裡話的。”

這一年,他努力學習,終於以優異的成績考進甲班,大樹卻掉到乙班。

石頭知道大樹怪自己,大樹想讓他對爺奶說謊,說大樹的成績進步了,還威脅自己以後不準考得比他好,不然他就讓人打斷自己的手。

他不敢冒險,他知道大伯認識城裡的地痞混混,大樹私底下也結交幾個愛打架鬥毆的朋友。

石頭抿著嘴,“所以我讓他的真麵目暴露在爺奶麵前,現在我們家已經分家,爺奶分得很公平,我爹娘高興壞了,日後他們賺的每一個銅板都是自己的。”

他沒有害人之心,但也不能將自己放在危險之地,隻能提前將危險扼殺於搖籃之中。

江河放上黃豆醬,然後將鍋蓋蓋上,讓茄子在鍋裡悶著。

沒一會兒,廚房裡就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他淡淡一笑,問道:“大樹考得不好,是你害的嗎?”

石頭皺起鼻子聞著空氣中的香味,“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老是偷偷出去玩,背書都不勤快,成績會好才怪。”

江河又問:“那是你威脅他說那些話的?”

石頭道:“當然不是,那是他的真心!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廢了我。”

與性格純良憨厚的爹娘不同,石頭從小就想說服爹娘分家,他的心眼也特彆多,觀察力強,自從大樹交上壞朋友,他就很警覺地保護自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家裡有兩個讀書人,如果沒了他,大樹會獨占所有的資源,如果他真的被廢掉,爺奶就算再生大樹的氣,都會選擇保他。

一隻大手安撫地在他頭上拍了拍,大師的話沉靜又溫柔:“所以這些事都與石頭無關,石頭不過是為了自保。”他笑問,“而且大樹從來沒有先下手為強的想法,是不是?”

石頭遲疑地點頭。

江河對他微笑:“我很高興,善良要有鋒芒,善良也要有底線,對惡者善良,會給善良者帶來惡果。”

石頭若有所思,所以要做個厲害的好人,能製裁壞人的好人嗎?

“不過話是這麼說,我還是不放心。”江河思考了會,掏出個小本子,“照著上麵練吧,現在都流行文武雙全的男主呢。”

反派更要文武雙全,不然怎麼同男主對峙?

石頭有點聽不懂,但文武雙全他是懂的。

他知道大師其實很厲害,能和這麼大的大白蛇大戰三百回合,肯定厲害,他這算是大師的親傳弟子了嗎?

江河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我是和尚,親傳弟子當然隻能是和尚。”

石頭很是遺憾,他想當大官為民作主,不想當和尚的,但他實在喜歡大師,便道:“那我當您的俗家弟子?”

江河想了想,他將來是要當國師的,石頭是寒門,日後沒個後台撐腰好像也不成?

於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石頭不禁歡呼起來,眼裡都是孺慕之色,相比起好吃的飯菜,他果然還是更喜歡大師。

第49章 聖僧8

休沐日過後,又要開始乾活。

忙碌之餘,江河不忘挖掘出係統的新用途,係統能通過外掛,篩選掉一批想占便宜的病人。

大師當然好啊,不是真正的大夫,不用給診費,香油錢都是看著給,想不給也行,而大師開的藥方,他們拿到縣裡藥鋪買藥,省了很多錢呢。

“你不用上山,到城裡平安堂找米大夫開藥。”鸚鵡飛到一個男人頭上蹦躂,“又不是不治之症,彆衝著省診費來石蘭寺,玄濟大師是和尚,不是大夫。”

鸚鵡說著又飛到一個老婦頭上,“你也彆為了省錢啊,濟和堂的方大夫能治你的病!哎,你當然可以不治,半年後等死便是。”

鸚鵡一連點了十幾個人出來,都是叫他們到城裡找大夫。

這些人見占不到便宜又當場社死,其中幾人惱羞成怒,舉起拳頭要打鸚鵡。

這時,大白蛇竄了出來。

巨大的蛇頭對著他們高高俯下,吐著蛇信子,想占便宜的病人嚇得尖叫連連,連滾帶爬地跑走,恨不得爹娘給他們多生兩條腿逃命。

那些真心留下來的香客,不管是看病的、還是拜佛的,都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兩股戰戰,努力地安慰自己,雖然這蛇大仙看著很嚇人,但它是大師養的,肯定不會吃人。

應該吧?

鸚鵡揮著翅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