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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在家裡繼續看書。就當我們還在上學。咱們又不是沒自學過。”

童芳被林安安鎮定的態度給安撫到了。覺得好像事兒也不大。

這會兒,公安局門口,林文靜和林有禮在做最後的掙紮。

林文靜道,“有禮,咱真的去舉報?可那些事都是媽乾的啊。”

“是咱媽乾的,可不也是爸的名頭嗎?到時候讓媽都說是爸乾的,不就成了。”林有禮道。

他現在對林常勝這個父親充滿了怨恨的情緒。

也對去邊疆這個事兒,充滿了恐懼。

這兩種情緒放在一起,給了他很大的決心和勇氣。讓他來“反抗”林常勝的獨裁。

林文靜道,“那咱家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啊,爸沒工作了,咱還能待在首都嗎?”

“咱們可是首都戶口呢,而且咱姥姥家裡還是首都人。咱到時候戶口掛他們那邊也沒事兒。再說了,之前大院不是也有叔叔犯錯,但是叔叔被調了。家裡人還住大院嗎?”

“這個事兒也不算大,頂多就是讓爸工作受影響,讓他沒那麼大權利。”

“反正最壞結果就是爸沒工作,回老家去,然後林安安也回去。可咱們可以跟著姥姥姥爺生活。媽現在手裡錢不少,夠咱們生活的。”

林有禮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

他們爸的錢是林安安的,也隻維護林安安。而他們媽和他們姐弟,要錢沒錢,要人沒人。

一點好處都沒有。現在還要被送走。誰受得了?

經曆過老林家那邊的遭遇之後,兩人都是寧死也不去過那種苦日子的。那就是折磨。

商量這麼一番,兩人終於下定決心了,然後一起走進了公安局。之所以到公安局,而不是去找其他軍區領導。是因為他們覺得大院的人都不喜歡他們。估計不會信他們說的話。而公安局就不一樣了,必須管事兒。大院有事兒也不愛找公安局。怕鬨大。

但是林有禮和林文靜要的就是鬨大啊。

徐月英還不知道自己兩個孩子的打算,心裡還在為他們的未來擔心。想著無論如何也要阻止林常勝送走兩個孩子。

如果實在不行,她就隻能多給兩個孩子弄錢,讓他們在邊疆過得好一些。

又想著,回頭就和邊疆那邊的人結交一下,打好關係,讓兩個孩子就算去了,也不用乾粗活。

她全心全意的為兩個孩子想著,倒是忘了自己昨天被政委和朱秀紅找上門的事兒了。

等到了單位,接到領導的通知,她才意識到這個事兒。

“我被開除?”

街道辦主任劉大姐板著臉道,“月英啊,我之前還是很看重你的。覺得你好歹是軍屬,又是老同誌了。誰知道你竟然乾出那些事情來。你再在咱們隊伍裡待著就不合適了。要不然誰會信任我們街道辦啊?”

徐月英感受到了辦公室裡其他同誌們飄過來的,那似有似無的眼神。

那眼神中的鄙夷,讓她覺得屈辱至極。

她整張臉都發白,後背冒冷汗。頭腦發涼。

“劉主任,我,我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的啊……”徐月英心裡是真的委屈。曾經,她也是個主任,彆人見了她都要喊一聲主任。如今她在這裡隨隨便便的被人瞧不起,還要給人低頭。

劉大姐好奇,“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苦衷啊?”

徐月英:……

她心裡倒是滿心委屈,也有很多理由。但是真的說出口,又下意識的知道,那些站不住腳的。

說她防著婆家?說她不想彆人破壞她的生活?

她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說出來,真的行嗎?

看到徐月英那憋不出話來的樣子,劉大姐也冷了臉,“你自己也無話可說吧。你也是知道對錯的,隻是明知道是錯的,還要去做。這能怪誰?你還是走吧。”

徐月英已經沒臉待在這裡了,但是看著辦公室,她心裡是極為不甘心的。不想離開的。

她知道,這離開之後,自己就沒一個工作了。

那自己以後靠什麼生活?林常勝可不會給她錢花了。她沒收入,那父母和孩子們怎麼辦?

很快,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份收入。心裡慢慢安定下來。

還有路可以走。

她還有彆的收入來源。

這一刻,徐月英又挺直腰杆了。然後抿著嘴,轉身離開。走就走,她也不靠這個收入過日子。要想讓爹媽過好,讓孩子們吃好喝好,她還是得靠自己。

看著她走了,劉大姐也是呸了一聲。明明是做錯了事兒的人,怎麼就看起來腰杆還那麼直呢?這一看就是沒認識到錯誤的。

難怪當初從大院婦聯出來呢。

劉主任決定了,以後要嚴格的考察同誌們的情況,可不能讓人隨便什麼人就往這裡塞。

她正想著,辦公室電話響了。劉大姐接了起來,聽到對麵說的話,她一愣,“公安局?但是徐月英同誌已經離開我們單位啦。她被開除了。”

掛了電話,她還是懵。“徐月英這是犯事兒了?怎麼公安局還找她啊。”

徐月英心中帶氣,依然挺直腰杆。不讓人看出自己的落魄。

她就要讓人看看,哪怕不靠著部隊照顧給的工作,她也能過好日子,過體麵日子。

不靠林常勝,她照樣能養著自己爹媽,讓兩個孩子過好日子。

到了大院附近,看到等在路邊的兩個孩子,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正想和他們說自己沒工作了,但是以後會好好養他們的。兩個孩子就把她拉到巷子裡了。

徐月英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媽,我們和你說個事兒。”林有禮緊張道。

“什麼事兒?”徐月英道,“是去邊疆的事兒嗎?不要擔心,我會和你爸抗爭的。”

“不是,我們乾了一件事兒。”林文靜小聲道。

去公安局舉報的時候,是很堅決的,很無所畏懼的。但是從公安局出來之後,他們慢慢的又開始後怕了。總覺得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想回頭也無法回頭了。

這個情緒是沒法控製的,哪怕他們安慰自己,沒多大事兒。但是還是緊張,害怕。甚至開始後悔了。

可在公安局裡麵,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後悔也是沒用的。

所以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而這個還需要徐月英的幫助。

林有禮就把自己和林文靜去公安局舉報林常勝的事情說了。

徐月英一頭霧水,“舉報你們爸?舉報他什麼?讓你們去邊疆的事兒,就算說出去了,也沒人說他不好。隻怕還要誇讚他大公無私呢。”她說著話帶著幾分嘲諷,覺得林常勝就是這麼個人,就是犧牲家庭,成全大義的人。

林文靜道,“不是舉報這個,是……是舉報你用他名義做的事兒。”

聽到這話,徐月英愣了幾秒鐘,然後臉色大變,“你們說什麼?”

林文靜看到她臉色這麼難看,頓時嚇到了。躲在林有禮身後。

林有禮努力鎮定。他知道,這個事情要過關,還是要他們媽幫忙。

必須取得她的支持。

“就是你用我爸的名頭,幫彆人的事兒,我們說了。”

徐月英都站不穩了,腿發軟了,她腦子一片漿糊。都沒了思考的能力了。隻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是做夢了,才聽到這麼荒唐的事情吧。她做的那些事情被她的孩子給舉報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文靜和林有禮見她這個反應,也有些嚇到了。兩人一人一邊把她扶著。

徐月英推開他們,急忙道,“你們是騙我的吧,剛剛那些話,是不是氣我的?”

“媽,是真的,我們剛從公安局出來。”林文靜小聲道。

徐月英如遭雷劈。這次真是差點暈了,她不敢置信的問,“你們為什麼要這麼乾?”

林有禮見她一臉指責,也生氣了,“爸要送我們們去邊疆開荒了,我就想著,我們舉報他,他當不成官,也管不了我們了。反正他當首長,咱們也沒什麼好處。”

“混賬,真是混賬東西!”徐月英氣得抽打他們。林文靜自然躲開了。林有禮則是抓著她的胳膊,“媽,你乾什麼動手啊?”

他已經是個少年了,身高比徐月英要高,力氣也大。徐月英竟然動彈不了。

這會兒徐月英也意識到,自己的孩子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他們乾的事兒也不再是小打小鬨的小事兒了。是真的能捅破天啊。

一時之間,悲從中來,“完了,這下真是完了!”

她大哭起來。

巷子裡有人經過,看了幾眼。

林有禮道,“媽,咱們先回去吧。”

徐月英也不想在外麵鬨,擦著眼淚往外走,隻是這次真是魂不守舍了。她在努力的想著,怎樣才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這會兒讓孩子們去說誣告的事情,有用嗎?“你們兩個去公安局說,說你們誣告的。”

對,兩個孩子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林文靜和林有禮互相看了眼,然後低頭,林有禮道,“他們已經去調查了吧,我們被問話的時候,說了幾個名字,他們就去安排去了。好像還要找你,但是沒找到。”

聽到已經在調查了,徐月英就知道,這個事兒是瞞不住了。

這種事兒不注意還好,一旦是開始查了,那漏洞多的是呢。

徐月英自覺自己還是做得很穩當的,就沒想過,有一天是自己的孩子親口去說出來的。

想到如今事情敗露了,後果不堪設想,她整個人覺得天都要塌了下來了。

一路上,她想質問兩個孩子,都不敢多開口。就怕被人知道,到了大院,更是努力裝作什麼事兒也沒有的樣子。一直到了屋裡,去樓上看林安安不在家裡,他們才終於有機會說話了。

徐月英質問道,“你們怎麼就這麼糊塗呢,也不和我商量。你們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兒啊。查出來了,我要坐牢啊。”

林有禮和林文靜這會兒終於知道怕了,林文靜道,“媽,不會吧,不是就影響我爸工作嗎?”

“什麼影響工作,你們什麼都不懂!這事兒是我乾的,肯定是處分我啊。”

林有禮道,“你放心,我們說的是我爸。他當首長,人家總不至於讓他坐牢吧。”

徐月英已經絕望,渾身沒力氣了,“就算是你們爸,犯法了也是要坐牢啊!再說了,這個事兒是我乾的,那坐牢的就是我。你們怎麼就這麼蠢呢?乾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我是哪裡對你們不好啊,這以後我不在家裡了,難道你們就有好日子過?”

“早知道,我就讓你們爸把你們早點送走,不讓你們在家裡禍害人。”這會兒徐月英也後悔了。老林說得沒錯啊,這兩個孩子是真的能鬨出事兒來的。

她這話直接點燃了林有禮的爆點,他激動道,“媽,要不是我爸要送我們走,我們犯得著這麼乾嗎?”