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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了韋婉的手腕上,紅%e5%94%87輕啟,聲音很低,但是氣流吐出來,拂在韋婉的臉頰上,讓人莫名有些心癢:“等什麼人?是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韋婉正琢磨著自己敢不敢把“童思芸是我女朋友”這句話說出去,就看見酒吧的門忽然被用力推開了,各自背著樂器和設備的幾個人出現在門口。楊景明和貝斯手勾肩搭背走進來,童思芸跟在最後麵,她把長發挽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映著酒吧中橘黃的燈光,她的側影美得就像是一尊雕像。

“經常一個人過來嗎?不不不,看樣子,你很生疏,是第一次過來。”穿紅裙子的女人的話讓韋婉回過神來,“我叫聞人蘭,你呢?”

韋婉%e8%84%b1口而出:“我叫韋婉。”童思芸並沒有往韋婉這個方向看過來,而是徑直跟著楊景明他們去了排練室。韋婉鬆了口氣,沒有被童思芸看見自己正和這女人坐在一起,隨即又頭疼起來,該怎麼才能把她打發走?

“委婉?好名字。”聞人蘭眯起眼睛笑,狐狸一般,然後起身離開,“有機會,我們還能再見麵。”

韋婉看著聞人蘭那身紅色如罌粟花一般的裙子融入了酒吧逐漸多起來的人群中,心裡倒對她沒那麼反感了。

七點多的時候,樂隊開始表演。韋婉眼睛都不眨地盯著低頭彈琴的童思芸。今天晚上他們唱的歌曲都比較舒緩,隻有楊景明一個人捏著深情的嗓音在唱“我再也不願看你在深夜裡買醉”。像是感覺到了韋婉的視線,童思芸忽然抬起頭,直直地往韋婉這邊望了過來。

對視的瞬間,韋婉甚至忘了挪開目光。童思芸的眼神冰冷,仿佛對眼前的所有都帶了憎恨,然而在觸及韋婉的時候,冷意如積雪消融,她輕輕地微笑了一下,又低下頭忙碌地去按鍵盤。韋婉忍不住懷疑,方才看到童思芸的微笑隻是酒吧燈光所造成的錯覺。

樂隊唱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休息,童思芸拿了瓶礦泉水徑直走到韋婉對麵坐下來。

“一個人來的?”童思芸冷冷地看著韋婉,“酒吧裡亂,你還是一個人就跑過來了。”童思芸垂眼看到了桌子上那杯沒有動過的長島冰茶,冰塊正在融化,水霧順著杯壁流下去,就像眼淚一般。韋婉心裡忽然著急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應該解釋點什麼,或者至少應該說點什麼。

“我是想過來聽你唱歌的。”韋婉說,話至末尾,聲音已經低得融入了酒吧的喧鬨聲中,聽也聽不見了。

童思芸似是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毛,但是隨後就笑了起來,燈光落在她的眼影和嘴%e5%94%87上,像是有光芒在跳躍,她什麼都沒說,隻是站起身拍了拍韋婉的肩膀,拿著礦泉水就轉身離開了。

樂隊再度開始唱歌的時候,童思芸接過了話筒,說道:“這首歌我來唱,送給坐在這裡的一個人。我很高興認識她。”

音樂響起,童思芸唱了一首範曉萱的《你的甜蜜》。

平心而論,這首歌不適合童思芸,童思芸的聲音偏於冷和低沉,唱出“你的甜蜜,打動了我的心”這樣的歌詞時,反而顯得十分不自然。但是韋婉不在乎,她沉浸在一種近乎於感動和歡喜摻雜的情緒中,宛若做夢一般。童思芸這首歌是唱給她的,童思芸說“你的甜蜜,打動了我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溫泉水滑洗凝脂(1)

韋婉在酒吧中坐到了晚上十一點,估摸著學校宿舍快關門了,才戀戀不舍地起身離開。她望著站在舞台上的童思芸,猶豫著是悄悄離開,還是跟她打個招呼。童思芸仿佛被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中,韋婉有種衝動,想要伸手抓住她的身影,然而終究是觸及不到。

她歎口氣,轉身推開酒吧的門離開了。街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韋婉沿著馬路邊慢慢走著,天上懸著一輪明月,光芒清冷。忽然,一輛紅色的跑車擦著韋婉開過去,在她身邊停了下來,聞人蘭的聲音從半敞著的車窗中傳出來:“委婉,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

韋婉被嚇了一跳,從車窗中望過去,聞人蘭雙手扶著方向盤,身體微向前傾,紅裙、紅%e5%94%87和紅色的跑車彼此相襯,一同在午夜出現時,反而讓韋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用了,謝謝。”韋婉連忙謝絕道,“我走十分鐘就回去了。”

“真的不用我送你?”聞人蘭歪了歪腦袋,眯起眼睛笑道,一綹挽起來的鬈發散下來,從耳畔落到臉側,模樣十分嫵媚。韋婉挪開了目光,堅定地說:“不用。”

聞人蘭將車窗又降下來一些,將一隻白皙的手伸出來,手指向韋婉指了一下,仿佛是在誘惑著韋婉:“帶你去兜風?”

“真的不用了,謝謝。”韋婉趕緊搖頭。

聞人蘭還想說什麼,韋婉不經意地往後看了一眼,卻突然愣住了。她看到在自己身後不過十米的地方,童思芸背著她的合成器,靜靜站在那裡看著自己。韋婉不確定童思芸的目光真的是落在自己身上,她隻是站在那裡。路燈下的她顯得身材頎長,挽起的頭發披了下來,發梢帶了點卷,在帶著暖意的風中拂動著。

韋婉也顧不得禮貌,連招呼都沒打,便匆匆往童思芸那邊走過去。聞人蘭獨自被晾在車中,她從後視鏡中看到童思芸的身影,還有韋婉走過去急切的腳步,嘴角輕輕牽扯出一抹笑意,隨後一踩油門,紅色的跑車絕塵而去。

“思芸姐?”韋婉走到童思芸麵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童思芸臉上沒有表情,眼神冰冷,仿佛麵前的不是韋婉,隻是個陌生人。韋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應該先說個什麼話題,還是解釋聞人蘭和她並沒有關係。可是為什麼要解釋?韋婉和童思芸明明也是沒什麼關係的。

“今天酒吧打烊得早,所以先出來了一會兒。”童思芸溫和地說,眼中的冰冷儘數消失,韋婉想,剛才所見的一定都隻是幻象,“正好就看到你了,本來想跟你打招呼,但你正在和聞人蘭說話。我認識聞人蘭,她最喜歡在酒吧裡四處勾搭女孩子,你最好彆跟她走太近,我隻是建議。”

“哦……好的。”童思芸既然認識聞人蘭,說明聞人蘭也是酒吧常客了。聞人蘭應該挺有錢的,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這個念頭隻是轉瞬而逝,韋婉怔怔地點頭,眼中腦中都是暖黃路燈燈光所籠罩的童思芸的身影。

“以後還是少去酒吧,明白了嗎?”

“明白了。”韋婉乖乖點頭。

童思芸深深看了韋婉一眼,轉身離開。韋婉想要叫住她,卻不知道該怎樣叫住她。她沒有任何挽留童思芸的資格,因此隻能看著那個背影越走越遠,影子被路燈拉長,又被下一個路燈變短。童思芸越走越遠,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中。

韋婉回到宿舍後,又拿起五線譜本,看著自己寫的那首曲子。這是為童思芸寫的曲子,被韋達批評為像一群潑婦在菜市場吵架。五線譜本上記著的,隻有旋律而已,沒有伴奏,亦沒有配和弦。韋婉拿起筆,繼續在完善著譜子。

韓絮從上鋪探下頭來:“婉婉,我這裡有兩張泡溫泉的門票,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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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韋婉好奇地抬起頭,“你怎麼不去?”

“這周末就過期了。我來大姨媽去不了,你隨便找個人跟你去吧,”韓絮說道,從上鋪飛下來兩張彩色紙片,“跟你相%e4%ba%b2認識的狗男人去也行。”

“我沒有相%e4%ba%b2……”韋婉撿起門票,弱弱地反駁道。泡溫泉是個不錯的主意,尤其是和喜歡的人去泡,簡直不能再美好了。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童思芸願意跟自己一起去嗎?

印象裡,童思芸的社交圈子很窄,平時好像行蹤也比較詭秘。正是因為如此,重生之前,韋婉聽說童思芸成名後和歌手演員傳緋聞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娛樂記者的捕風捉影或者是公司的炒作。

韋婉打開微信,望著通訊錄中童思芸的名字,猶豫許久,鼓起了勇氣,發過去一條信息,問童思芸周末是否有時間和自己共浴,不對,泡溫泉。

信息發出去之後,韋婉把手機一關,倒在床上,睜眼睛研究頭頂上鋪床板背麵木頭的花紋,直把那木頭花紋都要看出一朵花來了,才昏昏沉沉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韋婉第一件事情就是開機,打開微信。見童思芸已經回複了她:好的,到時候見。

韋婉高興得差點把手機摔了。她看了看童思芸回複的時間,是她昨晚發出信息之後的十分鐘。也就是說,如果韋婉沒有立刻關機睡覺,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和童思芸在微信裡聊上幾句。不過現在這些都不是那麼重要了,童思芸答應跟她一起泡溫泉,到時候可以聊個夠。

離周末隻有一天了。儘管老師催著要論文,下周就是deadline,而韋婉還有一半沒有寫完,她卻希望時間能再過得快一點。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韋婉一大早就爬起來收拾東西,本來還想化妝,後來一想溫泉裡一泡妝肯定都花了,於是便就此作罷。泳衣是韋婉剛上大學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她少女心尚未泯,泳衣是粉綠色的還帶著泡泡圖案,不知道童思芸會穿什麼樣的泳衣。韋婉忍不住遐想,應當會是比較保守的樣式吧?顏色也應該是黑灰藍之類的。

兩人商量好在公交車站見麵。韋婉過去的時候,童思芸已經在那裡了,低著頭玩手機。四月份天氣已經頗暖和了,童思芸穿了件米色的蝙蝠袖毛衣,頭發披了下去。她的頭發變成了大波浪,可能是用卷發棒卷出來的。

“思芸姐。”韋婉連忙叫了一聲,走過去。童思芸將手機放到口袋裡,抬頭對她一笑。周遭的背景不再是酒吧中瘋狂的人群,也沒有五光十色的吸頂燈照射,眼前的童思芸不再如以往那般帶著炫目而難以%e4%ba%b2近的神秘,顯得更容易%e4%ba%b2近了。

“婉婉。”童思芸對韋婉點了點頭。她開始叫韋婉的小名了,韋婉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你沒有一個願意和你一起泡溫泉的同學朋友嗎?”等車的時候,童思芸問道。

“嗯……她身體不舒服。”韋婉其實想說的是,她隻願和童思芸一起去。正在她考慮要不要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公交車來了,童思芸便拉著韋婉準備上車。於是這句話,韋婉終究沒有機會說出口。她想了想,也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