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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在地上打滾三圈。

“電腦壞了?”童思芸沒有回答韋婉的問題,在韋婉身旁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

“嗯,裝了幾個軟件就開不成機了。”韋婉含糊地說了一聲。她見手中草莓冰淇淋已經開始融化,連忙低頭去%e8%88%94。草莓的香氣在口腔中彌漫開,就像是韋婉曾經偷偷喝過童思芸的啤酒那般,她知道這是草莓冰淇淋的味道,不是童思芸的味道。

童思芸在韋婉身旁坐了下來,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韋婉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童思芸的來意是什麼。雖然她總是妄想著能和童思芸單獨相處,但是此情此景未免略有些詭異。

“楊景明本來打算修電腦,但是有急事就先走了。”童思芸將奶油蛋筒舉到嘴%e5%94%87邊,粉紅色的%e5%94%87放在奶油錐上,像是點綴的櫻桃,賞心悅目,“正巧我這兩天有事要找韋達,又聯係不上,想著你是他妹妹,可能有韋達彆的聯係方式。”

原來童思芸專門折返過來隻是為了聯係韋達啊,韋婉不由有點失落,悶悶不樂地回答:“表哥有兩個手機號。上次酒駕被抓不知道怎麼讓他老爸知道了,他爸斷了他經濟來源,他為了省錢,就把一個手機辦停機了,要不我告訴你另外一個號吧。”

童思芸點點頭,斜倚在椅背上,從口袋中摸出手機,姿態顯得格外優美,韋婉忍不住偷偷瞟了好幾眼。也許是發現了韋婉的目光,童思芸抬起頭,大大方方衝著韋婉一笑。

“等下,你的嘴角沾了點冰淇淋。”童思芸說著,同時向前傾身,湊近了韋婉。韋婉睜大眼睛,屏住了呼吸。天啊,會不會像是小說裡所描寫的那樣,童思芸會輕輕地%e8%88%94去韋婉%e5%94%87畔的奶油,%e8%88%8c尖順勢輾轉到她的嘴%e5%94%87上,浪漫的玫瑰花瓣和粉紅泡泡漫天飄落,然後……

然後童思芸舉起手中的紙巾,麻利地為韋婉擦去了奶油漬。韋婉隻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如夜裡開放的花一般清新幽遠,卻分辨不出是什麼香水。童思芸的發梢在韋婉眼前輕輕一晃,就退開了。

韋婉還在發愣,修電腦的小哥將筆記本翻轉過來,推給了韋婉:“好了,你看看。”

韋婉望著重裝後win7藍天草地的經典壁紙,動了動鼠標,點了一下“開始”菜單,心想還好這破電腦能搶救過來。童思芸也湊過來看,有些驚訝地說:“你安裝了Cubase?你會編曲?”

因為韋婉安裝軟件一般都不會放在C盤,所以沒有被刪除,Cubase還留在開始菜單中。當童思芸好聽的聲音把這個編曲軟件的名稱叫出來的時候,韋婉覺得連Cubase的圖標都像是一個吉祥的符號。

“不會,我打算跟表哥學的。”韋婉老老實實說道。她拿出手機,將韋達的另外一個手機號報給了童思芸,想了又想,鼓起勇氣,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思芸姐,要不我把你的手機號也一存?”

童思芸抬頭看了韋婉一眼,目光仿佛彆有深意。韋婉的掌心開始冒汗,生怕童思芸拒絕她。但是童思芸卻點點頭,報出了十一位數字。韋婉鄭重其事地將號碼存下來,聯係人名片是“A”,因為這樣的話,打開通訊錄,第一個就是童思芸的電話。

要到了電話號碼,應該算是成功的第二步吧。韋婉喜滋滋地想。

從與童思芸告彆到回宿舍,韋婉一直都在傻笑。韓絮正蹲在宿舍裡修改論文,一邊修改一邊罵老師太坑,把她寫的三萬字活生生給腰斬成一萬五。

韋婉不知道該怎麼平複自己激動的心情比較好。她打開微信,忽然見通訊錄助手蹦出了一條消息:新增通訊錄聯係人 A。原來童思芸是有微信的,韋婉有些高興,連忙申請添加對方為好友,等了不到五分鐘,童思芸就通過了。韋婉恨不得在床上翻兩個跟頭,韓絮將頭從上鋪伸出來怒斥:“彆笑了!口水擦擦!被表白了還是抽風了?”

韋婉正猶豫著要不要給童思芸發條類似於“你好”這樣索然無味的消息搭訕,韋達給韋婉打來了電話。

“婉婉,我覺得那麼高深的音樂理論你可能看不懂,我想給你做一個現場輔導。”韋達一本正經道貌岸然地說,“但是作為回報,你得請我吃飯。”

“行了表哥,”韋婉笑起來,“你要蹭飯你就直說,彆亂找理由。”

到了飯點,韋達準時地騎著破自行車過來了。大伯知道韋達醉駕後龍顏大怒,斷了韋達的經濟來源。韋達編曲就掙一點點錢,僅夠維持他的偉大音樂工作室的日常開銷,窮得每天不是煮方便麵就是四處蹭飯,蹭到韋婉這裡來,可見他已經山窮水儘了。

韋婉請他在學校門口的小飯館吃飯,吃著吃著,韋婉想起遇見童思芸的事情,便順口問道:“童思芸沒有聯係你?”

“童思芸?”韋達奇怪地問,“我跟她沒聯係啊。楊景明是我哥兒們,童思芸又跟我不熟。哎哎你怎麼了?是不是噎住了?”

韋婉愣住了,半根麵條掛在嘴邊,忘了給吸進去。韋達的確有兩個手機號不錯,一個號是聯係他的業務和狐朋狗友,另一個專門用來勾搭妹子以及約炮。韋達停機的就是約炮專用號,童思芸和韋達不算熟人,不會有韋達的約炮號,也就是說童思芸並不存在聯係不上韋達的問題……

難道今天童思芸所說的一切,都隻是借口而已?韋婉%e8%88%94了%e8%88%94嘴%e5%94%87,說出的話都隨風湮滅,隻有童思芸遞給她的那個草莓冰淇淋才是真實的,她的%e8%88%8c尖還殘存著冰淇淋甜而涼的感覺。童思芸,她到底在圖些什麼?就圖多跟韋婉說兩句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偉大音樂工作室(3)

“我聽了你最近寫的這首曲子。”韋達將轉椅轉過半圈,抬頭看著韋婉,“我聽到各種各樣的鼓劈裡啪啦亂響,中間有個鋼琴在苟延殘喘,就像一群潑婦在菜市場吵架,其中還有個賣菜的在小聲喊:青菜五毛一斤啦。你連譜子都沒有就瞎寫一起,太高看自己的天賦了吧?”

距離上次韋達開車撞了人已經過去一個月,大伯總算消了氣,又覺得斷了韋達很久的糧有點心疼,於是一次性給他寶貝兒子打了不少錢。韋達得瑟得尾巴都快翹到了天上,還專門給自己添置了一個成功人士大老板必備皮轉椅。

“我覺得韋婉妹妹這首曲子做得還不錯啦,編得不好因為她是新手,你聽聽旋律還挺耐聽的,可見妹妹有天賦嘛。誰剛開始不是這樣的,韋哥你彆太苛刻。”音樂室戴著眼鏡的調音師小哥出來給韋婉打圓場,末了還附給韋婉一個鼓勵的微笑。

這個長得很白淨的小哥就是曲折,或許某一天會無意砸死韋婉的凶手。彼時曲折還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調音師,在各個音樂工作室、製作部門流竄找活混飯吃。

“彆叫我韋哥!叫我達哥或者韋達哥!”韋達一拍桌子,將仇恨全都轉移到曲折身上了。

@思@兔@網@

說實在的,韋婉對自己所謂的處女作也沒抱太大的期望。她隻從網上找了些編曲軟件使用的視頻來看,大致學會了如何操作,就自己寫了一首曲子。配器知識她了解得並不多,鋼琴窗操作起來也有些不方便,每一個音符都是拿鼠標點出來的,大概調了調強弱,最後統統一起混音,也難怪會被韋達說是像菜市場吵架了。

儘管如此,“想寫一首歌,想為童思芸寫一首歌”的想法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行了,沒學會走就先不要跑。”韋達指了指角落裡的電子琴,“你先去練琴吧。媽的,我這是高大上的音樂工作室結果淪為了音樂教學中心。”

曲折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和韋達告彆離開了,在“韋哥再見”和“不要叫我韋哥!!!”的告彆聲中,音樂室內又隻剩下了韋婉和韋達兄妹倆。韋達點了會兒鼠標,忽然回過頭對韋婉說道:“婉婉,你工作找怎麼樣了?我知道你煩,我畢業那會兒也煩,但是這麼多招聘會,你總該去看看。”

韋婉從曲譜上抬起頭:“我能留在你這工作嗎?”

韋達怔了一下,隨後便笑起來:“婉婉,你不明白,我不賺錢的。你在我這裡打雜,要是有活,一個月可能還能分給你兩三千,要是沒活,一分錢都沒你的。你看我現在好像有工作很不錯,其實跟啃老差不多。”

見韋婉發愣,韋達又說:“我當然希望跟我一起做音樂的人越多越好。可是婉婉,為你自己考慮,你還是找一份跟你專業對口的工作,或者去考公務員。”

表哥說得並無道理。音樂這條路並不好走,尤其現在韋婉差不多是從零開始學起。如果讓父母知道自己的追求就是畢業後在表哥這裡打工,不僅自己父母會打斷自己的狗%e8%85%bf,大伯會打斷表哥的狗%e8%85%bf,恐怕父母還要和大伯家打一架吧……

越想越鬱悶,離開表哥的工作室已經是晚飯時間了,韋婉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第一次遇見童思芸的那家酒吧。其實童思芸並不一定就在酒吧裡駐唱,她一個女孩子單身過去也不安全,但是韋婉心裡莫名篤定,她能見到童思芸。

六點多酒吧裡的人還不算多,當然也沒有樂隊表演。韋婉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想著等一會兒要是沒見著童思芸就離開算了。坐了還沒五分鐘,服務生為她端上來一杯%e9%b8%a1尾酒,指了指不遠處坐著的一個人說:“這是那位女士為你點的長島冰茶。”

女士?韋婉抬眼看過去,見吧台邊一個身穿紅色連衣長裙的女人對她搖了搖手,燈光太暗也看不清楚臉,反正肯定不是韋婉認識的人。韋婉腦袋轟的就大了,這是什麼情況?那女人見韋婉沒動,就從吧台邊款款走過來,在韋婉對麵坐下來。

“一個人?”女人微微低頭一笑,襯著低%e8%83%b8的裙子和烈焰紅%e5%94%87,十分魅惑的笑容。韋婉有點不知所措,如果對方是個醉鬼,還能拂袖而去,但是如此禮貌又不失熱情地搭訕,反而讓韋婉沒了主意。

“不是,我是來等人的。”韋婉謹慎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杯長島冰茶,沒敢碰。她聽說長島冰茶其實是酒,而且度數很高。

女人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是身體又往前傾了一些,韋婉趕緊把目光從她的%e8%83%b8`前挪開,又覺得盯著她塗得鮮紅的嘴%e5%94%87也不太禮貌,趕緊抬起頭研究酒吧遠處的一個吸頂燈,卻又覺得對方身上具有進攻性氣味的香水正時時昭示著她的存在。那女人將食指和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