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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竟然都是男人扮的,將求子的婦人迷X,怪不得會靈驗呢。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尖叫聲響起:“啊啊啊!”

馬上有人跑過來,驚惶失措地稟報道:“皇上,宮中又有鬼影了!”

“還有古怪的聲音!”

皇帝嘴角抽了抽,不是他不害怕,而是這種事最近發生太頻繁,他都習慣了。

所以他才會覺得是皇宮的風水不好,畢竟有龍氣壓著,鬼都能出現,他生不出孩子——不對,嬪妃生不出孩子,肯定是風水的問題!

皇帝沉聲道:“去相國寺請和尚驅鬼!”

然後又添了一句,“順便去長春觀請道長!”

這和尚和道士都請了,他可不管佛和道有沒有衝突,反正都給他驅鬼,誰靈他就捧誰!

第48章 聖僧7

石蘭寺雖然隻是間小寺廟,廟裡還隻一個和尚,但它的名聲在梧桐縣,乃至府城,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玄濟大師與大白蛇大戰三百回合的故事都被人寫成話本,據說有戲班子正在將之變成台上的戲劇,準備到各個地方演出。

鸚鵡得知後,十分不服氣:“我也要當戲劇的主角,咋就沒人寫我大戰大白蛇、大獲全勝的故事呢?!”

於員外聽後,嘴角直抽,“鸚鵡大仙,這戲劇都是人演的,這蛇祖宗也是人來演的……”他特彆含蓄地說,“沒人演得來鸚鵡,就算是小孩子,那體型也太大了。”

這鸚鵡若是拔毛去皮,也不知有沒有半斤重,剛生出來的孩子都不止半斤。

鸚鵡頓時氣得又去欺負一通大白蛇。

於員外看得心酸不已,早知道就不去多這個嘴,害得蛇祖宗又被欺負。

寺廟的藥房那邊,每天都無比繁忙。

“快熬安胎藥,大師說有孕婦有流產跡象!”

名義上打著來禮佛旗號的小廝聽聞這事,趕緊開始熟練地抓藥、熬藥。

這些天他們乾得最利索的就是抓藥、熬藥,想來日後老爺不要他們,也能去藥鋪謀職了。

於員外瞅了一眼忙得熱火朝天的藥房,不禁嘀咕,“今天的病人……不對,今天的香客怎麼又多是女子?老爺我都快混成半個不孕不育大夫了。”

他都懷疑這裡不是寺廟,而是建在山上的藥鋪,坐堂的大夫隻是正好沒頭發罷了。

江河正在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把脈。

女子旁邊的老婦人明顯是她婆婆,看這年輕女子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將她吃了。

那女子生得嬌柔,哭起來哀哀怨怨的:“大師,可是奴家不能生?奴家成親已經四載,婆婆說要休了奴家,嗚嗚嗚……”老婦人當即揚起聲音,高聲怒斥:“你連母雞都不如!母雞從不纏著公雞,每天還生一個蛋呢,你天天扒著我兒子不放還生不出來,不知廉恥的小狐狸精!”

聽聞這等粗俗之言,江河的眉頭動都不動一下。

眾生百態,他都習慣了。

老婦人的聲音實在太大,外麵的人想聽不見都難,這般粗鄙,讓外頭等候的病人皺眉不已。

玄濟大師本來隻在佛堂講經的,奈何病人太多,還多是女子,為了隱私,特意設了問診處。

問診處用簾子隔開,如果低聲說話,外麵的人是聽不見的。

偏生今日來的這對婆媳,無論是嬌柔哭泣的媳婦,還是潑婦臉的婆婆,都不知道低調怎麼寫,活生生給外麵等候的病人上演一出婆媳大戲。

帶著孩子的婦人不由得捂住孩子興致勃勃的雙眼,生怕他們學壞了。

然而沒一會兒,那些婦人們也睜大雙眼,聽得津津有味。

因為大師好像也不耐煩了,對戲特彆多的婆媳道:“你媳婦沒問題,能生,叫你兒子過來!”

那婆婆聞言,不禁尖叫一聲:“什麼?我兒子咋會有問題?這生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

外麵聽著的病人忍不住插嘴:“大師說了,女人是地,男人負責播種,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這沒瓜沒豆,土地再肥也長不出來啊!”

老婦人羞怒之極,不禁掩麵而去。

那嬌弱的媳婦則臉生紅暈,仿佛吃了大補丸,走路都理直氣壯,很明顯回家後肯定有一場戰爭。

周圍那些擅長宅鬥的婦人對身邊的女兒道:“你彆看那老婦占上風,其實小媳婦一點都沒吃虧,她把夫君的心拽手裡哩。”

被吵得耳朵嗡嗡響的江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考慮要不要將大白蛇放屋裡,不然這些人都當他的石蘭寺是戲台子,沒個清淨。

忙碌之餘,江河抽空看了眼外麵等候和病人,突然想起當初的鹹魚夢想。

他本來是衝著來這個世界,隻用鹹魚躺,除了嘴炮啥也不乾來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鸚鵡不禁嘎嘎嘎地叫著,幸災樂禍,誰叫你不當神棍當神醫來著!

像它多機智,宿主想白嫖它的勞力還早一百年呢!

鸚鵡揮著翅膀,去跟自家小弟開小會,它多聰明啊,都找到能頂班的小弟了,從今日起,它就解放啦!

這時間一久,越來越多的婦人傳出好消息,導致石蘭寺玄濟大師送子大師的名聲傳得到處都是。

前來求子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張家村的村民們最近都發了筆小財。

求子的人多了,其中不乏要複診的,住宿可是大問題。

村民們將自家的房子打掃乾淨,將之租賃出去,每日都有收入,對玄濟大師感恩不已。

那隻成精的鸚鵡也出了名,這鸚鵡好吃懶做,居然收服了村中的貓,讓它們盯著上山的香客,不準插隊,哪個若是不聽話,就去找大白蛇。

有蛇大仙出麵,相信每一個人都會乖乖地排隊不生事。

村頭的張狗蛋都快要嚇死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家的貓竟然也成精,被那隻鸚鵡妖使喚得團團轉。

“花花?你真沒成精?”他反複問家裡的小花貓。

小花貓喵喵叫著,將一隻肥老鼠推到主人麵前。

張狗蛋不吃老鼠,他摸了摸它的貓頭:“花花能捉這麼大的老鼠啦,真了不起?是跟你們那妖精前輩學的?我不吃老鼠,可以的話,給我抓條魚?”

小花貓鄙視地看了眼主人,將老鼠拖到角落自己享用。

兩腳獸就是沒用,連魚都不會抓!

**

京城的皇宮此時也很熱鬨。

皇帝讓人請進宮捉鬼的和尚、道士都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師、道長,在百姓中頗有名氣,這佛和道素來是死對頭,兩者差點沒在皇宮裡打起來。

好在鬼影的事終於圓滿地解決了。

“那女鬼居然是朕的嬪妃?”皇帝難得心虛,隨即又將鍋往文武百官頭上甩,“朕都說了不要這麼多妃子,吃穿不要錢啊!可他們就是不死心,將自家閨女侄女孫女都塞進朕的後宮塞……仿佛不跟朕扯一扯關係,朕就不重用他們似的!”

平安公公垂首站在一旁,明智地沒開口。

皇帝在殿裡鬱悶地轉著圈圈。

“這女人多了,來不及臨幸也不是朕的錯啊。”皇帝咬牙切齒,“誰知道她們竟然執念太深,都變成鬼了,若是當日不進宮,找個如意郞君……”

當皇帝的,若是不想成為昏君,那就得為政務忙個不停,從早到晚,就沒有多少私人時間,更不用說進後宮臨幸妃子。┆┆思┆┆兔┆┆在┆┆線┆┆閱┆┆讀┆┆

尤其是現任的大慶皇帝,他又隻對開疆拓土感興趣,後宮的女人形同虛設,她們自己覺得空虛寂寞,就容易想得多,想得多又容易抑鬱,抑鬱多了還容易死,

皇帝不禁長歎一聲,他決定找皇後商量,看有沒有辦法將那些還未寵幸過的妃子送出宮……嗯,嫁出去。

其實他其實心裡隱隱有數,後宮的女人生不出來的鍋多半是他的,他就不耽擱這些年華大好的女子了。

皇帝和皇後商量了大半天,回到乾明殿時,暗衛進來稟報。

暗衛藏在陰影裡,為皇帝報告查到的資料。

“威遠將軍十年前成親,至今無子,他夫人林氏將無子的罪攬身上,還作出善妒容不下小妾的模樣,無人懷疑其實是威遠將軍在戰場上傷了某處……”

“若不是皇上的命令,威遠將軍夫妻不會去石蘭寺,現在將軍夫人林氏已有孕一個月。”

皇帝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微微傾身,“威遠將軍是什麼原因不孕?”

“玄濟大師說,他受寒後又受熱,這一冷一熱,種子不死才怪。”暗衛一板一眼的回話,將玄濟大師當場說的話複述一遍,“威遠將軍說,八年前那場戰事,他追擊吉利可汗失散,昏迷在雪坑之中,後來被救回來,卻因體質寒愛上泡熱水澡,每次泡澡時都是一盞茶的時間,大師讓他先試試平日泡澡的水溫,據說威遠將軍泡澡的水溫再高點,都能煮雞蛋了……”

總而言之,因為體寒,威遠將軍泡熱水澡時,那水溫極高,都能煮雞蛋了。

皇帝不禁沉思,大師這麼一說,他就懂了,誰家的種子能煮啊,怪不得都不發芽呢。

他問道:“大師既然是神醫,肯定幫威遠將軍診治了吧。”

“是的,大師明言威遠將軍的寒氣是在骨頭處,泡熱水澡於事無補,且一冷一熱於壽命有礙……”

暗衛沒說當時將軍夫人林氏被嚇壞了,當即跪求大師救她相公。

妒婦不妒婦姑且不說,夫人的深情確實讓威遠將軍感動不已,兩夫妻當時執手相望,然後擁抱在一起,大師小聲地嘀咕吃狗糧了。

暗衛隱下自己的不解,大師養的鸚鵡隻找村裡的貓幫忙維持香客秩序,好像沒找狗啊,為什麼會說吃狗糧呢?

暗衛麵上沒有流露分毫,依然平淡地敘述,“後來大師拿出銀針紮在威遠將軍的膝蓋上,那銀針尖端處寒氣如煙,沒一會就出現冰晶,將銀針凍住了,大師隻能頻繁換銀針。”

暗衛當時是扮作小廝進去的,他親自查過銀針上結的冰是真的,並未說大話。

“當時正值夏日,天氣甚熱,屬下確定那冰晶不可能造假……後來為了診治方便,威遠將軍夫妻在山腳下住了一個月,一個月後大師說威遠將軍身體已大好,威遠夫人回京後一個月就懷上了。”

皇帝沉默會兒,“果然是神醫……聖僧啊!”

暗衛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時,外麵響起平安公公的聲音:“皇上,威遠將軍求見!”

皇帝有些疑惑,威遠將軍這時候過來做甚?

雖不解,仍是讓人將威遠將軍宣進來。

威遠將軍長得牛高馬大,壯得像座小山似的,一看就是標準的武將,平時亦是不苟言笑,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十分能唬得住人。

然而此時的威遠將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進來就大聲嚷嚷:“皇上,臣要有崽子了!”

皇帝羨慕嫉妒恨,隻想將威遠將軍一腳踹飛。

當年兩人一起上戰場,皇帝還被威遠將軍舍命救過,兩人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